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失约

    谷连城打了公司内线电话到莫鹿的座位，原本想接上莫鹿一起去她家吃饭，没想到，吃了闭门羹。

    “还不走？”

    “我临时有事要加班。”

    “批准你下班了，一起回去吧。”

    “你先去吧，我还需要点时间”。

    谷连城一度以为莫鹿想逃避他，毕竟他昨天晚上没有控制好情绪。好吧，有时候，过于真实的表露，会让女人误会。他烦躁地摁了几下喇叭，前面又有一辆插队的车横在了马路上，让这条原本十分钟就可以通过的马路，寸步难行。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莫鹿似乎带着嘲讽语气的话，“我想你需要的，应该只是爱而已，不是我。”

    一个时后，莫鹿终于写完报告，火急火燎地拦了出租车往回赶。还是那条拥堵的马路，并没有任何好转。好些个私家车司机的素质实在让人不敢苟同，变道不打灯也就算了，个个都耐不住性子，见缝插针地往前插队。出租车司机间歇地踩着刹车，心不在焉地对着手机讲语音。突然一个急刹车，莫鹿的额头险些撞到玻璃，还好系着安全带。

    “怎么开车的！“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骂骂咧咧地对着前面的车。

    强烈的冲击感，毋庸置疑，追尾了。莫鹿摸着自己额头，心里后怕着，再撞得厉害点，额头逃不掉要缝针了。不过，前面的私家车也没好到哪里去，保险杠都撞断，尾灯上还有一个大坑。莫鹿拽着手机，这下麻烦大了，才开出没多少路就出了交通事故，这下回到家不知道要几点了。

    出租车司机下车去处理事故，路上的围观群众不减。莫鹿正准备另外叫车回家，就听到救护车鸣笛。难道出人命了？不会那么衰吧，天哪，让我回去吃个晚饭有那么难吗？她赶紧给澄澄发短信，让她别等自己吃饭了。

    “姑娘，车费我不收你了。“司机苦着脸，“这下三车撞一起了，还有个人脑袋撞破了。怎么那么倒霉。”莫鹿挺同情这个司机的，不过，谁让他开车看手机呢？正准备挤出人群，忽然身后有人喊住了她。

    。。。。

    “在想什么呢？”

    “你怎么会那么晚还在外面？还喝得一身酒气”莫鹿坐在医院走廊里，晕黄的灯光照得她犯困。脑袋里还嗡嗡作响，救护车的声音，嘈杂的人声还回响着。

    “我老板今天喝高了！”刚才坐在救护车里的游一川，脸上满是刺眼的血迹，真的把莫鹿吓了一跳。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她抓住救护人员的衣服，一定要跟车去医院。“我帮他叫了代驾，没想到一路上他吐得稀里糊涂，还不肯系安全带。”游一川摸了摸被车门擦伤的手掌，伤口已经清理干净，缠满了绷带。“还好我一路跟着，不然现在都没一个可以照顾他的人。”

    还好当时一脸的血是他手上伤口造成的，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办。莫鹿看着游一川疲惫的双眼还有微弓起的后背，安慰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医生不是说是轻微脑震荡吗？别太担心了。”

    “但愿吧。。。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都可以遇到你。”如果说是不期而遇，车祸现场也太大煞风景了。

    莫鹿掏出手机想看个时间，发现手机居然关机了，“啊，没电了！”

    “不去我送你回去吧。都10点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两人并排坐在公交夜宵车后排，没有说话。电视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流行音乐排行榜的歌曲。车厢里也只有这个屏幕是最亮的了，相比窗外的深夜霓虹，车内更为昏暗。突然一个大转弯，让两人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她惊慌失措，挣扎着想坐回原位。

    受伤的手掌被莫鹿压到，游一川吃痛地闷哼了一声，“鹿。”莫鹿横倒在他的腿上，看见那双犹豫不定的眼。“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怔怔发呆的莫鹿，脑袋里一片空白。她的双手被游一川握住，脖子枕在了他的臂弯里。要说什么？难不成要她说自己想他？这种话她已经说不出口了，终究他什么都给不了。

    “松开我。”

    “你非要这样吗？”游一川用力握住她的手臂，莫鹿闭上眼，扭头避开他。这样不是很可笑吗？想爱却不敢，想要却推开，还要继续到什么时候呢？

    “好吧，你不说的话，那我告诉你，我很想你！”

    莫鹿忽然感觉心口一紧，这句话强烈地刺激着她的心跳，像是一剂强心剂！她的双臂毫无顾忌地攀爬上游一川的脖子，好似一条蛇，缠绕着这个男人。她的吻带着苦涩，带着嫉妒，重重地啃食着他的双唇。“这样可以了吗？”

    不知道公交车到了哪一站，游一川忽然拉着莫鹿就下去。深夜的马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月光忽明忽暗，斑驳的人影交错在人行道上。牵着手的两个人，就像私奔的情侣。

    第二天早上，刚打开手机，短信蜂拥而至。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谷连城打的，但奇怪的是，澄澄却没有给莫鹿打过电话和短信。莫鹿翻看着手机，身边的游一川还睡得很沉，像是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一样。她摸了摸游一川搂上自己的手臂，无论事情怎么样发展，至少这一刻她很满意。只有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让她感觉到真实。

    游一川的手机这个时候也响了，莫鹿忍不住探头去看。手机在游一川那侧的枕头边上，但他没有被吵醒。屏幕已经点亮，手机锁屏情况下，依旧可以看到短信内容提示。

    “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们好好谈一谈，你今天回家好吗？”

    “你去哪里了？不是说送你老板去医院吗？怎么还不回家？我很担心你。”

    “我等你回来，不要生气了。”三条短信都是姚姚发来的。

    他们是吵架了？所以游一川才不回家的吗？不不不，他是想要和我在一起才不回家的！莫鹿推开游一川的手，披上浴巾去洗漱，犹豫着今天要怎么和姚姚解释，要怎么面对谷连城。

    淋浴房里，热水开得很大，玻璃镜子上充盈着水蒸气。莫鹿用手擦去镜面上的水雾，看着自己被他亲吻过的躯体，没想到自己平凡的姿色也可以让他如此痴迷。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在他身边就不会再患得患失了，但这又是一件既不可能办到的事情。首先，要名正言顺的话，游一川必须要和姚姚离婚，但是他心那么软，不像是会做出这么决绝事情的人。

    水气迷离了莫鹿的眼，隐约有种心酸的感觉，这一切都是自己选的，咬着牙也要忍过去啊！她一边对着自己说，一边忍不住抹着眼泪，“真没出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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