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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旅途与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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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旷阔的天地间,归雁早已去了该去的地方,只剩下风吹叶落,飘飘洒洒又凭添了几分寂寥。马车安静地行走在寂寥的天地间,恰如一幅动感的老画。

    两位美女安静地坐在车厢里,洗得发白的车帷已然放下,隔开了外面的世界,在那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各自想着心事。偶尔一道小小的缝隙倏忽挑起,又倏忽落下。

    肖剑握着缰绳驱着马车,心中却是思绪飞扬,从点点蛛丝马迹中猜测着二女的来历。

    那句“我爹是一方封疆大吏”的话,他模糊听见了,当时心里却未轻信。封疆大吏的女儿出行,纵然不是前呼后拥,也绝不会如此落魄。然而灰衣女子说她的爹爹是天主教徒,这件事却十有是真的。寻常人家,岂能见得到《圣经》?

    肖剑知道这个时代有两位出名的天主教徒,一个是徐光启,一个是他的学生孙元化。崇祯四年,徐光启应该是在朝为官,而孙元化已经身在登莱巡抚的任上,是地地道道的封疆大吏。登莱,是登州府和莱州府的简称,而二女,一主一婢,此行的目的地恰好却是莱州。再加上她所认为的安全之地就是莱州,不到莱州根本拿不出重谢的东西

    诸多的线索如百川汇聚东海,都指向了同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已经呼之欲出。

    他自然不会直白地去问对方,懵懵然到了这个世界,不问比问对他来说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所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是否如他所想,只有寻找机会再套问一下。

    “雷公子”

    一声轻呼,打断了他的思绪。不用回头也能听出来,是那生得俊俏却又口无遮拦的锦云姑娘。

    锦云脸上的红晕已然消退,她探出头来大声地说道,“那边有一个酒家,我们已经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再赶路也需要果腹的。”

    此时已是申时,大约下午四五点时分,肖剑也早已感到饥肠碌碌。他说不准这副身体多久没有进食,反正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还是水米未进。

    他顺着锦云的指向看去,路边不远处修有一处院落,院外一道酒旗正呼啦啦地在木杆上随风飘舞。

    收回目光,他出人意料地果断拒绝了锦云的提议,“不行,继续赶路?”

    “为什么?雷公子,先停下车。”这次说话的是那灰衣女子。

    “因为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肖剑勒住马车,回头蹙眉回答道。

    灰衣女子拨开车帷露出微有寒霜的脸,“却不知道雷公子所说的危险在哪里?”

    肖剑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黑衣人身上的信递了过去,“蟊贼身上的。”

    “还真能识文断字?”灰衣女子有些意外地看了肖剑一眼,低头快速看完,疑惑地问,“这能说明什么?这就是你所说的危险?”

    肖剑心中暗叹一声,到底是女儿家,不知江湖险恶。他只好耐心地解释道,“可以看出三点,一c蟊贼同伙众多;二c他们会为同伴报仇;三c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非常可能要追回这封信。”

    “这样一封信,谁写的不知道,写给谁的也不知道,谁会在意?我看雷公子太小题大做了吧?”灰衣女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能看出什么?”肖剑竖起眉毛道,“能看出的多了,若是有心人,抓到知道内情的蟊贼就能查出那官员是谁,这叫顺藤摸瓜。如果打听到哪个山匪的弟弟被关进了大牢,也能查出信里那位大人是何许人也,这叫抽丝剥茧。那些山贼岂能不在意?”

    “你说的也太玄了,反正我就是不信。到莱州怎么说也有五六百里路程,咱们还一直不吃不喝了?”灰衣女子继续坚持着。

    “对呀,感情雷公子有酒喝,却不顾我们的死活。”不等肖剑再说什么,锦云在一旁插嘴道。

    肖剑摇摇头,要说服见识浅薄而又蛮不讲理的女人实在有些头疼,他苦笑着拿出酒壶,取下塞子,倒了过来,只滴出三两滴酒来。

    “喝酒就能饱?何况已经没了”

    “那也是都让你喝了。”锦云嘴上依然不依不饶地纠缠此事。

    “才没有”

    “我都看见了”

    “那不是还喷出去一口吗?”

    “你”锦云一下想起了之前的那件事,脸上红云腾现,一时语塞。

    “好了,雷公子,我看的确是你多疑了,纵然人不进食,马总是要吃些草料的。咱们简单用些饭菜,快些就是。”灰衣女子手指绞着车帷,目露祈求之色再次商量道。

    肖剑之所以有如此顾虑,完全是出于前世职业的敏感,因为所执行的任务大多牵系生死存亡,一步不慎,就可能有着生命危险,所以养成了细致谨慎的思维习惯。然而这是属于另一个时代,身处的环境与周旋的对手完全不同,到底是不是杞人忧天,还是未知之数,他也不能真的确定。

    略一沉吟,他点了点头,同意了二女的要求,毕竟那女子说的也有道理,人不吃饭,马是不行的。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自己还不是那个刻薄的周扒皮。

    那酒家是农村惯见的泥土房,有房屋数栋,木制栅栏环绕。

    马车在栅栏大门前方一停下,二女手提宝剑,肩垮包袱跳了下来,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鼓鼓囊囊的,重量似乎不轻。

    “店家店家”肖剑握着马缰在门前喊了两声,才有一名伙计打扮的黄面中年人满面春风迎了出来。

    伙计自有伙计的精明,目光略微一扫,自动地忽略了打扮得土里土气,一看就是车夫身份的肖剑,反把笑脸都给了两位书生模样的俊俏公子。他一边热情地向里面让客,一边拿眼睛偷偷打量着二女。那习惯性的职业笑容中,忽然异色一闪,又被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店家,给马喂些草料。”还在牵着马的肖剑眉头微皱,吩咐道,这称呼自然是从电视里学来的,所谓入乡随俗,总不能雷人地喊人家服务员。

    “马棚在后院,这位兄弟自行牵过去吧。”黄脸汉子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一句话说完,依然陪在二女身边往里引路,眼睛却在她们身上绕来绕去。”

    肖剑暗哼了一声,牵着马车绕着栅栏向后院牵去,心里觉得二女的乔装简直是太失败了。

    将马缰栓在后院的栓马桩后,返身进了店里。酒家大堂很是简陋,六七张桌椅,颇有些残破,夕阳残照,不多的光线从窗口斜射进来,显得有些朦胧黯淡。

    一张桌子旁有人正在用餐,桌上盘盏交错,用餐的却只有一个面相普通的汉子。那汉子见肖剑进来,急忙起身向旁边一道木制屏风隔开的雅间指去,脸带笑容地说道,“贵同伴在里间净面,这位客官请。”

    说着话,习惯性地一伸右手,做出让客的姿势。肖剑点了点头,知道这位也是店里的人,略一打量便要往雅间行去。只是他目光一闪,迅速不着痕迹地移了回去,朝那汉子手上又扫了一眼。他那皮肤粗糙的拇指上,一枚光滑白玉的扳指格外显眼。

    玉饰,肖剑并非没见过。相反,他见过很多,当然是前世。黄金有价玉无价,这样一件扳指出现在这样一根手指上。他非常意外。

    他的目光只是瞬间滑了过去,滑过那张盘盏交错的餐桌,滑过一道通向后堂的过道。那过道口挂着一块暗黑的布帘,阻隔住他的视线。

    然后他憨厚地笑了笑,“麻烦店家给马喂些草料”。

    “小二”那汉子喊了一声。

    “好勒,掌柜的”脸色发黄的伙计痛快地答应着小跑着过来,一转身,掀开过道布帘,脚步声渐远。

    肖剑道了声谢,来到雅间外安静垂首等候。果然是一副赶车人的样子。待听到里间水声沉静不再哗哗作响时,他敲了几下屏风,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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