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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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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娘与玲珑早已站在了渡口,看着远处的船荡在水中,一点一点地大了起来,看清船身,看清船上的帆,看清船上的人,最后便只剩了触手可及的距离,隔着一层水让人心里着急。

    玲珑看到樊川在船上先是远远地拜了拜岸上的人,才朝着玲珑挥着手。

    玲珑大声叫着:“杜樊川,杜樊川,你怎么才来啊!”

    樊川在船上回着:“我已经让船早些来了!”

    玲珑回着身子看着倾心,一脸地着急,倾心假装没看见。

    玲珑才撒着娇说:“阿姐!”

    倾心才噗嗤地笑了出来说:“好,你去吧。”

    船还未停稳,玲珑便是飞入了船中,朝着樊川身边去了。

    倾心跟月娘在岸上笑个不停,临渊却仔细去看那船,那帆跟船上一动不动站在船头上的人。

    倾心亦是见了船头的人,同临渊一同仰着头看着那人。

    倾心没有回头,只是说着话让临渊听到:“那是吴警醒,跟随我父亲接近十年了,但是我一直不喜欢这人。”

    临渊看着船头的吴警醒把那人看得仔细了,看到吴警醒的脸上带着三道伤疤,伤疤穿过了眉毛,把两个眉毛都分割开来,让人愈加觉得怪,愈加觉得凶。

    临渊说:“我也不喜欢这人,带着肃杀之气。”

    倾心虽然未曾再回什么,但是嘴角带了一抹笑,心里想着:“从来未从临渊嘴里听过讨厌何人,如今他的癖好似乎也一点点地浮现了出来。”

    吴警醒只是那么低着头不停地俯视着渡口上的人,把渡口的人用目光扫了个干净,最后停留在倾心身上,便是这么高高在上的一遍又一遍地俯视着倾心。直到船靠了岸,他亦是把目光从倾心身上移开。

    倾心亦不回避吴警醒的俯视,便是抬着头看着他,看他什么时候才会给她行礼。倾心知道,就不能在这个时候软下去,她虽然跟吴警醒接触的不多,但是她知道,若是对他软了一次,以后便会被他抓住你的软,一直咬到死。

    倾心想:“吴警醒这样的人或许只有父亲才能压的住。”

    吴警醒见倾心未有任何服软的样子,便是心中一笑,先躬着身子朝着倾心拜了拜。

    倾心见他拜了自己才去,拱着手,回了礼。

    玲珑本想去腻一会儿杜樊川,但看见了吴警醒亦是眉头一皱,悄悄地问杜樊川:“怎么他在这里?”

    杜樊川用眼示意了一下玲珑不要说话,然后答非所问的说:“大老爷,让我来的,跟大姑娘说说接下来的事情。”

    玲珑便知道了,吴警醒的来是大老爷的安排,便也不多想了,便是缠着樊川问东问西,问他梅花门进攻的时候苏州的事。

    樊川看了玲珑比往日更黏他便使着坏说:“玲珑,你是不是想我了!”

    玲珑一听便是立刻脸上泛起了红晕,睁大了眼睛说:“没,没有!我想你干什么,你都不想我,最后一封信还是我写给你的了,你都还没回我!”

    樊川掏出怀里的信,笑了笑,玲珑假装镇定地问:“怎么了,知道错了,知道来的时候还带着信呢?”

    樊川看着玲珑一板一眼的说:“这不是给你的,是给大姑娘的。”

    玲珑刚要发作大喊:“杜樊川,你是不是找死!”

    樊川便是笑着把信塞在了玲珑的手里说:“逗你啦,是给你的,大姑娘另有别的信。”

    玲珑这才一脸欢喜地把信收下了,顿了下便又悄悄地问:“是大老爷的信吗?”

    樊川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吴警醒从船头下来了,便也正了正身子向玲珑使了个眼色,玲珑“哼”了一声,背过身子,不去看吴警醒,自己先下了船,把应该行的礼,都丢给了樊川去做。

    樊川摇了摇头,紧了几步走过去拜了拜说:“吴爷,船到岸了,一同去见大姑娘?”

    吴警醒一路上都在看杜樊川,他知道他是杜上人的儿子,当年苏家把杜家几近逼死,吴警醒想问他:“为何你不为杜家报仇,反而入了苏家,来帮苏家的忙?”

    但吴警醒终究没有问,四十多岁的他早已知道了,人说的话总是带着谎言,这种谎言有时候需要骗别人,更有可能是要骗自己,因此决不能信他人的话,尤其是他人那些压在心底的话,越去问反而越容易得到谎言。

    吴警醒看着杜樊川低着头在那里拜他,他看不到杜樊川的脸不知是什么表情,他常年在杭州,在苏家的掌权人——韩退之手下直接做事,因此与杜樊川这种在苏州的苏家人,其实并不相熟,但是杜樊川一路上却恭恭敬敬,反而让他不好找借口把他支开了。

    吴警醒只能回着话说:“好,一同下船去拜大姑娘吧。”

    玲珑从船上下来,便是躲在了倾心身后悄悄地说:“阿姐,看到了没,吴警醒来了,樊川说有大老爷的信在身上,一会儿要单独交给你。”

    倾心便是点了点头,没有去看玲珑,只是说:“知道啦。”

    倾心的眼都盯着要从船上下来的吴警醒身上。倾心一直不喜欢吴警醒,这种不喜欢里甚至带了些许的惧怕。

    倾心记得第一次见到吴警醒就是在苏家的后宅,吴警醒受了伤,全身上下都是血,便是跌跌撞撞地闯进了苏家的后宅。

    那时倾心正与父母一同赏月,被吴警醒一身的血惊到了,看了他身上都殷红到发黑的血后,再去看月,那月仿若都成了血月,沾染了世间的杀气。

    吴警醒前来拜着倾心的父亲说:“仰慕苏家大老爷的豪气,可以为了自己的弟兄,为其遮挡了整个江湖的刀剑。”

    倾心知道他说的是父亲为了秦叔挡下其他仇人追捕的事情。

    倾心的父亲看了看吴警醒片刻后便是找了下人,让他们给吴警醒换了一身衣服,把身上的血都洗得干净了再来。

    之后,吴警醒便是一直在倾心父亲的身边。

    倾心曾经问过她父亲为何要收留这个来路不明,或许有可能身上背负命案的人?

    她父亲“哈哈”一笑回着说:“我欣赏他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我知道他那夜已被逼的走投无路,因此便是给了他恩情,让他在以后给我回报。”

    倾心问父亲:“可是他真的值得信任吗?来路不明的一个人突然就闯了进来,身上还带着血。”

    他父亲沉默了一回儿,才回道:“我亦是不知是否值得信任,人在尘世、在江湖里,每个选择看似简单,背后常常都带着某些的无可奈何。吴警醒我既然已经用了,便是会用到不能再用,而你,千万不能用,有些刀是没有刀柄的,若想用这柄刀,自己不流流血是不可能的。”

    倾心便把父亲的话记在了心里,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去信任吴警醒。

    吴警醒便是下了船给对着倾心拜着说:“大姑娘,看来梅花门一战未曾受伤,万幸,万幸。”

    倾心也笑着回道:“吴叔,杭州一战也从父亲的书信里收到了,吴叔出力颇多,还受了不少伤,不知现在如何了?”

    吴警醒亦是扬起笑说:“一个糙人,脑瓜子不好使,也就皮厚一点,伤来的快,去的也快。”

    倾心便点了点头也不接吴警醒的话,把头朝向吴警醒身后的杜樊川,樊川便是赶紧拜着说:“大姑娘,近来无恙。”

    倾心笑着说:“好,樊川可好?苏州可有受了什么大损失吗?”

    樊川回到:“亦是有不少损失,李叔本来就不好的老残腿又受了伤,这几日正嘴上骂着梅花门呢!其他的便还好。”

    倾心也点了点头,伸了伸手说:“吴叔,樊川一路辛苦了,里面请,到正堂去说。”

    到了正堂,大家各自坐定后,吴警醒便是直接拿出信来递给了玲珑,让玲珑递给倾心。

    吴警醒一边让倾心看信一边说:“咱们苏家的大老爷说,京城里的水运渡口出了事,原先的宋总舵主似乎身体上出了问题,我见今日也未曾来,看样子是真的出问题了。”

    吴警醒便把目光转向月娘,便问:“宋总舵主伤势如何?”

    月娘行了礼回道:“谢谢吴爷顾念,审言身子还行,只是心力差了些。”

    倾心看完信后在一旁接上话说:“不是吴叔、吴爷了,而是该叫做吴总舵主了。”

    倾心说完这话,屋子里除了临渊跟樊川,其他人边都是蹙着眉看着倾心。

    倾心又在那里把信看了一遍,仿若回着大家的疑问说:“是的,父亲确定让吴叔,来替代审言师哥成为苏家渡口的总舵主。”

    吴警醒听倾心说完了,便起身,向着屋里的所有人拜了拜说:“此后我吴某便是要靠大家帮衬了。”

    倾心知道屋子里的其他人未必会接吴警醒的话,便是自己接了过来说:“吴总舵主,此后,这整个苏家的渡口便是都归吴总舵主的了。”

    吴警醒笑了一声说:“还是承蒙咱们苏家大老爷看重我,又加上心疼前宋总舵主,才派我来的,我必然不会辜负了咱们大老爷的嘱托的,若有谁阻挡,我必然好好把他收拾得干干净净。”

    玲珑刚想说:“你个姓吴的,你明里暗里说谁呢!”

    倾心跟樊川同时看了玲珑一眼,玲珑便都是把话都憋了回去,心里“哼”了一声,把眼瞧去一边,连看都不看吴警醒。

    倾心便是从正堂的正椅上站了起来,走了下去,看着吴警醒说:“吴总舵主,请,这个位置以后都是你的了。”

    吴警醒笑了笑说:“不,大姑娘这个位置今日还是宋总舵主的,明日我再坐。”

    倾心也笑着回:“早一日还是晚一日都由吴总舵主决定便是,若是无事,我便是先回了,明日给吴总舵主摆宴席庆祝荣登总舵主之位。”

    吴警醒便也不客气,举着手抱着拳说:“请,大姑娘若是有事要回,我便是不留了。送客。”

    正堂外面早有吴警醒的人进来了,把倾心等人迎了出去。

    樊川要跟吴警醒有所交代,便是没有随着倾心的人群一起出正堂。

    玲珑出来便是要闹,倾心拉了拉玲珑的手说:“一切话,都回去说。”

    玲珑便是心里有气,看着杜樊川还在那里跟吴警醒言语便说:“杜樊川,干什么呢,还不过来!”

    杜樊川听到了也装作没听清,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才跟吴警醒拜别,迎着玲珑过来。

    玲珑问他:“你干嘛儿呢,怎么才过来!”

    杜樊川低着头看着玲珑,眼睛眯了一下,玲珑便知道了意思,便是接着话说:“你知不知道我心疼你,怕你累着。”

    杜樊川便是一愣,未曾想玲珑会这么说,他原以为玲珑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岔过去这个话头呢,没想到却听了甜话。

    杜樊川有点犹豫地回着说:“应该...是知道的吧。”

    玲珑便跟杜樊川两人互相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两人便都放弃接话了,反而是郁儿被月娘接过来了后,对着玲珑喊:“玲珑阿姐,要走啦!”

    玲珑跟樊川才缓过来,玲珑回着说:“好,知道啦,郁儿先跟着月娘阿姐走。”

    玲珑便在前面走,樊川跟在玲珑后面,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你刚刚是心里话。”

    玲珑顿了一下脚步,又赶了两步才说:“你自己猜,猜不中就不告诉你。”

    樊川便是赶了几步,贴着玲珑的身子说:“猜中了,是心里话。”

    玲珑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猜中了就猜中了干什么还说一遍。”

    樊川也学着玲珑不好意思地声调回着:“不再说一遍,你怎么能知道我猜中了呢。”

    两人还想再说一些甜话,但是倾心已经上了轿子了,玲珑便是要赶过去,便撒开了樊川,跑到倾心的轿子旁。

    临渊牵了两匹马来,看了看樊川便问:“骑马?”

    樊川看了看临渊便试探性的回:“是余临渊,余大哥吗?”

    临渊点了点头,樊川便是又拜得深了些说:“在下杜樊川,谢对玲珑的救命之恩,在下一生不忘。”

    临渊依旧点了点头,仿若没听见樊川的言语,依旧重复了刚刚的话:“骑马?”

    樊川便愣了,亦是不自觉地回着话说:“嗯,骑马。”

    临渊便把马给了樊川,自己骑着另一匹马,把郁儿拉到马背上,一行人便往苏府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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