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艰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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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能够搬倒沈翊，不惜利用自己的妹妹，利用她对你的一番信任和真诚，这样真的合适吗？”芸娘对沈翊感到有些气愤，听完白昭讲述薛沐萱和沈翊的故事之后，她确实是十分的同情这个女子，也觉得白昭不应该如此利用她，她原本被沈翊背叛之后，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可以依赖了，可是现在连白昭这个亲人都要利用她，实在是太可悲了。

    看着芸娘一脸的忿忿不平，白昭用抬肘抚额，眉宇间微微皱起，沉默了许久之后，白昭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抬头看着芸娘眼神里面的质问和怀疑，尽量压抑住心中酸苦的情绪解释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利用她，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从沈翊背叛她之后，我看着她几次绝望的想要自杀的样子，内心也很难过，在她出嫁之前我陪在她的身边，听她讲了很多很多的话，有好几次我都想着，要是能够重新来过，要是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这样她就不用受到这些苦楚。”

    “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得不这么说，你说的对，我确实想要搬倒沈翊，也确实是因为想要搬倒他我才将这件事情重新揭露了出来，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因为只有这件事情，只有这件事情才可以将他置于死地，欺君罔上，攀附公主，玷污王妃，只有这些罪名他才逃不掉一死。”白昭摇了摇头，“我没想过利用她，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沈翊已经针对我们许久了，我们设下了陷阱却每次都能够让他逃脱，这不仅是他自己的原因，还有人暗中帮忙不想让他死。”

    白昭眯起了眼睛，他想起了自己为了权势可以舍弃一切也可以扶持一切的父亲:“这个朝堂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无论是君王还是臣子都是一样，沈翊在别人的利益当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我们自然不能如愿。”白昭顿了顿，“所以我必须找到一个让任何人都保不住他的罪名，就算是父皇也绝对不可以。”

    “那就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就出此下策想要连自己的妹妹也一并牵扯出来吗？”芸娘还是无法接受，“我知道你憎恨沈翊，我也何尝不是如此，他杀了我村子里面的人，那么多条性命至今不得安宁，他却仍然逍遥法外，我又如何不痛心，不是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就算是如此，我也不愿意搭上一个可怜女子余下的后半生啊。”

    白昭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当然不仅仅是如此，如果只是因为一个沈翊，我也绝对不会让我妹妹深陷如此漩涡。”白昭原本不打算把突厥的事情告诉芸娘，怕她徒增烦恼，如今确实不得不说了，“其实这件事情还和突厥有关系，先前在薛沐萱给我的家书当中，曾经秘密的跟我说起过，突厥似乎有异动。”

    “有异动？”芸娘皱起眉头，“此话怎讲，难道突厥想要造反发动战争不成？”这国家之间的事情确实是说不准的，什么表面上的安宁，都是暂时的利益方面维持的，虽然这么多年突厥和大楚之间仍然交好，但是免不得别人背后有什么小动作，对于这件事情芸娘还是十分了解的，若真是如此，那便要从长计议了。

    白昭点点头:“没错，之前我受到薛沐萱给我的家书当中，有好几次都曾经提起过突厥暗中似乎和西凉勾结，想要脱离大楚，根据我的情报，突厥确实早就不服大楚，若是有这个机会必然不会甘于现状，如果西凉真的同突厥早就有所勾结，那么就不能够只看现在的情况了，如果发动战争实在是不可想象。”

    “突厥现在是在边境的位置进行暗中经营，大楚的管辖限度也是有限，不可能每一个地方都不遗漏，更何况像这样的地方也不容易进行管制，若是突厥真的想要有所动作，那也不是不可能的。”白昭想了想，“所以我考虑了很久才想到了这个办法，只有这个办法才是最周全的，也是最牺牲最小的。”

    “这个办法我也是想了很久，我们不仅可以用它来搬倒沈翊，同时也能将突厥汗王引来大楚，若是就继续这样放任突厥在边境经营，这西凉狼子野心，迟早是会出大事情的。我既知道了这件事情，便自然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袖手旁观的。”

    “我知道这很不公平，这对萱儿……”白昭有些不知所措，这是薛沐萱出嫁之后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称呼薛沐萱为萱儿，这个包含着兄长对小妹疼爱的称呼，白昭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这个资格再叫出口，毕竟芸娘说的对，是他亲手揭开了好不容易结痂的旧伤痕，他不知道萱儿会怎么想他，但是他还是这么决定了，因为他不得不做。

    “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么对其他人也不公平，对大楚更是不仁不义，我是太子就注定要考虑的多一些，我知道会有牺牲，但是如果能够只用小的牺牲就能够避免灾难的降临，那么我就会这么做。”白昭眼神坚定，但是芸娘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自责。

    芸娘这才明白了白昭做这个决定实属不易，心中疼惜，伸手便握住了白昭有些冰凉的手掌:“我知道了，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何尝容易？说来那女子也是命苦，也许这就是身为一国公主的宿命吧，无论什么时候身上都肩负着国家的担子。”曾经她远嫁突厥是如此，现在她回到大楚也是如此。

    芸娘不由得感叹起来事实无常，女子不易，想起来还好她的身边一直都有白昭，芸娘的眼神也柔和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公主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原谅你，但是我相信她总有一天还是会理解你的决定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旁人能代替你们之间的亲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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