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0-213章 胜败大义先,琴棋书画全.三局定赌注,道长武艺巅.

    凤阳遍游山河，识大体，懂大义，说道：“十三哥哥，大丈夫不拘节，切莫为了儿女私情，而有损国家大义。他既定下了这么一个五局三胜的鬼主意，定然竭心谋划，胜券在握。凤阳不过是一介女子，生死无惧。十三哥哥，不要和他比！”怒气冲冲的向纳罕道：“喂，你不怀好意，我们是不会上当的，大不了一死，又有何惧！”

    纳罕幽幽一笑，不去搭理凤阳，向萧十三道：“萧兄，你看来是不敢比拼了？那我就一声令下，叫凤阳姑娘和无眉道长”接下来的话却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萧十三知他故意出言相激，但若不应战，己方三人身陷重围。自己命不足惜，但凤阳和无眉性命可就堪虞，眼见别无他法，狂气陡生，认定自己有赢无输，叫道：“比拼一下那又如何，胜得都是我，输的全是你。”

    纳罕笑道：“萧兄看来是胜券在握，志在必得了，好，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萧十三问道：“怎么比法？”纳罕幽幽而笑，道：“萧兄来我府上，自然是客随主便，我说比什么，就比什么。”卷起舌轻轻啸了一声。两名蒙古高手抬着一张棋桌，从偏房矫捷而出，放在两人中间，又各自搬了一张椅子，放在桌旁，萧十三和纳罕相对而坐。

    萧十三固然足智多谋，却从未下过围棋，眼见桌上一张棋盘，自己身前是棋盅里装的是些白子，更加无所适从。纳罕笑道：“萧兄要是觉得技不如人，大可就此认输。”萧十三傲然道：“围棋我未下过，请太师指点规则。”

    纳罕把围棋的下法c规则等一一讲解了，萧十三笑道：“好，这就下罢。”纳罕执黑子先在棋盘上落定，其后轮到萧十三落子。萧十三聪明绝顶，悟性极高，只这么片刻学习，已领率到了围棋真谛，在棋盘上落子自若，数次逼得纳罕走投无路。

    纳罕自诩为围棋高手，被萧十三这番逼迫，兀自急的大汗淋漓，每下一步棋，都是深思熟虑，思考再三。区区一盘棋，既不似比武般真刀真枪，惊心动魄；又不似辩论般唇枪舌战，口若悬河，两人都是全神贯注，聚精会神，丝毫不敢大意。须知，五局三胜，胜了第一场，气势上拔得头筹，于己是大大的有利。

    纳罕毕竟工于心计，长于围棋，性情阴柔，得闲之时，便用围棋来修身养性，长此以往，棋艺精湛无论。两人对弈了两个多时辰，萧十三终于败下阵来。纳罕笑道：“萧兄，承让了，是我赢了。”萧十三轻蔑一笑，说道：“先赢不叫赢，先输不叫输，接下来比什么？请太师示言。”纳罕道：“我弹琴，你听琴。”萧十三噢了一声，道：“如何分出输赢？”

    纳罕道：“是输是赢，凭萧兄才智，到时自会明晓。”卷舌轻轻一啸，偏房恭敬的走出两名蒙古高手，一人撤掉棋局，一人蹑手蹑脚把胸前捧着的古琴轻轻放于桌上。

    纳罕道：“本人不才，自比俞伯牙，在我心中，萧兄就是钟子期，我来弹奏一曲‘高山流水’，请萧兄赏鉴。”萧十三心想：“单是奏琴，索然无味，他定把内力透入琴音之中，抑或在古琴暗格中藏有暗器”想到这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向外迈出了数大步，离古琴已甚远。

    纳罕笑道：“萧兄，我这就开始了。”一曲轻柔和缓的高山流水，从指间飘了出去。萧十三本以为他纵是弹奏高山流水，琴音间必定涵蕴极深内劲，因此暗地里运气真气，时时抵御，不料听在耳中的却是舒缓沁脾的柔音，微微惊讶，寻思：“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他便在曲子里透入极深内劲，出其不意的伤我元气。”眉头微微一皱，丝毫不敢松懈。

    听了老大一会儿，曲子仍旧是和缓无奇，萧十三微感奇怪，思考不明纳罕的用意，待欲出口讥讽，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一个字，登时大惊失色，只觉得全身不知为何僵硬，竟然动弹不得了。他何等聪明人，顿时醒悟过来：“大海无量功是阴柔功夫，他把大海无量功的内劲悄无声息的透入到琴音之中，已在不知不觉中侵入到我体内，我元气已被这股内力所所制c所伤了。”

    无眉和凤阳见萧十三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好似定住了一般，大惑不解。凤阳叫道：“十三哥哥，你怎么了？”伸手便去摇晃。无眉练过八卦神功，加之平日得清决悉心教导栽培，瞧出了其中原因，脸色顿变，失声叫道：“不可触碰萧大侠！”凤阳手臂停在半空，更加一头雾水，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无眉道：“琴音中怕已透上了太师的内劲，侵入萧大侠体内，萧大侠内力内力怕是受损了。”

    凤阳道：“这可如何是好？”向萧十三道：“十三哥哥，你要挺住！”

    萧十三暗暗鼓动内力，佛罗功的真气自丹田涌出，经体内经脉，周游全身，向外冲了几冲，内劲仍旧受缚，不得自由，寻思：“纳罕既有大海无量功的高深内劲，又有少林c武当c太极等派的至上内功，我若一味横冲直撞，不但难以奏效，反而大伤己身，绝非上上之策。”念及到此，平缓下来，心平气和，逍遥神功的内劲缓缓自丹田流出，以‘润物细无声’之势，缓缓散诸周身各穴，化整为零，逐一反击侵制己身体内的琴音上的内劲。

    逍遥神功是至阴至柔的功夫，萧十三已将十成内功尽数学会，内劲远在纳罕的大海无量功之上，身体周身一齐反击冲撞，大为奏效，手c脚c足c头等已能缓缓动弹。纳罕万料不到萧十三内力精湛如斯，脸色微微一变，琴声顿即加急，又把萧十三的周身制住，伤其内功，令其不得动弹。

    萧十三平静如水，当即又运起更深内劲反击，身体又可缓缓动弹。如此反复拉锯数次，纳罕的额头汗珠直滚而下，琴声已渐变仓促，不似刚才那般行云流水，优雅自若。

    众蒙古高手聚精会神的看着坛主与大魔头萧十三以琴音比试，都觉得稀松平常，既没打斗，又无恶战，实不知到底在比拼什么。灵珠和无眉瞧得明明白白，一清二楚。两人以琴音悄无声音的拼斗内力，俱是上上之战，比真刀明枪的比拼，险恶上不知多少倍。

    两人这番比拼，剧耗内力，不一刻，均是大汗淋漓，衣衫湿透。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忽听嗡的一声，纳罕手指一麻，琴声戛然而止，一根琴弦已断。胜负有决，自是纳罕输了。

    萧十三走上前去，笑道：“太师一曲高山流水，曲意悠扬，堪比，果真受用无穷，十三佩服，佩服。”纳罕知他明褒暗讽，幽幽一笑，说道：“日后我与萧兄成为挚交好友，天天奏给你听，如何？”

    萧十三冷笑一声，道：“太师未免异想天开了，比了输赢再说，第三场比什么？”他说的虽是轻描淡写，胸口兀自惊心动魄，心中突突突的剧跳不停，须知三局两胜，双方各擅胜场，最后一局定乾坤，饶是他久经阵仗，兀自紧张不已。

    纳罕站起身来，心中也难平静：“当下，乃平生与萧十三成为挚友的最佳时机，若真的输了，只得信守约定，目送萧十三离开，此生此世，恐怕再无机会了。”定了定神，稍稍恢复平静，幽幽道：“第三局，萧兄和我互教对方最拿手的招式，其中一人演示完毕之后，对方有一个时辰练习。双方对决之时，不可用自身内力，只能用对手所教招式应战。萧兄，第三局事关胜负，你我需得全力以赴，不能马虎呀。”

    闻听此言，萧十三暗暗心惊。那日在红花谷中，自己和纳罕比斗时，除了最后一式，纳罕已把逍遥十三剑式的前十二式，练得炉火纯青。此番比试，自是先声夺人，占据先机。而自己则不同，现学现卖，如果依仗高深的内力，使将起来，自觉不再纳罕之下。可纳罕偏偏来了个：只以招式比拼，不许施展自身丝毫内力，端的是早有预谋，用心不可谓不歹毒。想到此，他装得镇定自若，不动声色，道：“请太师先亮出你的高招，萧某观摩一下。”

    纳罕心想：“你叫我先演示一番，自可多琢磨一会儿，可精明得很。不过，你的逍遥十三剑式，我除了第十三式‘至人无己式’尚未参透，其它俱已练得如火纯情，你还能胜的了我不成？哈哈，第三局我赢定了，你萧十三得乖乖的和我成为挚友，为我大元朝效犬马之劳！”脸上不由的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瞬即又回复平静，幽幽道：“萧兄瞧好了！”

    蒙古武士早就将大厅上的桌椅撤的一干二净，纳罕当即将大海无量功的外功招式，一一演练出来，一招一式间，似奔涛，若浪涌，招式里殊有一种无边无际的大海的包容感。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纳罕把招式演练完毕，说道：“接下来轮到萧兄了。”随即退到大厅一侧。

    萧十三走到大厅中央，拔出逍遥剑，当即把逍遥十三剑式一一演示了一遍。纳罕看的心花怒放：“一直以来，我一直未参透‘至人无己式’的真谛，萧十三把这一招使得淋漓尽致，果不愧是剑派的高手。”见萧十三还剑入鞘，说道：“咱二人各自用一柱香的功夫，认真修炼对方招式，一炷香后，便即比试，输赢到时便有定论了。”

    一名蒙古武士端着一个香炉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香炉里插着一根刚刚点燃的香。

    纳罕胸有成竹，志得意满，接过身旁蒙古武士递上来的长剑，演示起逍遥十三剑式起来。大厅外的蒙古武士登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叫好声。

    无眉满脸皱眉，向凤阳道：“这太师不仅偷学了我太极派的八卦神功，初次学逍遥十三剑式，片刻间竟如此熟练纯青，第三局比试，当真是棘手了。”他自是不知纳罕早已学会了逍遥十三剑式中的前十二式。

    凤阳被他说得有点发慌，见萧十三正在那里踱步，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更是焦急，寻思：“十三哥哥怎么了，纳罕正演练的热火朝天，他怎么一招一式也不去练？”扭头看向蒙古武士端着的香炉，那根香不知不觉间已烧掉了半截，她更加着急，却又不敢贸然出声打扰。

    萧十三不仅不练，反而有喧宾夺主意味，招呼两名蒙古武士端来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命其沏上一壶茶，端起茶杯，竟悠闲的喝起茶来。

    大厅内外，无论凤阳c无眉，还是灵珠及厅外众蒙古武士，见到这一幕，无不瞠目结舌。

    萧十三更是悠然自得，紧闭双目，茶杯端近唇边，轻轻一吹，一口一口的呷了起来，丝毫也无演练一招半式的模样。

    纳罕演练正酣，兀自欣喜若狂，目光一斜，却瞥见萧十三正在闭目养神，悠闲喝茶，登时惊了个目瞪口呆，心想：“萧兄，你如此狂妄自大，不把我放在眼中，一炷香之后，咱俩一番比试，我教你当众出丑。以后你就是我的至交好友了。”

    香炉内的那根香刚刚烧尽，萧十三双目便即缓缓睁开，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悠然自得的站了起来，数名蒙古高手上前把桌子c椅子c茶杯撤了下去。

    纳罕道：“萧兄看起来是胸有成竹啊，第三局比试，这就开始罢。”手挺长剑，捏了一个剑诀。

    萧十三道：“太师请。”‘请’字尚未落定，金光一闪，一柄长剑挺了过来，使得正是逍遥十三剑式里的‘北冥有鲲式’，他纵身一跳，中指c食指夹向那柄长剑，左掌顺势拍出，使得正是大海无量功里的‘乘风破浪’。

    纳罕大吃一惊，这一招‘乘风破浪’是自己拿手的招式，萧十三只是坐着喝了一杯茶，毫无演练，使出来竟比自己更加精湛如斯，他长剑陡然一变，使出‘翼若垂天式’。萧十三见招拆招，使出一招大海无量功里的‘惊涛骇浪’，逼得纳罕向后仗剑一退。

    须臾间，萧十三和纳罕已斗上了有数十招。纳罕更加吃惊，萧十三施展的大海无量功里的每一招，既无生涩，也无疏闲，像一个演练了这些招式数十载的老手。他不光啧啧称奇，更是大惑不解，萧十三一招不练，只喝了一杯茶，竟厉害如斯？

    原来那日在南京郊外的地窖中，在石壁上得观自然法则，萧十三心境更臻佳境，领悟到顺其自然之意，更加潇洒自如。适才他坐在桌旁喝茶，气定神闲间，脑中把大海无量功的招式一一演练了起来，实比真正去练事半功倍多了。

    两人都是言而有信之人，纯以招式比拼，不敢夹带死耗内力。萧十三以斗刻之瞬，把大海无量功的外家招式发挥到了极致，数次逼得纳罕不断在大厅内游走躲避，可谓是武学奇才，天赋异禀。

    纳罕沉住呼吸，面色凝重，不敢再有丝毫大意，把逍遥十三剑式施展开来，使出浑身解数，妄图击败对方。这一场拼斗，一直到了晌午，兀自难分胜负。

    灵珠冷笑着慢慢靠近无眉和凤阳。无眉心生警惕，挺剑护住凤阳，喝道：“你干什么？”灵珠冷笑道：“我要是抓凤阳姑娘，你会是我的对手？”无眉一怔，道：”即算是拼上这条性命，我也要保护好凤阳姑娘。”灵珠讥笑道：“人家凤阳姑娘心里只有他十三哥哥，你一厢情愿，岂不是比猪还愚蠢。”无眉脸一红，慌忙否认道：“凤阳姑娘和萧大侠天生伉俪，我哪敢有非分之想，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凤阳见多识广，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任何畏惧，见无眉口舌上受屈，秀美一蹙，反唇回击，向灵珠道：“大恶僧，你别胡说八道了，心闪断了舌头，既算华佗在世，也接不上了，以后憋死你。”

    灵珠心底里恨得咬牙启齿，又不便发作，冷笑道：“凤阳姑娘，你说，是你十三哥哥赢，还是我师弟赢？”凤阳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我十三哥哥赢了。”灵珠摇了摇头，故意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师弟早就学会了逍遥十三剑式，你十三哥哥不过是初学大海无量功的招式，高下立判啊。现在看二人旗鼓相当，笑到最后的肯定是我师弟。”无眉心想：“原来纳罕早已学会了萧大侠的成名绝技逍遥十三剑式，怪不得刚才演练的那般炉火纯青，萧大侠可得心了。”

    凤阳怒道：“呸！天下竟有你这班不要脸的恶僧，明明是我十三哥哥占了上风，你却颠倒黑白，胡言乱语，当真是无耻至极！”

    灵珠冷笑一声，强压怒火，看向大厅中央，比斗正酣的萧十三和纳罕。两人，一个赤手空拳，一个手持长剑，打得难分难解。此时，你占上风，彼时，又落在下风，拉锯对决，高下不分。

    两人又斗了两顿饭的功夫，眼见互相克制，既算是再比上一天一夜，也难以决出胜负，互相喊了一声，各自向后一跃，落定了，这样一来，第三场成了一个平局。两人前两场各擅胜场，三局一落，自是平分秋色，打了一个胜负不分。

    纳罕赞道：“萧兄果然天赋异禀，端的是不世出的武学天才，喝了一杯茶，就与我打的旗鼓相当，佩服，佩服！”他为人精于心计，攻于城府，但他心底真心佩服萧十三，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萧十三道：“太师学我的逍遥十三剑式也是当仁不让，只不过，你要是真正领悟到第十三招‘至人无己式’的真谛，我恐怕就不是你对手了。”言外之意，就是我逍遥十三剑式天下无敌，胜不了我，是你学艺不精，资质粗拙罢了。

    纳罕幽幽一笑，又道：“我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料想竟是打了一个平局，当着出乎意外，将我始料未及，看来又得加赛一场了。”萧十三道：“第四场比什么？”

    纳罕环视大厅，目光深邃，似在竭力思索，目光扫了一圈后，说道：“萧兄，你我三局比拼，胜负难分，既算再比拼下去，亦是难分伯仲。这样罢，第四局定输赢，咱俩就不比了“目光忽的射向无眉，幽幽道：“叫无眉道长和我三个徒弟一比高低如何？”

    凤阳怒道：“纳罕，亏你还是元朝太师，叫你三个徒弟打无眉道长一人，以多欺少，羞也不羞？”

    纳罕幽幽而笑，却不作答，只是看向萧十三。萧十三暴怒欲狂，纳罕的三个徒弟都是武林高手，凭无眉现在造诣，不啻于鸡蛋碰骨头，眼下受制于人，别无他法，说道：“怎么个比法”

    纳罕道：“适才我的大海无量功招式和你逍遥十三剑式未分胜负，我心有不甘。萧兄的逍遥十三剑式固然独步天下，我却自认我的大海无量功才是真正第一。也是一柱香的功夫，你教无眉道长逍遥十三剑式，我教我三位徒弟大海无量功招式，四人比斗时，也和你我一般，只能以招式，不许用内功。“手一招，香炉内又插上了一根刚刚点燃的香。

    萧十三c凤阳c无眉聚拢在了一块，纳罕和三位徒弟围在了一起。

    凤阳忿忿不平道：“十三哥哥，纳罕那三徒弟早就会什么大海无量功了，却要叫无眉道长跟你学什么逍遥十三剑式，就一柱香的功夫，岂不是厚颜无耻，明摆着欺负人。”

    无眉偷偷望向凤阳，见她一双妙目含情默默的望着着萧大侠，眼睛里柔情无限，爱意绵绵，心里酸酸的，心想：“这第四局生死攸关，我拼上性命，也要赢了这一局，只要萧大侠和凤阳姑娘快快乐乐的，我就死而瞑目了。”抱定必死决心，生死置之度外，向凤阳道：“凤阳姑娘，你放心，我拼了性命也要赢第四局，让你和萧大侠大大方方的走出太师府。”他口气中恭敬豪爽，心中却无限失落，向萧十三道：“萧大侠，事不宜迟，你快教我罢。”

    萧十三道：“好，你看仔细了。”拔出逍遥剑，把逍遥十三剑式的十三招一一演示出来，又认真讲解了一遍。无眉认真仔细的记下每一招每一式，和每一招的要点，横剑在胸，恭敬道：“萧大侠，我演示一遍，你看看哪里不对，尽管指出来。”捏了一个剑诀，把一十三招依次施展出来，萧十三先是压抑，后又惊喜，心想：“没想到无眉道长天资聪颖，日后勤学苦练，定不逊于清决道长。”

    指出了无眉剑招中的不足，又仔细的演示了一遍。无眉点了点头，又挺剑把十三招一一演示出来，这一次显然更加臻熟。萧十三把逍遥剑递到无眉手中，说道：“施展逍遥十三剑式，最好的剑便是逍遥剑。”无眉深受感动，道：“萧大侠，我一定不负你期望，打赢这第四局。”

    香炉里的香很快燃烧殆尽，赫卓师兄弟三人有说有笑，志在必得，三人赤手空拳，来到大厅中央，伯都笑道：“哈哈哈，无眉道长，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抓紧投降罢，省得到时丢人现眼。“

    无眉走到大厅中央，神色谦恭，说道：“胜负须得比了方知，为了萧大侠和凤阳姑娘，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临阵脱逃的。三位请开始罢。”

    三道人影一闪，把无眉团团围了起来。赫卓阴声怪气道：“无眉道长，你长得白白嫩嫩的，人家欢喜得很。”声音甫落，单掌劈了过来，正是大海无量功里的一招‘大海奔涛’。无眉纵剑挑出，使一招‘远而无所至极式’，刺向赫卓手腕。赫卓一惊，手掌往后一缩。勾哲c伯都呼喝抢上，一个使‘乘风破浪’，一个使‘海纳百川’，同时攻向无眉。

    无眉不慌不忙，唰的一剑，先出一招‘扶摇而上式’，斩向赫卓肩头，又出一招‘知不及大知式’，刺向伯都腹，这两招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逼得勾哲c伯都同时避闪一边。便在此时，身后的大师兄赫卓使一招‘浪里白鲨’，双拳攻他后心。无眉听到身后风声，剑尖一圈，身子不动，反手向后一剑，使得是‘绝云式’，又逼得赫卓向后一跳。便在此时，勾哲c伯都又围攻了上去。

    萧十三不由得一声喝彩，赞道：“无眉道长天赋异禀，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打败太师的三个徒弟堪是不在话下，绰绰有余。”他所自创的‘逍遥十三剑式’可谓是精伦独步，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剑招，无眉道长在一柱香的功夫里，学得这一十三招，领悟到这般境地，堪是世间少有。赫卓师兄弟三人虽各有绝技，但大海无量功的招式已纯熟精炼，三人围攻，竟一时拿无眉道长无可奈何。

    纳罕见三位高徒与无眉斗了一个旗鼓相当，脸面上挂不住，阴沉着脸，仿佛要下出一场暴雨来，幽幽道：“三人打一人，这般无能，还是不是我纳罕的徒弟！”他话语中包含着极大地严厉，师兄弟三人面红耳赤，攻的更加迅猛粗悍了。

    无眉不为所动，更不自乱阵脚，见招拆招，行云流水的把逍遥十三剑式一一施展开来，逼得对方三人手忙脚乱，慌张无措。三人只能用外功招式，不能施展丝毫内力，要是施展内力，无眉远非对手。三人也不敢偷偷在招式间运上内力，都知道萧十三是当今武林的武学大家，招式间透上一丝一毫的内力，也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但见四道人影在大厅上盘旋胶着，若飞鱼，若鲲鹏，掌拳交错，剑光四闪，打的是精彩万分。忽听无眉道：“得罪了！”剑尖陡然下挫，剑刃上微微用力，把伯都弹飞了出去。伯都脚下无序，定止不住，急退不歇，砰地一声，后心撞在一根粗柱上，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扑通一声，蹲坐在地上。

    三者折一，无眉更加从容不迫，精妙剑招频发不止，直看得众蒙古武士眼花缭乱，心痒难搔。不一刻，无眉剑身一斜，正是一招‘翼若垂天式’，剑刃一弯，正中勾着肩头，把他弹飞了出去。

    赫卓妩媚风骚，阴阳怪气道：“只剩人家和你比武，无眉道长，看来咱有缘得很。”身形一侧，使出一招‘风急浪高’，夹手去夺逍遥剑。无眉剑身横削，双脚环踢，迫使赫卓又不得以向后退。无眉追身一剑，叫道：“得罪了！”剑刃一弯，又把和赫卓弹了出去。

    凤阳见无眉道长胜出，登时大喜，激动的跳了起来，拉着萧十三的手，道：“十三哥哥，无眉道长胜了，我们可以走出太师府了。”萧十三压抑不住内心狂喜，眉飞色舞，情不能禁。

    自己三位高徒围攻一个年纪轻轻的道长，竟然败下阵来，纳罕瞠目结舌，直惊得目瞪口呆，黑着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无眉恭恭敬敬的走到萧十三身前，把逍遥剑物归原主。萧十三赞道：“无眉道长，你对武学这般造诣，当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我年少时，纵然自高自大，也是不及你这般天赋异禀。”

    无眉被说的不好意思，搔了搔头，说道：“是萧大侠教导有方，我只是尽力而为罢了。”萧十三点了点头，向纳罕道：“太师，愿赌服输，萧某这就告辞了，青山有径，后会有期！”转身和凤阳c无眉朝大厅外走去。

    忽听得身后一人说道：“萧十三，我师弟不过是和你说了句玩笑话，你还真的以为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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