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 这场有特效

    围观者太多，又大多都是武林人士，为了维持秩序，就连辛东方也不得不从后厨走到了前台。

    袁如来和赛文站在擂台中央，大眼瞪眼。

    虽然知道大概会有不少人来看，但袁如来却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他对江湖人比武的印象还停留在夕阳西下，路中央，一人死一人生的神圣画面上。

    看着擂台上方人们看猴戏一般的眼神，他心中再次浮现出一股悔意。早知如此，他先前就应该与金四月讨论一下门票收入该如何分成的问题。

    五五开，不过分吧？

    “天下第五百一十八对阵天下第七千七百七十七，开始！”观战者太多，说不定其中就有他们家的探子，王示也不多废话，直接宣布战斗开始。

    等他一下台，金四月便气急败坏的质问道：“广告词怎么没念？”

    “啊呀呀太紧张，忘记了。”王示做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气得金四月牙痒痒。

    擂台中，赛文和袁如来已经如火如荼的打了起来。

    虽然两人的排位相差了足有七千余名，但榜单排名只是一个参照，战斗却永远是胜者为王的事情。别说是这种只看胜负的原始榜，就算是将来计算机统计出的六维数据，如果有人真的把其当成实力的硬性参照，那他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狮子搏兔，尚用全力，何况袁如来亲身感受过赛文那满是杀意的内力，深深知晓赛文并非可以随便做来吃的兔兔，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修罗。两人的功法互相克制，说是迟早必有一战也不为过。

    袁如来一上来就对赛文打出了一波连环掌，试图凭借战斗经验来一手空手夺白刃。虽然嘴上对张大河不屑一顾，但袁如来对这个只会打铁的师弟却从未有过轻视。

    毕竟这世界上可不存在什么能够肉身硬抗刀剑的硬功，所谓的金钟罩铁布衫也都是依靠内力在体外支撑，而且由于其防御转化率过于低下，远不如用来进攻，修炼者寥寥，除了一些保镖之类的特殊职业，大概就只有王示这样内力多得没地方用的家伙才会练一练了。

    只是眨眼间，身上萦绕着暗金色光辉的袁如来就已经打完了一套连招，赛文从未与这种级数的强者对战，仓促招架之间不免落了下风，持刀的手腕中了袁如来一记弹指。

    袁如来久经厮杀，当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就让杀猪刀改换了姓氏。然而当他准备乘胜追击时，赛文的身体却在一阵血色的烟雾中消失无踪。

    整个擂台中都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赛文终于还是活成了他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袁如来身上的光芒瞬间扩散开，囊括了其身周一丈的范围，却只在一瞬间于边缘处扫到了一个黑影。袁如来立即一掌跟上，可惜没有打中，只在擂台的围墙上留下了一个两人高的清晰掌印。

    比起艾福斯更像是戏法的技巧，赛文这种完全靠自身内力隐藏自己的消耗要大的多。当然不可能这么耗下去，但袁如来身周的佛光显然有着识破潜行的能力，让赛文无法靠近偷袭。

    那么可行的方案就只有一个了。

    擂台中的红色烟雾不断翻涌，空气越来越压抑，仿佛有远古巨龙即将苏醒一般。

    袁如来知道接下来的一击多半就要决定战斗的最终胜负，双手合十，同样开始酝酿着石破天惊的一击。

    “哼哼”擂台中突然响起一声响亮的猪叫。

    金四月停下了针对王二的喋喋不休询问道：“是第六层的那一招吧？”

    王示咧了咧嘴：“大概是吧？但为什么是猪叫？”

    金四月一脸尴尬：“大概是因为他杀意的来源都是猪？”

    按照秘籍所述，这一招乃是汇聚全身的杀意，于体外凝聚成一尊修罗法相，但赛文这里似乎是走出了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路。

    擂台中的血色已经凝聚成了一团，将赛文裹在中间。朦胧间，大概可以分辨出这是一头圆滚滚的样子。与袁如来身后的神圣庄严大佛法相比起来有些蠢萌。不过袁如来一双慧眼透过现象看本质，仍然瞧得出这猪魔的厉害绝不比自己的佛相差了。

    硬要说的话，这种凝聚法相的招式实际上是极不实用的，不仅消耗巨大，技能前摇也过于长了。现实不是游戏，放技能的时候不会有霸体护身，很容易出现大招放到一半就被人打死了的窘境。

    但因为两人功法属性的原因，内力对由自身发出的攻击的提升是有上限的，所以功法中还是设计了这样的招式。人毕竟是人，不可能无限制的将杀意或是佛法融入己身，那跟逆练功法没有区别，只会把人变成疯子。

    佛相打出了一发光掌，猪魔喷射出一道杀意射线。

    两人的大招撞在一起，互相侵蚀，除了让客栈内的室温提升了10，大大增加了中央空调兄弟的工作量，没有打出丝毫的伤害。

    然后这场战斗就十分草率的结束了，战斗的结果是平局。

    声势浩大的准备和宣传，花里胡哨的试探前戏，足有一块钱特效的大招起手式，以及完全可以用随便这个词来形容的对波，让这场战斗堪称虎头蛇尾的典范。

    如果不是墙上那个手印的确是真材实料，现场的观众可能已经纷纷要求无良剧院立刻全额退票了。

    但总有些人是能够看清战局的，比如站在平时他坐的座位旁边的吴明弑，以及他旁边占据了他会员专座的他老婆。

    自本朝建立，天下大定，已经近百年江湖上都没有出现过修行杀意之人了，更不要说修到这种地步。两人最后那一招看似像是在表演一般，但如果是打在别处而不是两两抵消，其中所蕴含的能量绝对可以让客栈里的人倒下一大半。

    “只怕要不了多久，这天下又要多出两个先天强者。”吴明弑给妻子捏着肩膀，有些感叹，“想不到他袁如来还有这等运气。”

    女人有些怀疑的问道：“你确定这子前几天还只是一个连一套正经功法都没有的内劲巅峰？”

    “当然，他就是菜市场杀猪的那个。”吴明弑给自己脸盲症的妻子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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