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毕业舞会(02)

    对于一个处在青春期的女孩子来说，没想过这些事情肯定是假的，乔婉月偶尔和同学们在课间聊天的时候，女孩子们总是会说和自己的男朋友的一些很亲密的事情。这个时候，乔婉月就会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和自己的男朋友以后各种各样浪漫的事情。每当男朋友渐渐的浮现在脑海中的时候，对象就是庄泽阳。就算乔婉月再傻，她也会意识到自己已经喜欢上庄泽阳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的感情已经从友谊升华到了暗恋的程度，甚至可以说是迷恋，一种不敢肯定，无法定义的迷恋。

    两年前的那个洒满月光的夜晚，庄泽阳吻了她的额头，那段时间，乔婉月看见庄泽阳就一副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样子。庄泽阳却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依然每天很自然地找乔婉月一起玩儿。

    两年间发生了不少事情。在去年唐轩的生日宴会上，大家一起去唐轩家玩，包括好久没有见面的三位学长也翘课从大学赶过来了。大家一起叙旧，吃饭，还喝了一点点酒，三位学长喝的烂醉如泥，在唐轩家里的地板上睡了一晚。乔婉月那天晚上和庄泽阳一起跑到了的房子边的小树林里。他们从唐轩家里借了一个吊床，绑在两棵树之间，两个人坐在吊床上开玩笑，聊天，笑着畅想未来。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隔壁省的学校学设计。”乔婉月只喝了一小杯酒，微微有点醉意。

    “那挺好的，有自己的梦想真的好啊。我现在还在摇摆不定，不知道我自己以后想干什么。”庄泽阳抬起头，看着布满星星的夜空，仿佛这样就能把心中消极的思绪一扫而空。

    乔婉月拿出了一个非常搞笑的自制生日贺卡，上面画着一只小猪，写着‘猪你生日快乐’，“我本来想把这个送给唐轩，想想还是算了，送了点别的东西，这个实在是有点儿太傻了，哈哈哈。”

    庄泽阳拿起贺卡看了一眼，“婉月，你真的是一个非常才华横溢，令人喜欢的女孩子。”他很安静地探着身子靠了过来，他的脸离乔婉月的脸非常近，近到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乔婉月知道他想表示点什么，孤男寡女处在如此暧昧的气氛之中，她一点也不傻。或许是她自己也很期待发生点什么。她闭着眼睛，期待着这一刻的来临。

    然而，等待她的是一阵剧烈的晃动。庄泽阳一个鲤鱼打滚儿，从吊床上跳到了地上，向唐轩家的方向走去，差点把乔婉月摔到地上。与其说是摔到地上，更像是从甜蜜的梦想里面，狠狠地摔到了残酷的现实中。

    那天晚上之后，有些事情悄悄的变了。两个人很少在一起谈话，再也没有讨论过未来的事情。

    从那个时候开始，庄泽阳开始刻意与乔婉月保持距离：他和新朋友一起打球，参加新朋友的派对，而且他开始交女朋友。交了各种各样，数不清的女朋友，每一个都持续不了多久，总在不停的换人。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个人的友谊几乎降到了冰点。再也没有一起打球，看电影，谈天说笑。乔婉月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了，就是她想去的隔壁省名牌大学的设计学院。其实，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属于她的秘密。现在乔婉月要做的事就是，必须说服父母亲好让自己能去别的地方读大学。经过了几年的成长，她现在已经熟练掌握了讨价还价和死缠烂打的本领了。

    在回房间的路上，乔婉月路过乔宇鸿的办公室。一声怒吼，把她从回忆拉到现实之中。是庄泽阳的声音。

    “我不会为你工作的，永远不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庄泽阳愤怒的说到。

    乔婉月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偷听着他们的谈话，从来没有人像这个样子去顶撞乔宇鸿。

    其实更让她吃惊的原因是庄泽阳说话的内容，听到那声吼叫，不知怎么回事，她的心里仿佛有一股希望的火焰，燃烧了起来。

    很快，这股火焰就被扑灭了，乔宇鸿的笑声，很邪恶，很低沉，也很有穿透力。那种笑，会让一个勇敢的成年男子瑟瑟发抖，就像一把利刃，一刀毙命地刺在心脏上。这种笑，仿佛又让乔婉月回到了童年时代，让她十分害怕，她在门外站着，腿都有一点微微颤抖了。

    “庄泽阳，你一直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为什么你要浪费你的才华？”乔宇鸿停顿了一下，“这是你攻破的第五个安全系统，这套安全系统是本国现阶段能用到的最先进的系统了。”

    “这一点也不难，但事实就是，我不会为你工作，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为你工作。过一段时间，我要带我的母亲永远地离开这里。”庄泽阳一字一句很清楚地又说了一遍。

    “你小子胆子真的很大，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想得到的，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我会让你很难堪。”显然，乔宇鸿被庄泽阳给激怒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谁？你是恶魔，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恶魔，你折磨我这么多年，囚禁着这里的每一个人，让你手下的人为你做着肮脏的事情。我永远不会跟你同流合污，想控制我，对不起，你做不到。”庄泽阳的声音勇敢而坚定，让乔婉月听到了，心里很佩服，她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敢这样去顶撞父亲。

    “哦？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吧”乔宇鸿的声音十分低沉。

    “走着瞧，谁怕谁？”庄泽阳说完，好像准备往门口走去。乔婉月赶紧躲进了旁边的房间里，以免让他发现自己一直在偷听。庄泽阳似乎并没有发现乔婉月的存在，径直走出了房子，朝着院子里江文娜的方向走过去。

    乔婉月慢慢地从隔壁房间探出头来，乔宇鸿的办公室里没有任何声音。她慢慢地走出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她想着庄泽阳的话，心里既惊喜又难过。惊喜的是，他从心眼里从来没有想过为乔宇鸿工作，在这一点上乔婉月和他的立场是一样的，乔婉月不想让庄泽阳善良的品质被污染了；难过的是，庄泽阳说道，他过段时间要带着江文娜离开，这是真的吗？

    带着疑惑，乔婉月在走廊里，看见了迎面走来，颤颤巍巍的江子晴。她右手拿着酒杯，左手拿着一瓶红酒。乔婉月很快的整理好情绪，转过身，朝她微笑着。

    “宝贝，你今天看起来真美”江子晴喝醉了，这不是什么新闻了，她晃晃悠悠，踩着那双黑色的高跟鞋。

    “谢谢妈妈”乔婉月回答着，看到了江子晴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点点血丝。

    大概在我15岁左右的时候，江子晴抛弃了传统的中式早餐，开始白天喝红酒。当然，乔婉月也不会说什么，这可能是借酒消愁吧。但就她目前的生活状况来看，似乎也没什么可愁的。仔细想想，除了她的婚姻，她似乎没有什么值得烦恼的。

    乔婉月猜想，她每天晚上都会烂醉如泥，这样她就不用面对乔宇鸿了。这种做法完全可以理解，因为乔婉月要是跟乔宇鸿这样的男人结婚了的话，可能她也会这么干。

    江子晴用手指挑起了一缕乔婉月的头发，说着“正浩会喜欢这件裙子的，你这个样子，一定会让他为你疯狂。”

    徐正浩是乔婉月今晚的舞伴，是乔宇鸿亲自给她挑选的。即使庄泽阳邀请她，她那个控制欲极强的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乔婉月继续着虚假的笑容，“嗯，我也觉得徐正浩肯定会喜欢的。”

    “你只需要站在那里微笑，保持优雅，像个洋娃娃一样就行，他们只在意这个。”江子晴说完，又往嘴里灌了一杯酒。

    叮咚，门铃响了。

    乔婉月心想，谢天谢地，这个尴尬的对话终于可以结束了。

    “去吧，宝贝，记住，保持优雅，哈哈哈哈哈哈。”乔婉月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十分感叹，岁月竟然让以前一个那么要强的人变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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