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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你不能说这就是你女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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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蒲素给蝶恋花打了个电话,告诉王艳他回来了,但晚上不能去接她,让她下班了自己直接回家,明天睡醒了到他家来。听到电话里王艳答应了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当晚蒲素吃了药正睡的迷迷糊糊,好像听到“阿力”呼呼噜噜在门上挠着,仔细听有轻轻地敲门声,他蹦到门口打开一看,正是王艳。

    “阿力”认识王艳,熟悉她的味道到也没有叫,只是摇着尾巴往他们两腿上扑,求小主人关爱。

    王艳先是看着蒲素很高兴,然后就注意到了他的脚,刚要说话被他嘘了一下,拉到房间里。等到蒲素把受伤经过说完,王艳早都哭的不行了。

    “疼吗?”

    “这得有多疼啊

    “流了好多血吧

    “你快躺下别坐着。”

    姑娘心疼极了,把蒲素扶着躺下,后背给他垫上枕头,摸着他的脸心疼的眼泪从脸上一颗颗滑落。

    蒲素拿了手绢给她擦,一边擦一边泪珠还在往下不住的滚。

    “好了,哭什么,又不会死。就是一个小伤口,过几天就拆线了。”

    “对了,我要是残废了你就改嫁了吧?”

    “去你的,乌鸦嘴。”

    “哎呀,你都这样了还唔唔”

    过了好久两人才分开,都大喘着气。

    “想你”

    “我也想你。”

    “唔唔唔”

    又是长时间一阵衣服交织的淅淅索索声

    “对了,街道办是你吧?”

    挣脱开来的王艳思维跳跃的厉害。

    “什么街道办?”

    “别装了,我妈说找街道办打错到我家已经好几次了。”

    “下回我就说配电站。”

    “不用了,过几天我就辞职了,白天我自由了。”

    “呃?怎么回事?我怎么才知道?”

    “青安路人行道上建了一排门面,要改造成时装一条街,我哥和嫂子找人拿了一间,我让我哥给我也拿了一间小的”

    “现在公司缺人,不让辞职,要到下个月才可以,我先每天下午去店里,晚上去上班,反正早上本来也不用开门。”

    “那你吃得消吗?”

    “还不是和以前一样,睡到中午起来去店里”

    “那我以后下班来店里接你,等你打烊一起回家。”

    “嗯”

    这一晚,两人聊到快天亮王艳才回家,虽然只有几步路,蒲素不放心,让他到家给她打个传呼,他就知道她到了。

    第二天他刚起来喝老蒲给他熬的黑鱼汤,老蒲说黑鱼汤对伤口愈合有奇效,王艳就来看他了,还在楼下水果摊买了很多水果。这让蒲素心里美滋滋的,先前对她的一些不满好像也没了。

    老蒲告诉蒲素他姐姐蒲泓从日本毕业回来了,被语言学校推荐到桑海国旅做导游,暂时回不来。给家里打电话说最近很忙,等过年了才能回家。

    这么久没见到姐姐,蒲素还真的很想她。

    连着几天,王艳都下午来陪蒲素,然后自己去上班。下班后再自己开门进来,蒲素把家里钥匙给她了,这让他感觉两人已经进入了同居生活,有过小日子的感觉。

    这天她来陪蒲素去医院换药,路上告诉蒲素中午在电视上看到他了,新闻里有他在五华山展会两三秒的特写,她妈妈也看到了,说这个小伙子怎么有点面熟。

    “你不能说这就是你女婿吗?”

    蒲素笑着说。

    “我要是真说了,我们以后见面都见不上了。”

    看着蒲素耷拉下来的脸,王艳赶紧接着说:“再过两年就好了,再等等好不好?”

    蒲素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无奈点头。只是这几天没去想的那些念头,又开始上浮了。

    蒲素的伤好的很快,还好没有发炎,很快就开始愈合。没多久已经可以试着踮起脚尖慢慢走路了,等过几天拆了线就差不多了。

    这天上午蒲素正在家里逗着“阿力”训练它捡乒乓球,看着它屁颠颠的钻到床底下捡球正乐不可支,bb机响了,蒲素看看号码不熟悉,还是回了过去。

    “喂,蒲经理,你好。”

    “你好,我是蒲素,您哪位?”

    “我老何啊,三元信息咨询公司的老何。”

    “哦,何经理您好”

    挂完电话,蒲素一边逗着“阿力”来回捡球,一边心里想着何经理这事。在镜湖他把那晚他们的商议给忘了,没和金老师说。现在对方已经联系了几个地方,急等着他这里给答复。

    于是他又拿起电话给金老师打了过去。金老师一听是他,先问他伤口恢复的怎么样,蒲素说已经差不多好了,能走路了现在。

    电话里简单和金老师把何经理那边的意思汇报了一下,金老师说:“你要是现在能走路,晚上到家里吃饭再说,正好雯雯也回来了。

    下午王艳来了以后,让蒲素乖乖在家待着,她等会要去新店布置一下,她嫂子让她去拿新到的衣服,过几天那条街就开业了。

    蒲素原本想问问她晚上能不能请假一起去吃饭的,听她这么说了就什么都没说。

    金老师家在靠近环城公园的国防科工委宿舍区,后面就是环城河,位置很好,闹中取静。他在楼下正在东张西望找门牌号,只听楼上喊着:“蒲素。”

    楼上声音等看到他抬头,冲着他又喊了声:“你等等,我下来接你。”说完脑袋缩回去关了窗。

    然后就听见咚咚咚下楼声,朱雅雯出现在蒲素面前,穿着一身居家休闲装。

    “好久不见”蒲素主动打着招呼。

    “几个月不见,你成瘸子了,哈哈。”

    朱雅雯似乎比之前在首都开朗了很多。

    “是呀,差点就要坐轮椅参加残奥会了”

    “你也太夸张了吧”

    朱雅雯要扶蒲素上楼,给蒲素让开了,说:“不用你,还不至于,这个你拿着”。说完他把装着水果的袋子递给她,自己一只手扶着墙慢慢上了台阶。

    “就会逞能!都这样了,还在逞能,大男子主义”

    朱雅雯不满地跟在后面嘟囔着。

    还好金老师家在三楼,大门开着,里面传出金老师的声音:“小蒲来了?雯雯,你招呼下蒲素。”

    “蒲素,你先坐,在金老师家随便点,我在厨房等会就出来。”

    “没事,要我帮忙吗?”蒲素推开厨房门看见金老师在忙着炒菜。

    “赶紧出去,油烟很大的。”金老师把他推了出去。

    朱雅雯拿了个苹果,要削苹果给蒲素,蒲素接过来说:“看我的。”

    看着蒲素刀法娴熟一气呵成,整只苹果皮削完了还包在苹果上,朱雅雯看呆了,问着蒲素:“你跟谁学的?小时候,我爸爸也会”

    说完她好像才发觉失言,停下不说了。

    蒲素之前听老刘透露过一点,也没接这个话,把手里苹果递给她。

    “给我干嘛,这是给你的。”

    “这么大的苹果我吃了,等会还吃的下金老师做的菜吗?”

    蒲素说完想了想,拿着水果刀把苹果切开,一人一半。

    “切开好像不好吧?”朱雅雯拿着半只苹果狐疑地说。

    “苹果没讲究,梨子切开叫分离,苹果没事,吃吧。”说完咔嚓咬了一口。

    “小蒲,不是金老师不让你喝酒,你伤还没好,就喝点这个吧。”

    餐桌上金老师给蒲素的杯子里倒了一杯健力宝。

    “我平时也不喝酒,不爱喝,没办法才”

    “不喝好,别学老刘,他喝酒喝的耽误好多事了”

    金老师说完觉得和蒲素说老刘不妥,又岔开话题说了展会回来后公司的事情,五华山参展的后续已经谈成了一家,镜湖那边也已经来了两拨了,就这两天要敲定了。

    “洪经理现在”蒲素边问边看着金老师。

    “这个人哼。”金老师立刻脸上显出不快,不愿多谈的样子。

    朱雅雯在边上给蒲素一边夹菜一边说“蒲素,好好吃饭怎么惹我妈不高兴啊。”

    “这,是是是,我不该提。”

    蒲素有点尴尬,喝了一口健力宝。

    “蒲素,这事以后你回了公司也不要提了,学校那里知道的人也不多,女孩子还是要做人的”

    “嗯,我明白的。”

    “你电话里说的具体是怎么回事?”金老师问道。

    “是这样”

    三人边吃边聊,气氛很轻松。

    “这事等你回来上班了,还是你去联系,我就不出面了。”

    “需要公司配合的你就说,但是要记住一点,赚钱不是我们公司的主要目的。金老师年纪也在这里,比你爸爸还大好几岁,好好做,公司以后还是要交到你们年轻人手里的。”

    “你这脾气以后也要改改,太冲动。上次在首都我就说了,你就是不听金老师的,像这次你既然下去他们跑了,跑了就跑了,你追他们干什么”

    最后金老师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收拾蒲素,开始教训他了。

    朱雅雯制止了要一起帮忙的蒲素,和金老师一起收拾完。便招呼蒲素去她房间看影集,蒲素看看金老师,金老师说:“去吧,好多呢,慢慢看。”

    朱雅雯的闺房和蒲素曾经去过的女同学家大不一样,很是雅致,也没有贴着明星画报,只是墙上挂着两幅静物油画。一个书柜占了半边墙,里面有很多外文版的书籍。

    朱雅雯拿出几本厚厚的影集递给蒲素,蒲素慢慢翻看着,影集里从她婴儿期的黑白百日照,一直到在日本留学的彩色都有,等他都看完了,朱雅雯说:蒲素,你知道上次被小偷偷走的袋子里除了护照还有什么?

    “钱呗”蒲素头都没抬答道。

    朱雅雯没说话,拿出一张黑白照片递给蒲素,照片里有金老师和一个男人,还有像是刚表演完穿着舞蹈服系着红领巾的朱雅雯。

    “这是我们家唯一的一张全家福了,就在我那护照袋里。”朱雅雯低着头,小声说着。

    “呃,伯父啊,你长得像你爸爸。”蒲素一边看着随口做了鉴定。

    照片里的中年男子,长的很西化,面容立体非常英俊。穿着一件白衬衫,对着镜头微笑着。

    之后朱雅雯说起了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是归国华侨,解放后跟着家人从南洋回国,然后一直在大西北保密单位工作。

    从朱雅雯记事起父亲就和她们聚少离多,后来患了职业病,当时朱雅雯刚刚出国留学,她父亲不让金老师通知女儿免得分心,直到朱雅雯放假回来才知道父亲去世的消息,留下的只有这一张唯一的全家福。

    为此她和金老师一度关系不睦,觉得妈妈的做法很自私给她造成了终身遗憾,所以她很少回国一边念书一边在舅舅的公司里帮忙。

    “你这样是误会金老师了,金老师一个人在国内也不容易,公司那么多事”

    “我怎么觉得你很不懂事呢?你爸爸还在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对金老师”

    他不说话还好,越说朱雅雯哭的越厉害。

    蒲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不说话。看她不停耸动着肩膀抽泣,抽出口袋里的手绢递给她,朱雅雯拿过手绢时一把抓住蒲素的手,说:“那天你在安天门抓小偷,就像小时候有几个小流氓欺负我,爸爸出来保护我一样。”

    “谢谢你,蒲素。”

    蒲素这时有点手足无措,只能拍了拍她肩膀,好在朱雅雯很快就松开了手,抹着眼泪强装笑意说“”那瓶香水送给你女朋友了?她是叫,王,王艳对吧?“

    “嗯,送了,她很喜欢,让我谢谢你。”

    “怎么不把她带来啊,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她今天突然有事,本来是想带她来的”

    最后两人心不在焉的又聊了几句后,蒲素出去和在客厅的金老师打了个招呼就告辞了。

    朱雅雯送到门外,对着蒲素说:“我过几天要走了,以后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国际长途挺贵的吧?万一我不在,白花钱。”

    “等你回来再给我打电话,我请你吃饭。”

    “好,记得把她带上。”

    “没问题!”

    挥了挥手,蒲素一瘸一拐消失在楼梯转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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