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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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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微不知道若是今晚自己劈不完脚边的这些柴,明天会受到怎么的责罚,反正她是放弃挣扎了,她已经试过几次了,她根本举不起那沉重的斧子,那她就完成不了劈柴这件事。

    她本打算再坐半个时辰便溜回营帐,不管是什么责罚都留到明天再说,那位神出鬼没的百夫长又冒了出来,说是要带她去见顾清让。

    初微不知道顾清让是不是知道了她准备溜班的事,所以要兴师问罪,又或者是在这一天快结束的时候,要她在他面前做一份深刻的工作总结及适当的反省,反正,她就是没有想到,当她走进他的营帐时,他竟是当她不存在,只盯着手中的卷轴,一句话不说。

    为了不让顾清让发现手炉的事,在来之前,初微将它偷偷藏在了柴堆下,现下没了手炉,手上的温度渐渐回到方才,更有发热的刺痛感伴着难以忍耐的痒从里面刺出来。

    初微像一个犯了错的学生正等着班主任训话般乖乖地站着,可是手上痒痛难忍,她便将手伸到背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悄悄蹭着后背上的肉丘。

    虽然痒得到了暂时的缓解,可她的手却越蹭越疼,在止疼和止痒之间,她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毕竟她明天还有继续做那些杂活,现在她手中什么牌都没有了,她拿不出什么跟顾清让交换,那她要留在这里,便只能乖乖忍受。

    她是这么想的,也打算这么做。

    可是,她忘了一件事。

    对方是顾清让。

    就在初微暗下定决心可以忍受一切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顾清让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卷轴,只是他依然没有将初微看进眼里,只走到床榻旁,从嘴里说出的简短字句似比那河里的水还要冰冷,“脱衣服。”

    初微猛地抬起眼睫,她看着顾清让,他却是当她不存在一般,不看她一眼。

    一定是她听错了,脱衣服叠叠衣服,他定是要她将他脱下的衣服叠好,这样想着,初微便慢慢挪了脚步朝顾清让走去,可顾清让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难道他还想她帮他宽衣?

    初微挣扎着伸手的动作被一声嗤笑打断,她抬头,从顾清让的表情中她看出刚才那笑声是他发出的,那短短的一声,充满了讽刺和嘲笑,初微愣住,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现在只是军营最低等的杂役,本王的衣服你还没有资格碰。”冷冷的声音自他口中发出,初微的手尴尬地在半空颤了一下,而后被她匆忙藏在了身后。

    他不要她碰,那她便等着吧,可她不动,他也不动,半晌,他似是不耐烦了,眉头微微一蹙,又重复了一遍方才初微以为自己听错了的那三个字,“脱衣服。”

    他说的是脱衣服,而不是叠衣服,这一次,初微就站在他面前,所以她听得很清楚,可方才他说她没资格碰他的衣服,那他的意思便是

    “什,什么意思?”

    又是一声嘲讽的笑声,“南清,你是当真不知道军营里的杂役要做些什么?”

    杂役需要做什么?初微立刻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可她能想到的答案都不能帮她解答此刻的疑惑。

    顾清让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军营里的女人,还能有什么用处。”

    初微觉得脑子里一阵轰鸣,似有什么将她的思考能力统统抽走了,顾清让好像跟她说过一句什么话,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只是有好多事,从她来这里后的每一个瞬间都在她眼前闪现,她自来这里的第一天便想着离开,上吊,没死,杖责,没死,挡箭,没死,哪怕是一次又一次毒发,她也都挺过来了,可她为什么就没死?

    她不禁想问,难道是所谓的主角光环?

    可若她当真是有主角光环,为什么她遇到的每一件事,又都让她生不如死。

    姐姐,我不想和你分开。

    我若是累了,就跟你说。

    南清,抱紧我。

    属下只是希望能求得止若姑娘替主子治病。

    主子,这是我让阿祖快马去达城买的手炉。

    初初儿,留下来。

    脑子里只有这几句话一直重复地响起。

    猛地,她想起了自己站在崖边时的场景,觉得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可笑至极,她不过是被顾清让上了而已。

    而已。

    她何必要死要活的。

    何必。

    在心中所有信念都如灰烬般崩塌后,她便觉得,不过如此。

    自尊,自由,生命。

    她几乎都失去了。

    现在她唯一能做到的,便是活着。

    哪怕再苟延残喘,她也要活着。

    直到身上没了重量,一团冰冷的布摔在她身上,才有简短的一个字砸进她的脑子里,“滚!”

    顾清让是这么跟她说的。

    这么说,都结束了?

    早在初微怔愣着将手缓缓举到自己的衣襟处时,顾清让已经抬手将帐内的灯都挥灭了,也许这样对初微来说是好事,可她却什么都想不到,想不到这样一来顾清让便看不到她身上那些难看的疤了,那她便不用看到他厌恶的表情。

    而现在,初微也看不到顾清让叫她滚的时候,他的脸上会是怎样一副憎恶的样子,整个营帐漆黑一片,唯有帐帘处有若隐若现的光。

    初微坐起了身子,身上空了之后,这才觉得营帐里好冷,好冷,就像是有人将她按进了刺骨的河水中。她赤着身子从床榻上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将衣服胡乱地套在了身上,而后跌撞着奔了出去。

    期间,她撞到了椅子,好像旁边茶几上的东西也被她扫了下来,可她不想停留,因为腹部的火已经开始烧了起来,她知道,七芯魅发作了,她要离开,她必须快点走才行。

    出了营帐,迎着刺骨的寒风,没走几步,初微便吐了血,她担心被人发现,所以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现在她也不能回自己的营帐,因为吉祥会在,可是周围一直有巡逻的士兵,她也不能在这里站太久。

    她要躲到哪里去?

    可最重要的是,她动不了了,一动,身子便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睿王妃?”吉祥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你怎么”

    就算月光很淡,吉祥只看到初微下颚处有一片暗色,可她能闻得出来,那是血,睿王妃吐血了。

    初微一把抓住她的手,制止吉祥继续说下去,“不要问,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带我回去,求你。”

    吉祥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听到初微满是乞求的声音,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将初微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就这样扶着她回了营帐。

    将初微扶到床榻上,看着初微凌乱的衣裳和颈脖出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吉祥脸上一红,大约猜到方才王妃在王爷营帐内是怎么了,可是,王妃为何会吐血?她想着,伸手为初微诊脉,可最后吉祥得到的结果和止若一样,初微的脉搏并无异常。

    吉祥想要询问,可初微已经疼得缩成了一团,她一直咬着自己的衣角,硬是一声不哼。

    吉祥打从一开始便很不喜欢初微,军营自对她来说便是神圣的,军营里的士兵都是保卫北戡国的,而她爹便是在后方守着士兵的,像睿王妃这样的弱女子,什么都不懂,来了这里,不仅帮不了忙,还要让士兵伺候她,就连左司,在她面前也要低声下气。

    咽不下馒头,洗不来衣服,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在这军营里,她只会是一个累赘。

    所以,她很不喜欢她。

    可现在,她却愣了,睿王妃是真的病了,虽然脉象上诊不出来,可她能看出来,睿王妃病得很重,而且,她并非软弱不堪,“我去找止若姑娘,她医术高明,定能救你的。”

    “不要去!”初微低吼着制止她,“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可是”

    “我没事一会儿就没事了。”

    吉祥没再说什么,她坐在床榻边,一直观察着缩成一团不住颤抖的初微,就如初微所说,不一会她便没有再抖了,吉祥以为是病痛都过去了,伸手想要去碰她,却发现她已经晕过去了。

    吉祥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初微,默了许久才出了去,不久后,她端着一盆热水进了来,本想着为初微擦洗一下脸和冻伤了的手臂,挽起她的衣祛,却发现她的手臂上面竟有好几条长长的疤痕,吉祥不由皱了皱眉,而后拉开了初微并没有裹紧的衣裳,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身子便刺进了她眼里。

    她当真是睿王妃?

    吉祥不禁怀疑。

    她的身前是几道长长的肉丘,吉祥以为那已经很刺眼了,可将她的身子掰过去后,发现她的后背竟满是伤疤和淤黑,饶是吉祥跟随着她爹救过很多伤重的士兵,此刻她也被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吉祥再一次曲起手指放在初微的手腕内侧,她不信,为何她什么都诊不出来,就她看到的来说,睿王妃无论如何都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可为什么她会都诊不出来?就算她的医术不及她爹的三成,可她也不至于连诊脉都会出错。

    可最终,她还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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