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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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福院，内室

    “主子，大汗他们都出发了，今日的大街上可真是热闹。奴才也去看了看，那些人好气势，好威风，就连十四阿哥也在其中呢。”苏茉儿兴奋极了，她是第一次看到出征的场面，心里眼里都是那种行伍之人的军阀之气。

    布木布泰想到今天的日子，微微笑了笑：“今日这样的日子，难得福晋会让你们出府。只怕府外是人山人海，就是不知道之前贝勒爷出征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万人空巷。不过可惜，我们还没有见到过！”

    “那是一定的，奴婢今日出去的时候就听旁边的小丫头说，我们贝勒爷出征的时候，那是整个沈阳的人都来看呢！很多军中的人都登高敲鼓，那场面比现在还要热闹！不过贝勒爷也是和大汗一起出发，想来都是为了大汗。”

    “苏茉儿，我今天看了一本汉人那边的书。我记得里面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有些时候我们到底是给谁喝彩其实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们依仗的是谁，认清谁才是我们真正的主子。也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苏茉儿听不懂主子这话的意思，只是觉得主子自从来到府中就很不一样了。原来的主子最爱骑马打猎，极少安静下来，可现在。。。可现在的主子却极少玩闹，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想来是做了贝勒爷的侧福晋之后，经历了那种种事情，才让主子变成现在这样。苏茉儿想到这里，只觉得长生天的安排真是让人委屈极了。

    后金宫殿，大政殿

    “父汗和几位贝勒阿哥出征，最近朝上的事情要劳烦几位和我一起打理。至于后庭，有大妃在，这点我是绝对放心的。”底下的人纷纷点头应是，整个朝堂格外的和谐。

    范文程看了看上面的皇太极，心里的想法又转动了起来。

    范府，正厅

    范文程回到自己的府邸，看着夫人忙前忙后的伺候自己，心里不免愧疚：“夫人先休息下吧，这些事情待会可以做。”

    夫人范氏原来也是养尊处优的小姐，听到这话就笑了笑：“不过一些小事情，老爷今日怎么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怎么了，是不是朝堂上有人给你脸色看？”

    范文程心里一暖，摇摇头：“夫人不用担心，老夫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现在是在担心另一件事情，只是又不知道这样做值不值！”

    范氏微微笑了笑：“老爷，你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候。那时候，你打定主意要过来，就是族中长老都拦不住你。怎么今天反而是犹犹豫豫不敢了！”

    范文程也不在乎妻子的打趣，只是笑：“你不知道。当时我愿意离开是因为我知道，明朝的皇帝是斗不过现在的大金的。但是我现在担心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现在的选择对不对。”

    “哎，若是不做选择，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上面的就是为了面子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可是我若是只想这样，当初又何必如此？”

    “夫人，我只是觉得八贝勒爷还真是不错。大汗现在年事渐渐高了起来。底下的儿子们已经各有各的想法了，若没有及时做准备，恐怕以后就……”

    “相公！”范氏娇嗔一声，“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你怎么就不能…你啊，真是一刻都不能安静！只是不知道这八贝勒有什么样的本事，能够让你这么看重他！”

    范文程抱着自己的爱妻，一张脸上满是自信：“你还不相信我的眼光吗？那人日后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说出身，就是一身的气度也绝不会做个平凡的亲王贝勒！”

    范氏满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点头：“你做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反对过！我呀，只是想着一家人可以平平安安就好，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要做，我只管支持你就好！”

    范文程抱紧了她，良久才开口说话：“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们一直过这样的苦日子的！我受尽骂名来到这里，绝不是让我们过苦日子的！等到我功成名就的时候，父亲就知道我的选择是不是对的了！”

    范氏用双手抱着自己的丈夫，心里百转千回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她本来也不同意丈夫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作为妻子却不得不从夫。

    可来到这里，丈夫不得重用，自己却过得这么辛苦。若不是他体贴入微，哪里会没有后悔的情绪，只是她平日里不敢说而已。孩子慢慢大起来了，日后总要读书，花销越来越大，若是……

    两天后，惜字斋

    皇太极看着手中的拜帖，良久才笑了起来：“有意思，这个范文程倒是有意思极了！呼和，你去后院和福晋说声，就说我明天要请一些大臣来府中做客。”

    “是，奴才这就去！”

    清宁院，正厅

    “既然是贝勒爷的意思，我自然是全力配合听从的。呼和，你回去禀告贝勒爷，我知道怎么做了！”

    哲哲看着呼和下去，转头看向乌嬷嬷：“嬷嬷，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我们这次一定要处理地漂漂亮亮，这样才不会让贝勒爷对我们失望。况且这一次，贝勒爷的目的想来也不是这么简单。”

    永福院，外室

    “思砚，今日你怎么拿个饭食都这么慢？我明明还特意提早了半个时辰让你去等，你这来回得有一个时辰了！要是饿着了侧福晋，你担待的起吗？”

    思砚撇撇嘴，低声开口：“又不是什么尊贵人！人家福晋忙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呢，厨房哪里还管的到我们这个地方，伺候福晋都来不及呢！”

    “你说什么！”苏茉儿脾气一来，整个人凶得厉害，“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你的主子是侧福晋，若是不会伺候自己的主子，那要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若是以后再这样，我直接就去告诉福晋，看福晋是不是现在你这边，让你这么作贱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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