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1 同盟

    老人看着白柒柒那副倔强的模样，将剑插在地上，向白柒柒递出了手，“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你小子果然很对我的胃口。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浅狛，可不是那个浅薄哦。”

    白柒柒怔怔地握住了浅老的手，站了起来，刚刚那浓烈的杀气此刻又变得无影无踪，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一个威严但又和蔼的老人。

    “浅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放心吧，小子。老夫还没有那么不讲道理，候选者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这点老夫再清楚不过了。”浅狛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浅栗雨，“只是，还是得感谢你没有杀掉小雨儿。”

    浅狛坐回位置上，没了桌子的阻挡更看得出他身材的魁梧。

    “这样吧，我也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会给你一笔钱作为谢礼，这件事情就算两清了，是敌是友那就放到以后再说。第二，我想请你帮助小雨儿，不是主仆关系，而是同伴。一些不方便的透露的情报自然也会与你分享。”

    白柒柒其实也猜到浅老会邀请自己的看法，只不过他还在衡量这里面的得失，享受权利的同时也得承担对应的风险。

    浅栗雨听到这话可不答应，急急忙忙地说道，“爷爷，我一个人就足够了！我以前杀掉的怨灵还不够多吗？我才不需要同伴呢！”

    “可你这次差点死了。”浅狛淡淡地说道，可语气里却有些忧伤，“爷爷出席过很多葬礼，同事的，友人的，孩子的，即便是看得已经麻木的我，也独独不想出席你的葬礼。”

    原本浅栗雨还想辩驳，可听到爷爷的话，想要说的话也全部咽进了肚子里。她轻轻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浅狛的提议。

    “可”白柒柒还是把心中的疑虑给说了出来，“候选者之间不是要争那个一吗？为什么还会允许结盟的存在？”

    “听上去你的源天神并没有详细地和你说明圣战？不过能够拥有自愈这种能力的契合度应该不会低，不会不告诉你的啊，真是奇怪。”浅狛有些不解。

    白柒柒回想了一下哈迪斯，如果自己去问他的话，结果显而易见，大概就是笑嘻嘻地说着你求我啊，快求我告诉你啊，然后以一句就不告诉你结束。

    “他下来的时候摔了脑子，大概失忆了吧。”白柒柒随口胡诌道。

    “你们的契合度一定很高！老夫就不瞎猜什么了。”浅狛顿了顿，“既然如此，我就和你仔细说说。”

    “圣战，从很久很久以前一直延续到现在的战争。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欲望，有欲望的地方就会有争斗。仇恨，战争，流血这些都是恶魔们所希望看见的，他们会在黑暗中低语，引诱那些意志薄弱的人接受他们的力量，化为魔种。如果放任不管，当魔种积累到一定数量的时候，这个世界也就完蛋了。”

    “所以才会有天神来维持平衡？”白柒柒有些理解了。

    “说对一半。”浅狛看向窗外，“天神也是无法直接干预这个世界的，所以才会有候选者的出现。候选者们通过杀戮来提高自己与源天神的契合度，以此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契合度从一到十分为十个等级，而在这场战争里，第一个契合度到达十级的人不对那个时候他应该被称为神，能够取得宙斯的名号，也就是天神们的主宰，那个一。”

    “这就是为什么圣战中会有竞争的存在。”

    白柒柒快速地梳理着浅狛给的信息，抛出了几个问题，“当宙斯出现以后剩下的人会怎么样？战斗过程中死亡的人又怎么算？魔种也有这样的等级制度吗？还有最关键的，候选者杀了候选者也能提高自身的契合度吗？”

    浅狛看着求知欲满满的白柒柒，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样子，反而眼里的赞许更多了些，“一个个来吧，从最重要的说起。你说的不错，候选者之间的猎杀也算，刚刚我也说了吧，杀戮只要是杀戮就行了，无论是什么阵营，无论是谁。”

    说到此处的浅老爷子语气有了些许的低落，不过很快便不留痕迹地掩饰过去了，“当宙斯出现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战争结束了。没人知道为什么，新生宙斯的力量是绝对的，而其他人则根据那时的契合度来分配新的职位。死去的人会死去，里面的神灵则会被取代。至于魔种，也巧合地被分为十个等级。”

    “这就是为什么我邀请你成为同伴的原因，没人知道一场圣战会打多久，即使再天才的人物也不敢保证就能活到最后。所以我希望你们之间能够互相帮助地活下去。”浅狛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拍了拍白柒柒的肩膀，“到了最后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联合起来欺负你，因为那个时候的你们不是人力能够阻挡的，想成为那个一需要的只有自己的能力，输的人拿个第二也没有什么的吧。”

    直到现在浅狛将话完全说开，白柒柒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自己的对手又是谁。说实话，这样的战争让白柒柒莫名地想起了小时候竞选班长，也是这样不断堆积实力，打压他人，只不过现在的筹码变成了铁与血。

    “可老爷子你应该不会是候选者吧，为什么你的力量还会在我之上？”白柒柒突然想到一个疑点，按照哈迪斯的说法，圣战可以说白开始不久而已，这老爷子的年纪未免太大了些吧。可那力量却不是开玩笑的，被摔在地上的那一下，白柒柒还以为自己的脊梁骨要被摔断了呢。

    “这个嘛，”浅狛啧啧嘴，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在候选者不断提高契合度的时候，六级是一个临界点，到达六级，算是半只脚踏进了天界，我们称之为半神。正因为如此，六级之上的人类血脉会发生变化，等级越高变化越大，他们生下的孩子便有很大的概率天生就能够控制质，而且更加奇妙的是这些人可以通过修炼来提高自己的神性，即使不在圣战期间他们也能逐步提高自己的实力，不过缺点也很明显，他们最高也只能到达lv7的水平。这样的人，被称为灵储。”

    “居然还能继承？”白柒柒有些傻眼。

    “不然你以为帝国如何能在二十年内统一全球？”浅狛理所当然地说道。

    麻烦！太麻烦了！白柒柒在心里皱紧了眉头，如果说最开始的圣战是一池清水的话，那么这种血脉继承的能力就是染料，每进行一次就会污染一次。至于现在污染到什么程度，看浅老爷子强成这样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可以预见，以后的对手可不仅仅只是候选者了，像浅家这样的血脉世家肯定会逐渐浮出水面。

    那，和他们合作就非常关键了！

    浅狛或许不知道，他这无意识的一段话才最终是白柒柒决定下来。

    看着白柒柒低头思索的模样，浅狛也没有催他，任他考虑便是！浅狛或许不会这么想，可潜意识里也不相信会有人拒绝像他们这样的强援，即使不用能力，他浅家在帝国中也是说的上话的，这就是他们这样的世家天生的傲气！

    白柒柒猛然抬头，“浅老爷子，我想好了，我同意你的建议，作为浅栗雨的同伴。”

    浅狛摩挲着下巴，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很是满意，“那就这样说定了！以后这儿就相当于是你第二个家了，你随时都可以过来。”

    白柒柒微微弯腰，“浅老，事情既然已经敲定了，我也该回家了，这几天不在父母应该很担心。”

    “说的也是，虽然我已经提前和你的父母打了声招呼，不过尽快回去也能让他们安心了。我这就派人送你回家。”浅狛点点头，没有拒绝。

    在白柒柒被仆人领走之后，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浅狛和浅栗雨两个人，以及一地地狼藉。浅栗雨此时才终于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爷爷，为什么您那么想要他做我的同伴呢？自愈虽然是难得一见的能力，但是被砍下头也是会死，更何况他光是恢复手臂就用了三天，并不想我们想象的那么强。而且我想传承下来的世家之中比他强大的能力一定不在少数。”

    与白柒柒的谈话比预想的要长很多，夕阳的余晖将窗前浅狛的影子拉得很长，看了很久，浅狛才说道，“是啊，单看能力他就远远比不上你，可是结果呢，反而是身经百战的你差点死了。小雨儿，你要记住，能力是你的天赋，高天赋给了你高起步，但你的心性手段还是差了些，而这些东西才能让你走得远。所以我希望你能从这场战斗，从他身上学到这些。”

    “是，爷爷。我明白了。”浅栗雨记下了爷爷的话，准备离开。

    “白柒柒这孩子我的确很欣赏，杀伐果断，又有谋略。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你是候选者可能体会不到，在那把刀飞向我的时候，虽然只是一瞬间，我却感到了血脉中的恐惧。”

    浅栗雨走向大门的脚步停了下来，猛然回头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向眼前的这个老人。

    浅狛幽幽地说道，“他的源天神，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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