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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除旧迎新上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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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上新帖了对子, 新桃换好了旧符。

    多日的忙碌只为安安稳稳的过个好年。

    大年夜当天, 村子里此起彼伏响起了爆竹声, 好不热闹。

    “要去外面玩么?”

    莫彤开口询问。

    苏洛怀中撸着大橘,摇了摇头。

    “没什么意思。”

    他淡淡的回应。

    也是, 过年讲究的是一个热闹。

    像她和苏洛这种被村民边缘化的人, 自然没有兴趣去凑上去了。

    大年夜, 就王婶子和林医师过来串了串门, 送了点东西过来。

    王婶留在莫彤吃了顿年夜饭,待收拾完之后,便回她自己的家去了。

    人走之后, 屋子里冷清了许多。

    “那个, 过年之后我们就搬到镇子里去了, 那时候就”

    莫彤想要安慰苏洛,小孩子天□□热闹,这样清冷的环境她总担心苏洛会感到无趣。

    “没关系的,只要跟着你, 去哪里都可以。”

    苏洛抬眼看了看莫彤, 心下叹了一口气, 真是瞎操心。

    他为人清冷, 仅有一点的感情全都给了莫彤,只要她还让自己跟着她,无论在哪里都行。

    莫彤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她盘算着年后变迁的事, 给苏洛找私塾的事, 还担心苏洛性子太冷不肯结交小伙伴怎么办。

    一时间哀声叹气的。

    苏洛手中撸猫的动作没有停,他扫了莫彤一眼,就知道莫彤的思绪又飞远了。

    “你,许了什么愿望?”

    “诶?我么?”

    苏洛突如其来的提问将她拉回到现实中,莫彤努力想了想之后回答到。

    “能赚钱能暴富,然后你去好好读书中状元,大概就是这样吧。”

    “这是一年的愿望么?”

    “这可能是一辈子的愿望。”

    “”

    苏洛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顿了顿开口,

    “你放心吧。”

    莫彤诧异,苏洛这是在向自己许诺?

    她心下有点感动,有娃如此,还要什么锦鲤暴富。

    苏洛才是自己的外挂。

    莫彤眼神炙热,期待的等着他接下来会说的话。

    苏洛偏了偏头避开了她的视线,接着上一句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

    “你放心吧,反正也不会实现的。”

    “”

    切,根本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鬼嘛!

    莫彤气哄哄的转开了脸。

    “呐,你的愿望是什么?”

    莫彤抓起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没什么愿望。”

    “啊?真无趣。”

    莫彤哀嚎了一声,瘫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房梁。

    不知是感慨苏洛无趣还是感慨没有丝毫娱乐设施的古代无趣。

    烛火下,苏洛视线不自觉的被莫彤吸引,他倒是觉得两人可以一直这样也不错。

    他看了莫彤一会,突然开口问到,

    “你会走么?”

    莫彤没有回答,他又开口加重音问了一遍,

    “桐花,你会突然走么?”

    这还是苏洛第一次叫莫彤的名字。

    “没礼貌,叫姐姐!”

    莫彤直起了身子,一个爆栗子敲到苏洛的脑门上。

    “你好歹要叫我一声姐吧,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弟弟疼啊。”

    莫彤故作委屈的说。

    “谁要当你弟弟?”

    苏洛捂着额头,怒目瞪着莫彤。

    他才不要当莫彤的弟弟,他要当她男人。

    “哦?”

    莫彤斜眼,反问的这一声语气相当微妙,

    “不然,你想叫我娘亲?”

    “总之,娘亲还是家姐,你随便挑一个吧。”

    莫彤想了想她的实际年龄,在古代的话儿子也差不多这个年纪了。

    苏洛选择了拒绝,他墩着小脸哪一个都不选。

    用沉默表达着自己的抗议。

    莫彤看着他一副受气包的模样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暖和的屋内充满了笑声。

    笑的差不多了,莫彤收敛了她的笑意,开口回答了苏洛的问题。

    “会哦。”

    她望着前方,眼神没有焦距,淡淡的说出了口。

    本来,她想要告诉苏洛,他们一定不会分开,她绝对不会丢下苏洛的。

    可是,未来充满了各种不确定的因素,她不清楚。

    “恩?”

    笑闹过后,苏洛没有理解莫彤的意思。

    “我是说,可能会哦。”

    莫彤重复了一遍。

    气氛凝重了起来,苏洛不漏痕迹的握紧自己的双手,声音有些颤抖,

    “为为什么?”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攥着撕拉着,疼闷的他快要穿不过来气。

    “谁知道呢?说不定那天就死了呢。”

    莫彤叹了口气,故作轻松的说到。

    莫彤的身份是个□□一样的存在,被发现搞不好就尸骨无存了。

    她自己也很绝望啊。

    “所以,你不能太依赖我,毕竟人生在世充满了各种未知啊。”

    莫彤此刻充满了哲学的意味,听到她这么说,苏洛稍微放松了下来。

    像是才发现一直紧绷着的苏洛,莫彤意识到自己的话题太过于沉重,一点都不合适今天的氛围,

    “哎呀,我的意思是,谁还没有个万一呢!反正就是我只要不死的话,肯定会好好照顾的,要是死了就没有办法了。”

    “大概就是这样,你自己理解一下。”

    莫彤越解释,苏洛的脸越黑。

    “毕竟,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会先来嘛。”

    见苏洛脸色更黑了,莫彤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我不会让你死的。”

    苏洛坚定的凝视着莫彤,黝黑的眼神深不见底,眼前的人是他拼上性命也要保护的。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额,我指的是意外”

    “不会有意外的。”

    “意外之所以叫做意外,就是它”

    “你能闭嘴么?”

    “”

    莫彤是好心,她想让苏洛明白的是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如果有一天出现意外了,也要坚强起来。

    看样子,目的根本没有达到,好像还起来了反效果。

    “也就是告诉你人生充满了意外而已,你要是好好读书考上状元,就不会有那么多意外了。”

    绕了一圈,莫彤强行把话题掰了回来。

    “知道了。”

    苏洛闷声回复到。

    只要苏洛走上了仕途,远离江湖,一切好说。

    莫彤心里暗自想到。

    苏洛那边嘴上回答的好好的,心里想的却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意外发生。

    两人心思不一的结束了一段没有什么营养的对话。

    大年夜,两人聊着聊着就在炕上睡了过去,连烛火什么时候熄灭都不知道。

    说好要守岁,结果都屈服于火炕上的温暖了。

    大年初一一大早,莫彤给苏洛准备好了新的袄子,待他穿的跟年画上的福娃娃一样娇俏可爱后,拉着他的小手去门口放鞭炮了。

    声声爆竹驱散了上一年的霉运,为新的一年开辟出一条康庄大道。

    安定平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过了年之后没多久就开春了。

    柳枝抽芽,万物复苏。

    田间大片大片的迎春花随风摇曳,昭示着盎然的春意。

    算算时间,镇子上的私塾差不多要开课了。

    莫彤打听到私塾的夫子是个落魄的秀才,过了乡试在殿试的时候被刷了下来。

    为人古板,故步自封而有自是命高。

    镇子上就只有那么一间私塾,村里的几个小孩都送了过去,莫彤心下有些不安。

    那帮熊孩子肯定会抱团屈服苏洛的。

    只不过现在的苏洛不同于往日,倒也是不会吃亏。

    莫彤跟苏洛商量了一下,先去看看情况,环境比较差的话,他们就搬到城里去。

    这段时间,莫彤给林医师采了不少草药,林医师也教她了不少药理知识。

    她现在不但帮林医师采药,还懂得找一些名贵的药材买到镇上的医铺去,狠狠地赚了一笔。

    要不是草药有限,莫彤自己都想做起这个生意了。

    她尝试着移栽几颗草药回家种,奇怪的是离开了后山那块宝地,没多久就枯死了。

    便歇了这个想法。

    只不过在她上到山顶采药的时候,被苏洛撞见了,可把苏洛给吓坏了,自己再三保证不会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苏洛才肯跟自己讲话。

    为了凑够苏洛的学费,莫彤背着苏洛又上山采了几株在山顶上的名贵草药。

    也是她运气好,卖的价格格外的高。

    算算日子差不多了,莫彤带着苏洛穿戴整齐的到镇上的私塾拜访夫子。

    莫彤带足银两和给夫子的礼品,敲响了私塾的大门。

    “叩叩叩”

    三声响门之后,莫彤和苏洛站在门口等待来人开门。

    私塾是个落魄的四合院,灰墙土瓦的,

    不一会门开了,夫子揣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来人,开口到,

    “来人何意啊?”

    莫彤见状连忙朝夫子行了个礼,见苏洛一动不动的站着,她按着苏洛的头让苏洛也行了个礼,之后才开口说明了来意。

    “久闻夫子大名,今儿个想让自家孩子拜在夫子名下,学费已准备齐全,还有点小礼不成敬意。”

    莫彤说的恭敬,言语礼数都让人挑不出一点儿的毛病。

    夫子伸手捋着他下巴上的山羊胡,上下打量着莫彤和苏洛,眼神充满着审视。

    “这是你家孩子?”

    “啊?”

    夫子问的不知所以,莫彤蒙了一下,回答到,

    “不是,但是我待他如亲弟弟一般,夫子可有何不妥么?”

    “呵,”夫子冷笑一声,继而问道,

    “可是稷山村那寡妇,莫家娘子?”

    “正是。”

    “果然如传闻一般,不知礼义廉耻。”

    夫子冷笑一声,发了个白眼,言语间尽是对莫彤侮辱和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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