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老手过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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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宇晟一脸不可思议：“说起来，这世界还真是小唉。你知道我为了见到康博士，花了多少功夫吗？光是最后一次，在酒店大堂就等了我整整一夜。我那时候又累又饿，不敢放弃只能忍，也只是想获得和他聊五分钟的机会。没想到，那竟然是我前姐夫啊。”

    “去！”白玫薇做妈妈，向来都是麻辣款，话到手到，大巴掌呼在方宇晟脑袋上，“什么姐夫，胡说八道。你不累吗，累了快去睡，这儿没你什么事，别过来瞎掺和。”

    方宇晟把白雁宁用剩的毛巾拿过来，“呵呵”笑道：“那你们需要用到我时，叫我。”

    白玫薇对白雁宁说：“雁宁，不是姨娘这么晚了，非要和你唠叨。时代再怎么改变，有些传统的观念，永远都不会改变。吴宏达这个女婿，我是不满意，他那个家，你呆不惯，我绝对理解。可是你已经选择嫁给了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除了真心相待，携手共进，还能怎样呢？康飞扬成就斐然，寻常人难望其项背，但他已经和你错过。你是好马，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想着要去吃他那片回头草。再说了，女人嘛，年轻就这么几年，以后还不是老公孩子家庭围着转。宏达糙是糙了点，但他对你真心吧？”

    白雁宁叹了口气：“这些道理，我都明白。”

    “你都好久不和宏达回他家了吧，这周有空，给他个面子，和他一起回家看看。”

    白雁宁挺不情愿，可是白玫薇的话是正理，她拗不过，最后还是点点头。

    白玫薇笑了：“这就好啊，这才是我教出来的孩子对不对？宏达才是你现在的老公，你但凡有心，还是对他好一点。夫唱妇随，以后你会感受到真心付出后的好。”

    然而，道理讲起来都很轻松，真正操作起来并不容易。

    说好了双休日陪吴宏达回家，但是，等白玫薇打电话给白雁宁询问时，白雁宁推说自己本周加班，去不了。

    下周康飞扬要和凌宇正式签约，向来很少回家的白雁宁突然天天都回龙郡，每天盯着方宇晟问凌宇未来新项目开发的事。

    “技术投资方也是重要的投资方，正式签约之后，他们就会成为常驻凌宇的一部分吧？”白雁宁旁敲侧击的话，让白玫薇听得心惊肉跳。

    白玫薇问方宇晟：“康飞扬将专利卖给了你，以后的事情，还非得他步步跟进？”

    “这倒不一定。”

    “怎么说呢？”

    “他不是有助手吗？尤其是第一助手，对他的研究全程跟进。就算康飞扬以后再也不来，关于这个项目未来发展的领域，那个叫蒋志勤的博士，也是能够完全罩住。再说，”方宇晟说着笑起来，“我们也不永远都停留在塑料包装这个阶层上对不对？”

    白玫薇踏实了，第二天，她驱车去明月湖大酒店，也在大堂等，等到康飞扬有商务活动要从房间里出来，她突然出现在康飞扬面前。

    “康博士，我是白雁宁的妈妈，我想和你谈谈。”

    睥睨过雷涛、纵横过德翔的小蔷薇的杀气，深深震慑住面前几个人。

    一米九的保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康飞扬沉吟片刻，对别人说：“你们先去吧，我稍后再过去。”

    谈话的地点就选在明月湖边，河风吹动着白玫薇刚做好的细碎的长卷发，戴着墨镜遮住眼睛的小蔷薇的脸，细致白皙精致，一如少女模样。

    “我不会给你任何好处，但是，我请你现在就从陵城离开。”

    康飞扬觉得，眼前这位阿姨是不是疯了。

    “你已经深深伤害过我的女儿，如今再在她生活中盘旋不去，只会让她失去理智，最后坠入世俗目光鄙视的地狱。就算你没有爱过她，眼睁睁看一个女孩子就此毁灭自己，你不内疚吗？”

    康飞扬待要反驳。

    白玫薇旋即又道：“假如你真的爱她，让她步入插足他人家庭小三的人生，未来遭受来自于你家庭的打击，还要面对别人的唾弃，最关键的是，她自己手上的一份安宁也会保持不住，你又怎么忍心？”

    “阿姨你一点儿都不为凌宇考虑吗？”

    “把一切交给你的助手，那个叫蒋志勤的，我听我儿子说过，他能挑大梁。”

    “也就是说，您的希望，就是由我一个人来承受一切损失。”

    白玫薇摘了墨镜，目光坚定：“是啊，就是这样！”

    “那您对我没有什么抱歉的话要说吗？”

    白玫薇想了想，笑起来：“我没有任何一句抱歉的话想要对你说。就算牺牲凌宇所有的利益，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赶出我女儿的生活。也许，你一直以来都很耀眼，你背后的文锡皇家研究院也超级牛叉，但你惹了一个母亲。身为一个母亲，为了保护我从来没有忍心给她一点委屈的女儿，就算做出一百件强词夺理、又损伤他人的事情，我也在所不惜！”

    康飞扬很动容：“我听说，你其实只是雁宁的姨娘而已。”看不出白玫薇心虚气短的意思，他也让步了：“我会仔细考虑看看我接下来的行程。”

    “康博士不会只有一个塑料包装市场可以发挥吧。”白玫薇祭出了杀手锏。

    康飞扬果然眉头一皱：“那怎么可能。”

    “那就好了。”白玫薇重新戴上墨镜，“明天这时候，我希望听到康博士已经离开陵城的消息。接下来和凌宇的签约，也是由蒋博士代劳。”

    说到签约，这一天也进行得非常有意思。

    方海川从北京一回来，就把方宇晟被骗了2900万的事情给调查清楚。金明阅和那个何总，早就被松云的人给码住了。人没跑掉，不过遗憾的是，金明阅拿到钱之后，立刻将其中的2000万打给了赌场追债的人。同时，他和姓何的自知没有退路，在落脚的地方恣意挥霍。被警察抓住时，那900万最终所剩无几。

    这件事情，方海川一直放在心里。回来后，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和妻儿在一起，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直到凌宇签约那天，下午，方宇晟邀请雷涛参观凌宇上新生产线后，方宇晟又邀请雷涛以及松云其他高层领导一起去香格里拉大酒店参加公司的招待晚宴。这场晚宴，方海川和白玫薇都出席了。白玫薇当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像从来不认识雷涛这号人物一样，淡淡的，点头、握手。话全由老方说，她反正一声不吭。

    吃饭的时候，方海川和雷涛坐在一起，主桌上还有钱志宇、蒲三才、丁博、肖大庆，另一边就是方宇晟、蒋志勤以及新来的财务经理尹美，白玫薇坐在老公旁边。

    方海川给雷涛敬酒。雷涛接过来，喝了一杯见底，说：“方总真是隐藏够深的，我们这儿所有的人都被你儿子给骗得团团转。”

    钱志宇说：“我说凌宇公司兴建的时候，不管什么证，下来得都那么利索。猜到是有大人物帮忙，没想到是晟晟的亲爹。”

    蒲三才说：“小方，哦，不，晟晟这个小伙子还真是深到不行。”

    方海川说：“磨练磨练他，都知道是我儿子，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儿了吧。”说完，又敬雷涛一杯。

    雷涛说：“方总，您夫人和我谈的借款，其实你们不用放在心里。凌宇会赚钱，这个我肯定。只要人没事，钱，总是会回来的。”

    “那是啊！”方海川“哈哈”大笑，和他继续推杯换盏。

    松云的人多，轮番敬小方总的爸爸。方海川来者不拒，一轮喝下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白玫薇看他“咕咚”一高脚杯白酒，“咕咚”又是一高脚杯白酒……都傻了。

    方海川却笑容满面，环视四周：“承蒙关照、承蒙关照。”稳稳当当坐下来。

    白玫薇煞白个脸，递杯矿泉水给他。

    方海川喝了一口，开口了：“雷董，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雷涛说：“你讲。”

    方海川说：“凌宇里面，现在有你61%的股份，折合成现金，我想全买下来。”雷涛“噢”了一声，表情还是笑眯眯的，目光却凌厉起来。方海川并不怯场，按照自己的节奏说：“你也知道，这是我儿子自己办的第一家公司，我这个做父亲的，除了办证出了点主意，那么大的危机，却是一点儿忙都没帮上。内子迫于无奈向你借钱，这钱，我肯定要还。既然还了这笔钱，凌宇，我也就不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是这样想啊，我儿子今年29岁，我把公司不属于他的部分全买下来，算是我这个当爸爸送给他即将而立的礼物。”

    雷涛想说什么，方海川把他的酒杯给满上了。方海川也给自己再满一杯，酒多得都洒出来，方海川端着，对雷涛说：“这是我请求你的，你可以卖我这个面子，也可以不理，就当我说了一气儿酒话，是醉话！”

    雷涛心里那个气啊：“都逼到这个份儿上了，能不给你吗？”小蔷薇当初打借条那会儿，他就已经料到小蔷薇后面这个董事长不会善罢甘休。凌宇会赚钱，方海川知道，他就不知道？几千万、几千万往里面砸，也不完全为了私人感情。在商言商，利益才是最终的根本！可现在要全部便宜方海川了。再看看小蔷薇，这个女人正很崇拜看着自己老公呢。

    方宇晟也喜出望外，膜拜着自己老爸。

    “好吧好吧。”雷涛一边暗暗切齿，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能把松云的酒给全喝下来的人物，我输了也不亏。”

    晚宴过后，第二天，松云和方宇晟签署了股权转让书。

    方宇晟一下子从一无所有的打工仔变成了身家几千万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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