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人渣

    再怎么掩饰，游一川脸上挂不住尴尬，反应也迟缓，点个菜都三心二意。他还是藏不住心思，手指还不停摩挲着桌上银色的餐具。

    “服务员！”姚姚向服务招收，指间一颗钻石闪闪发亮，让人顿时有种闪瞎钛合金眼的错觉。她开始点到单，注意力集中在菜单上，没有注意到另外两个的神色，似乎稍有放松。

    公司在周末要与客户开见面会，准备资料，采购点心，布置会场让行政部的姑娘们叫苦连天。但这关键时候，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只有澄澄被单独安排了其他工作，其他姑娘不免各种议论。

    “听说老板秘书前几天突然请了长假。”

    “你是说那个平日里都不正眼瞧人的女人？叫什么来着，倩倩？”

    “哈哈，是啊，那个爱翻白眼的倩倩。那她为什么要请假？是结婚去了？”

    “怎么可能，她一把岁数了，半个男朋友都没有，应该是犯错了。”

    “嘘，声点。最忌讳在厕所里议论人。”

    “怕什么呀，那么晚了还会有谁在。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儿上一任秘书，也是先突然请长假，然后就辞职了。老板秘书嘛，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不就得被。。。”女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其他人正在镜子前补妆，笑得合不拢嘴。

    “谷总，我下班了，再见。”澄澄关上电脑，敲门进办公室。

    “等下，”谷连城站了起来，合上电脑，“一起走，我送你回家。”

    在澄澄还是前台的时候，她就知道谷连城每天要工作到八点，不是让秘书点外卖，就出去吃。

    “您饿吗？要不要我去超市给您买点吃的？”澄澄乖巧得和一个兔子一样。

    谷连城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好，那你先去吧，停车场见。”

    谷连城独自上了电梯，他不缺乖巧听话的女人，但也没必要拒绝。最近工作虽然有些忙，但让他觉得胸口闷得慌的还有其他事情。

    “最近你那么晚回家，莫鹿没有问吗？”谷连城系上安全带。

    “没有，她也回家晚，我们说不上几句话。”澄澄欢欣雀跃地抱着一袋超市的面包和牛奶，像个孩子似的乐呵呵地坐在副驾驶。谁说总经理的副驾驶座位很难坐，这不是很容易吗？

    “以后你也早点回家。”

    “为什么呀？”

    “别让她太担心了。”

    澄澄低头咬着嘴唇，她知道莫鹿不喜欢自己和谷连城走得太近。“鹿姐她，不喜欢我这样吗？”

    “我不知道。”

    “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会对自己负责，而且”

    “傻瓜！”谷连城伸手摸了摸澄澄的脑袋，“听话，回家别说赌气的话，有什么问题告诉我，我来解决。”

    如此男友力的话，怎么能不让一个青春少女的心融化？澄澄宠溺地点了点头。

    车开到区，谷连城放慢了速度，关掉了刺眼的大灯。楼底下，站着刚吃了一肚子火药的莫鹿，正有气没处撒。

    “谷总，莫鹿姐在那里！”

    “你先上去，我有些话和她说。”

    莫鹿远远地听到车轮声，回头一眼便认出了谷连城的大奔驰。她曾经开过一次，那是多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到都忘了当时的心情。

    副驾驶上果不其然下来的是澄澄，莫鹿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11点了。若不是刚吃完鸿门宴，就有人临时差她去买药，她早就回家了。

    澄澄不好看莫鹿，低着头，一路跑上了楼。

    车子熄火停在花坛边，谷连城穿着一身简洁的西装，头发少许长长了点，看着不够精神。“那么晚回家？”

    “帮你的女朋友买药去了。”

    “王晴怎么了？”

    “你还记得她是你女朋友？”

    “到底怎么了？”

    “她怀孕了。”谷连城一脸错愕，怎么就突然怀孕了？谁的孩子？

    莫鹿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头发，正视面前的，男人“怕了？”忍住了嘲笑的表情，莫鹿走近，她想把这个男人懊恼的表情看得更清楚一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还不需要你来教育我。”谷连城被踩痛了尾巴，毫不客气地反驳她。

    莫鹿有点被吓到了，谷连城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过话，过于骄纵，反而让现在的她更肆意妄为。

    谷连城的手略有颤抖，从口袋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王晴。

    “别打了。”莫鹿摁住他的手，她有些懊恼，原本想看他出糗，想亲手撕掉这伪装的面具，“骗你的。”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估计这个男人会气得抽她一顿。

    “你！”谷连城气得扬起手机，“胆子越来越大了！”

    莫鹿假装镇定，默念着，不怕他，他不敢抽我！她瞪大眼睛，那只举起的手始终没有落下。

    “放心，我不打女人，如果你再骗我的话，”谷连城看着莫鹿，突然就把手机砸向地面，“你懂了吗？”

    他像变了一个人，竟然出口威胁一个女人？！莫鹿忍住蹦出来的眼泪，跑回楼上去。

    “莫鹿姐！怎么啦，我听到你们在楼下吵架了。”澄澄慌忙从窗口跑了过去，安慰在沙发上生气的莫鹿。

    莫鹿的眼眶通红，但是她没有哭，太丢脸了，分明一开始是自己占上风

    “澄澄，我前几天给你的票，还在吧？”

    澄澄呆呆地点了点头，不明白莫鹿怎么突然就扯开话题。

    “我和你换张票吧，你那张，失主来找我了。”莫鹿翻着手机，把二维码发给澄澄。

    “姐，”澄澄扑倒莫鹿怀里，“你不会生气吧？”

    “生什么气？”莫鹿勾勾嘴角，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既可以不和澄澄翻脸，又可以让她主动离开那个人渣。

    “我是说谷总的事情，其实他对我也还好，一起回家一起吃饭，”澄澄托着脑袋，“他还关照我，不要让你担心。”

    “他这花花肠子，哄姑娘的本事还不少！”莫鹿两腿架到茶几上，不自觉得抖了起来，“我知道你的心思，保护好自己就好。对外也不要太招摇，毕竟王晴还不知道你们的事情，我怕她闹。”

    “我知道，我知道！”澄澄从下陷的沙发软垫里挣扎着爬了上来，勾搭着莫鹿的脖子，“王晴都有老公了，真搞不懂，谷总喜欢她什么！”

    “可能是成熟女人的味道吧”莫鹿咬着指甲，她最清楚寂寞空虚的折磨，在这样样纷乱的社会里，寻求他人的温度，已经见怪不怪了。“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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