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奔赴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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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福禅寺的山门之外，赵毅握着手中的佩剑，踌躇不前，只是一味的原地打着转，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心中还是有些胆怯，不敢去面对孟七可能会难过的神情，会哭红的眼睛，会不舍的言语。此时此刻，就是想一想都会觉得心如刀割，痛的难以呼吸。

    思来想去，他还是转过了身体，决定就这样离开吧，若是自己真的战死沙场，也便是无能为力，欠她的幸福，就用下辈子偿还吧。

    如果有幸打了胜仗，他能够凯旋而归，那么到时候她怎么怪罪自己都可以，他会拼尽全力，用尽一切来换取她的原谅。

    想罢多时，赵毅终究是抬起了步子，欲准备离去。离去的同时，默默地在心底说着：七儿，你定要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娶你，然后用我的耀眼功勋换你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到那时候，我只要你，任谁我也不会顾忌。

    “你就这样走了吗？”

    身后传来一声微乎其微的质问，可却是清清楚楚的随风飘入了赵毅的耳中，让他震惊得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用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她。

    没有难过的神情，也没有哭红的眼睛，更没有不舍的言语，就只是那般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孟七身边的小路子，赵毅心中明白了些许，有些无可奈何的走到了孟七的身边，然后伸出手，为她拢了拢肩上的披风，害怕她在这寒风之中站久了，会生病。

    小路子看着赵毅缓缓走近，识趣的转身退了出去。

    自从那次的悬崖事件之后，小路子被赵毅打发到了殿外，做着最苦最累的杂役，但他并不责怪，反而觉得感恩。谋杀皇子，何等大罪，赵毅居然可以选择留自己一条贱命。

    其实，赵毅看着是千年寒冰的性子，但内心却还最为良善、热心之人。他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并非是不知道，而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明日便是出征的日子，他太了解赵毅了，他料定赵毅会来这里，他也猜准了，他不敢面对孟七。所以，昨夜他偷偷溜了出来，告诉孟七，赵毅即将出征的消息。

    “怎地出来了？”面对离别，赵毅终究做不到释然，只能岔开话题。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孟七倔强的样子，让赵毅有些愣神。

    回过神之后，赵毅的目光带着闪躲，不敢与孟七的相对视。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面对离别，总是千头万绪，如鲠在喉。

    “是不是如果我不出来，你就会默默地离开，然后我就像个傻子一样的不知原因，然后被你蒙在鼓里，让别人看尽了笑话。”孟七越说越气愤，胸口都在起伏着。

    “七儿，不是你想的那样！”赵毅眼见着孟七气势汹汹，心里害怕极了，生怕孟七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那是怎样？”

    只要想到他准备无声无息的就要离开，孟七就会觉得怒气满怀。她不喜欢他总是把她保护在身后，她喜欢的是，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风雨，她都能够和他一起面对，她极其不喜欢这种被他置身事外的感觉。

    “七儿…….”你明明都知道，又何苦逼我。赵毅只是双眼伤情的看着孟七，没有说出来。

    看着赵毅的神情，孟七终究是不能抵挡，急忙的投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身。

    赵毅看着孟七如此，心中更是揪着难受，他也紧紧地拥抱着她，恨不能此生再也不放开，恨不能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真想就这样守着她，一刻也不分开。

    “赵毅，你一定要完好无损的回来，我等你！”孟七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哽咽。

    “好！”赵毅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尽量的语气平稳着说到。

    说完话，孟七低着头，从他的怀里直起身子，然后从袖间拿出一个香囊，缓缓地系在了赵毅的腰间。

    “这是我特意求来的，昨夜我熬了一夜，总算是将它赶制出来了，但愿它能够护你周全，保你平安。”孟七说话间，已经将香囊系好。

    看着腰间的香囊，赵毅心中觉得心疼极了。一夜未睡，她定然是累极了，他暗自仔细的看了看她的指尖，果然是红肿着，一定是被绣花针伤了的缘故。

    “七儿，等我回来！”说罢，赵毅狠狠地一推，没有去看孟七的神情，也没有去听孟七的话。

    “等你……”看着赵毅渐行渐远的身影，孟七哭的泪眼迷糊。

    最后孟七跌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哭的一塌糊涂。她知道，赵毅害怕的是别离，可她又何尝不怕呢？可是若是连告别都没有，会不会就会遗憾终生。

    赵毅转身离开之后，躲在暗处，看着孟七哭的撕心裂肺，赵毅也红了眼睛。他就知道，孟七所谓的坚强，都是伪装罢了。可是，既然她拼尽全力的遮掩，他又何必拆穿？

    回到军营，看着校场上的士兵，赵毅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此番征战，定然又是生灵涂炭，硝烟四起，多少将士会是有去无回，有多少家庭会因为这场战争，变得家破人亡。想着那血腥的味道，想着那些凄惨的画面，赵毅的心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殿下！”就在赵毅伤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嗯！”看着来人，赵毅淡淡的回应着。

    和他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当朝将军苏将军，年逾五十，却依旧是身体硬朗。他的战绩很是优秀，是朝中无几人可以睥睨的，也是难得的忠心耿耿。此番皇上将他派给赵毅调用，可见，此次战事的形势严峻了。

    “殿下此番可有对策？”苏正看着赵毅，态度谦虚。

    虽然苏正多年来征战沙场，但是，对于赵毅的谋略，苏正是打心眼里的佩服，毕竟有一次跟蒙军作战，是赵毅的谋略得当，方才赢得漂亮。

    “说实话，这一次，我也没有把握！”赵毅闭着眼，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当真如此吗？”苏正愕然。

    如此雄才伟略的二皇子都这般的没有自信，那么，还有多少希望呢？

    三十万大军驻守边关，而如今二皇子能用的亲信也不过十万，相差的的确太过悬殊，也难怪，赵毅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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