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回阁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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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进宫了？这么急？”

    回旬尘阁的第一天下午，秋沐华就被徐离巍宣进宫中。徐离换上自己干净的衣物在自己院中舞着剑，赵方拓坐在他院子池边的石头上用手比划着剑法。

    “师尊第一次出这么久的门，皇帝陛下可能太久没见，想师尊了。”

    徐离手中的黄符剑在他掌心紧握，在周身来回游走很是潇洒自在，“师兄听说了没有，大皇子和西岳国的公主成亲了。”

    “怎么可能没听说，师兄弟们在我耳边耳边都说出无数个关于那公主的故事了。”赵方拓嘴里说着手里也不闲着。

    就在两个人闲扯的时候，阁中的一弟子就上来禀报道：“大师兄，那将军府的少将军夫人来求见阿离小师弟。”

    “少夫人？”两个人面面相觑。

    徐离停下动作将剑背在身后，对那禀报的弟子很是客气的说道：“谢谢你，陈安师兄。”

    “无事，那我唤她上来了。”陈安笑着说完，便出了小院子的门。

    赵方拓拍着屁股下的灰尘，拿起佩剑也说道：“那我就先回了，你慢慢聊。”

    “师兄你不听听看吗？”徐离道。

    “人家少夫人跟你谈话，我听什么。走了。”赵方拓拒绝之后，连门都不走直接飞出围墙跃了出去。

    殷安歌在一位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侍女凑到她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将一个打磨的很是光滑的木棍递到她手中。正身退了出去。

    徐离将剑放回剑鞘里，走到殷安歌面前牵起那根木棍往自己的屋子里了慢慢走了去。

    “坐下吧。”

    徐离把椅子放在殷安歌的身后，看着她向后摸索着，然后缓缓的坐了下去。

    “少夫人今天找我有何事吗？”徐离坐在她对面，给她倒了杯白牡丹。自从师尊爱喝这款茶，他也习惯跟着喝了起来。

    “叫我安歌就好。”殷安歌摸见茶杯并没有喝，只是摸着杯口。

    “好的，安歌。”

    殷安歌有些神情紧张，好像在忌惮着什么。徐离走到自己的书房桌旁，点燃了香炉里的香。

    这香是安魂香，可以淡化焦急之人的情绪，让人放松紧绷的神经。徐离用手微微扇了一下，香味立刻从炉中散开。

    坐回座位上，徐离又说：“没事，我已经在周围设下了结界。”

    不知道是香的作用，还是徐离说的这番话的作用。殷安歌张开了口，说，“我觉得染笙有些奇怪。”

    “奇怪？这怎么说？”徐离问。

    殷安歌娓娓道：“染笙自我认识他，到我们成亲为止他一直都是那种看似冷漠无情，实则很热心肠的人。他很爱笑，很爱和自己的部下打成一团。可是我们成亲后的一个月的某一天，让我感觉那不是他。”

    “不是他？你不是看不见吗？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他？”徐离说这话时还在她眼前晃了晃手，看她没什么反应又收了回去。

    “我是眼睛看不见，但不代表我的心看不见。”殷安歌说到这儿，右手摸上了自己的额头，“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我不过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在桌角上。按以前的他，他只不过会训斥那几个侍女几声，以示小惩。可那天……那天的他竟然下令将那几个侍女的眼睛给活生生的挖了出来，还丢出了府。”

    徐离震惊了，他虽然就见过那少将军两次面，但是他绝对不是殷安歌说的后面那种情况的人。

    “后来我在问他时，他竟然丝毫都不记得。但是那件事府中几乎人尽皆知，他听到后我陪他去寻了大夫，可是大夫说他很健康没有任何病况。”

    “那……还发生了别的什么吗？”徐离不能就靠这一件事从中了解到什么，他想着也许还会有其它的事情。

    “有。后来几乎每个月他都会有几天不太像他，甚至有一天夜里我想起床喝水。没睁开眼时，我听到他，他……他唤我师尊。”

    这回徐离算是确定了，怪不得他第一次见殷安歌时就觉得她长得像鸿鹄上神。按她现在说的也许就可以说通了。

    “我现在要说的，希望安歌你能相信。”

    殷安歌点头，“你说。”

    徐离将身子坐正，说道：“我幼时曾经遇见过九重天的上神，名唤鸿鹄上神。”

    “我听你说过。”殷安歌道。

    “你听我说过？什么时候？”徐离惊讶的张着嘴。

    “你第一次来将军府的时候。我耳力比较好，你说的时候我听见了。”殷安歌将那日的叙述给了徐离。

    “那……你的耳力确实是挺好的，我说的声音那么小……”徐离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那鸿鹄上神跟你长的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的样貌你记得那么清楚？”

    徐离害羞的抓了抓头说，“我那时候小，也没怎么见过外人。第一次见那么漂亮的，记得很是清楚。”

    “鸿鹄上神那时候有一个徒弟叫阿墨，一直带在身侧。”

    殷安歌不懂这跟楚染笙有什么关系，但也没有打断徐离的话。

    “我是凡人也不知道神界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敢肯定的是……鸿鹄上神入人间历劫了。”

    殷安歌终于理解知徐离这话的意思，他是说自己是神界的那位下凡历劫的鸿鹄上神。而她有些像变了另一个人的夫君，是被那个叫阿墨的人附了体。

    “你是说，染笙被那个鸿鹄上神的徒弟附体了？”殷安歌担心的问道。

    徐离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到不觉得是附体。”

    “那……”

    徐离站起来看向门外的天空说，“我不小心看到过少将军的三魂七魄，他其中的天魂和属于人魄的三魄强于其他魂魄。就意思是少将军是阿墨的魂魄化的凡人，我觉得……这话你可能不信，但我是这么认为的。”

    “……”

    殷安歌静静的坐在那儿，也不说话，无神的双眼低垂。

    徐离听殷安歌许久没有动静，回身安慰说，“你别着急，我是这么说的，但也不一定是我说的这样。”

    殷安歌摇头，呼出的气息有些急促，“我信你。”

    “还有，你要相信阿墨一定不会伤害你的。他是好人，是我第一个朋友。即使我没见过他长大后的模样，但我依旧相信他……是好的。”

    “……谢谢你，阿离。”

    殷安歌走后，徐离坐在书桌前，拿着毛笔在纸上写着楚染笙和阿墨，师尊和鸑鷟的名字。想着他们四个人的情况比较相像，如果他想的没有错。楚染笙就是阿墨，那师尊也许就是九重天上的鸑鷟上神。可那饮魂剑杀了的神，魂魄一半以上都会被剑如名字一样喂了。这样鸑鷟就不能入转世了啊？那师尊的魂魄究竟是？

    外面已经入了夜，桌上的蜡烛火突然被熄灭。徐离用手腕将毛笔入箭一般射向自己正对着禁闭的窗户，随之抽出了剑飞身从窗跳出。

    有一全身黑衣的人手拿一长鞭，长鞭周围旋绕着红色的闪电。在这黑夜之中很是扎眼。

    徐离抛符入天，禁盯眼前人厉声问道：“你是谁？”

    此人没有说话，眼盯着的是徐离手中的黄符剑。徐离察觉这人的目的是为了剑，既然这样他偏偏就不用这把剑。收起剑，用符化为一把长刀朝黑衣人冲去。

    黑衣人躲躲闪闪，并不恋战。看无法偷取徐离的剑，便转身逃离。这徐离能干么，一把就抓在那人的长鞭。不顾红色电流带来的刺痛，使劲的将黑衣人从半空中拉了下来。

    这个黑衣人也很是奇怪，一声也不吭。身上的伤口也不流血，身体不灵活很像只傀儡。

    徐离一手擒住那人的后衣领，转身背对，长刀背横在黑衣人的脖子上。眨眼长刀变成了长棍，徐离两只手把在长棍的头和尾。用力弯腰将黑衣人翻倒在他面前，徐离顺势拉扯下那人遮脸的黑布。

    果真……是傀儡。

    这莲藕傀儡连最基本的模子都没刻完，脸部只刻了眼睛，其他的只刻了手脚。长棍毫不犹豫的插进傀儡的胸膛，火咒也在其身体里自燃。

    徐离蹲下捡起长鞭，在手里掂了掂，“好东西。”站起身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睡觉时他就将长鞭放于离床榻不远的椅子上，使了个风咒吹灭了屋中全部的蜡烛。盖好被子安然入睡。

    深夜，那长鞭竟然化成了一女子。那女子是在青禾镇被秋沐华砍去双臂的舒汀，不过此时的她双臂健全，看上去和身体很是不协调。她两眼空洞，只直径朝黄符剑走去。

    那手还没近黄符剑的身，她就被一股气流重重的弹出屋外发出震震声响。

    徐离被这动静吵醒，张开眼也没看见什么奇怪的，就继续如死猪那样睡了过去。

    被震飞的舒汀，两只胳膊像掉了一般挂在她的身体两侧。她从地上爬起来时，两手就来回在身侧晃。

    就在样，她还走进去，再被震出来。走进去，震出来。走进去，震出来。

    第二天清晨，徐离是被冷风吹醒的。他裹着被子，拖着鞋子看见自己的屋子被砸出了一个大洞。顺着残渣的痕迹，他看见一个看不出形的东西趴在院子里，全身都是血。身体扭曲的不成样子，但有些部位还是在动。

    “这……这这是怎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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