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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七章 围猎(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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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大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呆若木鸡。

    朝堂局势翻覆不过瞬息,谢风泉望云深那边投去一眼,暗道没有皇上支持,他一个小将安敢放肆。现在的局面,多少是皇帝乐见其成的。

    御史台那边有人小声唤着云天峥,盼他开口求个情。

    云天峥看着那几个面如菜色的老臣,心有不忍,出列道:“皇上——”

    他一开口,端绪帝眉头一皱,只当他又要提撤兵的事,拂袖道:“好了云卿,你不救你的女儿,朕还要救朕的侄儿,此事休要再提。云深——”

    云深垂首上前。

    端绪帝道:“你既然回来,救人的事就全交给你了。三大禁军c建章营听你调派,无论如何得把人给朕救上来,听明白了吗?”

    “是。”

    上林苑,断崖。

    云深到的时候,只有四皇子在。太子因为一日一夜没合眼了,身子熬不住先回宫休息,秋淮和周延峰各自领人下崖,这会儿也没上来。他对着长孙钺拱手:“四皇子。”云深向来狂妄,但对这个军中战神有几分尊重。都是带兵打仗的,他对长孙钺的兵法谋略很认可。

    长孙钺打量他一番,大笑道:“原来是父皇的心腹爱将到了,云世子不必多礼。”

    长孙钺豪放不羁,生来就是打仗的料儿,和云深桀骜阴鸷的气息完全不同。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云深简单问明情况,这时周延峰上来了。

    他神情疲惫,看见云深愣了下,知道他是云韶的胞兄低声道:“云世子,你来了。”

    “当然。”云深抿抿嘴角,冷笑,“不然指望你们这群蠢货吗?”

    他说得毫不留情,周延峰因为云韶的事情心怀愧疚,沉重地低下头。他忍得,他身后的禁军护卫忍不住,其中一人不平道:“云世子!我们统领为护皇上力战数人,身上多处受伤,听到王爷和县主坠崖,片刻不歇的下来寻人,您如此指责也太过分了吧!”

    云深闻言冷笑地更是厉害,斜睨着人嘲讽道:“怎么,我说错了?南衙禁军几百人,连皇帝一人都护不住,还要个小丫头引开追兵,说蠢已经给你面子,要是我手下有这种废物,早踢回去喂娃娃!”

    禁军护卫待要再辩,周延峰竖起手掌,身后顿时噤声。

    周延峰面色沉凝,忍气道:“云世子,当务之急是救人,您有什么办法吗?”

    这话总算他说得顺耳,云深问道:“你们进展如何了?”

    周延峰道:“已下到五十丈,仍未见底。”

    五十丈,这高度掉下去只怕云深心里微沉,面上不露声色。

    他招招手,令人送来绳索:“我要亲自下去。”

    山中只一日,世上已千年。

    就在朝堂上为他二人吵得天翻地覆时,悬崖底下,云韶和容倦过得还行。

    这一夜过去,容倦身上的伤奇迹般好了七八,他振衣起身,淡静的脸容和卓尔的气度超凡脱俗,如果不是脸上那层泥巴碍眼,简直一副世外高人做派。

    云韶在旁边瞧见,扑哧一下笑出声。

    “有何可笑。”容倦不解望过来,云韶忙道,“没c没什么。”

    她抿紧嘴巴,并不想告诉他这个滑稽场面,轻咳两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办。”她一日一夜没吃东西了,饿得很,血衣果那么珍贵又不想浪费。

    容倦瞥她一眼,道,“跟我来。”

    他出了洞府,视线在旷野一扫,选了条小径。这小径两边古树撑天,路旁缠道的枝藤却没多少,他负手缓行,姿态优雅从容,云韶跟在后面,也不怎么费力。

    两人走了一小段路,眼前逐渐开阔。

    水声潺潺,越往前走声音越清晰。

    忽然,小径尽处,一方瀑布呈现眼前。只看飞瀑倾下,水珠四溅,潭水清澈见底,有野鱼游弋。云韶很少看见这样的场面,惊叹地睁大眼睛,瞧那野鱼游动,腹部饥饿,忍不住舔舔嘴唇:“你是要抓鱼吗?”

    容倦摇头。

    云韶又问:“那是渴了,以潭水为饮?”

    容倦又摇头。

    这下云韶奇怪了,又不吃又不喝,那跑到这儿来干嘛。

    她看见容倦走前两步,修长的手指在潭边青石上抹了把,确认干净后,伸手,挑开系扣。

    一粒c又一粒,他解开亵衣,露出结实匀称的上身,将衣衫放上青石,又拔出束发的玉簪一并放上去,接着慢慢走进潭里,沉下身子。

    冰冷的水流漫过肩头,鬓发倾泻,飘在水面上载沉载浮,景如画,人如画,只有云韶,满头黑线。

    她真是太蠢了,还以为这厮良心大发给她找吃的,再不济喝得也行,结果是来沐浴?

    他摔下悬崖身受重伤,稍微好些了就跑来沐浴,这种神奇的脑子,到底怎么长成的。

    云韶转身要走,突然看见他抬起左手,微微扶额。

    那左手腕上伤痕累累,新旧交错,纵横交织,云韶心一沉,想到学塾院子里发病的症状,如果她走了,这人又发病怎么办?而且这种崖谷里,万一有野兽跑来,把这个沐浴美人抓走怎么办,她不是白费那么大工夫救人?

    略为犹豫,云韶很快下了决心。

    她走到那青石旁边坐下,大声道:“王爷,能否劳烦你快些!沐浴完了我们还要找吃食!”

    容倦回头,凌厉的目光瞪她一眼。

    云韶莫名其妙,突然想到什么,搔搔耳朵道:“好吧,容倦”

    王爷的眼神这才和缓了些,出声:“你也下来。”

    “什么?”

    “污垢,清洗。”

    云韶瞪大眼,讪笑着后退:“不了,不了,您慢慢洗吧。”

    开什么玩笑,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跟个陌生男子共浴,要让别人知道她还活不活了。

    但容倦的脸色好像不似玩笑,他认真凝视她,道:“下来。”

    这人孤绝惯了,说一不二的脾气连皇帝都拿他没办法,云韶绷着脸连连摇头,身子不自主往后退。突然后脚跟绊倒什么东西,整个人向后仰倒,刹那间,潭水飞溅,一道人影从潭中旋起,在她落地前稳稳接住她。

    万籁俱寂。

    云韶看见那张清隽如画的脸近在咫尺,墨发贴在脸侧,上面的水珠凝聚滴落,每一个动作都像放慢了几百倍,一帧一画,清晰无比。

    容倦那双比幽潭更加深邃的眼眸凝注着她,天地之远,万物之广,仿佛都容纳其中。云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然后吐出唇边的话语声若蚊吶:“你先起来”

    容倦将人扶正,云韶正要推开他,突然腰上一紧,直直撞上他胸膛。

    男人的胸口宽厚有力,尽管才从冰水里出来,仍然温暖,她重生以来首次和男人靠得这么近,而且鼻息之间尽是他的男子气息,忍不住心跳加速,大脑一片空白。

    “云韶,闭气。”

    清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她迷茫抬头,忽然间身子又是一轻。

    还没反应过来,周身刺骨的冰冷顿时惊醒了她,云韶立刻闭上口鼻,咕隆咕隆,耳朵里钻进潭水——容倦那混蛋,竟带她跳潭了!

    在水下没呆多久,云韶很快挣出水面。她水性并不好,因为在昌平郡主的赏花苑落水留下阴影,导致她十几年没碰过水,这猝然之下掉进深潭,那股恐惧感又爆发出来。她拼命往岸边靠去,手脚并用,容倦就在旁边看着她,眼底疑惑一闪而过。

    他很快游过去,抓住她的手臂带她上岸。

    云韶好不容易爬上去,精疲力尽靠在青石上喘气。容倦也跟上来,犹疑的眸光凝在她身上,“你”刚一开口,云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直接一巴掌挥过去。

    “啪”!

    清脆的声响回荡崖底,容倦不闪不避,任她打了这一耳光。

    云韶打完直接也愣了下,然后收回手蜷缩起身子,眼睛红红的,像受伤的幼兽。

    她这么温顺委屈的样子极为少见,容倦定定瞧着,半响轻声道:“抱歉,我不知你怕水。”

    云韶紧咬着嘴唇,克制住那股恐惧带给她的颤栗,很久,才小声道:“我会水,但就是怕”她带点鼻音,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格外惹人怜惜。

    容倦蹲下身来和她齐平,握住她的手,云韶挣扎了下,没挣脱,便见这个男人认真盯着她的眼睛,道:“没事,不会有下次了。”

    云韶愣了愣,嘴边扯开抹嘲讽:“很可笑吧,我会水,居然怕水赏花苑那次,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后来十多年,一看到水就犯怵。”

    赏花苑?容倦眼底掠过恍然,他早查清她的一切,昌平郡主办的赏花宴上,落水失身,原来源头在此。他握紧她的手,摇头欲语,云韶又自顾自道,“大哥说,但凡恐惧,皆是心生,要直视它,面对它,克服它,战胜它。我尝试过,但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她痛苦地摇着头,似乎对自己没办法克服这点非常懊恼。

    容倦眸色加深,用力握住她的手,道:“云韶,看着我。”

    云韶没有反应,他便伸手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对着他的目光。

    “听着,人有所惧,正常。不可对自己太过严苛,懂吗?”

    云韶下意识道:“可是大哥”

    “你大哥要求过高,做不到,不怪你。”容倦眯了眯眸子,幽潭似的深眸闪过一道光,“何况为何要做?云韶,你已经很好了。”

    云韶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她很好,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她一直都用过高的标准要求自己,以前因为是平南侯的嫡女,不能给侯府丢脸,现在是为了复仇也为了保全家人,不得不一个人努力c变强。大哥虽然宠她护她,但他的脚步太快了,她跟得很吃力,甚至跌跌撞撞,才勉强不会掉得太远。

    直到今天,她第一次从一个人嘴里得到肯定。

    并且那个人告诉她,你不用太拼命了,你已经很好了。就像压在心头的巨石忽然减轻重量,从未有过的轻松感席卷了她,云韶愣愣望着他的眼睛,轻声道,“谢谢你,端王爷”

    容倦眉头拧了拧,这次却没纠正她的称呼。

    看见那双灵动的眼睛重新焕发生机,他心里也跟着轻快不少,微扬唇角:“你放心,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

    云韶点点头,看见他脸上那五个指印,歉疚道:“对不起,我刚才太鲁莽了。”

    “与你无关。”容倦淡淡道,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拾起亵衣穿上,道,“你先清洗,我在外面等你。”

    云韶看着那个清孤背影远去,心里添了两分暖意。

    她将手洗净,又掬了捧水清脸,等出去的时看见容倦站在一棵树下,鬓发披垂,神色宁静,心里竟觉得很安定。

    “端容倦,我好了。”

    容倦没有错过她称呼上的转变,眼角微弯,“走吧。”

    崖底野果甚多,容倦随意瞥两眼就能摘下,他选得多是些其貌不扬的,味道却很甜美。云韶起先不信,刻意摘了两颗被他忽略掉的,结果一咬,满口酸涩,酸得她眼泪直掉。

    容倦瞧见了,也不阻止,淡淡瞥一眼:“信了?”他早知道这丫头没那么容易相信。

    云韶含着泪点头,又不服气道:“你怎么就能选中好的。”

    容倦不答,反道:“你该庆幸,吃得只是酸果,而非有毒。”

    “有毒?”云韶本还想再摘个试试,被他这么一说悻悻缩回手,“好吧,还是你来。”

    她这就乖了,容倦给什么她就吃什么,味道甜美,转了一圈五脏庙就填满了。

    酒足饭饱,要在平日她就要让青荷摆好躺椅,要么在院子里晒太阳,要么在屋里睡大觉。可惜现在崖谷什么都没有,还常年不见阳光,她只能跟着容倦回到那个小山洞里,百无聊赖的等救援。

    容倦寡言少语,常常一两个时辰闭目打坐。云韶跟在他身边无聊坏了,瞧着他那张谪仙似的脸心中腹诽,也许老天就是这么公平,给了他绝世样貌,就收了他语言功能。其实云韶不知道,容倦在对着她的时候话已经很多了,换了别人,哪怕是身边常年伺候的,也经常一整日里听得一句话。

    若是温子和在,肯定要打趣他变话痨了,因为即使对他,容倦的话都少得可怜。

    “云韶。”

    就在她无聊得开始撕树叶时,男人的声音响了。

    “你若成亲,会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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