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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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正在家看书，方棠就来了。
“你怎么来了？”我拿着书问，“今天没事吗？”
“没事，就来蹭饭。”方棠笑笑，问保姆阿姨：“阿姨，有多的饭吗？”
阿姨笑着迎他进来：“有，多的是。”
“那我就不客气啦。”方棠笑着换了鞋进来。
“我再去炒个菜。”阿姨笑着说完又去了厨房。
我带着方棠去客厅座，“你家里没人吗？”
“我跟刘阿姨今天不用来。”
刘阿姨是他们家干了十几年的老人了，非常慈爱闪亮。
我点点头，“哦”
“干什么呢？”他问。
我晃晃手上的书，“看书呀。”
方棠拿过来翻了翻，“《li\ss》”
“挺好玩儿的。”我趴在沙发上说。
方棠顺手把茶几上的另外两本书拿过来，“《silsrig》，《rhisrilif》”
“这两本是要还的。”
“图书馆借的？”方棠回头问。
“对啊。”我说，“学校图书馆真是宝库。”
方棠笑了笑，捏着我的脸说：“认真看书的乖宝宝。”
“看书多好玩儿啊，而且现在反正也没事儿，多看书有益于扩展视野。”
“你是把除了上课所有闲暇时间都拿来看书了，所以人际交往方面才一片空白。”
我不以为然，靠在沙发上道：“我现在发现经营人际这种事情喜欢就做，不喜欢也没必要做。聊得来的人自然会花时间交流，聊不来勉强也没用，纯属浪费时间。”
“你的乌龟理论又来了。”方棠无奈地也有人，站起来往餐厅走。
我跟过去，一路上都是饭香：“什么呀，这真的是我领悟到的人生哲理。”
“你经历过什么，就人生哲理了？”他回头。
我一本正经：“世界上不只有直接经验，间接经验也是获取知识的重要来源。”
方棠走到餐桌前坐下，“笨蛋。”
“哼。”我也坐下，“阿姨，今天的菜看起来好好吃呀。”
“那就多吃点。”阿姨端着汤出来放在桌上。
“辛苦您了。”方棠也说。
阿姨笑着坐下，“事情，快吃吧。”
我妈不在，方棠不在的时候阿姨就是唯一陪我吃饭的人了。不过家里阿姨换了好多批，总是有或这或那的问题，最后每一个都做不长，导致我和每个感情都淡淡的。
方棠没吃两口就开始灌水，阿姨看到了便问：“这孩子，吃饭怎么喝这么多水呀？”
“阿姨您做的菜太好吃了。”方棠看我一眼说，“就是稍微有一点辣。”
“辣呀？”阿姨还有些惊讶，自己尝了一口，“没有啊，我觉得刚好。”
方棠看着我说：“成蹊，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吃辣的吗？”
“我”我看一眼阿姨，还是觉得不太好开口。
“哎呀，孩子，你不吃辣的呀？”阿姨赶紧说，“阿姨都不知道。”
我安慰阿姨：“能吃一点点，但是您的菜太好吃了，都忘了怕辣。”
阿姨立马站起来，“这样，阿姨再给你炒个虾仁，你看阿姨太粗心了。”
“阿姨，没关系的。”我说。
“我还以为你是不爱吃饭呢，每顿都没吃多少。”阿姨说着就往厨房走。
“谢谢阿姨！”
阿姨正开冰箱，“谢什么呀，傻孩子。”
我有点愣，看着方棠。方棠温柔地一笑，摸摸我的头：“喝点汤。”
马上升高三，得开始为毕业做准备了。
特别是国际部，高三上学期是最主要的向学校提交申请的时候，提前准备就很关键了，特别是做好家校沟通。学校照例考完试的第二天开家长会，因为国际部把这次家长会说得特别重要，要求高二所有家长都要到，所以我妈破天荒地也决定来一趟。
从一大早开始大家就开始打扫布置教室，家长们陆续来了之后又要引导她们去大报告厅先开国全校的会议，结束之后又要回来开国际部的会，最后还有各班的会，全校师生都特别忙。
“顾西东呢？”我问。
“说是昨天考完晚上就坐飞机回家了。”徐徐不禁感叹：“哎，我本来今天还想见见我婆婆呢。”
“什么呀，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说，“而且你确定你这样子不会吓到人家妈妈？”
“不可能。”徐徐肯定地说：“伯母看到我一定觉得这个女孩好单纯好不做作，特别适合他们家儿子，赶着忙着叫我儿媳妇儿呢。”
我戳戳徐徐的脸，“脸皮也没多厚呀？”
徐徐推开我，“你走开！”
“还没成年呢就想着嫁人了。”我笑着继续布置教室。
“班长呢？”均均跑到教室门口问。
“早上放了包就不见了，你去郑老师办公室看看？”我说。
均均有些着急的样子，“就是郑老师找他呢。”
“什么事儿呀？”徐徐放下拉花问。
“家长现在从报告厅出来了，需要人引导呀。”
“我去吧。”徐徐说，看着我：“你去找何维之。”
我点点头，“好。”
“嗯。”徐徐说着就跑过去和均均一起去接家长们。
何维之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么需要他的时候作为班长却不见踪影，难道被学校领导拉去做志愿者了？
我放了手上的活儿，跑出去在几个何维之可能出现的地方找他，可走遍了学校各个可能的角落和办公室，最终一无所获。
过了好久，我妈的电话反而突然打来，打断了我找寻何维之的进程。
“妈，你来了吗？”我开头便问。
她满是疑惑：“我进来了，你们10年级a班没人呀。”
“妈，我都高二了。”我有点郁闷，“你站在那儿别走，我去接你。”
她有些愧疚，只道：“好。”
挂了电话，我赶紧跑去楼下接老妈，结果才下楼迎面就是她的身影。
“妈？”我喊。
“诶，宝贝。”妈看到我，提着包走过来。
“从到大家长会你就没几次走对了的。”我有点无奈。
“我也是忙糊涂了，你们班的开始了吗？”她问，“我等会儿还有个会，十一点前要走。”
“那就只剩四十分钟了啊？”
“我也没办法呀。”妈说，“我们先上去。”
我拉着她就走，“你记住啊，我们教室在三楼，下学期就到四楼了。”
“好，我记住。”妈笑着说。
走进教室，我妈在教室随意逛了逛，打了个电话，其他家长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妈，你先坐。”我领着她走到我位置边上。
“好。”妈环顾四周，坐在椅子上觉得有些新奇，嘱咐：“等会儿我走了你自己回家啊，阿姨在家里等你。”
“知道啦。”
老郑拿着一大叠文件进来，“各位家长，班会马上开始，请就坐。”
所有家长都到了，只有何维之和顾西东的位置空着，一前一后在坐满人的教室格外刺眼。
我出了教室就看到徐徐，便问：“你看到何维之了吗？”
她摇摇头，“没有，老郑说一早上都没看到他。”
“到底去哪儿了啊？”我声嘀咕，还是想去找找他，于是看一眼教室里坐着的妈妈，跑去了楼下。
阳光下跑遍了国际部所有地方都没见到何维之的身影，一无所获的我有些沮丧，最终决定先去超市买瓶水再说。
走到花园边，百花开遍格外烂漫，却又一股淡淡的烟味飘过来，再闻却又没有了，像是我的幻觉一般。
带着疑惑一步步挪过去，花园内安静得紧，可最后，一幕我做梦也想不到的画面出真真切切地现在了眼前。
何维之正背对着我靠在墙边吞云吐雾，眼神迷蒙。
花园里蓝雪花开得正盛，蓝幽幽一片格外迷人。何维之靠在影院的红撞墙上，指尖夹起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然后烟雾从他口鼻喷出，渐渐散开。我和他距离这样近，从未发现他身上有烟的味道。
那个阳光下在球场奔跑的少年怎么会和抽烟联系在一起呢？
他们之前说什么传闻我都不信，就算那么几次之后我也从未在脑中构思它若是真的会是何种色彩构图，这些东西都是“不可思议”。
此刻，少年突然在我面前抽起烟，心中的万分惊讶累计竟至于有些接受不了。嗓子口像是有什么东西黏在上面，堵着捂着让人窒息。
或许是感受到了身后眼神，他慢慢回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指间的香烟差点掉下来。
尴尬的对视，我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有些想逃。可面前这人无比熟悉，我每天和他一起相处的时间超过十四个时，我们中间不该有任何嫌隙。
他心翼翼地将烟和拿烟的手藏在身后，强装镇定的样子，眼神却开始闪躲。
之前别人和他的话在我脑海中都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进入存档。可眼前这一幕足以叫我难忘，将何维之在我心中的形象也笼罩上了这样一层挥散不去的烟雾。
“你没事了？”他假作若无其事地问。
我看着他不眨眼，心翼翼地回：“嗯。”
他的手躲在背后掐了烟，烟灰撒在下面烂漫蓝雪花的两三朵上。
他若无其事的笑着又问：“暑假作业做完了？”
“还没。”我望着他说。
暑假作业昨天才布置，怎么可能就做完了。
他走过来，抱着我的肩推着我就走，另一只手偷偷扔了烟蒂：“那还不赶快回去做，莫非又想临交作业了抄我的？”
他想混过去，我也只能配合演戏。
“夏令营就一个月啊，回来也能做。”
“早做完早安心嘛~”
“你不去家长会吗？”
“我妈早走了。”何维之语气轻松地说道。
一路上，我不敢抬头看他，怕看到刚才他回头时那种惊诧的眼神。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此时身上弥漫着一股恼人的烟味，我鼓起勇气抬头看，却觉得这人仿佛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么陌生。
他妈妈“早走了”，我听完第一反应是他母亲来参加家长会之后走得很早，就像我妈来得最晚还要中途离开一样。后来一想才发现，“走了”指的是去世，我并没理解到他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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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我拿着书问，“今天没事吗？”
“没事，就来蹭饭。”方棠笑笑，问保姆阿姨：“阿姨，有多的饭吗？”
阿姨笑着迎他进来：“有，多的是。”
“那我就不客气啦。”方棠笑着换了鞋进来。
“我再去炒个菜。”阿姨笑着说完又去了厨房。
我带着方棠去客厅座，“你家里没人吗？”
“我跟刘阿姨今天不用来。”
刘阿姨是他们家干了十几年的老人了，非常慈爱闪亮。
我点点头，“哦”
“干什么呢？”他问。
我晃晃手上的书，“看书呀。”
方棠拿过来翻了翻，“《li\ss》”
“挺好玩儿的。”我趴在沙发上说。
方棠顺手把茶几上的另外两本书拿过来，“《silsrig》，《rhisrilif》”
“这两本是要还的。”
“图书馆借的？”方棠回头问。
“对啊。”我说，“学校图书馆真是宝库。”
方棠笑了笑，捏着我的脸说：“认真看书的乖宝宝。”
“看书多好玩儿啊，而且现在反正也没事儿，多看书有益于扩展视野。”
“你是把除了上课所有闲暇时间都拿来看书了，所以人际交往方面才一片空白。”
我不以为然，靠在沙发上道：“我现在发现经营人际这种事情喜欢就做，不喜欢也没必要做。聊得来的人自然会花时间交流，聊不来勉强也没用，纯属浪费时间。”
“你的乌龟理论又来了。”方棠无奈地也有人，站起来往餐厅走。
我跟过去，一路上都是饭香：“什么呀，这真的是我领悟到的人生哲理。”
“你经历过什么，就人生哲理了？”他回头。
我一本正经：“世界上不只有直接经验，间接经验也是获取知识的重要来源。”
方棠走到餐桌前坐下，“笨蛋。”
“哼。”我也坐下，“阿姨，今天的菜看起来好好吃呀。”
“那就多吃点。”阿姨端着汤出来放在桌上。
“辛苦您了。”方棠也说。
阿姨笑着坐下，“事情，快吃吧。”
我妈不在，方棠不在的时候阿姨就是唯一陪我吃饭的人了。不过家里阿姨换了好多批，总是有或这或那的问题，最后每一个都做不长，导致我和每个感情都淡淡的。
方棠没吃两口就开始灌水，阿姨看到了便问：“这孩子，吃饭怎么喝这么多水呀？”
“阿姨您做的菜太好吃了。”方棠看我一眼说，“就是稍微有一点辣。”
“辣呀？”阿姨还有些惊讶，自己尝了一口，“没有啊，我觉得刚好。”
方棠看着我说：“成蹊，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吃辣的吗？”
“我”我看一眼阿姨，还是觉得不太好开口。
“哎呀，孩子，你不吃辣的呀？”阿姨赶紧说，“阿姨都不知道。”
我安慰阿姨：“能吃一点点，但是您的菜太好吃了，都忘了怕辣。”
阿姨立马站起来，“这样，阿姨再给你炒个虾仁，你看阿姨太粗心了。”
“阿姨，没关系的。”我说。
“我还以为你是不爱吃饭呢，每顿都没吃多少。”阿姨说着就往厨房走。
“谢谢阿姨！”
阿姨正开冰箱，“谢什么呀，傻孩子。”
我有点愣，看着方棠。方棠温柔地一笑，摸摸我的头：“喝点汤。”
马上升高三，得开始为毕业做准备了。
特别是国际部，高三上学期是最主要的向学校提交申请的时候，提前准备就很关键了，特别是做好家校沟通。学校照例考完试的第二天开家长会，因为国际部把这次家长会说得特别重要，要求高二所有家长都要到，所以我妈破天荒地也决定来一趟。
从一大早开始大家就开始打扫布置教室，家长们陆续来了之后又要引导她们去大报告厅先开国全校的会议，结束之后又要回来开国际部的会，最后还有各班的会，全校师生都特别忙。
“顾西东呢？”我问。
“说是昨天考完晚上就坐飞机回家了。”徐徐不禁感叹：“哎，我本来今天还想见见我婆婆呢。”
“什么呀，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说，“而且你确定你这样子不会吓到人家妈妈？”
“不可能。”徐徐肯定地说：“伯母看到我一定觉得这个女孩好单纯好不做作，特别适合他们家儿子，赶着忙着叫我儿媳妇儿呢。”
我戳戳徐徐的脸，“脸皮也没多厚呀？”
徐徐推开我，“你走开！”
“还没成年呢就想着嫁人了。”我笑着继续布置教室。
“班长呢？”均均跑到教室门口问。
“早上放了包就不见了，你去郑老师办公室看看？”我说。
均均有些着急的样子，“就是郑老师找他呢。”
“什么事儿呀？”徐徐放下拉花问。
“家长现在从报告厅出来了，需要人引导呀。”
“我去吧。”徐徐说，看着我：“你去找何维之。”
我点点头，“好。”
“嗯。”徐徐说着就跑过去和均均一起去接家长们。
何维之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么需要他的时候作为班长却不见踪影，难道被学校领导拉去做志愿者了？
我放了手上的活儿，跑出去在几个何维之可能出现的地方找他，可走遍了学校各个可能的角落和办公室，最终一无所获。
过了好久，我妈的电话反而突然打来，打断了我找寻何维之的进程。
“妈，你来了吗？”我开头便问。
她满是疑惑：“我进来了，你们10年级a班没人呀。”
“妈，我都高二了。”我有点郁闷，“你站在那儿别走，我去接你。”
她有些愧疚，只道：“好。”
挂了电话，我赶紧跑去楼下接老妈，结果才下楼迎面就是她的身影。
“妈？”我喊。
“诶，宝贝。”妈看到我，提着包走过来。
“从到大家长会你就没几次走对了的。”我有点无奈。
“我也是忙糊涂了，你们班的开始了吗？”她问，“我等会儿还有个会，十一点前要走。”
“那就只剩四十分钟了啊？”
“我也没办法呀。”妈说，“我们先上去。”
我拉着她就走，“你记住啊，我们教室在三楼，下学期就到四楼了。”
“好，我记住。”妈笑着说。
走进教室，我妈在教室随意逛了逛，打了个电话，其他家长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妈，你先坐。”我领着她走到我位置边上。
“好。”妈环顾四周，坐在椅子上觉得有些新奇，嘱咐：“等会儿我走了你自己回家啊，阿姨在家里等你。”
“知道啦。”
老郑拿着一大叠文件进来，“各位家长，班会马上开始，请就坐。”
所有家长都到了，只有何维之和顾西东的位置空着，一前一后在坐满人的教室格外刺眼。
我出了教室就看到徐徐，便问：“你看到何维之了吗？”
她摇摇头，“没有，老郑说一早上都没看到他。”
“到底去哪儿了啊？”我声嘀咕，还是想去找找他，于是看一眼教室里坐着的妈妈，跑去了楼下。
阳光下跑遍了国际部所有地方都没见到何维之的身影，一无所获的我有些沮丧，最终决定先去超市买瓶水再说。
走到花园边，百花开遍格外烂漫，却又一股淡淡的烟味飘过来，再闻却又没有了，像是我的幻觉一般。
带着疑惑一步步挪过去，花园内安静得紧，可最后，一幕我做梦也想不到的画面出真真切切地现在了眼前。
何维之正背对着我靠在墙边吞云吐雾，眼神迷蒙。
花园里蓝雪花开得正盛，蓝幽幽一片格外迷人。何维之靠在影院的红撞墙上，指尖夹起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然后烟雾从他口鼻喷出，渐渐散开。我和他距离这样近，从未发现他身上有烟的味道。
那个阳光下在球场奔跑的少年怎么会和抽烟联系在一起呢？
他们之前说什么传闻我都不信，就算那么几次之后我也从未在脑中构思它若是真的会是何种色彩构图，这些东西都是“不可思议”。
此刻，少年突然在我面前抽起烟，心中的万分惊讶累计竟至于有些接受不了。嗓子口像是有什么东西黏在上面，堵着捂着让人窒息。
或许是感受到了身后眼神，他慢慢回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指间的香烟差点掉下来。
尴尬的对视，我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有些想逃。可面前这人无比熟悉，我每天和他一起相处的时间超过十四个时，我们中间不该有任何嫌隙。
他心翼翼地将烟和拿烟的手藏在身后，强装镇定的样子，眼神却开始闪躲。
之前别人和他的话在我脑海中都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进入存档。可眼前这一幕足以叫我难忘，将何维之在我心中的形象也笼罩上了这样一层挥散不去的烟雾。
“你没事了？”他假作若无其事地问。
我看着他不眨眼，心翼翼地回：“嗯。”
他的手躲在背后掐了烟，烟灰撒在下面烂漫蓝雪花的两三朵上。
他若无其事的笑着又问：“暑假作业做完了？”
“还没。”我望着他说。
暑假作业昨天才布置，怎么可能就做完了。
他走过来，抱着我的肩推着我就走，另一只手偷偷扔了烟蒂：“那还不赶快回去做，莫非又想临交作业了抄我的？”
他想混过去，我也只能配合演戏。
“夏令营就一个月啊，回来也能做。”
“早做完早安心嘛~”
“你不去家长会吗？”
“我妈早走了。”何维之语气轻松地说道。
一路上，我不敢抬头看他，怕看到刚才他回头时那种惊诧的眼神。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此时身上弥漫着一股恼人的烟味，我鼓起勇气抬头看，却觉得这人仿佛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么陌生。
他妈妈“早走了”，我听完第一反应是他母亲来参加家长会之后走得很早，就像我妈来得最晚还要中途离开一样。后来一想才发现，“走了”指的是去世，我并没理解到他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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