正文 第三十章 身份的变化

    在接受灵性伪装之后的第二天，方墨便决定前往市政府登记自己已经达到了“超凡”层次。这样的登记会直接记录在西陆与瑞卡共通的信息库中。

    不只是方墨，绝大多数超凡者都会选择这样的行为，这既可以在日后带来许多便利，同时也代表着宣示自身的强大，勇于承担更多责任。

    在接受灵性伪装之前，方墨自然不会如此做，那无异于自投罗网，主动招来教会的追捕，但是现在他已经可以用“陆闲”这样的身份，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的出现。

    瑞卡的市政府与其说是办公场所，倒更是像是座大型碉堡，除了钢筋混凝土外，还大量使用了金属构件进行加固，而在其外围停着数辆重型坦克。

    “坦克”这个名词与“电子游戏”一样，都是几乎要被人类忘记的词汇，方墨能够知晓，还是因为早在成为待罪者之前，从家族获得的一份情报。

    在黑暗降临初期，许多战争机器被人报以沉重期待，希望能以它们的可怕火力构造出稳定的防线，为人类构造出反击的机会，但现实的结果却大大令人失望。

    这些战争机器不仅仅是射击威力因为黑暗的降临遭到大大削弱，就连内部的瞄准c通信c雷达等各系统都难以如往日般发挥作用，而其对于工业的极度依赖，让人类在陆续失去各类技术c人员以及稀有金属的情况下，丧失了大量生产的能力。

    往日战争的主宰者，在自然规则变化的背景下，悲哀的退出了时代。

    但在最近这数年间，随着炼金技术的愈加完善，人类又开始了尝试从冷兵器转向热兵器，进而转向高科技机器的这条道路。

    将战争机器与炼金技术结合在了一起，在火药武器之外，尝试加入以灵性驱动的另一套攻击方式，这在方墨当年听说时还只是个构想，而现在莫非已经到了可以用作实战的地步？！

    好奇地看着这数辆可怕“猛兽”，听着其隆隆作响的引擎，方墨心中渐渐兴奋起来，极为想要亲身上去操控一番，但这太不现实，他只能扳回视线，不继续表现出异常，引来他人怀疑。

    “请问您有什么事？”市政府大门前，一位持着长剑的守卫走了过来，而他身后的持枪者则习惯性退了两步。

    “我是来登记超凡者信息的。”

    守卫显然有些惊讶，他恭敬地行礼，“我应该称呼您为‘大师’c‘使徒’或是‘准将’？”

    超凡者在不同势力会得到不同的头衔，猎魔工会里被称为“大师”，教会中被称为“使徒”，而如果加入了政府，则直接得到“准将”身份——虽然头衔并不代表实权，却至少代表了身份上的等同。

    方墨现在的“陆闲”身份并不属于任何势力，与猎魔工会的称呼一样，可以被称为“大师”。

    “直接叫我陆先生就好。”

    这样的称呼对于守卫而言自然并无不可，“好的，陆先生。我很抱歉，就算您身为超凡者，想要进入市政府也与凡人一样，需要除去身上武器，并且经过我们的检查与监督，而且另有几项规定需要您遵守。”

    “当然没有问题。”

    守卫一边以余光警惕着方墨的动作，一边以通讯器联络着市政府内部的官员，很快一位美丽女职员便走了出来，微笑对方墨伸出了手。

    一边握手，对方一边做着自我介绍，“陆先生您好，我是今天负责招待您的海蒂·索因卡，我会先带您进行安全检查，然后进行身份登记，请您放心，这些并不会花去您太多的时间。”

    方墨点头，“好的，麻烦海蒂小姐你了。”

    “这是我的荣幸。”

    的确如这位女职员所说，不论是安全检查还是身份登记都很简单，安全检查只是带他穿过了一条只有三米长的通道据说就已经结束，完成了x射线c灵性c诅咒等各项检查，而随后他被带到了市政府旁的一处小楼，开始进行身份登记。

    负责身份登记的女士据说是市长的助理，名为哈珀·凯瑞，她从姓名c来历c所属势力等几个方面，以非常温和的语气询问着方墨，而且不管听到了什么样的回答，也只是做着记录的工作，完全没有一点质疑和深入询问的打算。

    但问题中有两条却有些令人犹豫，市长助理当时问道：“您是否有长久居住在瑞卡的打算？在逗留期间，我们是否可以安排给您一些非常有自由度的任务？这些任务您可以自由选择接受与否，或以什么形式完成。”

    “我近期可能会返回西陆，未来应当还会前来瑞卡，但什么时候c是否频繁，每次会逗留多久，我还没有过预想。而且我现在正在帮助完成‘第一生命研究所’的各类委托，是否可以算作对于瑞卡的支持？”

    市长助理笑着，“原来您与那里有着关系，当然这算是对于瑞卡的支持，而如果您觉得研究所给出的报酬不足，我们也可以代为支付。”

    方墨摇头，“我很满意现在的报酬，而且这只是在说明我现在没有太过充裕的时间，但如果本城市有紧急的事情，完全可以来找我。”

    市长助理深深鞠过一躬，“非常感谢您的支持。现在身份登记已经完成，市长现在还有急事要处理，晚些时候，他想要和您共进晚餐，并为您介绍几位本城的超凡者，您看是否可以？”

    “当然没有问题，我很期待与市长先生的见面。”

    “那请您留下地址与联系方式，我们会派人登门前去迎接。”

    ————

    在阿尔及城少有的一处高层酒店顶层，市长助理为方墨推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内部的装饰极好，红色墙布配合金碧辉煌的复古线条，尤其是在圆形顶部，有着苍青色的穹顶，是以油画绘就的天空。

    房间内已经做好了四个人，左数第二位年纪在五十岁左右，黑人c白发，穿着一身得体正装，让人一眼看去就印象深刻。

    虽然这个人显然只是一位凡人，而其他三人都是超凡者，但这位先生却有着独特魅力让人将视线先投向他。

    白发黑人见到方墨进来，给出了一个很有亲和力的微笑，“陆闲先生你好，我是阿尔吉城的市长科菲·迪亚拉，很高兴见到你。而这三位是与你同为超凡者的本城‘大师’。”

    “我是罗伊·佩切涅夫，北陆民族，虽然是猎魔人系列的追猎者职业，却是从猎魔工会交换来的传承，并不属于其中一员。现在任职为这座城市的特别小队队长，负责处理一些棘手的任务。”

    “埃米尔·伊本，南陆民族，同样是追猎者，特别小队副队长。”

    “莱尼·冯·罗德维希，西陆维罗曼人，射手系列狙击专家。”

    罗伊·佩切涅夫c埃米尔·伊本c莱尼·冯·路德维希，其中罗伊与埃米尔是男性，而莱尼则是位年轻女子。

    即使没有看到样貌，单纯从名字上，方墨也能感受到三种完全不同的风格，理所当然他们来自不同的民族。

    “很高兴见到各位，我是家族的传承‘武者’，类似于西陆的传承‘骑士’。”方墨分别与他们握手，罗伊表现得很亲切，莱尼与埃米尔则略显冷淡，但也表现出了善意微笑，似乎只是天生性格淡静。

    接着由科菲市长主导着氛围，大家展开了闲聊。

    因为都是战斗者，也都频繁进行冒险，值得聊的话题确实有着不少，从曾经遇到的魔物到黑暗荒野中的发现，再到对于力量的研究，他们渐渐聊得投入起来。

    “虽然在瑞卡各民族混杂，但其中外来民族基本多来自西陆c北陆c南陆三处，这三处也是与瑞卡最为邻近的地方，而由于自然山脉的隔断，很少会有东陆民族在黑暗爆发时选择瑞卡作为逃难地，所以陆先生的出现让我们很感到新奇。虽然听说你的家族是已经定居在了西陆，但不知道是否还可以和我们介绍一番东陆的风情？”

    不知不觉中话题被引到了这里。

    方墨点头，“当然可以。世界上的每个地方都会有着不同的风情，即使是西陆c北陆c南陆这三处的民风c建筑c文化也都各有特色，但这三地文化核心还或多或少有着共通的地方，相比起来东陆就更显得独特一些。

    从食物上来说，我们现在常常见到的菜品，都注重于食材原本的滋味，像是半熟的肉类c鸡蛋，或是各类沙拉，厨师们往往不愿意使用太多的香料c调味料。

    但是在东陆则更注重食材之间的协调，寻求复杂的味觉层次，烹饪方式更为多样一些，也很少会出现大量冷食。

    而在建筑与人的思想方面也有着许多不同···”

    本来方墨就有着一副很好的口才，再加上内容的新奇，让其余几人都被吸引住了。

    “我听说东陆的‘修炼法’传承非常神秘而强大，不知道陆先生有没有多少了解？”埃米尔突然插嘴问道。

    “对于‘修炼法’我了解不多，不过我的家族曾经传承了一些‘修炼法’的辅助技艺，‘炼术’中的‘符箓术’，这我倒是可以说一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符箓术’是古代东陆就存在的一种技艺，但是与‘炼金术’相似，也都是无法明确真伪的传说。在黑暗降临之前，我们家族中就有着一门秘传的‘符箓术’，但不知道是先祖的运道不佳，还是受限于环境，始终没有所成，直到我这一代，才真正能够制造出来。

    ······”

    在尼斯城的时候，方墨常常会被炼金师甘本纠缠，问他各类关于‘炼术’的问题，所以这时候他也学会了该如何应对他人的好奇。

    “今天真的是所获菲浅。”科菲市长感叹道。

    很快进餐结束，在科菲市长的不舍中，方墨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一顿饭方墨吃得轻松，没有受到太多的压力，或许是对方几人只是想要交结c试探他一番，也或许是怀着慢慢笼络的心态。

    不论怎样，像这样的对待，如科菲市长c罗伊c埃米尔c莱尼这般人物的主动接触，方墨以前还从未享受过，即使是他还属于家族成员的那时也一样。

    这便是方墨成为超凡者之后，最初所感受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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