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宰相肚里能撑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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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蔡质救了赵五娘，对蔡二郎一通大骂又逼其回家为父母守孝，同时又四处求医看能否有医治好赵五娘的可能。

    但老天终究是没有垂青与赵五娘，却也好歹留了她一命，虽然蔡质夫妇使出浑身解数也改变不了现实，那就是赵五娘的脊柱受了伤，下半身瘫痪，以后都得要人伺候。

    想着自己以后的下半生都将一无所是，唯有与床相伴，即或是生活也都不能自理，赵五娘一阵伤痛悲从心来，好是绝望，只想把那牛氏诅咒让她永世断子绝孙孤独凄凉！

    却又说那一日牛氏遣人马踩赵五娘时，见了此事的牛丞相府上的自是不敢到处乱说，即使是路人几个却也以为那女子已经死了，当看到有人为她收尸也没人出头再去闯祸，所以赵五娘被蔡质一带走得救之事也没多少人知道，对于牛府和蔡家的声誉也基本无甚影响。

    但蔡质现在作为蔡家之主，自是不会再任蔡二郎胡作非为，但想着赵五娘的情况，还是对其一顿好生安抚，免得事情闹大了，大家里里外外都不好看。

    于是，待赵五娘的伤情稍微稳定之后，蔡质夫妇就作为蔡家长辈就和赵五娘做了一次长谈。

    “五娘啊，大哥大嫂去了，我们俩口子而今当仁不让地也成了蔡家的当家人了，我也叫人回去打听过了，你说的情况都是事实，家中乡邻都对你的孝行称道！即或你婆婆有过误会你，但毕竟还是她最后羞煞去了地府得了因果。你呢，非常不错，不但没有计较那些，更还卖发感动好人施舍了两副棺材把公婆好生安葬！”

    “你喊我一声‘叔’，喊她一声‘婶’，我们也从没有把你当做外人看过，可以说我们早就把你当做了闺女来看待的。”

    “事后想来，要是当初你一来京城就找我们两个，由我作为家长出面，那二郎再是牛气有人撑腰，但也挡不过我家长之威，你的地位更是不会有任何动摇，怎么说事情都不会是目前情况这样糟糕！就说现在的事情都不是我们所愿意看见的，但你放心，你这些委屈，我以后都会让二郎两个来与你赔礼道歉，并且我也可以担保，你以后的生活我们也绝对会好生伺候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我前些日子大骂了二郎一通，又遣了他们和牛氏两个回去为他父母守孝。且不说牛丞相的权势，但你也知道我们蔡家也是仁孝礼仪之家，我不想这件事有损与我们蔡家声威，你作为蔡家的一份子我想那也是你不愿意看见的！”

    “我已经借了一些银子，足足凑够了白银五百两，准备马上去睢阳县你的娘家看望你们的父母，我们俩口子今天也是厚着脸皮不要脸地来求你，只希望你把这一回事遗忘！”

    五百两银子，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身为千金小姐的赵五娘自是知道自己父亲的月俸也不过几两银子，这五百两绝对是叔叔蔡质为了平息自己的委屈尽了自己的努力。

    又听蔡质这一番说辞，赵五娘自是明白牛氏权势滔天，即使闹翻了天到了皇帝面前却也大不了责罚牛氏一通却也改变不了什么，叔婶能够做到这样，一点都不偏袒蔡二郎，自己去借了银钱安抚赵五娘的娘家人，这样既不会有损蔡家声誉，又不会伤及牛丞相颜面，娘家赵家对自己有生育之恩，虽然自己委屈但娘家也能得些好处，隧也勉强差强人意去了自己那一股滔天委屈。

    就在赵五娘还在思虑之际，突报牛丞相前来拜访，蔡质夫妇自是只得先去接待。

    但不一会，蔡质就领了牛丞相来到赵五娘卧榻之前。

    “五娘啊，这是你牛伯伯。”叔叔蔡质自是先做了介绍。

    赵五娘知道他是那个使人马蹄踩踏自己还得自己终身残废在床的牛氏的父亲，也就是如今的朝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牛丞相。

    但五娘那一股憋屈怎可能消弭，只在那闭着眼睛泪流满面不说话。

    牛丞相见状，也不废话，自己先来官方的再谈私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留圉县蔡家媳妇赵五娘为扛天灾，自己吃粗糠而始终孝敬公婆，一时之间广为流传，世人争先效仿，圣上知道后大为感动甚是赞赏，乃赐蔡家‘仁孝礼仪之家’扁牌，又赐赵五娘白银千两和十匹丝绸！钦此！”

    一旁的蔡质夫妇自是马上磕头：“谢主隆恩！”

    赵五娘自是知道皇帝的御赐，自己应该跪起谢恩，但奈何力不从心……

    这时牛丞相又是马上上前，轻轻按住赵五娘的肩膀说道：“五娘，圣上知悉你身子有恙，特许你不用多礼，就此好生修养！”

    赵五娘只得躺在那里低泣着：“民女赵五娘谢过皇上！”

    赵五娘的哭泣，即是为着自己的悲哀，也是被牛丞相这种大人物能够为自己这样的女子亲自求了皇帝还来这里一趟所感动。

    现在想来，要是再不原谅那牛千金还真是自己小家子气了！

    赵五娘这里胡思乱想呢，却又听得牛丞相继续说道，这次却是为了家事私事来着：“五娘，这次确实是我家丫头凤仙胡闹不对，但你放心，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待他们回来我一定要让他们负荆请罪，至于你的正房地位不可动摇，以后她牛凤仙就是你的妹妹。待他们二人回来，我再让他们二人先来与你磕头请罪，既然是我家丫头凤仙种的因，那你今后的起居生活都要她来亲自为你打理，也好让你这一口恶气得以宣泄。但请你也一万个放心，她要是胆敢再有什么歪心肠，我这个做父亲的也绝不偏袒定将把她贬为庶民好让她苦悲一场。”

    牛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却是为了自己一个瘫痪在床的民女如此奔波，虽然也是为了他那个不成才的女儿牛凤仙，但也不失“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古话。

    赵五娘甚为感动，自是顺着应声，说自己已经原谅了妹妹牛凤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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