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鸡毛换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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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笙笑眯眯的听周自横说书一样把别惊风的故事说的精彩绝伦，笑得脸都僵了，才依依惜别：“玉笙啊，本来我们想让你拜在惊雨师叔门下，这样我们也能一起进藏书楼修行了，可惜……”

    “可惜我不争气，悟性太差，怕墮了惊雨师伯的名头。”玉笙呵呵傻笑，别惊雨很清楚她快要挂了的情况，怎么会收她为徒呢。

    “玉笙，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再惹麻烦了，也不要不回家，有事情就找我师父或者惊雨师叔，我跟我师父说好了，他会照管你的，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惹怒师尊，尤其是恨天真人，恨天真人不让你去后山，你以后也别去了……”经历了一天的周折，周自横很是忧心，一天功夫而已，就惹出这么大麻烦，还真是个人才。

    “不会，再也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了，以后一定谦虚恭敬有礼貌，谨小慎微不惹祸，必要的时候可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头一缩当乌龟。惹不起惹不起，太上仙宗不仅人惹不起，连鸟都惹不起，那老虎都长着小翅膀。”

    这一天总结下来就剩倒霉两字可以形容了，她怎么敢惹麻烦，麻烦都是不请自来，想哭。

    “玉笙，那叫英招。”周自横一脸黑线的纠正道。

    “对，是英招，威风凛凛的英招。”玉笙默默的伤心，无论叫什么，都是天上飞得，玉笙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她要受尽鸟气。

    “玉笙，鸟毛我收下了，我们明天进藏书楼了，这个给你做回礼，以后你拿出这个，没人敢欺负你，五年时间很快就过去的，你等着我们，一定要活着等我们回来。”慕云空把鸟毛放进怀里，又拿出一块令牌塞到玉笙手里，很不放心的说。

    “九州令牌，云空……”号令九州的九州令牌都能送人？大手笔，比不起，皇亲国戚就是不一样，出手阔绰啊，周自横瞬间觉得脸上无光。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玉笙很伤心，照今天的情形，她活下去的机会似乎很小，而且看周自横不自然的脸色就知道这令牌的重量，这可真是鸡毛换令箭，根本不对等。

    “我拿着也没什么用，留给你保平安吧。”慕云空硬塞给玉笙，转头就走。

    “玉笙，我没什么贵重东西送你，这是我家传绝学，跟太上仙宗没半点毛关系，你放心学，不犯规矩的，好好活下去，我走了，再会。”周自横心疼的拿出一本古书，硬塞给玉笙，不忍卒睹的跑了。

    望着慕云空和周自横离开的背影，玉笙觉得自己那两根鸟毛真的是太敷衍了事，太没有诚意，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能拿鸟毛送人呢？

    就算得罪了朱雀，顺带也得罪了别惊雨，玉笙也得觍着脸回小竹轩，墨残还在那里呢。

    “她人品很差，脾气很臭，性格冲动暴躁，动不动就跟人绝交，很不讲道理，还死不悔改，我离开后，你要……”

    “脾气臭，有我脾气臭吗？我知道，我要多担待一点。”

    “不，你要习惯她的臭脾气，要忍着她，让着她，哄着她，惯着她，最好改掉你的臭脾气。”

    “你哪来的脸面说这话？信不信我揍你。”

    “政和十九年春，你毁岭南王世子灵根，让他成了一个废人，政和二十年你在大街上持刀行凶砍了淳安王世子的屁股，政和二十一年，你让刚刚世袭了爵位的北敬侯断子绝孙，还闹了一出抢亲……”

    “停……你威胁我？”

    “脸面都是我给出去的，不是你不想要就可以不接。”

    “知道这些事的人不超过五个，五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这么嚣张跋扈，混账不是东西，但他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这世间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我本应该死了，不是还活的好好的。”

    “原来如此，活该你去思过崖。”

    幽幽竹林，隐隐约约传来别惊雨和墨残的谈话，令玉笙颇是有些不自在，这墨残仗着自己是渡劫期修士，口出狂言，妄自尊大，忒不要脸。

    “九州令牌，上古奇书，今天收货颇多，还舍得回来？”清风徐徐，别惊雨不知去了哪里，墨残从竹林走了出来，意味深长的问。

    很显然墨残什么都看在眼里，说不定她狼狈不堪，被鸟追杀的时候，他也跟别惊雨一般，隔岸观火看热闹。

    “好疼……”玉笙捂着伤口，眼泪不值钱的流了出来。

    “吃药吧，也该长长记性了。”墨残破天荒的没用灵力给她治病，反而冷言冷语。

    “哦。”玉笙知道墨残肯定也因为昨天没回来的事正生气，但她没心思跟他赌气。

    “别惊雨给我找了个闭关修行的地方，明天我要闭关了。”

    “在什么地方？”

    “思过崖附近。”

    “那是什么地？”

    “还是思过崖。”

    呃，好像破天荒的没有遵守每天三句话的破规矩，当真是稀奇。

    “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人家给找个地方修行就不错了，就算艰苦一点也别觉得委屈，去了思过崖你一定要万事小心，不要口出狂言，妄自尊大，四殿下也要去思过崖静修，你们要和平共处，我们惹不起那些权贵，要不然很麻烦。”在一天之内三次离别，玉笙感觉自己的心都麻木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谁也惹不起的小人物？他要惹我，我还任他欺负不成，我是谁？想当年我也是赫赫有名，有头有脸的人物，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大爷，我居然要怕他……”墨残嘶哑的声音缓慢而可怖。

    “是，你们都是有头有脸，赫赫有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爷，是我低三下四，我卑微鄙贱，我任人欺凌，我一个随时都要死的小丫头，小乞丐就不配跟你当朋友，你和别人谈天说地，每天只施舍给我三句话，当然那也是大爷你大发慈悲施舍的，施舍的。”玉笙受了一天的鸟气，终于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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