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杀猪

    日子很快就到了李辞她们学校期末考的时候，考试完就放寒假。这种考试对于李辞来说都是小意思，毫无悬念的拿了双百。

    考试完之后都不用去拿成绩单，有自个村的老师把卷子拿回来，小孩子自己上老师家领。有人欢笑有人愁，有些家长很重视孩子成绩。再有不重视成绩的对比着考的好的，那些没考好的孩子就遭殃了。

    大丫二丫成绩算不得好，二丫好歹语文数学勉强及格，大丫则是在及格线上挣扎。几个男孩子也考的不理想，李如海因为提前学过还是考了两个八十多。李澍并没有说什么，只让各自把卷子拿走。

    没人说教孩子们担惊受怕的过了两天，后来又心大的毫不在意。最近村里有猪的人家都在杀年猪，小孩子们喜欢看热闹。

    李辞奶奶养了两头猪，一头是自家的一头是官猪。每个村里都有任务猪，但是大多数人不乐意养任务猪。

    任务猪一般价格会比往常低一些，卖给收购站划不来。不过好处就是可以在收购站拿到一些钱和票。

    村里养任务猪是轮流的，正好今年有一头轮到李辞家。到了交猪的时候，村里弄了一辆板车，赶着三头大肥猪去县城。

    各家的猪都有标记，不会弄混。李辞家是李澍跟着去的城里，李辞家的猪体壮膘肥，评了一个二等猪。

    交了官猪后李辞家也准备杀年猪，李辞决定直播一次农家杀年猪，还有炖的杀猪菜。二十一世纪很多人追求绿色纯天然，这种农家自养的土猪可是很受欢迎的。

    纵然如今没有肉卖，李辞也可以营造自家店铺形象。李辞如今的小店靠着卖鸡蛋已经吸引了不少客人，里面有几次在地里挖的红薯c摘的红薯藤c自家菜园子里偷摘的菜，秋收后拾秋找到的黄豆等等，数量不多早就被快速抢购一空。

    不过淘宝店里古董之类的还是没有什么，在农村哪里有那个多古董或者珍宝。整个小店充斥着六十年代复古风，在追求复古的时代这种淘宝店还是挺受追捧的。

    杀猪的那天家里大大小小很早就起床啦，烧开水的烧开水，给猪要喂一顿饱饭，其实也就是一堆老了的红薯藤并猪草。

    大肥猪被钩子勾住然后绑在长条凳上，几个壮年男人按住，杀猪师父麻利的给了猪一刀：“快，拿盆来接猪血。”

    很快就有女人接了血，一部分加点盐水等待成血豆腐，另一半等着制作成血肠。整个猪在一个大木盆里用开水浇灌着，之后有人剃去猪毛。

    一切都结束之后才开始解剖，内脏很快被主妇们拿去清洗，屠夫解剖着肉并切下猪脑袋。所有的肉李辞家是吃不完的，留下过年的肉后不要票全部按照供销社的价格换给村里人。

    今天有一顿杀猪菜，半个猪脑袋还有一些筒骨已经被主妇们清理好用柴火煮上，大铁锅炖肉喷香喷香的。前短时间张小花带着三个儿媳妇积酸菜正好能用上。

    农家这会儿地里出息最多的就是萝卜和大白菜，白菜多了吃不完又怕坏，农村女人们都会用大缸积酸菜。

    拿开大缸上面压的大石块，还没揭开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酸味。从缸里拿出一大颗酸菜，清洗过后切成细丝，土豆块萝卜块也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着汤锅烧开下进去。

    李辞的直播间吸引不少人，现在都市长大的人基本上没有见过杀年猪的场景。不过这么土味十足的场面也让人知道这是最地道不过的农家特产，只是暂时没有出售。

    还有些人比较猎奇，就爱看些奇奇怪怪的直播。有观众发信息说求购土猪肉，也有问李辞这是在哪个山里拍的，怎么穿的都这么有年代感，像是六十年代贫困山区。

    李辞家的猪肉可不是她这么个小小人可以做主的，李辞说暂时可能没有，如果有多就上。其实这只是安慰得说法，不管有不有多都上架不了。

    有不少观众失望，也有在李辞直播间买菜的。过季的蔬菜李辞已经下架了，观望中的人群看了直播，又看了淘宝店里的评论，感觉还不错有不少人下单。

    李辞偷摸着忙来忙去的，很快锅里的肉熟了，张小花带着三个儿媳妇在外面铺了两桌，来帮忙的男人们坐着吃。乡里乡亲的女人孩子们都自个有碗，一人打了一碗，不拘是菜是汤有肉味就是好东西。

    李辞凑过去她奶也没说啥给她打了一碗，里头还有几块肉。大概是觉得外人吃了还不如自家人吃了，就算是个丫头也还是自家的。

    李辞给了这碗杀猪菜几个特写，然后找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开始吃。不躲着不行，她那些哥哥姐姐都是豺狼，让他们看见了会抢。

    这时候农户养的猪真的是好吃，一块块的肉吃进嘴里有一股甜味，真的是美滋滋的，连肥肉都不腻人。白菜萝卜和土豆都浸够了肉汤的味道，咬一口美极了。

    直播间一群流口水强烈要求要买肉的，李辞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今天买肉的人不多，大多数人狠不下心买肉。总要闻着别家肉香才磨磨蹭蹭的拿钱买肉。

    吃完饭张小花拿了二斤猪肉给屠户。这里的习惯是给屠夫二斤肉和一块钱，张小花也不例外。

    李辞咬咬牙找到张小花，“奶我忘了说了，粱叔说年底了，他想要买一些肉过年。”

    张小花一巴掌拍在李辞脑袋上：“你这个死孩子，怎么不才说，咱家肉都卖给村里人一半了。”

    “粱叔要的不多，奶只要半头猪，要不把咱家的买给他，或者等前面三奶奶家杀猪咱们帮着买肉也行。”

    张小花想了想一巴掌拍在桌上，“三丫那个姓粱的说什么时候要肉了么，你什么时候和他有联系的？”

    遭了，是露馅的感觉。“啊哈哈，是粱叔给我留了字条，他说如果能买到肉就和这次的鸡蛋一起等他来收，肉和供销社一个价六毛一斤。因为要过年了，粱叔说咱家想要啥年货可以用肉换。别家如果有想要的东西也可以换，给钱买也行。”

    生意都快不好做了，主要是李辞没有一毛钱的现金，这就很尴尬了，物资在手里永远是物资，张小花还是想多攒钱。

    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双方对彼此的信任还是增强了不少，每次李辞还伪装成“粱叔”多放一些东西当做送给张小花的，不多但都是难得的东西。

    张小花思前想后决定赌一把，“三丫咱家自家留二斤肉，还有八十一斤换给他。咱家要十斤油，三十斤玉米面，一斤白糖，一斤红糖，再来十尺布，你算算还剩多少。”

    “咱们的猪肉八十一斤按照六毛钱一斤一共四十八块六毛。然后粱叔那边十斤油按照五毛一斤一共是五块，三十斤玉米面一毛钱一斤一共三块钱。一斤红糖一块二，一斤白糖一块钱。十尺布是十二块，算起来还有二十六块四。”

    张小花一看还有二十六块四，想来想去家里最缺的是棉花，也不知道那人能不能弄到棉花。“三丫你和他说剩下的都换棉花，能换到棉花奶给你做一件棉衣。”

    张小花也是没办法，那个叫粱叔的可能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根本就不和他们这些人见面，平时也只和三丫联系。很多东西比黑市便宜得多，和供销社一个价，顶多加一点票钱。张小花还是想好好和粱叔做生意，甚至可以低价换来东西再提提价卖给村里人。

    “我会和粱叔说的，奶苹果是什么，粱叔说下次来给我带。”

    苹果张小花年轻时候吃过，那时候她爹的战友带来的，一直到现在张小花都还记得那个味。后来想吃也舍不得买，想吃没地方买。

    “苹果是好东西，很甜很好吃。行吧我说的你都写下来了吧，到时候别忘了和你粱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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