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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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武嫣然不断地打电话给赵剑波。用甜美的声音温柔地和他说话:“大勇哥,徐总结婚了。”“和谁?”他一惊,害怕听到嫣然结婚的消息。他紧张的声音让她笑出声地说:“你猜?”“我猜?我不猜。这事有猜的吗?”他沙哑着嗓音说。“别怕,不是和我。和他以前的媳妇。他们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儿子呢!”“真的吗?徐总结婚了?”他不禁高兴起来。“你怎么回事?赵剑波!一会恼,一会儿喜的。”她怎么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嘻嘻......我没有什么意思呀。”赵剑波的心结解开了。“那你还准备把我赠送给谁呢?”武嫣然撅起嘴巴。“我......你......”赵剑波不知道该怎么答了。

    时间溜得真快,半年过去。赵剑波和武嫣然复婚的事又搁浅了。嫣然不打电话,赵剑波也不主动打给她。可是在他的心头,她的影子每时每刻都会闪现出来。每天,他都安排地满满的,一刻也不愿闲下来,累到躺下就睡着。手机总握在手里,希望她打电话给他。如果隔两天,她不给他打电话,他就开始心神不宁。强子见他这个样子,笑话他这是何苦呢,整天好像丢了魂儿似的。嫣然的热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减弱。他从来不主动找她聊天。即使是晚上和他通电话,他那边也是嘈杂的环境。他真的这么忙吗?她渐渐地沉默下来。好几天,他们俩都没有通话了。武嫣然忍不住打过几次,尽然关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不好意思询问别人。不由心生怨气,怎么这么忙呀!

    这天公司开会。房志新总经理亲自主持,所有的中层干部都参加,手机也调成静音。会议开到一半时,嫣然的手机开始震动。房总说:“我马上要退休了。总部是这样安排的:徐国豪副总接替我的工作;武嫣然主任接替徐副总,任命书会很快下来的。”嫣然惊得一脸的不相信。赵剑波一直想让她回家。像这样一再升迁,什么时候才能和他复婚回家,又是左右为难。手机一直震动,她不安起来。房总的工作终于布置完了,一声“散会。”武嫣然抓起手机,第一个蹿出会议室。大家好奇地看着她反常的举动。打开手机,全部是强子打来的。她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喂,嫣然姐吗?我是强子,打你的电话,怎么一直都不接啊?”强子的语气很着急。

    “强子,刚才正开会呢,什么着急的事呀?”她的心早已忐忑不安了。“姐,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强子反倒迟疑起来。“什么事啊?强子,你说吧。”嫣然急得直跺脚。“咱们俩姐弟相称也有十多年了吧……其他人都不敢说……推举我来对你说……”强子还在犹豫,电话听筒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到底怎么了?”嫣然失控地喊叫起来。终于强子鼓足了勇气说:“赵总出车祸了,抢救三、四个小时。已经昏迷两天两夜,现在还没有醒来。不给你说吧,你们俩才是彼此最牵挂的人。告诉你吧,你们又离婚了,好像毫不相干。”这种尴尬的局面,让病房里的人觉得难堪。刘桂兰守着儿子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你说什么?”她喃喃问了一句,无力拿着的手机掉在地上,慢慢地蹲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电话里传来强子的叫声:“姐,嫣然姐......”

    会议室里的人透过玻璃惊讶地看着外面的情景。徐国豪箭步走出,蹲下来问:“嫣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没有回答。“嫣然,我在问你话呢?你听到了吗?”武嫣然仍旧没有反应。大伙都围上来叫她:“怎么了?嫣然。”“发生什么事了?”“武主任!”“嫣然,嫣然!”武嫣然脸色煞白地抬起头,好像没有看见大家,目光空洞虚渺。徐国豪吓得一颤,着急地说:“嫣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慢慢回过神来说:“我能休息一下吗?”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沙发前躺下。

    武嫣然浑身瘫软,无力去说,去做什么。徐国豪沏一杯糖水,让闻讯赶来的李秀芬给她喂下。李秀芬按摩着她冰凉的手和脚。躺了一会儿,武嫣然缓缓地坐起来:“秀芬姐,谢谢你。”吃力地站起来,去向房总请假。“我想请一星期的假,房总。”她的身体轻微的抖动着。“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房总爱怜地问。武嫣然点点头说:“赵剑波出车祸了,在医院抢救。”房志新知道她俩的故事,惊诧地张大嘴巴:“可以,我能帮上什么忙吗?”“谢谢,房总!以后会有很多事情麻烦您的。”她谢道。

    然后又向徐总报告情况。徐国豪吓得手足无力,怎么安慰命运多舛的嫣然。“徐总,马上我就想回去,向您告假。麻烦您再告诉我妈一声。”“嫣然,你可得挺住啊!工作上的事,你不用操心,一切有我呢。让秀芬同你一起去吧,路上好照顾你。你这个样子,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徐国豪心底深处仍然有对她无限的爱恋,控制不住地想多看她两眼。她低垂的头猛然抬起,眼眸里满是泪水,怯懦地喃喃道:“我是不是个不吉祥的人呀?”徐国豪惊愕了,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嫣然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她真的害怕了!

    二个小时后,她们俩已经坐在飞机上。黄昏时分赶到医院。武嫣然奔进病房,被纱布包裹着安安静静地躺在那的赵剑波吓呆了!有一种错觉,是自己的父亲吗?冷冰冰地躺着任凭自己怎么摇晃,都不会醒过来。这一幕怎么可以重演,她彻底崩溃!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赵剑波能醒过来,好好地陪他过日子。扑到病床上,“呜呜......”地失声痛哭,紧紧地抱住他摇晃着,哭诉着:“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冷冰冰地躺着,不说话,也不理我。我回家,回家还不行吗?”所有在场的人都流下眼泪。

    赵剑波觉得自己走在一个荒原上。身体很轻,像在飞。要飞到哪儿去呀?空旷的荒野上没有第二个人,好孤独好害怕。天边闪过爸爸、妈妈、赵阳、赵耀的身影,大声呼喊他们,可是瞬间而逝了。嫣然的笑脸在天边闪出,“大勇哥......”她在喊他。一路狂奔去追,一切都是幻觉。好像又听到她在哭。他急得也大哭,“嫣然,你在哪儿?怎么不回家呀?我好想有个家,一个有你的家!”一滴泪珠从赵剑波的眼角流下来。

    大家赶忙擦掉眼泪,惊喜地乱喊乱叫:“大勇醒了,他有意识了!”“大夫,他醒了!”赵卉飞奔地把大夫找来。大夫看看说:“已经有意识了,度过了危险期。别都围在这儿。人太多!回家该休息的休息,有一两个就行了。”武嫣然和刘桂兰坚持留下来。嫣然拉着赵剑波的手,一直在轻唤着和他说话。刘桂兰坐在一边沉默不言。

    第二天,嫣然对秀芬说:“秀芬姐,你回去吧。““我留下照顾你吧,我怎么放心得下呢?”李秀芬担心她。“你回去和我妈好好解释一下。别让她担心害怕。她自己照顾三个孩子,我也不放心,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秀芬点点头,无限牵挂地离开。

    半个多月的治疗期间,赵剑波安安静静地躺着,眼睛紧闭,脸消瘦了好多。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本应该事业、家庭都已安稳,可他还再为能有一个家奔命。武嫣然一刻不离地守护着他。赵卉劝道:“嫣然,回家好好歇歇吧。”“姐,我不累。我一刻都不想离开他。”赵卉见劝不动嫣然,又去劝妈妈回家。刘桂兰被女儿硬拽回家休息。“嫣然,该吃要吃,该睡要睡,你别先垮了。”赵有福坐在一旁说。“嗯,我知道。现在好多了。”嫣然紧紧地握着赵剑波的手。以后要握紧,不能再分开。

    夜深了,探视的人陆续离开。赵有福斜倚在椅子上想睡了。武嫣然起身去打一盆热水,想给赵剑波擦擦身子。白天喧闹的长廊里,终于安静下来。她推门出来,方惟敬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嫣然。”站起来,叫了一声。“方大哥。”她快步走过去。“坐吧。”方惟敬说。“方大哥,你怎么没进去?在这儿坐多久了?”“人很多,就没进去。在那边一直站着,人都散了,刚坐在这儿。”方惟敬替她难过。“这几天夜里,在那边站着的人是你吗?”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人,因为是背影,不敢确定。“是的。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有默默地为剑波祈祷,为你祈祷。”方惟敬双手相扣,把头放在手上。一对相爱相知的人,却要经历这么多的磨难。“方大哥。”武嫣然轻轻地叫他。“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不要太过悲伤了。我最担心的是你。”方惟敬抬起头看看嫣然。“我知道.我不会太悲伤,我会坚强的。”她竟然挤出一丝笑容。“你有什么打算吗?”方惟敬问。纤弱的嫣然,已好多年未曾谋面。夜深人静时,常常想起她小姑娘时的模样。她为剑波还债,如今又日日夜夜守护着他。他们俩之间是怎么样的真情,去温暖着彼此?人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像这样更让人欣慰的。无论是发达还是落魄,总会有一个人始终陪伴,不离不弃。“这半个月来,我也在想这个事,我想把剑波接走。不知道他爸妈是否同意?”武嫣然说出这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期盼地看着方惟敬,希望得到他的支持。“行吗?剑波的病情不容乐观,你要有心理准备。”方惟敬默默地祈祷上苍,以后让她平安、幸福、快乐吧。“从现在开始,我一刻都不想离开他。错过了那么多年,我不想再错过未来的岁月。”往事如潮拍打着她的心。今生唯一爱过的人,以后的日子只愿陪伴他。“嫣然,我没有看错你。其实我们这些人中,剑波是幸运的,他最幸福。”好羡慕赵剑波。

    “方大哥,这么多年,你过得好吗?”她关心地问道。“我?”他愣了一下,“不好也不坏,平平淡淡的......”欲言又止,喉结蠕动着。涩涩的婚姻生活,表面上的平静没有心灵上的相知。一天难得说上几句话,不想谈起。“平淡如水,不是最好的境界吗?我也想过得平平淡淡。”嫣然害怕了风雨交加的日子。“生活太苦涩。如果能加一点点的'蜜',有点微甜和温暖,该多好呀!”他咧嘴笑一下。“方大哥,你有这一小勺的'蜜'吗?”她品味着他的话。“你有吗?”方惟敬反问道。“我有,细细地品味一下。真如你所说。人也是靠着这么一点甜和温暖活的。赵剑波他始终都爱着我。我何其幸也,冥冥中相遇并拥有他。”她想知道方惟敬的近况:“方大哥,你有吗?你过得甜蜜幸福吗?”“我会努力去加一点儿。放心吧,嫣然,别为我担心。从你身上,我学习到了很多的东西,也应该学着去珍惜眼前人。”他努力地朝她笑了笑,心情开朗起来。夏玉洁这么多年的辛苦和付出,他以后会去疼爱和珍惜她。“方大哥,我们都好好的,不辜负每一天的大好时光,好吗?”她觉得方惟敬是人生的知己。“好的,以后听到的都是平安幸福的消息。”“嗯。”

    赵有福更加苍老了,高大的身躯佝偻着,战战巍巍地要扶着墙走路。刘桂兰坐在哪儿都痴痴傻傻地整天不说一句话。赵有福见老伴儿一副痴傻的样子,急得团团转。不停开导她,再怎么说,她好像都没有听见。问多了,她才回一句:“大勇呢?做好饭了。叫他回家吃饭。”赵有福搓着手,难过地说:“那不是在那躺着了吗?病了。你别这样好吗?”刘桂兰扬起头,一脸的奇怪盯着老伴的脸问:“病了?怎么不告诉我?“又像想起了什么,无奈地摇摇头说:“孩子太累了,歇歇吧。赵阳、赵耀呢?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他俩了,我想他们了!怎么还不回家……”声音越来越小,嘴巴里絮絮叨叨地不知道说了什么。赵有福无奈地说:“不是上学去了吗?”随后,刘桂兰低下头,抠着手指甲,“学习好吗?”赵有福着急地抓住老伴的手,和声悦色地安慰她说:“好呀,赵耀还考第一名呢。你放心吧,咱家都会平平安安的。”刘桂兰放心地点点头。赵卉忙完工作,收拾好家务,再把饭菜送到医院,来来去去都是一路小跑。武嫣然深思熟虑后,征求父母的意见:“爸爸,我已经询问过医生,了解到他完全康复,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回来一直照顾他不现实。不要工作也不行,一家人的花销、医药费、银行的贷款。只有带他回广州才是最好的办法。”

    赵有福看着病床上的儿子,如今又和嫣然离了婚,孙子正上学,自己又年迈。这一切多沉重呀!一直沉思不语。“爸爸。”嫣然又叫了一声。“不行,你怎么能照顾得过来。”“赵阳和赵耀长大了,他们也能帮忙。还有我妈呢,都能帮忙。您和妈都七十多岁了,怎么经得起长时间的折腾。妈妈现在这种状态,您还要照顾她。”爱唠叨的刘桂兰安静地坐在病床边看着儿子。武嫣然语气坚定地说:“爸爸,我的决心已定。”“孩子,你们什么关系?你以什么身份把大勇接走啊?别人不笑话我吗?”赵有福说出心中的顾虑。唉,竟然把日子过成这样,垂下一辈子都没认过输的头。“爸爸,我现在已不顾虑这些。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评价。”嫣然心疼地看着无能为力的“老父亲”。“你拿定主意了?!”“是的!”“好,叫上人,大家来商量一下吧。”

    第二天夜里,大舅、姐姐、姐夫、陈康、强子。武嫣然特意叫来方惟敬和马登峰。大家围着赵剑波坐下,目光都关注着他,气氛很沉重。嫣然静悄悄地坐在赵剑波面前,温柔的眸子看着他,抚摸着他的手。

    大舅、姐姐和姐夫首先表示不同意,不理解嫣然的做法。父母没有说话。方惟敬说:“我同意嫣然的做法。剑波不但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而且是他们二人复合的好机会。”马登峰说:“我也同意嫣然的方案。孩子都在那儿,让他们一家人相聚团圆吧。分离得太久了。”陈康也说:“这么多年来,我和赵总在一起,我懂他的心。他牵挂的就是嫣然。不要再阻止他们俩在一起了。”强子站在墙角倚着墙说:“难道嫣然姐就没有牵挂赵总吗?那她为什么千里迢迢回来,照顾赵总快一个月了?大家没有这个意思,当初为什么要把这个事告诉俺姐。”大舅问:“有福,你什么意见?”赵有福点点头说:“好,就按嫣然的意思办吧。如果不是这个事,大勇他们一家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团圆呢?”经过大家的商量:酒店交给陈康全权负责;快餐店交给强子打点。赵有福只负责财务。姐姐、姐夫照顾父母的生活起居。

    赵有福对方惟敬和马登峰说:“惟敬、登峰,你们俩还要劝大勇和嫣然复婚。大勇那轴脾气,只有你俩能说动他。”马登峰说:“叔叔婶子,你们俩放心,我和惟敬知道该怎么劝大勇。”方惟敬却说:“叔叔、婶子,解铃还须系铃人。剑波和嫣然他们二人的事,咱们这些局外人怎么劝得动。他们彼此心里有对方,走到一起是早晚的事。大家放心吧。”

    火车站月台上,强子紧握住嫣然的手说:“姐,我最可怜你呢。这么多年,你吃了比常人多多少倍的苦。姐,我盼望你早日回家。”武嫣然心存感激地说:“强子,好兄弟!真感谢你和陈康一直陪伴着他。”陈康说:“嫣然,酒店交给我。你放心好好照顾赵总,也照顾好自己。我们大家等待你们一家回来的那天。”嫣然说:“好的,陈康,一切都拜托你了。”转向姐姐和姐夫:“姐姐、姐夫,爸妈拜托你们照顾了。”“嫣然,家里你放心,千万把自己照顾好了。”赵卉紧紧地抱住嫣然。“爸爸,您岁数大了别着急上火,一切有我。妈妈,您千万要照顾好她。”向爸爸道别。“孩子,又要辛苦你了。”赵有福说着向嫣然深深地鞠了一躬。“爸,您别这样,我怎么能担得起!”嫣然急忙挽住他。“孩子,祝福咱们家平平安安的吧。”他直起腰说。“嗯。爸爸!”她的泪雾涌上来。

    火车要开了,武嫣然蹬上车,再次挥手向大家道别。车厢里,表哥、嫣然和方惟敬三个人坐在赵剑波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徐国豪早早地联系好医院。广州火车站月台上,医护人员、徐国豪、李凯、郑绪方、赵阳、赵耀翘首期盼着。大家安排赵剑波住入医院。武嫣然问妈妈:“妈,这段时间,您可好?“嫣然,你放心,我的身体好着呢。家里也好着呢。我还要伺候剑波呢。”郑绪方坚强地笑着说。赵阳打来温水给爸爸擦着脸和手。“赵阳,你们俩怎么没有上学呀。”武嫣然问儿子。“妈妈,今天我爸爸来,我们俩请假了。”赵阳说。赵耀坐在床边看着爸爸,试探地问:“妈,我休学半年吧,专门伺候爸爸。等爸爸康复了,再上学。”“不行,有我和姥姥呢。你们俩不能耽误上学,现在已经高一了。好好上学就是对你爸爸的最好报答。”嫣然坚决的态度,赵耀只好点点头。“徐总,谢谢您和李凯。”嫣然感激不尽徐国豪的友谊。“谢什么呀,我是你大哥。”徐国豪投去微笑。“大哥!还是要感谢您!”嫣然真心感谢大家的情谊。

    第二天,专家会诊制定好治疗方案。张主任说:“病人的病情虽然挺严重,但是康复也是有可能的,别怕。”嫣然喜悦地看着赵剑波说:“麻烦张主任了!”“放心吧!我会尽力的。我和老徐是多年的挚友。”听徐国豪说起过他俩的故事,他也曾为之感动。

    第三天,方惟敬对嫣然说:“嫣然,我不能久留了,公司有个研讨会,要等我回去主持,好好保重自己。”“方大哥,麻烦你了。代我向嫂子和孩子问好。”方惟敬在无限的牵挂中和她挥手道别。

    第四天,医院里一切都安排妥当。郑绪方在医院里陪护赵剑波。武嫣然回公司上班。徐国豪已经开始主持整个公司的工作。总经理办公室里,嫣然战战兢兢地说:“徐总,我能胜任这个职务吗?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徐国豪担心地问:“医院那边怎么样了?一切都好吧?怎么不能呢?对你的能力,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不是还有我吗?”突然,嫣然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坚强。有这么多人需要自己,无论多大的风雨,她都会扛起来的。微微一笑说:“挺好的,张主任说不久就会康复的。徐总,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怎么对你说。”她呡呡嘴。“什么事?说吧。”徐国豪清楚对她不应再有什么,可是只要看见她,仍有一种心疼和暖暖的感觉。“这个职务,您考虑换人吧。”武嫣然鼓起勇气说出来。“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徐总一愣。“等孩子上完高中,我想辞职跟赵剑波回家。再干两年,您不还是要换人吗?”武嫣然在这一刻终于下定决心。“嫣然,你考虑好了吗?都已经干到副总,怎么可以说辞就辞呢?”徐国豪想劝说她。“徐总,我已经考虑一个多月,下定决心。以后的日子只想陪伴在他身边。发生这件事,我也想通了。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他能康复起来,我什么都可以舍下去陪伴他。”武嫣然满是对赵剑波的愧疚。“你刚才不是说要等孩子读完高中吗?这不还有两三年吗?你先干着,什么时候真的要走,再说吧,行吗?张主任是我的好朋友,有事找他。”猛然间,徐国豪听到她想离去的消息,心里有许多的不舍。“好的。徐总,那我去工作了。”嫣然何尝不明白,徐总处处为自己想着周全。

    晚上,武嫣然陪着赵剑波住在医院里。她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也是一种幸福。三、四个月过去,赵剑波在渐渐地康复着:慢慢能说话;能坐起来吃东西;又能下地站一会儿了。这天,张主任查过房说:“回家休养吧。医院里住着费用太高,定期来检查就行。”

    星期六,三个孩子也来接爸爸回家。赵阳、赵耀收拾着东西。赵剑波骄傲地说:“我儿子这么高呀!大小伙子了。”不由地抚摸着赵耀的肩膀。“爸爸,以后有事。我和赵耀可以为您分担。”赵阳心疼爸爸。“姑父,还有我呢!姑姑就像我的妈妈一样,您也像我的爸爸。”武静好拎着东西争抢着说。“好,好,还有静好呢。”大家兴高采烈地收拾好东西回家。

    中午做好饭,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饭。武嫣然夹一块鱼给妈妈:“妈,您最辛苦!您多吃点。”“好,你也吃。”郑绪方更心疼女儿的艰辛,看看嫣然一阵心酸,“俺闺女的苦和累……支撑着这个家,难为孩子了!”一度哽咽着。“妈……这不是都好了吗?”嫣然搂住妈妈的胳膊,把头靠在她的肩头。“哎,哎!都好了!大家高高兴兴的。”郑绪方抹抹眼角。“妈,谢谢您!这么久的照顾。”赵剑波夹一只大虾送到妈妈的碟子里。“剑波,看着你好了,我可高兴了!”郑绪方心中感谢着老天,能让赵剑波康复起来。大家由衷地感激老人家无私的付出。郑绪方不好意思地说:“一家人,还说什么谢谢。”嫣然把剥好的虾喂到每个人的嘴巴里,看着他们吃,心里无比的甜。其乐融融的家。

    下午,武嫣然推着赵剑波到花园晒太阳。大树旁,嫣然蹲下来,仰视他说:“大勇哥!五年了,你站在这棵树下,怎么不进家呀?”曾经何等倜傥的男人,如今饱受伤病和落败的折磨,憔悴如斯,眼睛里早已没有了往昔的风采。她鼻子酸酸的,泪雾不禁涌上来。重逢,为什么要用这么多的辛酸来换?赵剑波轻轻地给她抹去滴下来的泪珠。他对她一笑说:“进去吗?我可不敢,你不理我,我怎么办?”一幕幕的往事浮在眼前。那时是多么的迷茫,怎么能想到会和嫣然在这棵树下重逢!此刻,他的心情愈加矛盾起来。沉重的债务和自己的身体状况,沉甸甸的事实又要压在她的肩上。

    “我这么不通情理呀?”她体会到当时他的心情,愧怍于他的深情。如果不是他的坚持,家也不会团圆。“也不是呀,就是有点固执。”他用手轻轻地刮一下她的鼻子,多么渴望心爱的人回到身边。“原谅我,好吗?”她没有躲开,让他亲密地刮一下。好熟悉的动作,他发自内心的疼爱和牵挂。不由地握住他的手停留在自己的脸上,感受这一刻来之不易的幸福。“我们都早已原谅对方了。以前刮你的鼻子,你不是都躲吗?躲不过,还要还过来。今天怎么不躲,也不还了?”笑声中有多少心酸!那只被她握住的手微微出汗,多希望就这样被她握着不再分离。一个美丽、优秀的女孩子因为嫁给自己而倍受生活的苦楚。他想:嫣然,我钟爱的人。我该拿什么来拯救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你!“哈哈……怎么不还回来?”武嫣然抬手也刮了他一下。嫣然站起来弯着腰收住笑,虔诚地说:“咱们复婚吧。”

    赵剑波神情凝重,沉思许久说:“嫣然,我要一辈子拖累你吗?”缩回被她紧握的手,犹豫不定了。“说什么呢!不拖累我,你打算拖累谁?是不是有其他的女朋友了?”有意地逗他说,又蹲下来,仰视着他。“我的妈,现在这个样子,除了你还要我。还有谁理我。”他自嘲道。“我愿意!”她抓住他躲闪的手盖在自己的手上,另一只也捂上去。不能再让他有什么顾虑,他也有受伤的时候,也需要温暖。她就是他的避风港湾。

    “嫣然,我听别人叫你武总。几个意思?武总。”赵剑波想起这个事。“我……升职当上副总了。”嫣然犹豫着生怕伤到他的自尊心。“副总了!你真厉害!我替你高兴!”赵剑波满脸的惊喜,“嫣然,我这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人,何德何能去配你这个副总呢?”“大勇哥,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这个乡下丫头呢?”她反问道。赵剑波捧起她的手亲一下,咧嘴笑着说:“因为我爱你啊!”武嫣然说:“我也因为爱你,不行吗?”赵剑波抬头看看“家”微皱眉头,沉吟半晌说:“回家吧。”

    以后康复的日子,郑绪方陪着赵剑波锻炼;推他晒太阳,扶他走路。洗衣、做饭,悉心照料他。赵剑波对母亲有无限地感激:“妈,我该怎么谢谢您的照顾?”“剑波,你是我的孩子。妈妈照顾自己的孩子,不用说谢谢。”郑绪方心疼剑波这几年受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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