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如意

    “说吧！何事？”祝涵青先一步的问道。一旁正张嘴想拒绝的李氏只得又闭上嘴巴，不愤的转头。

    “师父，是徒儿的婢女芮儿。”瑾言说完就抬头看了一眼祝涵青。祝涵青示意她继续说。

    “她当初于徒弟一起投奔师父家，这些年来与我一同生活，且细心的照顾徒儿的日常。她今年已经十六了，与大公子一般年岁呢！”瑾言停顿后再次说道。

    “前两日，她来与徒儿说，她倾慕大公子已经六年多，早已经一片痴心不改。等到今日，只想去大公子身边伺候。别无妄想。徒儿看她一片痴情，又心中有愧，便硬着头皮来请求师父师娘给徒儿一份薄面让她跟了兄长吧！”说完便跪在地上。

    “胡说八道。你你这个痴心妄想的狐媚子，竟敢肖想我儿？打主意打到我儿头上来了啊？你”李氏刚准备发作，便被祝涵青一个眼神过去，给噤了声。

    “你，芮儿是吧？”祝涵青严肃而深然的眼神让芮儿差点扑通一下跪下去。还好咬着牙硬是撑着行了个礼颇有些不卑不亢的感觉。这不由得让瑾言高看了她一分。

    “芮儿给老爷夫人请安！”

    “你想去我儿身边伺候？”

    “是的，请老爷夫人成全。”芮儿那轻轻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房间。

    只有祝夫人那已经气的鼻孔呼呼作响的呼吸声传入大家的耳中。着实有些像是那干活的大水牛一般。

    “我若不允呢？”祝涵青神色不明的来回看着她。

    “请老爷成全，婢子没有其它痴心妄想，就只是想在公子身边伺候他便好了，不求名分，只想好好待在他身边，伺候他便足够了！求求老爷夫人！”说完连着磕了几个响头。等抬起头来，额头已经青紫一块了，看着着实有些可怜！

    大家都不吭声，瑾言心里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不要因为这件事让祝涵青对自己有膈应就不划算了！随即她起身，对着祝老爷夫人鞠了个躬就转身把芮儿给扶了起来。

    芮儿眼含着泪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那徒儿便走了”说完就扯着芮儿想走。

    没成想芮儿竟然僵在那里不肯动。见瑾言想强拉她走，竟然一把扯开，三两步走到李氏面前跪下，双手扯着李氏的衣摆哀求道“夫人，当年当年可是您叫您得力姑姑与婢子说，只要只要”芮儿停顿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没说。

    “夫人，您当初说了会抬了婢子的，现在婢子不求您抬做姨娘，只求在身边伺候就成，夫人，您不能言而无信啊！”芮儿话刚说完。瑾言就一股子震惊模样，随即三两步上前一把扯过芮儿，大声怒喝道。

    “我答应你替你求师父师娘，也说好了若是不愿你便死心罢！日后我会替你选个好人家！你现在怎么这般下贱自个？还扯上夫人，夫人何时说了这话？你不过是我身边一个婢女。你这是置夫人于何地？夫人何需要向你一个丫头婢女应承承诺？真是好大口气，你这般让我有何颜面面对师父师娘？”瑾言的一番痛心疾首和气愤不已的模样让李氏心头舒畅了不少。连连点头道“就是，你个下贱胚子，我何时承诺你了？你莫要瞎说，不然我将你卖了那窑子里去，省的你在这扒人。”祝涵青一家虽不是书香门第，可也是一家大户，真不知道当初那老夫人怎么会选了这么一个粗鄙不堪的女人做儿媳妇。

    “你”这么一番下来，芮颇有些傻眼了！也有些气急了的模样。转头看到在依旧品茶的祝老爷，转而扑向他脚旁。

    “老爷，天地良心啊，婢子若有一句谎话，不得好死啊！当年刚来府中不过半年，夫人便不断的差她身边姑姑来找我，给我各种首饰点心。说”这时她有些心虚的瞄了一眼瑾言。但是转头看了一眼那要吃人般的李氏。随即银牙一咬，眼睛一闭“说只要婢子给她我家姑娘的一言一行，只要抓到了错处，将来便让我做大公子的姨娘。一开始婢子并不肯，便威胁婢子，说动不了我家姑娘，可是对于我一个婢女来说那就是蚂蚁一般。婢子实在没法子呀，只能昧着良心做了。”

    “这些年来，我家姑娘做了什么，只要我知晓的夫人都一清二楚，那几次我家姑娘差点丟了性命也是夫人叫婢子透露的消息，可是，婢子着实不知她们竟要害她呀！”说完便转头朝一脸震惊不可置信般的瑾言砰砰砰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姑娘，芮儿对不住您呀，您对我那般好，可是芮儿却背叛了您。芮儿来生愿做牛做马去赎罪今生做的虐啊”

    瑾言睁大着双眼，满眼写着不可置信！更是写满了那股被背叛和伤害的绝望，

    瑾言踉跄着起身，一脸悲伤的两自己兜里早已准备好的卖身契和首饰，略带颤抖和难过的一股脑塞到芮儿的手中。

    “这些本是想着它日你出嫁或者老爷夫人接纳了你便给你随的贺礼。你也知晓我并无多的钱财。这也是我给你的一点心意和放你自由。没成想，你竟然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委屈待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那今日我也不强求了！拿去吧！日后相见不如怀念！日后你是好是坏，我再不想去忧愁这些了！好好保重！”

    说完瑾言便朝祝老爷夫人二人一拜就踉跄着走了。

    芮儿哭喊着叫姑娘也没有回头一次。等到了园子中这才捂着脸和眼睛一路跑回了自己的厢房中，插上门栓。仰头大笑，边笑边流泪。直到胸腔的气已经没了才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

    第二天一早，依然是到了药房中，那开门的师傅一脸同情的瞅着她。随即凑到跟前道“你也莫伤心了，听说老爷已经做主将你那婢女放到大公子房中了！一个丫头而已，日后等你大些及冠了，十个八个的随你找。”这话虽有些打趣他的意思，却也是实在的安慰。毕竟，他们还不知道她是个女子。恐怕是师父处理了这件事吧！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公子，相依为命的小婢女却心仪大公子，丢下她一人图富贵去了！得，瑾言恐怕在他们心里更惨了！

    只是，从头到尾有个着实无辜的人，此刻恐怕正在发脾气吧！算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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