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对飚演技

    飘雪稍稍停歇，但寒风却仿佛更大了一些。风从窗口涌入，鼓动着浅黄色的帘布，帘脚高高扬起。

    一缕风带起纲手额前的几根金色的发丝，挺翘的睫毛若蝉翼一般轻轻颤动，那双褐色水眸带着些许好奇投注在青羽身上。

    青羽双眼凝伫在那张白皙若凝脂的鹅蛋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但立即反应过来，几分慌乱地移开目光，

    该死！小孩子的眼神应该更天真无邪一些啊！他心中暗骂。

    青羽瞬间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纲手的视线，纤眉微蹙，心下疑惑，但想到三代交代的事情，她又改变表情，舒开眉头，走到青羽床前。

    “卡卡西，你没事了吧！”纲手先是对着卡卡西问道，看到他疑惑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我认识你的父亲旗木朔茂。”

    “谢谢您的挂怀，我没什么大碍！”卡卡西连忙微微低头致意。这几天他父亲又执行任务去了，不知道他受伤的事情，但既然是父亲的朋友的问候，他的礼数倒也周全。

    接着纲手转向青羽，温柔地笑了笑，道：“你是叫宇智波青羽吧！身上还疼吗？”

    青羽立刻睁大双眼，一副无知小屁孩的样子，“姐姐，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叫纲手，是雪樱的小姨。”纲手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同时也是帮你治疗伤势的医生。”

    “啊！”青羽一脸‘惊讶’的样子，接着脸上又泛起欣喜，“是姐姐你帮我治疗的吗？谢谢你。”

    说着，他开始挣扎，完全是一个见到救命恩人要立刻起身致意的有礼貌的真性情小孩子。

    “好了好了，你继续躺着。”纲手连忙制止他，“我帮你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青羽‘乖乖’躺好，接着纲手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医生一样，俯身用手指撑开青羽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又让他张开嘴巴看了看喉咙，最后掀起他右侧的一角被子开始检查他的手臂。

    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接着青羽便看到一抹白腻的圆润形状的肌肤在眼前晃动，差点又再度呆住，急忙将翻起眼珠看向天花板，生怕被看出破绽。

    纲手捏了捏青羽受伤的右臂，掌心泛起绿色的查克拉，开始检查。随着她检查的进行，她越来越惊讶。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昨晚青羽等人的伤势不是她处理的，但她也知道大概的伤势情况。

    青羽的右臂施展了那个极为强大的雷遁忍术，但后来根据伤情推断，或许由于他对那个忍术的操控力度还较为勉强，所以没有完全收摄住力量，在最后被雷性质查克拉波及，造成手臂的肌肉大片损伤。依据常人的恢复能力，至少需要一周时间或许才能痊愈。

    可是根据她的检查发现，仅仅一个晚上，青羽断裂的肌肉已经自我修复的一小半，或许只需要两三天就能完全恢复。

    漩涡血脉的原因吗？纲手心中惊疑，但还是镇定地检查完毕。

    “你恢复的不错，再有三四天应该就能出院了。”她直起身，看向青羽温柔地道。

    “真的吗？太好了。”青羽适时表现出应有的欣喜与激动。

    “嗯。”纲手带着温柔的笑意，轻轻点头，接着看起比较随意且平常地问道：“青羽，你的那个忍术从哪里学到的，叫什么名字，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来了！青羽心中思忖，既然已经瞒不过去，那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他恰到好处地浮起骄傲的神情，好像小孩子开始炫耀某件了不得的玩具，“那是我自己开发的，兼具查克拉形态变化和性质变化两个方面的超强力雷遁忍术，我命名为雷罡玉，学习难度——s。”

    “你自己开发的？小子你是在开玩笑吗？”青羽的话一出，纲手立刻演不下去，愤怒地盯着他，若是青羽一个回答不慎，恐怕就要被抓起来打屁股。

    “当然是我自己开发的，我在图书馆翻阅了很多忍术书籍才得到的灵感的。我可不是在开玩笑。”青羽一副被质疑后的愤怒表情，丝毫不怂。

    他知道现在绝不能退让，一个7岁就开发出s级忍术的天才，人设应该是不容许别人质疑的骄傲与强硬，此刻必须扮演到位。

    纲手惊呆了，如果说7岁的三勾玉写轮眼还能定义为天才，在常人的认知范围内，那么7岁独立开发s级忍术是什么概念，超级天才？十年不出一个的逸才？

    卡卡西很没存在感的待在旁边，听到青羽的话，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犹如见了鬼一样。

    老子不装了，吓死你们。既然猿飞日斩脑子被门挤了，放任根部忍者来审问我，那老子就再加一个筹码，s级雷遁忍术上传封印之书的机会，要不要？哼哼！

    青羽继续表演，他偏了偏头，乜斜着眼睛，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意，不屑地看着质疑他的纲手。

    作为经历了诸多战争的人，纲手的心里素质自然不差，在瞬间的失态后，此刻早已冷静下来。若是来之前，三代没有给她看过青羽借阅了近两百本书的报告，她恐怕就真的把青羽的话当做一个小孩子呼吹大气的虚荣表现。

    可是由于有了先前的预防针报告，她心中已经隐隐有点相信，当然，仍然还有大部分的质疑成分。随后，她决定先略过这个话题，之后再去找三代去求证。

    她一眼瞥到青羽轻蔑地眼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手在青羽额头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既然已经演不下去温柔的大姐姐，那就不演了，直接了当地问才是她的风格。

    “小子，别吹牛，这个问题先不问你了。”看着青羽捂着头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她心中舒服了许多，“我问你，你的写轮眼什么时候开眼的？”

    青羽早就想好了说辞，但是写轮眼这个敏感的话题，应该婉转一点，在切换悲伤情绪之前，应该有一个铺垫。

    纲手看着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顿时眼神中带着威胁，语气不善地道：“小子，你最好诚实回答，要不然，在医院里，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哼！胸大无脑的女人还想收拾我，还不是被老子骗的团团转，他心中腹诽。

    他眼珠一转，眼神中表现出一点点畏惧，带着‘惊讶’的语气，“啊咧咧！我嘎洗内！姐姐，你怎么知道我的写轮眼开眼了？我记得我没告诉过你啊！”

    “是雪樱告诉我的。别扯开话题，快说。”纲手纤眉蹙起，盯着青羽。

    “是这样啊！”青羽微微点头，然后偏过头去，不再看向纲手，紧紧地抿着唇，一语不发，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青羽半晌不说话，冷风灌入房中，气氛似乎有一些压抑了下来。

    纲手眉头又紧了一些，看了看青羽瑟瑟发抖的样子，走到窗户边，将窗户关上，再走了回来。

    “谢谢。”青羽低沉的声音响起，比起之前来，明明是感谢的话语，却瞬间多了一种令人伤感的意味。

    纲手陡然一惊，这是怎么了？刚刚那个骄傲的小鬼头怎么瞬间不见了，似乎变得深沉了许多。

    “啊！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青羽长长地叹息一声，话语出口，似乎是包含着一种多年的心底压抑突然释放一般。

    纲手不知什么时候舒开来紧皱的眉头，竟然隐隐有些伤感。

    “我在两岁的时候，亲眼见到母亲死在我的面前，那是一种极致的痛苦。等到后来，我成了孤儿，没有其他任何亲人，我有时候会感到深深的孤独。

    “在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母亲在世的日子，随后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个夜晚，她离去的那一刻。在这种绝望和孤独中，我发誓要成为强大的忍者，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守护想要守护的人。

    “为此，我从图书馆中借阅了众多的书籍，想要变得强大，而雷罡玉也是在那时得到的灵感。后来，到了五岁的时候，这双眼睛就突然开启了。

    “起先的时候，我十分害怕，直到后来，我发现这双眼睛可以带给我更强大的力量，并且我还在父亲留下的卷轴中找到了使用眼睛的方法和忍术。可是，我仍然有些害怕，所以一直隐瞒着。”

    青羽语气悲戚无比地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令人伤感。这些话，半真半假，但他真的在这番诉说中，再度想起母亲被害的那个夜晚，所以，话不完全是真的，但是话语中的包含的感情却是真实无比。

    纲手和卡卡西听着青羽的讲述，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哀伤。

    看着青羽眼眶中隐隐有泪光闪烁，却强行忍住的样子，纲手不禁想起了自己早已牺牲的弟弟——千手绳树，于是看向青羽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心疼。

    “那你为什么会为了救雪樱暴露自己的秘密呢？”纲手忍不住再次问道，但话语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先前青羽的讲述已经让她得到了答案。

    青羽也没让她失望，答出了她所想的答案：“她是我同学，我说过，我会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所珍视的同伴，无论是遭遇什么困难，我都决不会退缩！”

    他猛地抬头，目光坚定无比地看向纲手，毫不闪避，赤红双瞳中五个勾玉缓缓旋转。

    “哈——！”纲手长叹一声，旋即，眼神温柔地点了点青羽的额头，帮他掖了掖被子，温柔地道：“作为男子汉，记住你的誓言，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言罢，她转身离开病房。

    青羽目光闪烁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的伤感恢复了一点，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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