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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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4点多时，老人聚集在院子里，等着看这帮学生给表演节目。

    说是表演节目，其实就是即兴表演。

    江雪的声音好听，清脆又甜美，所以唱起歌来也很好听。江雪读小学时音乐老师建议江雪的父母送江雪去青少年宫学声乐，结果被戏曲老师选中了，从通俗唱法转到学唱黄梅戏。但是上了初中后，江雪的父母认为学生的主业就是读书，不许在学戏曲，免得影响学习。所以后来就没有再学，只是偶尔在家庭聚会的时候会给外公外婆唱一段。今天这个场合正好可以来一小段。

    前面有同学表演讲笑话，有几个男同学一起合唱朋友。轮到江雪了。

    班长陈开阳介绍，“下面，请我们系里年纪最小的同学江雪，给大家唱首歌。”

    江雪走到了空地儿处，清了清嗓子。

    “爷爷奶奶，你们好！我小时候学过几年黄梅戏，今天就给大家清唱一小段天仙配”

    唱戏应该是今天最受欢迎的节目了。

    江雪吊了几句嗓子，身段一摆，开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戴发间。从今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唱毕。爷爷奶奶们欢快地鼓掌，同学们热烈地鼓掌，并且看向江雪的目光都显得不同了。

    作为一个理工科生，有艺术细胞的都很少，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江雪的这一小段虽然距离专业的差得太远，但是足以惊艳这帮理工生了。

    江雪对自己的表现也很满意，唱完后，环顾了下四周，看到谢宇飞也在热烈地鼓掌时，心里有丝丝甜蜜。

    犹豫准备的不够充分，同学们即兴表演了几个节目，辛苦又愉快的义工工作就结束了。大家收拾下准备回学校了。

    就在这个时候，江雪突然有点内急，和副班长李美林说了声就赶紧跑去公厕。

    找到公厕时，阿姨正好在清理女厕所的卫生，还需要再等10分钟。

    但是江雪急的不行，“阿姨，哪里还有公共洗手间呀？”

    搞卫生的阿姨头也没抬起来说，“穿过这栋楼，到后面那栋，那里都是交了钱住进来的，每一层楼都有卫生间，而且环境还特别好。不像这里，又脏又臭，搞都搞不干净”阿姨说着说着开始抱怨起来。

    江雪听完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往后面跑去，果然在一楼的最侧面找到了厕所。

    在畅快地解决了三急后，江雪这才开始打量周边的环境。

    这栋楼的厕所和刚刚院子角落边的公厕简直是天然之别，刚刚的公厕像是农村的旱厕，而这里的公厕是依照商场卫生间的样式来设计的，地面铺了地板装，洗手池前有大大的镜子，镜子上还装有镜前灯，洗手池旁边放有洗手液、卫生纸。江雪心里嘟囔，这服务简直也太周到了。

    出了厕所，沿着走廊往回走时，碰到三三俩俩的老人，这里的老人看起来很平和富态，穿者打扮也现高档，和前面院子里的老人家也是反差巨大，一看就是富人和穷人的区别。走廊的里面都是一个一个的单间，有几个门是敞开的，江雪往其中的一间敞开的房门探头看去，单间里装修的简单大方又不是档次，房间里沙发茶几、床、衣柜、冰箱、空调、饮水机等等家具家电齐全。

    江雪不禁感叹，同一个养老院，仅仅一墙之隔，就是俩个世界。就像是美国的富人区与平民窟仅有一街之隔。

    在江雪正在感叹时，突然从里面扔出来一个东西，江雪赶紧闪过身躲了过去，幸好没被砸中。

    带回过神时低头一看，之间地上散落着一套老人家穿的崭新的衣服裤子，商标都还没有减掉，而且一看布料就知道是高档货。

    江雪犹豫了片刻，弯腰把衣服捡起来，送进了门。

    之见房间里一个老人家蹲在地上，伸手在一个大袋子里巴拉着，还继续往里面掏东西往外扔。

    “爷爷，这是你掉的衣服吧”江雪问。

    老爷爷一回头，“这是我扔掉不要的，别给我再捡回来，扔掉，快扔掉”说完站起身来拽过江雪手中的衣服又扔了出去。

    这时的衣服没有扔到地方，而是扔到了一个进门的男孩身上。

    男孩条件反射的双手抱住衣服，没有让衣服往地下掉，走进来大声制止，“姥爷，你别扔了，你再扔今后就别衣服穿了”

    原来这男孩是这暴躁老人家的外孙。

    “我才不要穿你妈妈买的衣服，不要用你那后爸赚的钱，我情愿住到前面的院子里，也不用这没羞没臊的钱”暴躁爷爷气愤地嚷嚷，脸色涨的通红。

    江雪站在房间里有些尴尬，听到了有些隐私的话题感觉不好，就悄悄的转身打算离开。

    就在江雪进过男孩身边的时候，男孩伸手拉住江雪的胳膊，低头看向她说，“同学，等一等”

    江雪一愣，抬头看向男孩，男孩个子好高，一张有些稚嫩的清瘦的脸颊，皮肤白到发光，高挺的鼻子，眼睛不大，但如水波般灵动，还有忽闪忽闪的长睫毛。落日的余晖洒向男孩的侧脸，睫毛倒影在脸颊上，像把扇子。是个美男子！

    如果说谢宇飞是帅气的，那这个男孩就是俊美。俩者的美感是不一样的。而且这个男生还特别高，应该比王伟还高，但又特别瘦，两条大长腿被牛仔裤衬笔直修长。

    江雪像是看呆了，好几秒没缓过神。

    男孩地朝江雪笑笑，手用劲儿把江雪拉出了门外，弯腰低头看着江雪的眼睛说，“就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江雪回过神来，看着男孩如水波般的眼睛，脸突然一红，垂下眼睛答应，“嗯，好的”

    听见男孩走向老人，双手拥住老人说，“姥爷，你别生气了，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生妈妈的气，我知道她做的不对，但是你别跟自己过不去呀，妈妈这么多年来也不容易，她总是想缓和那么的关系，这不才总是隔三差五的托我来送东西给您吗。你不要就不要，别把自己身体气坏了，你可得保重身体，就当是为了我”边说边伸手朝老人背上拍拍，帮老人家顺顺气儿。

    老人家听了外孙的话，激动地心情平复了下去，拉着男孩的手说：“不说你妈的事儿了，俊儿，你不是刚刚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回来就不会知道姥爷发那么大的火，我不会来怎么帮姥爷消火呢？”男孩朝老人眨了眨眼，笑着说到，“姥爷，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好好，我知道你今晚还要回北京，但是有空了一定要记得常来看姥爷”老人家虽然不舍，但还是催促着男孩快点走，别耽误了回北京的火车。

    男孩点点头，转身出门，拉着傻傻站在门外的江雪胳膊往外走去，说，“我们走吧！”

    走了几步后，江雪再次回过神来，这男生太莫名其妙了，是自来熟吗？和他都不认识好吧，怎么一点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呢？

    江雪抬起胳膊一甩，转身仰头看向男生问，“你是谁？拉着我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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