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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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你太善良，我总怕你吃亏！”妈妈曾这样说过，她躺在姐姐的腿上玩手机不以为意。

    “我哪里善良了？”她反驳，她杀鸡杀鸭从来没有一丝悲悯，哪里来善良？

    风吹过花丛，李山雨睁开眼睛，白云蓝天清澈无比，山风沁人心扉，这哪里是受污染严重的二十一世纪呀？这是古代，被称为大咏的国家，正处于文宗二十三年呢。

    李山雨起身，拍开自己身上的碎屑，拉着钱多多往家里走。

    时间有些早，可以做晚饭，然后煮个糖水做甜点。

    “三哥哥，那位与你一同来的小娘子是谁呀？”楼檀雅挽着楼怀璧的手问，两人此时正坐在宽敞精致的马车里，赵子洲骑马伴着马车。

    “那是我的朋友，叫李山雨。”

    “朋友，那为什么她不等你？”楼檀雅疑惑。

    “大概是有些伤心。她那人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装大人模样，心里有苦有伤不会说。九妹妹，她行事乖张，你多担待些。在她面前别和我太亲近，她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看见我与你，心里肯定不好受。”

    “哥哥你是喜欢她？”楼檀雅一脸兴奋，若哥哥喜欢她，那么回到京城便再无人敢笑话他了。

    “九妹妹，我与她是莫逆之交，没有男女之情。”

    “这样啊！”楼檀雅很失望，心里难受的很。“三哥哥，你可有听到慕炎华的消息？”楼檀雅小心翼翼问，眼眸悄悄瞥向楼怀璧，只看见他脸色并无变化又开口:“他和杜尚书的嫡女成亲了，有一个月了。”

    “嗯！”楼怀璧面无风波，心绞痛不已。

    “这里风景可真好！”楼檀雅道，京城园林的风景很美，华丽雍容，可在她眼里还是这田园风光更得人心。

    “这可不是风景最好的，在那隆山山脚的风景更美些。现是春季，漫山遍野的野花开得艳盛，明天带你看看。”楼怀璧刮了刮她的鼻子，柔声道。

    “今天不行吗？”楼檀雅撒娇。

    “这……我得看看风雨去。”

    “看风看雨，你应该多看看我。”

    “九妹妹……”

    “檀雅……三哥哥很看重那位李姑娘。三哥哥，不如这样。你不说那位李姑娘能进入雾山吗，我们也一同去看看，顺便问问她是否可以帮我们采药。”赵子洲道出让楼檀雅和楼怀璧都满意的话。

    “那我们快走吧！”楼檀雅兴奋道。

    “檀雅，我们要见岑夫子，还需备礼，哪能立即去的！三哥哥，不知李姑娘喜欢什么，我们好备礼去请她。”

    此话一出，楼怀璧沉默不语，赵子洲心里嘎达一下。

    “莫不是什么举世无双的珍宝，若我能找找到的，必定万死不辞。”赵子洲心慌。

    “不！”楼怀璧摇头。“她很好满足的，她喜欢钱。”

    李山雨很好满足，赵子洲备了几百两银子还有各种宝石首饰。

    到屋前，除了楼怀璧都惊呆了。千年桃树争相开放的花随风飘落，瞬间动荡众人的心。

    “这是仙境吧……”楼檀雅呆了呆，她见过四十里的桃林，那不及这桃树千份之一的风姿。

    “我先进去……”

    “你们一起进来！”楼怀璧话音刚落，李山雨的声音便传出来。楼怀璧浅浅一笑，回头示意两人一同进入。

    李山雨正在淘米，把洗米水倒在木桶上，勺了三勺水倒在米里泡着，放在桌子上。

    “山雨，这两位是我的亲朋，我的九堂妹，檀雅。”

    “李姑娘你好！”

    “这位是我的好友赵子洲。”

    “我也是檀雅未来的丈夫。”赵子洲补充一句，眼眸柔情似水，楼檀雅小脸微红，似与桃花争艳。

    “你们好！”李山雨淡淡回答，社交恐惧症的她还能说什么？“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赵子洲身后站着一名儒服伦巾消瘦的中年人，再后有十几名护卫，眉间坚毅无比，站如松，笔直笔直，不似寻常护卫。护卫中四人抬着箱子，赵子洲与楼檀雅若是平常拜访只需要带些生果熟肉即可，带大礼必有重事。

    “嗯，他们像要你帮忙寻找一种草药。”楼怀璧道，走近李山雨。

    “请姑娘帮忙。”赵子洲诚恳拱手相求。

    “坐吧！什么药，长什么样子？”李山雨做出请的手势，请他们坐下，有生意她不会拒绝。三人坐下，李山雨端了壶茶，备了四个茶杯。

    热茶倒出，水雾弥漫，片刻后散去。

    “这茶有些甜。”楼檀雅惊讶说，竟然没有下姜与椒盐，味道也很好，带着一股花香。

    “这是花茶，下了些蜂蜜与糖。”楼怀璧相当熟悉这茶，他喜欢甜茶，李山雨特地为他备下的。李山雨打开茶壶盖子，用筷子夹出一朵泡开的蔷薇，放到楼檀雅的杯子里。

    “哇！”楼檀雅心大喜，笑容甜甜望着李山雨道谢。

    李山雨接着把花放到另两人的杯中。春光融融温味腹，桃花树下花茶香，几道寻常景忘返，京城风华不及一。三人品好一杯茶，李山雨也坐下，等他们开口。

    “我们要找的是烧味子。”茶过片刻，赵子洲开口。“任先生，图纸。”赵子洲回头，身后消瘦的中年人从衣襟内拿出一张图纸，打开递给赵子洲，赵子洲再递到李山雨手中。“它煮熟有一股烧焦的气味。”

    “我知道哪里有它！”见到画像，李山雨很快想到雾山上哪块地方有它。“你出多少钱？”李山雨接着问。

    赵子洲一摇手，四位护卫上前打开手里的盒子。四个盒子，最大盒子打开是元宝二十个，接着是金条、玉器、宝石。

    李山雨一愣，她看向了楼怀璧。

    虽然我喜欢钱，但你这妹夫也太有钱了吧！

    李山雨使眼色给楼怀璧。

    嗯……反正他有钱，你坑吧！楼怀璧也无奈，他妹夫人不傻但钱多，特别是花在自己妹子身上。

    “不必那么多！”李山雨起身拿了两个元宝。“这是订金。”李山雨坐回去，心里想想又问:“你们找烧味子做什么？”

    “这与姑娘无关！”赵子洲身后的任先生说，他不喜欢李山雨问东问西的模样，乡野村人果然不懂规矩。

    “呵！如果你们不是怀璧的朋友，我还不想管呢！”李山雨瞪了一眼他，嘴角勾起一丝笑。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赵子洲有些不悦看着任先生，任先生知道自己惹祸低下头不再说话。

    “李姑娘，是我们的错，请你见谅！”赵子洲起身拱手道歉，任先生看着他恨铁不成钢，想说话最后闭嘴不言。

    “烧味子是种特别的药，另一个名字叫半命，意思说只剩下半条命。无论患多重的病都可以痊愈，只是剩下一半的寿命。说是一半，最长也是十几年，短的话就是四五年。”此话一出，楼怀璧一愣，赵子洲和楼檀雅则一脸平静，意料到这个结果。

    “这是怎么回事？”楼怀璧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答案，眼圈红了，望着赵子洲与楼檀雅。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若不用烧味子，……就剩一月余的命了。”赵子洲话毕，眼泪落满衣衫。

    “子洲哥哥，命数如此，怨不得别人。”楼檀雅笑着安慰赵子洲，赵子洲紧紧握住她的手泪欲停奈何心悲。

    李山雨眉头一皱，嘴角一抽。

    “谁生病了？”她问。

    “是我！”楼檀雅道，她脸上并无一丝苍白之色，也许是脸上的胭脂遮盖她的脆弱，也许是她很坚强。

    “我看看！”李山雨挪椅子到楼檀雅身边，伸手拉她的手看，接着上手趴开她的眼皮看眼瞳。“张嘴！”她道，楼檀雅很配合张大嘴巴。李山雨凑到楼檀雅的身上嗅她身上的味道，心中有了答案。她眼睛扫一遍在场的所有人，眼眸停在任先生身上一刹那。

    任先生真是个奇怪的人。

    “你不是生病，是中毒！”李山雨以平淡的语气说出让众人惊落下巴的答案。

    “你说什么？”赵子洲与楼怀璧异口同声道，两位公子平静不下去，脑子一团乱麻四处绕。

    “楼怀璧打一桶水进来，我帮她解毒。”李山雨拉着楼檀雅进屋子里，楼怀璧赶紧去勺一桶水进去，然后他就被赶出来了。

    李山雨进去后翻出一竹筒的米，拉出一张长几桌对着窗户，把香炉摆在上面。她烧三根香插上去，拜了几下，随后开始手足乱舞，看得楼檀雅花容失色。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呃……左青龙右白虎……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霜……霜满地，菊花残……泪两行……”

    “砰！”一阵念叨后，李山雨关窗，猛的把楼檀雅扑到床上。

    “含着！”李山雨拿出中空的小竹管，楼檀雅吓得呆滞，李山雨说什么她做什么。

    楼檀雅含住一端，李山雨按住她自己含住另一段，她深吸一口气。楼檀雅发觉自己身体有什么东西在流动，沉重的身躯慢慢变轻，闷沉沉的脑袋也清醒很多。

    “噗！”李山雨冲到水桶变一下把什么东西吐出来，清澈的水瞬间变得黑漆漆一片。

    “真是恶心！”李山雨道，到门外一脚踹开门，及时反应过来了楼怀璧拉走赵子洲，任先生被门砸中翻倒在地，捂住鼻子哀鸣，看一下手沾上半手的血。

    该死的女人，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任先生眼眸浮起仇恨，赵子洲过来扶他时仇恨瞬间消失。

    李山雨清晰看见任先生眼中的仇恨，她不言，漱口清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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