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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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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

    齐眉叼着钵毫无顾忌地往地上一坐,纪府的大门进不去,可咋办才好呢?他人有些犯愁。

    “让一让!让一让!就说你呢!”

    光天化日,身后不远处却传来一阵毫不客气的吵嚷。

    可齐眉却不想站起来看看是怎么个回事,好几天没吃饱过了,人是又懒又饿。

    “啪嗒”

    一枚铜钱落入钵里。

    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有人说:“啧啧啧,没想到世道已经这么差了,年纪轻轻也要出来乞讨”

    齐眉看了一眼钵中的铜板,一脸懵懵地抬眼去看可怜他的“好心人”。

    原来是两位大婶。

    一位扎蓝布头巾。

    一位扎红布头巾。

    挎着买菜的竹篮正满脸同情地看着他。

    六目相对的瞬间,两位大婶满脸惊讶,齐齐“哦呦”了一声。

    哦呦!

    真是个清秀的可人呢。

    两位大婶吃惊的表情尤为的真实,让齐眉也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难道是沾上了什么东西不曾?

    大婶子看着齐眉动作笑的更加的和煦,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倒是生了一些女儿家的情怀。人都贪慕美色,大婶子当然不例外,尤其是这么两位一生来来去去也脱不开北地的妇人,见惯了粗犷的北方大汉,乍一见齐眉的相貌,惊讶一下嘛倒也不奇怪。

    齐眉的师门隶属南宗一派。

    南方人相较于高大的北方人自然是会显得那么纤细清秀一点。齐眉面白,挺括的鼻梁上架起一双凤眼,若是他偶尔懵懂看你一眼,“哦呦”一声真不奇怪。

    “年轻人,不是本地人吧?”蓝布头巾大婶扶了一下竹篮框,刻意的挤出一副笑脸,亲亲热热地问道。

    齐眉摇摇头,当然不是。

    “那你的家人呢?怎的就落到了这种地步呢?真是可怜呢”红布头巾大婶言语里充满了可惜,帮搭着也问了一句。

    家人?

    齐眉心里疑惑,师父算是家人吧,可是他也不知道师父将他诓骗下山之后人去了哪里。

    只能继续大睁着眼睛,依旧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哦呦!

    怕不会是个哑巴子!

    两位大婶相互瞅了一瞅,神色里皆是叹息,各自叹了一口气。

    唉,难怪长成这一幅模样却是混到了街边讨饭的这个地步。

    大婶们挎着竹篮再不言语一句,哎呀,日头起老高了,再不去菜市就买不到新鲜的菜了,俩人急急忙忙就绕过齐眉身旁走的老远也不再回头看一眼。

    而齐眉却是在想,不知道这一枚铜钱能不能买到一个馒吗?

    “我叫你让一让!你是聋子吗?”

    刚被人当做哑巴现在却又是被当做了聋子,任谁都会心情不好。

    齐眉心情有些不好地转过头,同一位俯身的大汉撞了一下眼。

    “你挡了我们姐的路!”大汉语气颇不客气,抱着胳膊冲齐眉嚷嚷道。

    “这道这么大!路这么宽!我哪里会挡住你的路?”

    被吵到耳朵痛,齐眉忍不住掏掏耳朵,捡起钵里的铜板站起了身。话是这么说,让一让还是要的,因为他看见大汉身后左右还站着几个家丁模样的男子。

    齐眉忍不住偏了偏脚,挪开了被大汉挡住视线的身形。

    “啊”一声奇异地感慨从心底窜起,忍不住就低低叫了声出来,他是看见了这人口中的姐模样。

    贵妃椅做轿,四人穿桥搭起。

    那姐披着狐裘就坐在无遮无挡的椅子里,定定地看着齐眉。

    齐眉赶紧低下眼眉,变了一副模样,万分乖巧地对那位冲他嚷嚷的大汉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挡了你们的道,我这就走”

    可是哪里走的了?

    “站住”

    坐在贵妃椅中的姐却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齐眉当做没听见,抬脚就要走,却被一把大刀隔挡住去路,“我们姐问你话呢?”

    “啊?哦,我刚没听清楚,真是不好意思。”齐眉依然乖巧,却不抬头,只声地说:“我我叫齐眉。”

    “齐眉?”那姐在口中复述了一句。

    “是是是!挡了姐的道是我的错,我这就走”

    “走?我刚才听那妇人问你家人,你不是摇了头?你要去哪里?”

    “去”齐眉顿了一下,心道:去哪里都好过现下站在这里。只不过,他没撒过谎骗过人,一时之间卡了壳。

    “别想了!既然想不出,那就去我的家吧!”姐豪气的大手一挥,说道:“抬走!”

    啊?

    齐眉大惊失色看着向自己围拢过来的家丁,再也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那姐。

    姐笑意盈盈地也在看他。

    这算是个什么事?

    齐眉无语,手里捏着那一枚乞讨得来的铜钱,心里再舍不得却也一指弹了出去。心痛,说不定能买上一个馒头!

    左前方是一位手持木棍的矮短家仆,被疾飞的铜板冷不丁击中了膝盖骨,“哎呦”一声叫唤,人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看神情像是痛苦万分。

    其实齐眉并未用上半分内力,只是蛮力大概也会让他痛上个两三天,也是无奈之举。

    突发的状况,惹得正奔过来的一群人乱了阵脚,统统不知所措地转过头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跌倒在地。

    齐眉见状再也不耽搁半分,抬脚便溜。

    “还不给我快追!!!”

    坐在轿中的那位姐看着自己中意的人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开溜,不禁高声尖叫道:“一群废物!到底在磨蹭什么?快点把给人抓回来!”

    一群家仆还没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圆滚滚的人迈着短腿向这边冲过来。

    待到反应过来已是迟了,看着姐离了轿,下了地,一个个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姐,息怒啊!我这就让人去追”方才还是不客气叱责齐眉大汉家仆,赶紧跑上前去。

    没成想却被这胖姐一脚踢翻在地,“这么多人都是吃白饭的?今天要是抓不到人你们就都给我去林子里挖参去!”

    今日轮值出门的家仆除去四位轿夫,还有那么五六七八个人,听了主子的这话个个都是吓的屁滚尿流。他们可是上有八十老母,下还未娶妻,若是去挖参这辈子算是完犊子了。也等不及被踹翻的管事下命令了,一哄而散全都追着齐眉就跑出街去。

    齐眉跑路那是跑的脚底生风,深怕自己若是慢上一点便被那姐抓回府去。

    想起刚才的那位姐,他还是忍不住抖了一抖:胖头眼,龅牙拱嘴,挤挤挨挨的一堆团在贵妃椅子里,若是真被抓去了她家,那还得了?怕是一顿能吃过三四个自己!齐眉总是饿,也是和他饭量大离不开干系。

    这眼下,却是又饿了。

    一条街的肉铺。

    齐眉人站在肉铺外面盯着那高悬的肋排干看了老半天,走不动路了。

    他想起了在还住在上山的时候,师兄弟们都是规规矩矩在斋堂里用一日三餐,斋堂食素禁酒肉。而师父,却总是会在隔上半个月的时候指大师兄去山下买些炖肉回来,是给他吃的。

    师父说:“你自便瘦弱,不必和师兄弟们相比较,饮食不需忌讳。”

    他很听师父的话,也觉得所有的肉里面,还是肋排最好吃。

    师父又说:“你看,这些炖肉都是师兄下山去给你买来的,你只要下了山,便能吃上很多的肉。”

    齐眉此前,十几年的岁月都是在山上度过的。

    当他下了山,却发现师父真的是个大骗子。

    眼前这间肉铺卖肉的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她人长得美又总是会恰当的流露出一些妇人的媚,所以很是招一些老少爷们的喜欢。

    可是齐眉却只盯着看那一扇肋排,让她觉得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于是,她问:“年轻人,喜欢吃肉?”

    齐眉听了这一句,将目光从肋排上卸下,看了妇人一眼,点点头。

    妇人只被瞥了一眼,脸颊上却起了一丝可疑的绯红。她性格泼辣,脸红早都已经封存在古早的记忆里,却被眼前的少年只一瞥眼就拉扯了出来。

    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像是十七八那时偷偷爱慕着谁,想看一眼却又怕被发现。

    “那你等着”

    妇人不看齐眉,就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走回了铺子里面。

    不一会,人端着一碗炖到酥烂的排骨走了出来。

    好香!

    齐眉腼腆地看她。

    妇人依然是脸颊绯红,递出了手中的碗筷说:“这是我自己炖的,既然你喜欢吃肉,就拿去吃吧,生的总是不能吃的。”

    齐眉心翼翼地接过碗,声地说了一句“谢谢”,走出几步,找了一个背风的围墙根,靠着墙蹲下身慢慢地吃了起来。

    因为是炖了很久,汤料都已裹进肉里,排骨的香味完全发散了出来。

    齐眉贪恋地吸了一口气,神情却变得有些失落,他下山三个多月了,有一些想师父也想山上的家了。

    动了筷子,夹起一块放入口中才觉得这滋味要比山下的好太多,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想家归想家,吃的香甜也是事实。

    “啪嗒”

    本是被他塞进怀里的钵却自己掉了出来,摔在了黄泥地上。

    齐眉诧异,伸手捡起那钵看了一眼,却听见耳中传来一句隐隐空洞地回响。

    “好痛”

    有个人低低地在说:“好痛。”

    齐眉转头,四下望了一眼,围墙根在街的分叉处,没有铺子也没有人。

    “好痛。”

    那人又说了一句。

    是谁?

    程山此刻看着满脸愕然的老顾,觉得自己的趁人不备好像也不算是光明磊落,只是点到为止便收回了剑鞘。

    同时,一把扔掉左手掌心里早已是破碎的剑柄。捂也捂不住滴滴答答的血,让她觉得疼痛难忍,却也只是在心中暗自地唤上一句:“好痛。”

    老顾看着地上的那一滩深红的血迹,再看一眼程山右手里的刀鞘,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刻开始就丢掉了防备,怎么想也想不起,越是想不起越是愕然沉默。

    程山,内力一般,武艺也不算是上乘,身体纤瘦看起来像是弱不禁风,这是老顾至始至终的印象。老顾问:“所以你方才的走神是故意而为?”

    程山点头说:“是。”师父总是说,一个人再强也总会是有破绽,一个人再弱也总是可以将破绽伪装。

    她赢了,可是却坦诚地同老顾说:“这关是我输了,你本是双斧却因为的缘故只单手持斧,从最开始我就输了。”

    程山看着老顾,即使认输眉眼里也全是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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