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泉源哥别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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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幸运他们知青组在南门外北邙山半坡那块平地上。那是一溜面北坐南,有窑洞有房子的农家小院。住有十几户人家。家里有人的,大门都有门楼。知青们住的院子没有门楼:据说房东在天津什么单位工作,全家在那地方上了户口,落了户,媳妇孩子早都过去团聚,当城市人去了;这院子就一直空闲着,没人居住。为支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工作,大队给主家去信,借用这院落房屋。主家就让拿他钥匙的一家子,把这院门房门钥匙交给大队,这院子房子带窑洞就让知青用上了。
知青住在中间那家稍显颓废,没门楼的院子里。支书家跟别的住家都一样,有门楼;处在这一溜的最西头。张永东从南门口去八队知青那儿,就必须经过支书家门口。
当地有个好习惯,就是到了吃饭时间,无论大小人物,都会端上一碗饭,聚到门口,边吃边侃边聊天。张永东去这天,无风无雨又无雪,尽管天还冷,但这吃饭出来侃大山早已成为习惯,这一天自然也不能例外。虽然他去时没到饭时,没能碰见人,可他从汪幸运那知青组吃过饭出来,路过支书家门口时,支书还跟他打了招呼。支书还问他:“永东,几乎就没见你上来过,今儿咋想着上来了?”
张永东笑着说:“这不是从渠首回来,没地方吃饭,到汪幸运这组里混一顿么。”
支书问:“他在没在家?早听说他回来了。为啥事儿回来的?回来也没打个照面。他整天也不知道干些啥。”
张永东说:“他在家。我就是在他们那儿吃的饭。”
支书还感叹:“你们知识青年吃饭真是个问题。本想着成立个专业队啥的,给你们些补贴,让你们有个吃饭地方,可这又没啥干。以后看看,想想办法,看咋能把你们吃饭难这事情解决了。”
张永东也是笑着,很有礼貌说:“那就谢谢,那就得先谢谢。到那时我就第一个报名参加”说着也就下坡走了。
第二天一早,孙泉源瞎胡做点饭吃了。因为想着张永东说的那些事情,不知道咋样,没在沟里多待,就去找了张永东。到那院里,没找着人,那几个知青还没出门,说:“他昨晚回来,把被子放到家里就走了。去哪里了,他没说,我们也不知道。”
倍儿冷的天。没啥干。这几个弟兄要去磨面。这该去哪儿转转?忽然想起发小尤继红没去成渠首,那时情绪极端,现在不知啥样。她在没在街里?她在那儿干啥?闲着没事儿,不如去她那儿看看吧。于是,到寨门外的供销社里买盒烟,叼上,点着,吸着,不紧不慢向尤继红的住处走来。
尤继红是个爱干净,很利索,办事追求十全十美的人。她脑子聪明,说话尖刻,也就应着老百姓常说的人尖子,她就是顶尖儿人物。她对自己严。她对跟自己好的人要求也是很严格。还在沟里时,她就跟孙泉源说过:要积极向上,争取入党。虚心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争做贫下中农的好学生。
这种话有点打官腔的味道,孙泉源不爱听。因为两人是和尿泥时就在一起,顺后又是青梅竹马一块儿玩儿,再后就是同班同学一同下乡的,都知道底细,孙泉源呛白她:“真都成你这样,那早就实现了。太可惜,太遗憾,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是这样。”
尤继红是个个性很强的人,死命拉住孙泉源的袖口,恨恨说:“说完这话你想逃走?你还不知道,打小我尤继红就是这脾气,不给我说清楚,你想离开我,没有那么容易。”
孙泉源知道缠不过尤继红,也拧不过尤继红,也怕尤继红把他的袖子给撕差了,只好随着尤继红走,边走边求饶:“哥怯你,哥怯你还不行?我听你上政治课,我听你上政治课还不行?”
这时尤继红就会掏出红本本儿,搬出大人物著作,对照着精典警句,很认真展开政治教育。此时孙泉源便感觉他成了尤继红手中的肉鸭,被尤继红夹着脖子撬着嘴,一勺跟着一勺饲料往嘴里喂。孙泉源很痛苦。他真不知道怎样才能够摆脱尤继红。可几天不见尤继红,他又会想到尤继红的很多好。真的,尤继红除了这些假正经,——在她那里是真正经——她其别真的是没有什么不好。作为一个姑娘,她直率,有胆量。她不搞阴谋诡计。她在车站警察用手枪顶住孙泉源脑袋的时候,她挺胸挡在孙泉源面前,孙泉源知道她不是对自己有啥好感。当手枪对住张永东的时候,她也挺着胸脯挡上去。由此可见,她这人可交,尽管她有些假正统,假正经。
路边还有积雪。或许担心天气晴朗,温度上来雪水淌到路面上,拐过弯,已看见尤继红一个人在铲着路边的雪,拍到树根上。看见孙泉源,尤继红笑了:“从渠首回来了?有啥提高?有啥收获?”
孙泉源不会这么说话,他说话直白:“没啥提高,没啥收获。领队说,招兵的来了,说是为着大家好,人家让回来了,咱就回来了。”
尤继红笑,问:“收女兵吗?保家卫国,建奇功,有建树。要女兵,我也去报名。你报名了吗?”
孙泉源说:“还报啥名嘛,你想着那是你我能去的事情?别说咱们听说知青下乡得满两年才能当兵,就是现在就招知青,跟你c我有啥关系?我连想都不想这事情。”
尤继红说:“思想落后。思想有问题。主动要求进步这是必须的。——咱也不说那么多,等那招兵的来了,咱们一块儿去看看,跟那招兵的见个面?”
孙泉源说:“一点用处都没有,见着那当官的也不会让咱们去当兵。”
尤继红呵呵笑:“那倒不一定。万一收咱们呢?咱也可以手握钢枪,保家卫国,当英雄。”
孙泉源显得有些无奈,也是呵呵笑:“就那儿吧,人家绝对不会收咱们这样的去当兵。你我就当不了兵。哪可能轮上说当英雄,当狗熊去吧。当狗熊还行。”
尤继红说:“你这心态也太不好了。咱们说住了:等那接兵的来,我去叫你,或者你来,咱俩一块儿去,若是真不招咱们,咱们去看看热闹也可以。”
孙泉源说:“这话倒没错。到时候得了信儿,我来叫你。你先得信儿,你就去沟里叫我,再忙我都跟你去。咱们说住了,不再说了。就这样。”
尤继红不再铲雪,把孙泉源让进院子,坐屋里。屋里依然那么洁净。床单展呱呱,铺得齐齐整整没皱折。上面条状放着两床被子。枕头放在床头上,上面还整整齐齐叠放着军大衣。古丰姿的床板靠起来了。支床板的青砖,都在墙边码着。屋里没有生煤火,冷呵呵的。窗下的桌子上还是放这红塑料皮的主席语录和毛著。看到这种景象,孙泉源说:“煤火咋不掂到屋里呢。太冷了。盖两床被子就不冷了?”
尤继红说:“这种时候才知道窑洞住着好了。冬暖夏凉。这房子里,煤火又不敢生:万一煤气中毒就麻烦了。将就一些吧。天冷多盖床被子就好一些。”
这是无奈话。孙泉源听着心里酸酸的。大概说这话时尤继红心里就酸楚了,有一会儿,两人都这么静静坐着没吭声。孙泉源毕竟比尤继红活泼,他不愿受这清冷的折磨,看着靠在墙上的床板,问尤继红:“古丰姿那儿你去了没有,她现在啥样了?”
尤继红说:“她哪是有病呀,就是在那儿装的,不想来乡下。是,在家里歇着就是好。哪跟咱们在这儿一样,受老罪了。我爸也是说,若是天冷受不了,让我也回去住这一冬天。待到开春再回来。我说,要是那样,还咋锻炼自己,还咋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呢。同甘共苦,这也是知识青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接受贫下中农考验的重要课程。我爸没啥说,只好由着我了。泉源呀,思想改造,那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那是要受到长期考验,要在思想深处闹革命才行。上次回家,我去干休所拜访了一位老红军。我请教他:革命道路遇到艰难曲折怎么才能走下去,思想改造怎么才能符合组织的需要。他说的那些话,太让我感动了。他说:‘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你们别听有些人说的,说长征路上死了多少多少万人。都知道,到陕北,红军只剩下四万多。从江西出来那么多人都去哪儿了?牺牲了一大部分,还有好大一部分是受不了那个苦,受不了那个罪,没有信仰,半道溜走,逃掉了。是的,他们没叛变,他们是逃回家,逃到别处讨生活去了。别以为到陕北那四万多人都是从江西就开始长征的,其实那是一路走,一路逃,一路动员,一路参加,一路加入,好多也就是在长征路上参加红军的。到陕北的都是精英,都是红军的中坚力量。孩子,啥最难?坚持最难。能坚持到最后更难。’他说他还听说:咱们这帮下乡的知青,招兵招工,只要一个人关系从大队办走,下边的人就都坐不住了。这就跟他们走长征路一样,能认人呀。不急躁,能坚持,沉下心的人心胸宽广:这些人可靠:这些人就跟至死不渝坚定跟着党走那些老红军一样,让人佩服。让人敬仰。他们堪称国家栋梁。”
孙泉源说:“那位老红军说的对呀。他说的真是这种情况。无论在哪个大队,只要有一个人调走,剩下的就乱了。有定力,不乱的,那他就成神了。说句不客气话:别看我家里没有门道,听说哪里有人调走或办回城了,我都感觉坐不住。要是有门道那些家的孩子,不吭声,跟没那事儿一样,还能沉住气在乡下熬,就我说了,那他就是栋梁之才。有门道的,哪个不是只下个一两年,或者下下点一卯,扭头就走了。还有些有更大能耐的,不下乡,直接就参加工作了。好了,不说了,我得走了。”
尤继红觉得奇怪,问:“这地里雪还没化完,队下也没活干,你又不急着干活,你这急着走,是有啥事儿?”
孙泉源知道尤继红心眼儿不歪,也就跟她实话实说,把昨晚张永东那一番话,全都给她讲了。尤继红哏儿哏儿一笑:“源泉哥呀,源泉哥,我不给张永东叫哥,我都得给你叫哥,你啥时候学会哄人了。昨天晚上,我还见着他,他说他去找人,要报名参军呢。他想参军还能去打架?泉源哥,你别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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