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葬礼

    “车在那里！我们走我们走！”红白格衬衫劫匪指着不远处路边的一辆面包车说，“那小子可能已经跑了，我们雇他当司机的时候可没说过会发生枪战！”

    “是谁告的密？妈的！”绿衣服劫匪换子弹同时嚷嚷着，气愤的扯下了自己的头套，扔在了地上，露出他凶狠的表情和地中海长发，秃顶，而头发全部长在后脑勺和侧面。

    他们都觉得如果一切按照计划来根本不会遭遇到警察，而警察不断地涌进显然超出了计划范围，三个人之中有告密者。

    在警车支援的过程中，他们有机会接近了事先准备好的面包车上，支援的警车还在很远。

    “你们怎么这么慢？”面包车的司机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蓝色的脏帽子，一身破旧的老棉袄，土里土气，从他的表情看出他等的有些不耐烦。

    “少废话，快他妈开车，条子快追过来了。”绿衣服劫匪将背包扔在车座上，上了副驾驶座位。

    红格衬衫劫匪和黄棉袄胖劫匪坐在车后座。

    在警车快接近他们的时候，司机一脚启动资金引擎，能踩油门，车子在冰天雪地的路面上打着滑，耽搁了不少时间，其中一辆警车追了上来，一直朝着面包车开枪，坐在后座的黄棉袄胖劫匪用枪托击碎了玻璃，向即将接近的警车开火，双方车玻璃的破碎声和枪声形成对比。

    司机刚想加速，他的脑袋就被警察崩了一个窟窿，鲜血洒在方向盘和车玻璃上，随后趴在了方向盘。

    “噢！妈的，当地的乡巴佬挂了，”坐在副驾驶的绿衣服劫匪连忙抢过方向盘，因为马上就要撞到路两边的大树，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一脚将司机的尸体踢下车，自己坐在驾驶座继续开车。

    被抛尸的司机被警车的轮胎碾压了一下，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而车内的警察毫不在意，只顾着枪毙这三个银行劫匪，邀功领赏。

    那辆警车试图加速超车拦截他们的面包车，可是绿衣服劫匪一直没有给予机会，在警车和面包车保持同一线上的时候，绿衣服劫匪向左猛转方向盘，车头将警车撞得失去方向感，一头栽进道路两旁的积雪中，严严实实的撞在一棵树干上。

    “草尼玛的！”

    “耶吼，！！哈哈哈。”

    当他们看到警车撞到树上翻车，被远远的甩在后面便是一阵欢呼，欢呼声一直持续到看到对面也驶来了警车，可能这次出动了整个北杨克顿的警力。

    “快走！我们去直升机那里。”绿衣服劫匪边开车边说，从对面驶来了很多警车，正在全速向他们的方向驶来，“操，警车朝我们来了！”

    “冷静点，他们还没有认出这辆车！”红白格衬衫劫匪看到警车和这辆车面包车擦肩而过，似乎警察以为劫匪还在银行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我们就快到了。”

    “操操操！路障，路障。”绿衣服劫匪气急败坏的敲击着方向盘，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出横向停放着四辆警车，每一辆车都禁止通行，他们的面包车也不例外。

    “拐弯，快拐弯，妈的，我他妈不想蹲号子！”

    绿衣服劫匪在即将接近路障的时候在十字路口中心向右转弯，他们的前方是火车轨道，此时横杆已经放下，旁边的红灯亮起，而火车的鸣笛声也嗡然鸣起，说明马上就要开过来了。

    “快，我们要赶在火车来之前通过！”

    在即将到来的火车前，绿衣服劫匪猛踩油门，试图在火车挡住他们之前通过路口。

    “啊！”

    “操！”

    面包车马上就要通过的时候，火车头重重的撞在他们的车尾，因为路面湿滑，面包车尾受到剧烈撞击后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直到撞在电线杆上以后才停止，面包受到两次撞击后变形的不成样子，油箱的油洒了满地。

    “你们还好吧！操，妈的。”红格衬衫劫匪艰难的打开车门，将背包扔在地上，下了车。

    “不要管这该死的车了好吗？我们顺着这条路能找到直升机。”绿衣服劫匪指着他的前方。

    “喂！不行，按照计划行事！”红格衬衫劫匪也下了车，擦着额头的伤口吼道，指着他们原计划的路线。

    “什么？？”

    “我说，按照他妈的原计划行事，快走！”

    路面积雪深厚，再加上风雪遮阻视野，寸步难行，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迈步。

    他们的周围是一座废弃了的农舍，草仓，房屋之类的设施俱全，只是已经没有人住。

    “那架该死的直升机到底在哪儿？妈的。”黄棉袄胖劫匪拎着两袋钱，左顾右盼，一声枪响打破了三个人刚刚松懈的心理。

    房屋后射来的子弹打在黄衣服胖劫匪的左胸上，他痛苦的扔下包袱，捂着伤口躺在地上。

    “该死，他妈的是fib！肯定有人通风报信！”

    绿衣服劫匪看到同伴中枪倒地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躲起来找掩体。

    “没事！布莱德不会有事的。”

    红白格衬衫劫匪却不紧不慢的走上前，蹲下身查看同伴的枪伤，完全不怕不知藏在哪里的狙击手，他的动作甚至有些招摇。

    红白格衬衫劫匪站起来以后，紧接着又一声枪响，打在了他的肚子上，他也捂着肚子躺在地上。

    “该死，我中枪了，”红白格衬衫劫匪面带痛苦的说，“老崔，不要管我，快离开这里！”

    这时警笛声打破了农场的宁静。

    “我不会丢下你的，麦克！”绿衣服劫匪躲在掩体后面，看到警车以后便开始更换弹药，朝着农场内的警车开枪，可是警车越来越多，集体向三个人方向开火，可是奇怪的是，没有一发子弹打在麦克的身上。

    “哦，快走，我会失血过多而死的，不要管我。”麦克看到肚子上不断涌出血液。

    警察的数量越来越多，火力更是是猛烈，子弹如同雨水一般打在他前面的掩体上，绿衣服劫匪无奈之下扔下了受伤的麦克，扔下钱袋和枪，独自后方的向荒野逃去。

    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荒野中，越来越小，直至不见，追在后面的警察也随同消失在暴风雪中。

    呼啸的寒风掩盖住警笛声。

    那是一场葬礼，在北杨克顿的公墓上，雪花飘然落在每一个在场人的肩膀，落在他们的黑衣服上，也落在坟坑中，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多。

    “麦克，并不是总是一位好丈夫，也不总是一位好公民，”葬礼的司仪穿着一身黑色长衣，戴着垂在小腿的白色围巾，手里拿着一本圣经，“他并没有像英雄一样死的轰轰烈烈，但他好歹是个男人，耶稣和两个小偷一起被钉在十字架上，所以，或许我们不该妄加评论，麦克，我们戴罪而生，我们亦戴罪而死，麦克在这方面，与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公墓的外围，站着一位捂得严实的人，戴着帽子和墨镜，嘴里的烟已经烧的只剩下小截，他默默地在远处，看着司仪主持着自己的葬礼，没有人知道躺在棺材里的到底是谁，他扔下烟头，用脚底碾了几下扬长而去。

    “天父，我们不懂您的无穷奥秘，”司仪说，“但我们知道，您会怜悯我的朋友”

    几束花落在麦克的棺材板上，接着就是湿漉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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