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收账

    栖林寺，隋朝时期杨坚下诏所建，塔高九层，宏伟壮观。

    陈凡与方正二人沿山道而行，途中访客可谓络绎不绝，无一不是前来祈愿，烧香，拜佛。

    “陈，陈凡，等等，等等我。”

    才没多久，方正就已经累得不行，气喘吁吁的坐在一石阶上喊着陈凡。

    陈凡停下脚步无语看着方正，无奈只好停步转身默默等着方正。

    “这位施主，你喝口水吧。”

    没过一会，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健硕看着很是慈善的和尚挑水而过，见到方正如此，当即停下从担中舀出瓢水递给方正。

    “谢谢这位大师，但我不喝水，我只喝这个。”

    方正也是心大，直接就把腰间的酒葫芦拿起，朝着这个和尚晃了一晃。

    “阿弥陀佛。”

    那和尚见状立马放下手中水瓢，双手合十说道：“施主，佛门乃是清净之地，酒肉可不能出现于此。”

    “哎呀，忘了，忘了。”累懵了的方正这才反应过来此地是哪，讪讪收回酒葫芦，连忙说道：“大师放心，我绝不会在寺中如此的，大师放心。”

    “唉，罪过罪过。”

    那和尚双手继续合十，做着一副痛心疾首之色，再次挑担于肩，向着庙里而去。

    “喂，休息的差不多了吧，快走吧。”

    随着那和尚的身影渐渐远去，陈凡催促了一声后，便开始向着栖林寺走去。

    而方正见状也无可奈何，只得跟在陈凡身后，边骂边爬。

    进至寺中，眼前之景更是不可想象，前来供奉香火之人多不胜数，有祈福的，有求子的，每人都会在认真在佛前跪拜，虔诚万分。

    陈凡和方正短暂停留之后，便继续朝着寺中内院而去。

    “两位施主留步，此乃我栖林寺内院，外人不得入内。”

    走在寺里过道之中，突然出现两名持棍武僧，挡住了陈凡和方正二人去路。

    “我来找人。”陈凡言简意赅。

    “这位施主，我想你来错地方了吧，这里是佛家寺庙。”其中的一个持棍武僧说道。

    “我来找张封木。”陈凡说道。

    “施主，你找错地方了，我们寺里确实没有这个人。”另一个持棍武僧说道。

    而一旁，方正听着陈凡的话语只觉得一阵头大，心中不断腹诽，“你丫是不是长时间没和人说过话啊，哪有你这么说话和问人的。”

    实在听不下去，方正急忙上前说道：“哈哈哈，我这兄弟不太会说话，情况是这样的，我们俩收到消息，昔日的邪道之徒断魂人张封木一直潜藏于此，唯恐他再次害人我俩才急忙会来此，二位还是去问问清楚可好？”

    “这”

    两持棍武僧开始犹豫，看着彼此不知如何是好，倘若此事为真，出了事情他俩必会受到责罚，倘若此事为假，贸然放这两人进去他俩也将受到责罚。

    方正何等人精，一眼就看出了这二人心中所想，当下说道：“既然二位感到为难，那我等便不打扰，告辞。”

    随着陈凡被方正拉着离去，这两持棍武僧开始交谈。

    “师兄，怎么办，你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俩会不会被责罚啊。”

    “师弟别急，我看那两个人也已经走远了，你守在这里，我去向师父禀告一番。”

    “嗯，好的，师兄。”

    而在栖林寺内的某个角落中，陈凡不满的望着方正，说道：“我说你拉我干什么，现在走了还怎么找人啊。”

    “我知道你急，但你也得注意这是哪啊。”方正急了，看着陈凡就像看着傻子一样，连连说道：“这寺里面可是住着一尊大佛的啊，你确定你打得赢他吗？”

    “我知道我打不赢啊，所以我才打算我一个人来啊，打不赢我能跑啊。”陈凡看着方正，语气不善的道：“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就别怪我动手了啊。”

    方正乐得当个甩手掌柜，将腰间挂着的酒葫芦打开喝了一口后说道：“嘚，既然你早就想好对策了，我也不操心了，你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行，那你一会离我远点，最好和我装作不认识。”陈凡说道。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寺中正殿。

    殿中，僧人们敲着木鱼，诵着佛经，伴随着香客的许愿之声，好不神圣，好不庄重。

    然而就在这神圣庄重的时刻，陈凡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身黑衣装束，再加上背上用黑布包裹的长枪，一看就不是寻常良善之辈，一群被其撞开的香客是敢怒不敢言。

    “阿弥陀佛，老僧法号善能，不知施主来我栖林寺是为何事？”

    陈凡还未说话，一位身挂袈裟的约莫四五十岁的老僧走出，询问着陈凡。

    对方以礼相待，陈凡自是不会无视，同样施了一礼之后，说道：“找人，张封木。”

    听到张封木二字，善能嘴角笑容当即一顿，但随即又是笑着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恐怕要失望了，本寺并无此人。”

    陈凡眼神何其敏锐，善能刚才的表情变化他早就看在眼中，同样笑着说道：“善能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说可是？”

    “阿弥陀佛，老僧没有欺骗施主，何来诳语之说。”善能回道。

    “善能大师说得没错，张封木既已选择在此剃度为僧，那里这寺中自然没有张封木此人了。”陈凡眼神咄咄逼人，盯着善能问道：“不知善能大师，可否觉得我有何地方说错？”

    “这”善能语塞，不知如何说道。

    “既然善能大师，无法解释就让张封木出来吧。”陈凡直接说道。

    “唉，罢了罢了，既然如此老僧也不再隐瞒，施主随我来吧。”

    善能微微一叹，带着陈凡朝寺中内院走去。

    两人来到寺中一小屋前，善能示意陈凡留步，自己走到那小屋门前，轻叩了三下木门后开口说道：“善禅师兄，有人来找善惠师弟。”

    话音一落，木门便已打开，老僧从中走出，白须及腰，一身武僧装扮。

    善禅目光如鹰般锐利，一身气势毫不遮掩，看着陈凡缓缓说道：“是你要找我的师弟。”

    仅仅只是四目相对，陈凡便感受到了善禅那恐怖的实力，知道凭现在的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硬扛着善禅散发出的恐怖威压，陈凡不卑不亢，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我。”

    “哈哈哈哈，有骨气。”

    善禅听到后，当即收回自身气势，看着陈凡很是满意，说道：“你小子我喜欢，有血性，有杀气，一身武学修为更是不可思议，现在江湖之中能胜你之人怕是不多了啊。”

    “大师谬赞。”陈凡此刻完全不敢托大，恭敬说道：“小子只是运气好些罢了。”

    “那又如何，在我看来运气就是实力，两者并不能分开而论。”善禅看着陈凡，但随后话锋急转，说道：“说吧，找我善惠师弟何事？”

    陈凡直视善禅说道：“十五年前，扬州城南面老宅的灭门惨剧。”

    “哦，那你此次前来是来寻仇了？”善禅问道。

    “是也不是。”陈凡说道。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善禅再问。

    “陈凡。”陈凡回道。

    “陈凡，陈凡。”善禅在口中念叨了两次陈凡的名字之后，看着陈凡说道：“陈凡，你这小子我很喜欢，拜我为师如何？”

    “善禅大师，小子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拜师。”陈凡说道。

    “好，此时暂且不谈。”

    善禅并没有为难陈凡，而是转头看向善能说道：“师弟，去把善惠叫过来吧，他之前做了太多错事，纵然他已经幡然醒悟，但依旧心结难解，如今因果循环，是福是祸，皆是命数，我等强改不了。”

    “师兄，这”善能似是还有话说，但见善禅心意已决，终是放弃，深深叹了口气之后，朝着寺中一方走去。

    没有多久，善惠便和善能一同出现。

    “是你！”

    看到来人之后，陈凡一惊，这人他见过，就是之前在山道中挑着水的那个和尚。

    “唉。”听到陈凡此话之后，一旁善禅终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小子就是佛祖派来收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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