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花自飘零水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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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殿内,长安夏邑半倾着身子,倚在龙椅一角,一袭纹银龙袍如飞瀑般铺在玉阶。他半眯着眼,几缕鬓发散在耳边,微微挨着睫毛,一副神色怡然的模样,从沈钟离这个角度看去,可见分明的锁骨,倒是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不过这说出来的话,全然磨损了外在的渊清玉絜,余下的尽是捉摸不透的戏谑。
沈钟离自然是明白皇上的皮里阳秋,什么青楼美人,这是先扔颗甜果子给自己尝尝,然后再来一蛊毒酒啊,相当于拐弯抹角的弄死人。比起直接来上五十大板,这种法子更磨人,更无耻。
沈钟离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皇上真知灼见,百忙之中还不忘替微臣着想,微臣感激不尽,只是微臣办事不济,负了皇上一番嘱托,实在惭愧,哪里还敢受这等荣光。”
其中心思想就是,算了吧,我玩不过你。
长安夏邑依旧眯着眼,不动声色道:“爱卿委实客气,朕关心关心你们这些臣子,也是理所应当。错谁不会犯呢,何况爱卿所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啊,整一支精兵来押我们,还把我们迷晕,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沈钟离皮笑肉不笑。
“钟离,朕同你之间,可是有什么误会?”长安夏邑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沈钟离抬头时,正迎上他的目光,柔如一江春水,全然没有半分恼怒之意。
沈钟离不由得咂舌,啧,这圣母形象真不是谁都能装的,还装到这般炉火纯青的地步,牛逼。
沈钟离立马跪下,“皇上说笑了。”
“起来吧。”沈钟离不动,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长安夏邑见他这般,也不强求,只是接着话匣子道,“你此番前往,可有收获啊?不妨说来与朕听听。”
“禀皇上,不曾有。”沈钟离抬眸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踌躇,只片刻间便消失在流转的眸光中,被吞噬了个干净。
“是么?朕怎么听闻,你此番前往,是另有目的啊?朕起初也是有所迟疑,不过想想当初,确是你亲自请缨。近来宫中那些耳风,你一路来也该知晓一二想你一介书生,竟也做的了那舞刀弄枪的事,朕还真是,小觑你了。”
他说着,唇角渐渐浮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朕倒是想知道,那女子究竟是何人,竟值得你为她这般不顾性命?”
沈钟离撇了撇嘴——没想到这皇帝表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竟也是个死八卦。
不过苏磬芷说过,她不想卷入这所谓的朝政风流中,而现在皇帝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了她身上,也不知她若是知晓了,心里会是怎样的一番滋味。会不会更迫切的想要弄死他了呢?
哎,皇帝这一番话说的,真是不给人留后路啊。没办法,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玩不过也得玩。
沈钟离立马堆起笑脸,“皇上又说笑了,微臣这成日闭关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纵使有那万般计谋,也没处使啊。
只是那女子是微臣心心念念之人,往前又与我有过救命之恩,她有难,我若不出手相助,那岂不是忘恩负义么。微臣念了几年书,这世俗伦理,多多少少还是看得明白的。”
“竟是如此。”长安夏邑收回目光,似在喟叹,“爱卿这般重情重义,倒是罕见。”
沈钟离闻言,十分配合地低下头,故作愧赧状。
“爱卿这一路来也甚是辛苦,朕这儿有些上好的茶水点心,一会儿命人与你送来。往后,这边陲之事,你便不要参与了,朕会替你另做打算。如今手下事物冗杂,等处理停当了,朕自会派人告知你。下去吧。”
“是。”
沈钟离却行告退。长安夏邑挥了挥手,一边负手而立的太监立时上前,毕恭毕敬道,“皇上吩咐。”
长安夏邑直起身子,眸色微沉,“顺德的事情措办得如何了?”
“回皇上,那边都已安排妥当,如今他在乡下,日子虽不比以往,却也还顺遂。”
“顺遂便好。这深宫内院,终究不是他该留的地方。”
那太监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长安夏邑的话给堵了回去,只得眨巴眨巴眼睛听着。“西南营楚将军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近来倒是无风无浪。”太监顿了顿,又将声音压得低了些,“皇上放心,您这出戏本就是演给旁人看的,宫中多少有些眼线在传,那楚将军再怎么树大根深,也是鞭长莫及,事情既已传进他耳朵里,他也起不了什么疑心。
只是老臣以为,顺德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些年了,他对皇上您向来是忠贞无二,皇上您心里也明白这一点,既如此,何不把话说明,引起隔阂,不是更伤人心。顺德素来面皮薄,又同您情深意重,怕是”
长安夏邑斜睨了他一眼,“此事莫要再提。”说罢便起身。
太监俯首跟在身后,“皇上这是?”
“去见一位故人。”
———
晌午,楚家内院。
“这鬼天气,真真是要晒死人了!”
石桌前,一女子长发低低挽起,以万般柔情的坐姿——其实也就半个屁股沾在木凳上,一手持着檀香扇,一手托腮。
她身侧,一位侍女满头大汗地立着,一边不住地晃着手里的团扇,隔一刻钟便要换个方向,她卖力的扇着,已经一个多钟头了,正打算换只手接着,耳边就传来一阵尖喊。
“你使点劲,这几日又不曾少了你的饭吃,怎的这般娇弱使不出气力来了?仔细哪日我让你去后院端屎盆子!”
侍从一听这话,立马跪下求饶,却口干舌燥地说不出话来,只得干巴巴地跪着,额上汗珠密布。
提起端屎盆子,就不免说起后院那一匹匹粗壮的花马,说是花马不错,也就供人赏玩,寻常日子压根用不上。
这楚家二小姐素来脾性古怪,不会骑马,却非要弄些马来看看,楚将军疼这个妹妹,便花重金买了这么一批马,在后院当佛一般供着。
楚二小姐起初是欢喜的不得了,连马食也亲自照应,可日子一久也看得厌烦,又觉着扔了可惜,便只得隔三差五派她们这些下人去照应,倒弄粮食,端屎盆子云云,不在话下。
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这数十余匹壮马,每日吃得多,拉的也多,那屎尿搞不好还会滋到人脸上,几日前就有个侍从总之不是桩好差事。
名叫素儿的侍从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心有余悸地望着楚家二小姐,楚琼晔。
楚琼晔刚要开口大骂,只见院门外传来脚步声,不多时,一袭赭色长袍涌入视野,来者步履沉稳,衣袂轻扬,带起一阵暖风。
素儿两眼一亮,啊,救命恩人来了。
这楚家二小姐脾气暴躁,整个大院无人不晓,而唯一能制她的,也只有这威震四方的西南营将军,楚嘉懿了。楚琼晔对谁都一副不饶人的凶煞模样,可偏偏对这个表兄惟命是从。其中原因么,说起来还得费一番口舌。
话说这楚家树大根深,深也便深在楚琼晔之父楚老相国身上。楚老本是与先皇一母同胞的骨肉兄弟,比起先皇也算有些才思,只是常年征战四方,披荆斩棘的,坐不惯一朝天子之位,他又素来疼爱先皇这个弟弟,事事谦让着他,先皇登基时,对他心存愧疚,又十分感激他多年来的累累战功,便封了他这么个文武百官皆望尘莫及的官职,待楚家那是千般万般的好。
楚老常年在外奔劳,无暇顾及家中子女,先皇便将楚家一家子都接到宫中,请宫里的妈妈婆子们都帮着照应。
那时楚琼晔生母长居宫中,独自带着几个子女。其实楚老本是有一个妾室的,只是那妾脾性寡淡,信神求佛,喜过清静日子,说什么也不愿来宫中住,楚老也不为难,只将她继续安顿在楚家大宅里,说是照料着屋子也好,省的日后埋汰了。不过她一人留着归留着,女儿楚琼晔还是得接到宫里,毕竟家中佣人少,她独自一人,若是有什么事也不便照应。妾室想想没什么不妥,也便应了下来。
至于长子楚嘉懿,也同他父亲一般,自幼便留在营中学武,来日好接替他父亲的职位。
楚琼晔是个躁脾气,宫里几乎无人不晓,可因着楚老的面,也都纷纷让着她,不敢有半分违拗。
她妹妹楚秋寻倒是与她大相径庭,是正房柳氏所生,生得甚是水灵,几乎样样都好,只可惜自幼体弱多病,太医院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这病也是一阵又一阵,日日拖着,愣是不见好转。
楚嘉懿军中事务繁忙,只来宫中看过一两次,来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显得格外生疏。
后来,那楚秋寻不幸病故,也未来得及瞧上最后一眼,因此心里格外愧疚,便将这愧疚都寄托到唯一的妹妹楚琼晔身上,对她分外关怀,凡事都惯着她,军中无事时便回家陪她和母亲。
再往后,楚老夫妻俩双双辞世,家中便只余下这个妹妹和楚老身前的妾刘室。只是这刘氏因当年小女之死,也悲怆了一场,几日未曾进食,早晚守在佛像前哭哭啼啼,无所终日,不多时便染上了恶疾,至今仍身体抱恙,只能躺在榻上养病。
果不其然,楚琼晔一见表兄回来了,立马迎上前去,大大咧咧地环住他的腰,一副温婉可人小家碧玉的模样。
“哎呀,大哥你可算是来了,琼晔在这院里等得可是焦心。”
素儿在一旁看着,心里那叫一个五体投地——这一出出的,跟唱黄梅戏似的。
楚嘉懿早已见怪不惊,附和着拍了拍楚琼晔的背,神色比来时舒缓了许多,“以后你若是想我,无需在外头等,只要派人来报,我便会速速赶来。”
这大热天的,素儿忍不住又打了个寒战。天杀的。
楚琼晔放开他,似乎全然不在意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只将他推进屋里,一边推一边笑嘻嘻地说,“大哥,今日宫中的公公送了些茶叶过来,我吩咐下人给你熨了些,你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也没怎么歇息好,正好喝些茶水提提神。”
二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屋里坐下,一边几个侍从端了些茶水果子上来,楚琼晔立马接过手,摆在案上,“大哥尝尝。这琉璃阁的糕点,在京城素来是首屈一指的。你们这些武将整日里武枪弄剑的,也不在意这些琐碎之事,在营中也不过是喝喝酒,这酒水喝多了,总归是伤身体的。”
楚嘉懿笑着,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昨日我面见皇上,本想着快马加鞭赶回来,同你吃顿饭,只是军中有些事耽搁了,没能回来”
“不打紧不打紧,”楚琼晔立马接过话茬子,“大哥今日不是无事么,我吩咐下人去做顿好的,咱们好好吃一顿便是。”
楚嘉懿颔首,算是回应,“皇上那边,我同他商议了你的婚事,只是那日泠大人也在,说什么也不愿撒手,这桩事情,恐怕要难为你了。
那日你也见了,那泠大人本就是个薄情寡义之徒,燕尔新婚,他却迟迟不愿露面,这不是摆明了,不把咱们楚家放在眼里吗,想他不过一介莽夫,当初若不是皇上捡了他一条命回来,哪轮的他如今在这朝中兴风作浪。”
楚嘉懿将茶水放在一边,面色微霁。
本该出言相劝的楚琼晔反倒不说话了,只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一双剪水明眸此刻溢满了朦朦胧胧的雾气,仿佛随时要落下几滴珍珠泪来。这倒与她往日的作风大相径庭。
楚嘉懿也察觉到了这异样,甚是关切地探过头,对着她的脸,“怎么了?”
“大哥,他若不愿,我们不强求他就是了。这几日府里的下人们都拿我这事说笑呢,你是不知这些日子我受了多少冤屈,后院那几个嘴不干净的,都不知说了些什么不像样的话出来,我,我实在是”说罢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娇弱模样。
楚嘉懿闻言,身子似有一瞬间的轻颤,旋即便扬起唇角,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你放心,这件事情,我定会同皇上说清楚。至于后院里那些,你若是看不顺眼,便除了吧。”
楚琼晔抬眸怯怯地望着他,“那,有劳哥哥费心了。”
她说着便起身往房里走,打开抽屉摸索了一阵,取出一个红色镶金的帖子来,眸中隐隐透出些依依不舍,最终还是走到楚嘉懿跟前,语调放轻了许多,道,“这八字帖,也有劳哥哥一并带了去,泠大人若是有话,你便同他说,我过几日自会去见他。”
楚嘉懿将帖子收了,眉心微皱,似是埋着心事,也不再多言。
不多时,素儿进来,同二人福了福身子,说是太太刘氏请二人同去偏厅用饭,她已吩咐下人将菜备好了,就等二位去吃。
楚琼晔挑了挑眉,有些诧异:“母亲今日怎么有闲情出来同我们一块儿用膳?真是难得”说着又将目光转向楚嘉懿,嫣然一笑道,“想必是知道哥哥你来了,心里欢喜,也精神多了,这才出房来用膳的。哥哥日后可要常来,指不定母亲的病哪日就好了呢。”
“小妹尽是爱说玩笑话。”
两人行至偏厅,只见刘氏早已梳洗完毕,几月不见,她鬓角微霜,眉宇间更添了几分倦容,一身素色衣裳,除去头上那支玉簪子,便没有别的装饰,此时正倚在木椅上静静候着,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副清雅悠长的水墨画。
楚嘉懿离家前,这刘氏并未嫁入家中,后来又鲜少回家探望,因此两人算起来不过是隔着一个楚老,关系也有些生疏。
楚琼晔倒是敬爱她,毕竟是生母,先前又分别多年,加上小妹楚秋寻这一层关系,她也甚是知晓她心里的苦,因此待这刘氏也好,药材补品都是亲自送去,一口一口喂给她喝的。
此时,楚琼晔见了母亲气色瞧着比往日好了许多,笑意盈盈地走过去坐下,“母亲今日得闲出来用膳,想是身子好转了些。”语调中含着关切,一边问,一边着手与她盛起汤来。
一旁楚嘉懿也微微躬身行了个礼,这才在她身边坐下,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楚琼晔倒是灵巧,将汤碗递到母亲面前,又着手给楚嘉懿盛了一碗。
刘氏看着她忙里忙外的样子,有些不忍,吩咐道,“你一下午都在外头等,也没吃过几样东西,这蒜蓉虾是我特意叫王妈妈给你做的,你尝尝。”
楚琼晔立马夹了一个塞进嘴里,又一个劲地给楚嘉懿夹菜,“王妈妈近来手艺倒是越发的不错了,来,哥哥你多吃些。”
“你就知道疼你哥哥,”刘氏有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楚嘉懿道,“嘉懿,近来一切可还安好?”
“回母亲,一切都好。”
刘氏颔首,“这家里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那泠大人如何我管不着,不过你既疼你这个妹妹,这桩事情,那必定是要做个决断的,咱们楚家的名望,如今也全在你了。”
楚琼晔举着银箸的手微微一顿,“母亲放心,此事我同大哥说过,他也答应我,定会措办好,您不必操之过急,毕竟这桩婚事是当初皇上亲自许配的,这不是还得过了那一关。”
“我知道。你近几日不是也进宫面见圣上了么,可有什么消息?”刘氏拨弄着手里的银箸,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到。
此话一出,两人面色皆波动了一瞬,半晌,还是楚嘉懿笑着回话,“母亲,今日宫中内务繁多,皇上身为一朝天子,自是抽不开身,因此还不曾下定论。不过母亲放心,我”
话音未落,便被刘氏截断,她放下银箸,面色渐渐阴沉下来。
“放心放心,你们一个个都叫我放心,可如今这景况,叫我如何放心?琼晔早已过了及笄之年,我本想着,有了这么一桩婚事,那是老天爷赐的福分,虽说那泠大人并非什么处尊居显之辈,可琼晔同他自小在宫中相与,好歹有些情愫,也算是功德圆满,可如今”
“母亲您别这么说,那泠大人不情愿,我们又何必热脸贴着冷屁股,自讨没趣呢。”楚琼晔将身子挪过去,牵住刘氏的手。
刘氏叹了口气,“你既这般说,那也由着你,毕竟是宫里养大的,心里想的念的自然也是比我们这些成日闭关诵经的妇道人家好许多。罢了,罢了。”
这一番话,说得楚琼晔兄妹二人尴尬无比,双双停下碗筷,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刘氏站了起来,“过些日子是秋寻的生辰,你们若是无事,便去看看她,同她说说话。她一人在下面,想来也是孤寂得很,我也不知,要何时才能去陪她。”说罢,便由一旁的侍女扶回房里去了。
那厢楚嘉懿匆匆吃了几口饭,因军中还有事,便离开了,临行时,楚琼晔将荷包递给他,说是夜间能安神,睡得安稳些,又啰啰嗦嗦交代了一些常事,目送他离开。
楚嘉懿策马而行,身边的随从流易同样策马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楚将军,楚小姐那边可还好?”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这般关心她?”
流易轻咳一声,“并非。只是属下觉得刘太太那一番话讲得不假,楚小姐同那泠大人关系本就不错,您这番作为,似是有些不妥”
“你倒是挺有胆量。”楚嘉懿轻嗤,狭长的双眼微微上挑。
“属下只是实话实说,大婚那日,我将那泠大人迷晕,拖到酒窖边时,他似在说梦话,嘴里还念着楚小姐的名字。”
“那又如何?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流易,你最近该注意些自己的言行了。”楚嘉懿眉头紧锁。
“回去领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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