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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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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扬一声怒吼,岸边几只水鸟筱落落飞上天去,着实受惊不小。

    云中廷心下一惊,怎奈没有那飞檐走壁的本事,在船上急的干跺脚。

    秦琪看着苏扬的眼睛,指着赵杰道:“他的儿子!”

    此言一出,最惊讶的却是赵杰,想自己连秦琪的手都没摸过一下,怎么会有儿子呢?

    董谭心想这女子好生歹毒,这无关的孩子定要凶多吉少了。

    “你莫要听她胡说!”董谭急道。

    苏扬抽起重剑,缓缓地道:“小子,你为什么叫她娘?”

    “因为我就是他娘。”秦琪摸着云起的头,疼爱的说道。

    “我要他自己说!”苏扬说着这话,身影一闪,已蹲在了云起身前,巨剑插在他两脚之间,双眼紧紧盯着云起。

    谁也没有料到他居然有这般快法,十五步的距离,不过一瞬间。

    秦琪吃了一惊,而云起已经吓呆了,不只是因为苏扬的速度,还因为他的眼睛。包含了痛苦,愤怒,杀戮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云起感觉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一般的小孩定早已吓得嚎啕大哭,必是要将秦琪交待的事一股脑的抖了出来,然而云起记得,自己答应过别人,答应的事,死也不能悔改!所以他拽紧秦琪的衣襟,声音虽然小,却清晰的叫了一声,“娘。”

    秦琪心底舒了一口气,对云起小小年纪却有这般胆量心生佩服。

    “听到了么,还用我再说一遍么?”秦琪冷冷的道。

    “哈哈!”苏扬仰天长笑,笑声中却满是凄凉。

    “五年不见,孩子都这么大了么?当年我被逐出师门,寻你不到,你可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你么?”苏扬突然平静下来,眼睛看着秦琪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秦琪在心里幽幽叹道,只是这般心机能说与他听么?心中波澜,脸上却依然是冷冷的神色。

    “这些年你就是和这个胖子在一起么?”苏扬指着赵杰,伤心欲绝的声音透着一丝不屑。

    “他很好的。”秦琪望着赵杰,眼中都是情意。

    苏扬看她这般温柔神色,却不是对着自己,心中好比千根针刺一样,又疼又怒。

    赵杰见秦琪看过来,心知不妙,正要开口辩解,却被董谭拦了下来,“你若想死,就去激他,他发起狂来,我不一定保的了你。”

    “也罢,你既无情,我也不必多说,只是这狗官,必须得死!”苏扬拔起重剑,如狂魔般冲着赵杰呼啸而去。

    “不要!”秦琪惊呼道,脚下却是一步未动。

    “他还是发狂了。”赵杰慌道。

    “铮!”董谭长剑出鞘,“老夫在此,岂能容你胡来!”

    剑若水龙吟,人若苍鹰啸。董谭高高跃起,一招“探月碎影”,自上而下,向苏扬头顶劈去。

    苏扬身形向左微微一侧,脚尖一碾,重剑横挥董谭腰际。“泼墨画月!”董谭心中一惊,不敢硬挡,硬生生将身形顿住,堪堪躲过这一剑。“好个孽徒!使得还是临月剑法!”

    苏扬却不答话,重剑如一波接一波巨浪,向董谭身上攻去。

    董谭挡了几个回合,手中长剑已被砍的刃都卷了起来,虎口也被重剑的力量震得发麻,胸中发闷,眼见这样下去非输不可,看苏扬一剑挥来,佯装去挡,却突然弃了长剑,左手如鹰爪,贴着重剑过去,扣住苏扬手腕,右手一掌拍在苏扬胸前。苏扬也一脚踢在董谭小腹,两人同时倒退,苏扬单膝跪地,喷出一口血来,董谭痛苦弯腰挺起,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秦琪看苏扬受伤,心中担心,握着云起的手不自禁的紧了一些,云起觉得痛了,抬头看秦琪一双大眼,水气萦绕,却都是在苏扬身上,心中便明白了,对秦琪轻轻的道;“其实,你是故意激他的吧。”

    秦琪心中一颤,不理云起,只是握着他的手更紧了。

    “娘,疼疼疼!”云起大叫。

    苏扬听在耳里,更觉怒不可抑,抹去嘴角的血,重又起身,与董谭斗在一处。

    “这碍事的老头,好不难缠。须得想个法子帮他才行。”秦琪这么想着,对云起道:“走,去见见你爹。”领着云起,莲步轻移,绕过二人,向赵杰去了。

    董谭见秦琪向赵杰走去,心说不妙,这分神的当儿,苏扬一剑攻来,又重凝神应对。

    秦琪走到赵杰身前,巧笑嫣然,温声道:“近来可好么。”

    赵杰脸上肥肉一颤,道:“没见姑娘前,是好好的。”

    秦琪笑而不语,“铮!”的一声,突然抽起旁边侍卫佩剑。

    董谭听见声音,向赵杰这边一看,急道:“大人小心!”一剑逼退苏扬,向赵杰处掠去。

    苏扬心中生疑,莫非她还会害了赵杰不成,这念头只闪过一下,恨意又生,抢先一步,一脚把赵杰踹下了船,却未听到“扑通”一声,探头一看,见花船下有一小舟,而赵杰恰恰落在小舟之上,身体动了动,却还没死。

    “孽徒!”耳听背后风声,知道是董谭袭来,无再战之意,顺手抢过云起,跃上小舟,一掌击在花船上,小舟接反弹之力,离得远了。

    这一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秦琪也未料到有此一着,此时董谭也已冲到船边,无奈小舟已走远,以他绝好轻功也是难以跃过,只是“孽徒,孽徒!”的骂个不停,秦琪见他此刻没有注意到自己,也悄悄向船的另一边退去。

    苏扬胸口一掌,伤的不轻,此刻也跌坐在小船上。

    “这位大侠,你抱着我家起儿干什么?”说话的却是船上的老头,瘦削的脸满是担忧之色,正是云中廷。

    “爷爷,没事的,他不会伤害我的。”云起这么说着,却一点也不自信。

    “爷爷?那,你是那个胖子他爹?!”苏扬死死的盯着云中廷。

    云中廷看着那吐了两口血的胖子,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的儿子,死了很多年了。”

    苏扬此刻激动起来,一把推开云起,揪起赵杰,指着云起道:“他真的是你儿子么。”

    赵杰虚弱地胖脸写满了无限委屈,恨恨的道:“当然当然不是!我也是第一次见他!”

    “真的吗?真的吗?”苏扬兴奋地晃动着赵杰,赵杰又喷出一口血来。

    “真的!有一个绿衣姑娘让我孙儿和她演一场戏!”云中廷急忙道。

    “爷爷!我们答应过她不说的!”云起怒道。

    “不说?你还要命不要?我看这位大侠也不是坏人,那个胡女也没安什么好心,何必帮她?”

    “可是”

    “可是个屁!大侠,我们是无辜的!”

    苏扬低头思索,看见赵杰腰间玉佩,一把拽了过来,问道:“这玉佩,你怎么得来的!”

    “我从她身上抢的!”赵杰也是聪明之人,要说是她送的,还不被这个疯子一掌拍死?

    苏扬握着玉佩,苦笑道:“你这是为什么?”

    “呃,我咳咳,我看这玉佩是不凡之物,就”

    “没问你。”

    苏扬脸上时忧时喜,望着淳黄朴月,一时痴了。

    朝阳又起,将布满鳞纹的水面映的火红一片。

    秦淮河上,飘摇一只乌蓬木船,缓缓向东行去。

    木船之上,一个高瘦老头和一个胖小男孩儿依偎一处,睡得正香;对面坐着一青衫青年,手中捏着一块玉佩,眼中布满血丝,像是一夜未睡;旁边躺着一个华服胖子,脸色惨白,呼噜却打得很响——正是苏扬四人。

    此时日光照过乌蓬阴影,晃在云起脸上,云起醒了过来,睁眼看到苏扬那副要死不死的模样,终于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来,见苏扬还未注意到自己,晃了晃云中廷的胳膊,轻声道:“爷爷,快醒醒,我们被劫持了。”

    “谁,谁被劫持了!”云中廷睡梦中一惊,大声喊了出来,云起悲哀的看着云中廷,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然而苏扬好像傻了一般,看也不看,赵杰的呼噜依然打得响亮。

    云中廷终于清醒过来,对云起低声道:“嗯,他叫咱们只管往东去,却不问咱们想不想去,咱们又不敢不去,是被劫持了吧。”

    “你知道就好,咱们这是在哪?”云起没好气的问道。

    “应该是往苏州城去了吧。”

    “也好,建康城里物事我早已玩的腻了,小姑娘也不好看。”

    “好个屁!待他仇人追来,打将起来,刀剑无眼,你怕是再也看不到好看的小姑娘了。”

    “靠岸之后,咱们撒腿就跑,他受了伤,未必追的上。”

    “嘿嘿,就你这体型,跑的动么?只怕不用人追,自己先累倒在地了。”

    “爷爷,你好过分!他要对付的又不是咱们,也许等一会儿他就自己跳河游走了”

    “你们好烦。”苏扬终于看了过来,冷冷的道。祖孙二人沉默了。

    “呼,哧!”

    “你也给我醒醒!”苏扬狠狠一脚踹在赵杰屁股上,赵杰“啊”的一声醒了过来。

    “想我堂堂朝廷一品大员,竟被你如此羞辱!要杀就痛快些!”赵杰怒道。

    苏扬却不理他,对着云中廷道,“我饿了,有吃的么。”

    “对不住大侠,咱们吃得干粮都是早上买回来,晚上就一点也不剩了。我孙儿实在太能吃。”云中廷临了又补了一句。

    “爷爷你”云起哀怨的道。

    “把鱼饵拿来。”

    云中廷进乌蓬内掏了一包鱼饵出来,却是鲜活的蚯蚓。

    苏扬接过蚯蚓,一股脑全洒进了水里,蚯蚓在水面蜿蜒游动,不一会儿,几条大鱼游了过来,争相吃抢水面的蚯蚓,云起不知何时已拿着鱼叉兴冲冲跑到了苏扬身边,见鱼过来,一叉出去,这一下却是稳准狠,一条肥大的鱼儿被他叉了上来。

    “哈哈,爷爷快看,好肥的鱼!”云起兴奋地道。

    苏扬见他小小年纪,这叉鱼的技巧却是不赖,只可惜身材有些胖,不然必是练武的绝佳材料。

    “一条怎么够吃呢?”苏扬一拂青衫,右掌斜向水面,凌空击去,只见水花四溅,一条条大鱼被这冲击之力,震得飞了出来,“噼里啪啦”一条条都落在了船上。

    “好厉害!”云起三人同时惊呼。

    “苏大哥,这本事好了不得,你教教我吧,以后还用什么鱼叉,手掌一伸,鱼儿都跳了进来。”云起全然忘记了苏扬的暴躁性格,兴奋的牵着苏扬的手,敬佩道。

    苏扬被云起的小胖手抓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道:“这内气外放的本事可高深的紧,资质好的也得苦练十多年方能做到。”

    “我们还是吃鱼吧!”云起听到这里,放开了苏扬的手,再不提学艺之事。

    苏扬无奈的摇了摇头。

    吃过鱼后,云起与苏扬近了起来,不断缠着苏扬,问一些诸如“你怎么可以蹦的那么高那么远?”这些用他自己的小脑袋怎么也想不透的问题。苏扬却也不烦,耐心的给他逐一讲解,从呼吸吐纳再到力量招式,云起何等聪明,一点即透,忽忽一天便把武学的基本知识了解了个十之。

    云中廷见自己的孙儿和劫持自己的人交谈甚欢,哑口无言,但又不敢打扰他们,见赵杰也是呆坐良久,一脸无聊的样子,便慢慢挪过去和赵杰聊了起来。云中廷甚是关心眼下战事,便向赵杰这位大官儿打听起来。赵杰说道,蒙古兵马骁勇善战,且朝中少有大将,打起仗来,不免吃亏。

    云起就问苏扬:“倘若学好了这些本事,一人可战的过整个敌军么?”

    苏扬摇头道:“一个人本事再大,终究是人,千军万马一起上来,就算再有神通也不免惨死阵中。”

    云头道:“西楚霸王项羽说过,剑法制一人,兵法制一群”

    “原话是这样说的么?你这自以为是的臭小子,总是不肯学的严谨一些。”云中廷插嘴道。

    “差不多么,所以他叔叔教他剑法时,他说无用便去学兵法,后来统帅三军,所向披靡,威风的很,可是终于打了败仗,被一队骑兵逼得拔剑自刎,倘若他剑法也学得精些,那队骑兵也不在话下了。如此说来,剑法和兵法都学的透彻了,岂不是所向无敌?”这番话从小小年纪的云起口中说出来,不免有些怪异,除了云中廷见怪不怪,苏扬和赵杰的心中满是震惊,想这小小孩童天才至此,倘若多加教导,假以时日,那还了得?

    “嗯,兵法我不懂,若单论剑法,普天之下能胜我的不出五人,你,想学么?”苏扬望向云起,眼神中有着一丝期待。

    “累么,有好吃的么?”

    “不是很累,好吃的么,等你学会了,有的是!”苏扬怕他不学,诱惑道。

    “你骗我呢吧!”云起丝毫不给面子。

    苏扬怒道:“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你不学也得学!”说着一手指向云中廷,厉声道:“快叫师父,不然我杀了你爷爷!”

    “师父!”云起一点也不含糊,心想我怎么忘了他是个暴躁的人,先叫着吧,找个机会走脱便是。

    赵杰和云中廷见苏扬强行收徒,一时呆了。

    “嗯,好徒儿。”苏扬见云起叫的痛快,笑吟吟的摸了一下云起的头。众人皆想此人竟如此喜怒无常,想法更是想一出是一出。

    “时辰不早了,都睡吧,到了苏州城,你就跟我走,你爷爷么,让这狗官给他买个宅子住在苏州城里,好么?”苏扬却一点不像商量的语气,眼神中都是威胁。

    “大侠,我这孙儿不懂事,只怕连累了你啊。”云中廷急道。

    “不妨事。”苏扬再不多说,走进船舱里,躺下合眼欲睡。

    赵杰同情的看着云起,心想本来以为自己无辜的很,没想到他们却是飞来横祸,心里顿觉敞亮了不少。

    “爷爷莫慌,且先随他,我找个机会走脱便是,更何况还有人给你买宅子呢。”云起说着看向赵杰,看的赵杰很肉痛。

    “此人亦正亦邪,你须加倍小心,如若真的逃脱不了,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乱世里,学些保命的本事也好。”云中廷低声道。

    虽是盛夏,夜半湖上也不免生寒,寒蝉凄切声中,世界逐渐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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