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赵晓西回到家的时候，红红的眼眶已经消退了。他是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情绪后才抱着睡着的赵晓宙回来的，因为他怕他大姐看到他红着眼眶难过，也担心下面的弟弟妹妹害怕。他是大哥，就要承担起做大哥的责任。

    他回来的时候，赵晓东正在吃东西。

    赵晓东从昨晚发烧到现在，现在肚子确实很饿。再加上原主这几天精神一直紧绷着，她看着有些虚弱，吃了一大碗粥后，她感觉

    她总算活过来了。

    “晓西，回来了。”刚放下碗，一抬头赵晓东就看到赵晓西抱着晓宙在门口站着。

    “快进来，晓宙现在可吹不得风。”刚出生三天的婴儿，早产体弱若再因为吹风病倒，在这缺衣短食物资奇缺的年代，能不能救回来都还是个问题，所以要杜绝生病的可能性。

    “大姐。”赵晓西看着大姐有了精神气，心里也欢喜，大姐能想通真的太好了。

    就在赵晓东和赵晓西说话的空挡，赵晓南已经把赵晓东放下的碗筷拿到厨房清洗了起来。而赵晓北和赵晓宇则是去老屋告诉爷爷奶奶，大姐已经醒过来了。

    “大姐，这是秦婶送的小米，说熬成小米粥了给弟弟吃。”赵晓西把秦婶给的小米递给赵晓东。

    赵晓东接过小米，心中感慨。“晓西，秦婶的恩情我们要记住，以后都要还。”有来有往才能相处地更好。

    “大姐，我知道的。”赵晓西点了点头。

    “好，大姐也不啰嗦了，你把晓宙放在房间，让他再睡一会儿，等他醒了我再喂他。”

    赵晓西看他大姐没有其他安排，说了声好就去做了，他一直都是行动派。

    而赵晓东有了精神气，她这才开始打量她现在所在的地方。虽然在脑海中看过原主的记忆，对此也很熟悉，但是她还是想形成她自己的记忆，以后她就是赵晓东了。

    她现在在堂屋，堂屋很简陋，放着一些杂物，再有就是有一张桌子和四条长板凳，这也是她刚才吃饭的地方。

    正对堂屋的右手边是刘美丽和赵建国的房间，也就是她刚醒来的房间。赵建国没在家的时候，都是刘美丽带着女儿一起睡的。

    赵晓东进去看到赵晓西已经把晓宙放在了床上，可能是担心他掉下床，他把两个枕头一左一右放在了晓宙身体两边。赵晓西正要喊大姐，赵晓东赶忙制止了，指了指床上睡着的晓宙。赵晓西了然一笑，原来大姐是怕吵醒晓宙。

    赵晓东没管赵晓西，她看了看房间，一张床，收拾得很干净，床单被罩应该刚洗没多久。床底下放了一些杂物，有一个小窗台，窗台上放着煤油灯和一个小簸箕，簸箕里面是鞋垫和还没做完的布鞋。现在已经通电了，但是会经常停电，所以家家户户都还准备了煤油灯，以防停电，当然家里条件好的也会准备蜡烛，比煤油灯亮堂。

    再就是还有一个衣柜了，这个衣柜是在赵晓西出生那一年打的，衣柜里面有一个抽屉，用钥匙锁着，钥匙现在在赵晓东脖子上挂着。这里面应该就是家里的全部家当了，赵晓东用手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钥匙，打算晚上等一会儿再好好清点，现在清点容易吵醒晓宙。

    赵晓东看赵晓西在看孩子，就出去了。这间房隔壁的房间就是赵晓西他们两个男孩子的房间，赵建国回来的时候，这个房间就是他们所有小孩子的房间。

    两张床，现在两张床上都铺的有被子。她知道是因为赵建国上个月来信说过，这个月休假回来，所以刘美丽提前做了准备，除了两张床也就没有其他的了。

    正对堂屋的左手边是冬天烤火的地方，俗称火房，挖一个四四方方的坑，放些柴火烧着，冬天特别暖和。房间里现在还有一个开水瓶和烧水壶。现在还是早春，所以还烧着小火，旁边还有一个地窖，现在里面都是空的，一般冬天会放一些白菜和红薯在里面。

    火房里面的那间房原来是厨房，去年年底的时候把厨房推了，这间房打算给赵晓东他们三个姑娘住，偶尔家里有客人了，也可以当做客房。不过现在还没收拾好，所以这间房现在就是杂物房。

    他们家的厨房是重新盖在外面的，靠着火房，两个灶头，一个柜子，里面放着一些碗筷盘子。

    站在院子里面，赵晓东可以看到三间半土墙房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好像在诉说着那过去的故事。

    现在家家户户养鸡不准超过两只，不然就是资本主义，所以他们家也只养了两只，猪都是集体养殖的，在赵建国刘美丽没出事之前，赵晓东每天的工作就是去打猪草，一百斤猪草有两个工分。她一天至少可以挣四个工分，偶尔还可以到六个工分，给家里减轻了不少负担的。

    刘美丽很能吃苦，她和赵建国结婚后就分出来单过了，这也是这边的传统，孩子结婚就分家单过，村里给分宅基地。

    刘美丽他们刚分出来的第一年，还住的是茅草屋，那时候赵建国的津贴没有现在高，他又常年不在家，刘美丽刚怀着赵晓东的时候是可以拿八个工分的，后面月份大了也还可以拿六个工分，生完孩子后接着拿八个工分。在女性最多八个工分，男性最多十个工分的情况下，刘美丽不可谓不强悍。

    在刘美丽努力的时候，赵建国也在努力。经过他们两个人的努力，在生下赵晓西后，他们盖了现在的房子。这个房子可是凝聚了赵建国和刘美丽两个人的心血，怎么能不上让动容？

    把心中那些复杂的情绪抛开，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要好好养大弟弟妹妹。

    “大姐，我们回来了。”

    “大姐”

    赵晓北和赵晓宇还没进门就看到自家大姐在院子里站着，隔得远远地就开始大声喊起来了。

    “爷爷奶奶有没有说什么？”赵晓东抱起赵晓宇，转头问着赵晓北。赵晓北五岁了，比赵晓宇大两岁还机灵。

    “爷爷说让我们明天晚上过去吃饭。”赵晓北羡慕被赵晓东抱着的赵晓宇，她们两个都是被赵晓东一手带大的。准确地说，弟弟妹妹基本都是她在照顾，刘美丽平常要上工挣工分，看孩子的事情基本都是赵晓东在做，为了照顾弟弟妹妹，她一天学也没上过。

    “大姐，我偷偷听到大伯母说要把小弟送人。”赵晓北把心中的羡慕偷偷藏在了心底，反而说起了她听到的关于晓宙的事情。

    “大姐，明天爷爷奶奶让我们过去，八成是说这件事。”赵晓南出来刚好听到晓北的话，在办丧事的时候，爷爷奶奶就已经表露出了这样的想法。

    “奶奶昨天说了一嘴，我也听到了。”赵晓南接着补充。“大姐，别送走晓宙，我们可以养活他的。”赵晓南不知怎么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也许是在听到大姐还让他们去读书的时候，他心中的不确定慢慢被安抚了。

    “晓南，我不会让爷爷奶奶他们送走晓宙的。”赵晓东坚定地说道。刚才听到要送走晓宙，她的情绪就不对劲了，难道原主还在？或者原主希望她留下晓宙？她本来就打算把弟弟妹妹都养大的，一个都不会少。可能她的情绪也影响了原主，竟慢慢平复下来了。

    “大姐，你还没好全乎，回房间再休息一会儿吧？”赵晓西拿着锄头和赵晓南打算把后院的菜园子整理出来，又担心赵晓东的身体在外面又受凉

    赵晓东发现她的两个弟弟都有主意，还成熟，这让她当大姐的有点儿无奈又有些欣慰。看他们拿着锄头，就知道他们是想整理菜园子。现在土地都是集体的，每家只有两分地的菜园子。其实每家多种一点儿，大队长也不会多说什么，每年口粮就只够活着，如果再不多种点儿蔬菜，家家户户的日子只会过得更惨烈，所以他们家的菜园子有三四分地，在后院用篱笆围着的。

    赵晓东知道他们要去锄地，想着他们两个一个十岁，一个八岁，于是说道:“大姐已经没事了，我和你们一起去。”不等他们两个回答，又把赵晓宇放下来，让赵晓北照顾赵晓宇和赵晓宙。

    “晓宙要是哭了，就让晓宇过来喊我。”又对赵晓宇嘱咐道:“晓宇，弟弟在睡觉觉，你在屋里乖乖的，听你二姐的话，别吵弟弟。”

    “大姐，我肯定不吵弟弟，我喜欢弟弟。”赵晓宇今年才三岁，她只知道爹和娘走了不回来了，她要听哥哥姐姐的话，今天她出去还有人说要把他们都送走，她听哥哥姐姐的话，肯定就不会被送走了。

    赵晓东去了后院，看赵晓西和赵晓南一个在收拾菜园子的杂草，一个安安静静地锄地，心里安定了许多。毕竟都不是熊孩子，虽然主意大，总体还是听话乖巧还会体贴自家大姐的。

    赵晓东看他们两个干得热火朝天的，也不好出声打扰，默默地也加入了整理菜园子的行列。

    说起菜园子，赵晓东就想起她的随身空间了。随身空间里面有一亩地，加上现实一天等于里面的两天，这要不要太好？现在就不能种果树了，要种就种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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