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无尽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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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安排希尔维亚先离开。
载着白水和沐书空前往学院高层所在办公区域。
从罗马湖的瀑布飞泻而下,白水坐在竹筏上感到很刺激。
她依然很惬意,虽然第一次是来学院报道,这次是闯了祸要去挨训。
反正李老说只是接受一个测试,惩罚应该不会很严重。
白水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她把手中的肉串分给李老和书空师兄,勉强用水凝聚了两个杯子,和李老一口酒一口肉闲聊起来。
至于酒嘛,是k见她实在爱喝,离开之前和肉串一起塞给了她。
就用一只小葫芦挂在腰上。
沐书空不喝酒,他看向这两人,眼神很是奇异。
入院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特尔莱特的院长李老和学生一起分酒吃肉。
甚至白水企图用酒和肉来打探消息:“李老,一会我不会被处罚吧?”
李老笑呵呵一饮而尽,示意白水续杯。
“那就看测试结果了,测出来是你的话……”他买了一个关子:“你猜会怎么样?”
然后白水和李老相视哈哈大笑。
快意江湖的豪迈感很微妙地出现在一位少女和一位西方老人的身上……
沐书空笑眯眯想着,白水还不知道面前的李老是自家分院的院长吧?
要是告诉她这件事,表情肯定相当有趣。
又到了乡愁湖畔,与上次不一样,湖畔码头空荡一片。几乎没有什么人。
乡愁,便是相聚时的热闹,离别后的清冷。
很好的写照。
“白水,按地址去这个地方。会有人在尽头的试炼室等你。”收到地址,她听从安排,单独前往隐秘的测试地点。
李老则带着沐书空去往了教学区最高的会议中心。
那里正在召开先知院高层内部会议。
李老在去的路上吩咐道:“书空。”
沐书空很恭敬:“师父,弟子在。”
他是特尔莱特院长李老的亲传弟子,在只有他们两人时,就以师父直接称呼。
因崇尚东方文化,特尔莱特院的学员老师之间的称呼很独特,大多像古时中华的称呼,例如“弟子”、“师父”、“师兄师弟”这样,某些学员互相还会笑称“同道”、“道友。”
这是特尔莱特院一大特色。暂且不提。
“白水这个丫头怎么样?”
斟酌用词后,沐书空形容:“一张白纸。潜力无限。”
“现在还很弱,但进步速度之快,伊特瑞欧分院的天才或许也无法追赶。在心志上很坚定。但阅历太少,过于纯善。”
李老沉思:“可惜,异能是最温和的’幽水’。是否有些平庸。”
沐书空摇头:
“弟子看来,很多迹象表明,白水的异能不只是’幽水’。”
“她,或许拥有水的全部。”
白水按照地址提供的方向,走向了教学区尽头。
教学区尽头是两处巨大山壁的交汇处,山壁之间,一条细细的小道延伸出去。
小道门口有矮矮的栅栏。
“非请误入”上面这样写着。
栅栏没有锁,白水打开后,本是光秃秃山壁的小道变成了布满花草的幽静密道。
每走一段路,里面有许多门。每打开一道,景致就不同。
一会变成海边沙地,或河流中心,或深海海底。
她往前走了很久,开了好几扇门,可路实在太长了。
往回看,走过的路没有尽头;往前看,深不见底。
狭窄的甬道里,只有孤零零的她自己。
什么时候才能走到试炼室?
打开一扇门,依旧是新的景色。白水向白龟求助:“小小白,这里怎么回事?”
白龟却没有回应。
白水觉得不对劲。
除了刚登上船,它叮嘱她不要暴露能力,后来就一直不声不响。
连喝酒吃肉也没跑出来。
白水以为它在休息。
关上门,将小小白从口袋里掏出,见它紧紧缩在壳中。怎么呼喊仍然没有反应。
状态不对!
白水环顾无尽的甬道,不行,得想办法快点出去。
nine正火速从外面赶回。
他本以为只要在入院试炼时隐藏白水的异能,就万无一失,没料到白水还是引起了注意。
昨夜她闹的动静太大,隔着结界调动了云雨与罗马湖的水,要知道,秘境结界能隔绝内外一切物质。
此前根本就没人能办到。
这样的举动太惊人,众位高层将视线立马聚焦在她的身上。
nine清楚试炼的规则。
试炼室只是幌子,真正的试炼从踏入甬道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无尽甬道,会根据试炼者的异能属性幻化对应的景色;施加了精神压迫,使人产生各种负面情绪。
在这样的情况下,坚持越久,试炼者或压抑,或崩溃,或绝望。
而此时,试炼者的异能将被毫无保留地激发出来。
投射在甬道的墙壁上,形成的景色,就是最直观的判断结果。
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试心征途,当真正崩溃无法再继续前进时,下一扇门开启,试炼室才会出现。
试炼宣告结束。
只要白水在甬道里呆的时间足够长,她的能力绝对会暴露。
心念电转间,他想到了一些办法。
虽然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当nine赶到会议大厅时,众人都端坐在环形会议桌的椅子上,每个人表情都很奇怪。
不好,难道自己来得太晚,白水的异能已经暴露?
修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拍桌子:“这小家伙怎么回事?”
黎奥诺捂着嘴,美眸微眯:“有趣。”像是见到了特别好玩的事。
温德尔笑而不语,转头问海登:“大学士,你的看法是?”
作为埃律西昂的院长,海登是异能者世界中最博学的大学士。他双手交握,神色也很莞尔:“她很聪明。”
李老更是坐在一旁笑个不停。
坐在首位的先知院长唐向nine点头示意。
nine不动声色问道:“这次学员试炼开始了吗?”
唐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指着大屏幕,又好气又好笑:“已经结束了。你自己看吧。”
视频中,白水快速走过好几扇门以后,索性停在了一扇门前,她不再继续走了。
面对这扇门,她不停打开又关上。重复开关门的动作将近十分钟。
然后,她卸下画板取出一只铅笔,在门上歪歪扭扭开始涂鸦。
隔太远辨认不清,依稀有树有水像是一幅山水画。
当她画完,静静将手靠在画上。
停顿了很久,再次打开。
试炼室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坐在里面的老师很惊讶,哪有这么快就到达的学生。
老师一头雾水地告诉白水试炼结束,白水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她前后花了总共十分钟就结束了试炼。
此次测试,本是为了找出预言之人而专门设置的试炼。
在白水之前,已有几位学员接受过同样的试炼。
别人的试炼流程都是规规矩矩地,进入甬道后一直往前走,直到彻底崩溃后结束。
坚持最久的,异能表现最出色的,潜力就越大。
问题在于,白水根本就没有按常规方式完成试炼。
无法评判。
nine暗中松了一口气。
他很欣慰。
“这样的测试结果,能派上什么用处?”修感到自己的时间被浪费。
黎奥诺反唇相讥:“能打开最初的门,就足以说明她天赋够高。不像某些人,连无尽甬道的门都进不去。”
伊特瑞欧和埃柏柯的院长总是互不相让。
温德尔沉思:“可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就光凭在门上画了一幅画?
海登大学士颔首:“不要小看这个小家伙。”
他面目带笑向李老点头道。
“特尔莱特这次可捡到宝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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