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痛的引子

    秦九合上农圣元典捡起，岩土上，那空空的地方又黯淡了。

    秦九疑惑。

    刚刚那淡紫的光芒怎么消失了？

    秦九快速翻到第七页，他的脸被映照得淡紫。

    第七页页面，整页都散发着淡紫光芒。

    秦九用手去摸书页，什么也没有摸到。手被映衬，淡紫。

    秦九疑惑。

    只有淡紫光，没有其他，怎样支撑农圣元典斜而不倒？

    秦九将农圣元典竖起放在地上，推了一下书背，书页朝岩土倾倒，忽然又不再继续倾倒，斜成四十五度角。

    秦九用力摁书背，尝试将它推倒贴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不管怎样用力都无法令书页倾斜成四十四度角。

    汪！

    小九用身体将秦九拱到一边，变大，一只爪放在书背上用力摁，无效，又将另一只爪放在书背上用力摁，无效。

    汪！

    小九恼了，转身，屁股对着书背坐在书背上。

    农圣元典承载小九所有的重量依旧保持四十五度角倾斜。

    汪！

    小九变小，后爪刨土，想把农圣元典埋了。

    秦九轻拍了一下小九的屁股，捡起农圣元典，掸吹掉岩土灰，叹息着。

    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它承载千斤重量？

    秦九又摸摸第七页书页，除了淡紫光芒，什么也没有。

    秦九默默思考。

    空是淡紫光芒？

    倘若如此，空在白天没有颜色，在月光下才有颜色，可是，即使有颜色，也只是空有颜色，我依旧无法触摸到空。

    我无法碰触到的东西是怎样支撑着农圣元典承载千斤重量？

    人不也是一本书吗？

    人倾倒时也被人无法碰触到的东西支撑着。

    那无法碰触到的东西给予人重新站起来的力量。

    那大概也是空吧。

    空，这么神奇，却无形。

    人看不见空，也就时常忘了空的存在，直到人倾倒时又被它支撑着才深刻体会到空一直在。

    人在倾倒时才足够清醒地认识到空的存在。

    可是，空到底是什么？

    我怎样才能在空里寻找到下一页的引子。

    倘若我无法在空里找到下一页的引子，又怎样继续下去？

    下一页的引子必定在空里，只是我还没有找到发现它的方法。

    秦九抱在怀里，仰望星空，面对月光思索着。

    第七页书页正好接触到了心脏处。

    忽而，秦九感到心脏处剧痛，骤然晕倒。

    农圣元典没有因为秦九松手以及身体的震动而掉落到其他地方，像是粘在了秦九的心脏处。

    小九立马跑到秦九旁边，爪伸到他鼻子前，随后跳到逍遥湖里含了一口水喷到他脸上，却没有将他喷醒。

    小九吐出三仙玉露盒，用爪子拨弄又总是没能将三仙玉露喂到他的嘴里。

    忽然，它似乎狗商在线了，吐出一口寒雾，将三仙玉露裹住，使它悬浮在秦九嘴边，摁开嘴，三仙玉露掉入嘴里。

    随后，小九趴在秦九身边等待主人苏醒。

    凌晨三点，秦九醒了，心脏处也不再剧痛。

    他睁眼看了看心脏处，一顶淡紫菇生长在他的心脏处！

    农圣元典已经掉落在一侧，第七页书页也黯淡了，倒地贴岩。

    秦九伸手轻轻碰触淡紫菇，却特痛。

    轻微一碰就痛。

    那淡紫菇就像是心脏上菇形状的淡紫色淤血伤口，似乎碰破了就会飙血。

    秦九不敢再碰触。

    那样的痛楚经历一次足够警醒人，令人畏惧，不敢再次碰触。

    空，原本是无法碰触的东西，现在可以碰触得到了，却不敢碰触。

    因为特痛！

    人大概就是所有生物中最怕痛的智慧生物！

    是因为最怕痛才最有智慧，还是因为最有智慧才最怕痛？

    智慧与痛，就像心脏与淡紫菇，共生。

    要么智慧，要么不痛！

    爱是不是也是智慧？

    倘若爱都不是智慧，还有什么值得称为智慧？

    只是，爱的智慧也无形。

    智慧也无形，爱也无形，时常被误解c曲解c错解，甚至被无视。

    秦九从未无视c误解c曲解和错解宁云云。

    宁云云是秦九的真爱，谁又能无视自己的真爱？

    真爱是最强羁绊，也就最在乎。

    最在乎的东西丢了，痛就来了。

    痛率领千军攻入毫无防备的心，轻而易举。

    痛的千军踏过后，心只剩一片残垣片伤痕。

    秦九感悟着，从地方爬起。

    月光之下，他是心脏处长有淡紫菇的失眠人，仰望凌晨三点的星空。

    秦九捡起农圣元典，走到云皎树干旁边，借着云皎树的光亮翻看第七页。

    注解出现了。

    秦九把注解朗诵一遍，字字潜入记忆。

    什么？

    淡紫菇就是下一页的引子？

    秦九惊讶地默想着。

    剜下淡紫菇，种在第七页上！

    一碰就痛，倘若剜，那是何等的痛？

    倘若不经受那份痛，就得不到引子，就继续不了下一页。

    继续，一气尚存，我就要继续。

    秦九咬牙，合上书。

    白羽荧棉被铺在云皎树下，秦九坐在上面，叫小九吐出三仙玉露盒，准备事先吃两粒，打开却发现三仙玉露已经没了。那就不吃了！

    秦九引出元气白刃，口咬住一根兰铃木块。

    汪！

    小九蹲坐在秦九面前，双爪捂眼，耳朵耷拉。

    秦九将元气白刃变得更加炙热，摆在淡紫菇根部前，离它只差一厘米。

    啊！

    秦九晕倒，元气白刃也随即消了，满身汗！

    淡紫菇掉在白羽荧棉上，根部焦黑带红，像是烤焦了，热气腾腾。

    小九变大，朝着秦九，大口吹出微凉的薄雾。

    云皎树，忽而下起云絮，若雪纷飞，落在焦烫的心脏伤口处。

    焦黑的伤口处沾上一圈白亮的云絮。

    云絮入心！

    从云皎树上不断落下的云絮纷纷朝同一个方向汇聚，一条夜空下的白龙入心。

    白龙很长，很长，到了凌晨六点，龙尾才入心。

    云皎树上再无云絮飘，云皎树上那朵云不见了，云皎树只剩一根笔直的主干，无叶无枝无云冠！

    清晨七点！

    秦九依旧未醒，小九依旧未睡，云皎树已经失了云冠！

    晨曦很暖，从远方照来。

    小九蹲在秦九身旁，时而目视他的脸庞，时而仰望云皎树上。

    狗眼，泪两行。

    成狼！

    嗷呜

    嗷呜

    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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