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瘸腿四叔和重口味渣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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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武候谢桧是前朝襄阳侯的嫡长子,下头还有两庶一嫡三个弟弟。老二谢桉和老三谢松是庶子,都在外为官,独独老四谢楮年幼时摔断了腿,落下了残疾,出不了仕,于是便留了下来和一母同胞的大哥同府而居。
“四叔。”谢云晰此刻的喜悦之情当真是溢于言表。要说起来,这重生以来倒是和四叔见面多些,感情不错,反倒是自己的父亲只有个模模糊糊的映像。
“晰姐儿!”这也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穿着祥云绣酞青蓝色宽袖外袍,头戴玄色纶巾,和谢云晰倒是有两分挂相,端是精致五官。随着这一声唤,男子也是坐不住了,一下站了起来,往谢云晰这快走了两步,姿态有异,左腿明显瘸着。
一把将谢云晰抱了起来。
“四叔。”此时到真有些喜极而泣,情难自禁,抱着四叔,就像钻进了父亲的怀抱。
对于一个急待心里建设却孤苦伶仃,听着各种闲言碎语左思右想了大半年的乖乖女穿越者来说,她迫切需要一个有爱的帅气的男人的拥抱。
“晰姐快下来,莫把你四叔摔着了。”看着有些摇晃的谢楮,如释重负的司马珺笑了起来。旁边谢楮的仆人赶紧上前扶着主人。
一场喜泣交结的见面之后,总还有些场面话要说。
“晰姐儿在此叨扰多日,全赖陆大娘子看顾,略备薄礼,还请陆大娘子莫要嫌我家姑娘不知礼数才是。”谢楮来的时候是抬了整整四箱笼的礼物上门的。
司马珺旁的大丫鬟自然的接过谢楮仆人递过来的礼单。无功不受禄,无功才不收,有功自然就收下了,不用推辞,古人到不兴什么推来让去,不成体统。
“晰姐儿乖巧伶俐,他日定会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家闺秀。”司马珺同谢楮也是第一次见面,自然没什么旧可叙。谢楮是外男,若不是司马珺没了丈夫,家里没个主事的男人,她也不会来见男客。
“晰姐儿是我大哥的嫡长女,忠武候千金,尊崇万分,自然从小便是名门规范,将来可是要给京城贵女们做典范的。”礼送完了,谢楮却是突然说起了凌厉话。
“忠武候可是目下满京城最尊贵的人之一,晰姐儿自然是名门典范。我的出身想必郎君也是知道一二,那宫里最是个讲究规矩的地方,耳濡目染的我也就学着了两分,现在勉强也算个当家的,多少总喜欢说说他们讲讲规矩。”司马珺微笑着看着谢楮。
谢楮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司马珺自是知道的,无非就是女儿家最重名声,虽然年龄还小,可毕竟在外边养了这么久,于名声有碍,希望司马珺多担待一二,这也是送这么厚的礼的主要原因。
也算是侄女,这些事司马珺自然要担着。
事情算是了了,两人不过又说了两句客套话就完事了,等着谢云晰收拾好,谢楮就好带着她出发。至于司马茹,两人均是默契的不谈一个字,这也不是他们两能操心的事。
……
陟暮斋的另一边,陆元斌默默的看着谢云晰指派着秋香收拾东西。
虽然他也有兄弟姐妹,可都不是一母同胞,加上小时候就没了母亲,便一直养在祖母身边,打下就是一个人长着。看着这个名为表姑,实际上的妹妹,很是不舍得。
“陆元斌,少在那磨磨唧唧的,跟个姑娘似的,有话你就说。”对于这个侄儿,谢云晰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鞍前马后了好几个月不是。
“表姑,我还能再去找你吗?”有许多想说的,陆元斌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该说啥了。
“可以啊!只要你祖母让你来就行。”谢云晰知道,司马珺是不想进建康城的。
“表姑,这个送给你。”陆元斌显然也是知道要想去建康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熟悉礼法的他更清楚,若是去得太晚他就成了外男,更见不着面了。摩挲着递出了从小厮手中接过的漆盒。
谢云晰也不看秋香收拾她那些司马珺给她置办的零碎物件了。打开漆盒一看,是一个木胎黑红漆色人偶,线条繁复,细细勾勒,竟有种栩栩如生的感觉。
“行了,我收下了,等我回建康了再给你回礼。”虽是中看不中用的物件,谢云晰还是收了下来。一个实用主义的人正在努力学习着往一个能欣赏艺术,懂风雅趣物的方向前进,毕竟再也不用为生存的问题考虑一丁点,腐败的贵族。
陆元斌秃噜了一下嘴,却是没再说什么,到底不是真的手足血亲,男女大防,以后自然就淡了。
来的时候只有秋香,便是个洗脸帕都没有,走的时候收拾了整整一个箱子,全是司马珺给置办的,都是顶好的上等货,舍不得浪费,全给打包带上了,当真是又吃又拿。
……
建康城其实很松散,除了建康宫以外,更有石头城、西州城、东府城和丹阳郡城作为卫星城,各有功用,城墙外秦淮河一带还有着大市,各种南北奇货都能找着。
至于谢云晰的家,自然就是石头城了,乌衣巷谢家忠武候府。
司马茹的院子叫结香居,是个两排上房的大院子,谢云晰打出生就住在这。目下却是有些冷清,主人没在,下人们就像没了主心骨一般惶惶。对于谢云晰的回归,下人们是打眼底里泛出的喜悦来。
老爹依然没在家,四叔说他在军营里。据说以前很是疼爱她的祖母,现下也没在家。祖母这几年没事便去栖霞山上的庄子养病,叫府里没事别去扰她。
这四婶倒是在家,回来的路上谢云晰听说已病了多日,到家了本想去探望,被四叔拦了下来,怕过了病气,只能作罢。
倒是还有三个姨娘和两个庶妹也在家。
瘦弱娇小,面色泛着红晕的是戚姨娘,标准的火柴棍,据说还是外面抬回来的,她是三妹妹谢云澜的亲娘。一样是个娇弱的小姑娘,堪堪不过三岁,叫人的声音都几乎听不见。
圆脸,面色泛黑的是孙姨娘,别看长得不咋的,全身上下倒是泛着珠光宝气,据说也是从外面抬进来的。她是二妹妹谢云茗的亲娘。这二妹妹也是随娘,圆圆的脸,皮肤有些黑,这位倒是个活泼性子,一个劲儿叫姐姐。
这第三位林姨娘倒正常得多,只是右额头老是落下一缕头发遮住了小半张脸,像个风尘女子。在问候了嫡长女谢云晰和谢楮之后便回自己小院去了,平日里难得出来。
见过三位姨娘之后,谢云晰心里不住地念着不可以貌取人,不可以貌取人。
我去,这渣爹到底是什么品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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