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怪物

    枪声响起的同时，杰克下意识地交叉双臂挡在自己面前，试图保护自己。他身上的皮肤瞬间硬化，坚硬的鳞甲弹开了射来的子弹。沃特医生赶紧趴在地上以求保命，经过停尸房里的枪击之后，他学会了很多。一阵密集的枪响之后，枪手们停止了射击，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毫发无损的杰克，不知所措。琳不知道杰克刚才经历了什么，看见他身上长出的鳞甲竟连子弹都穿不透，脸上也显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都愣着干什么，快把他干掉！”0号沃特大声命令，却没人听从他的话，多数枪手连武器都不敢再举起来。0号沃特只好又对“新生”的78号说：“78号，我命令你开枪！”

    78号放任沃特医生唤醒了杰克，不仅消耗了无比珍贵的恶魔之血，还浪费了很多“原料”。此时的78号深感自责，因此当他听见0号沃特命令自己开枪时，还是硬着头皮遵从了。“砰”地一声枪响了，子弹被杰克胸前的鳞片弹开，竟击中了爬在地上的沃特医生。后者惨叫一声，赶紧用手捂住左后腰，指尖渗出了鲜血。所幸弹头击中鳞甲已经变形，在医生身上造成的枪伤并不严重。

    “78号，你为什么向我开枪？”沃特医生不知道击中自己的子弹是反弹来的，还以为78号要对自己下毒手，所以大声质问对方。

    78号只想着推卸责任，慌不择言地说：“这个半人半魔的怪物是你放出来的，你罪责难逃！”

    沃特医生忍着痛说：“当时我说要赶0号下台，你也答应了，怎么现在突然反悔？你难道看不出0号已经死到临头了么？我的这位克隆士兵朋友会杀了他！0号用毫无人性的手法统治了我们这么久，你还替他卖命干什么？”

    78号无言以对，其他克隆沃特们也都一言不发，有几个还偷偷地点头表示同意。最忌讳的话被当众说出来了，0号沃特恼羞成怒，强令手下把背叛自己的沃特医生干掉，还是没人听从。如果说第一次违抗命令是因为对杰克的恐惧，那第二次抗命则是因为怨恨，长久积压在内心的怨恨。

    杰克看出克隆沃特们的心理波动，与生俱来的思考能力开始发挥作用，他义正辞严地说道：“我是一个克隆人士兵，和你们一样从培育舱中‘出生’。我被创造出来的唯一目的是保护人类免遭恶魔的侵害，然而在亲眼目睹了人类对克隆人的各种惨无人道的迫害之后，我觉得人类才是这个世界上的恶魔！本应主持正义的警察在肆意虐杀和毒害克隆人，代表人类最高智慧的科学家把自己的克隆体变成了活体丧尸今天，同样作为克隆人的我向你们提议，推翻你们‘主人’的统治，从现在开始掌握自己命运！”

    几次陷入昏迷的过程中，在恶魔之血的刺激下，杰克的大脑好像从没停止过活动。他脑中不断回想起自己接受新兵训练时观看过的一部战争影片，里面的主角在号召人们奋起抗争时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电影中反抗的对象是入侵人类家园的恶魔。

    现在杰克把电影主角的话用自己的语言表达了出来，期望自己说的话能有同样的号召力。他在进入第十三区c试图融入人类社会的第一天就经历了太多的事，促使他不得不思考自己的未来c老兵汉斯等克隆人的未来，一个长远的计划逐渐在他脑海中形成。第一步，杰克要夺取眼前这个所谓科学家的终生成就——地下农场。

    杰克模仿电影主角说的话很有煽动力，好几个克隆沃特都用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创造者，那个把自己编为0号的人类。0号沃特环视众人，试图从中找到几个还忠于自己的手下，可是他看到的都是冰冷的面孔。这让科学家想起了世界政府的冷漠和同行们的讥讽，没有什么能让他更加愤怒。

    “看来你们决定背叛我了？”0号沃特恶狠狠地问。

    没有人回应。

    0号沃特突然发出一阵惨笑，他说：“看来反叛是真的了。你们是不是想让我也尝尝变成活体丧尸的滋味？哈哈！你们和我有着完全相同的基因，我太了解你们了，早就预料到反叛迟早会发生！可是你们不了解我，更不知道你们出生前的几十年间我都做了什么！好，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作为世界顶级科学家的毕生成就！”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0号沃特突然将一支小型针剂的针头刺如了自己的胸膛，一股墨绿色的液体瞬间流进了他的心脏。0号沃特的体型开始变大，身上的肌肉和骨骼不受控地增长，他的皮肤因为无法适应身体的猛然生长而撕裂，把全身鲜红的肌肉都暴露了出来。0号沃特的头很快撞到了天花板，他的脸因为痛苦而变得无比狰狞，下颌骨撑破了脸上的皮肉，露出长长的獠牙。此时他已经说不了话，只能发出野兽般地怒吼。

    0号沃特伸手抓住了一个想要逃跑的克隆体，狠狠地揪下了他的脑袋，然后他的身体颠倒过来，仰着脖子从断颈处吸食流出的鲜血。克隆沃特们亲眼看见自己的创造者变成了一个吃人的怪物，心里无比的恐惧，立刻四散逃跑。那几个手中有武器的克隆沃特纷纷向怪物开火，却阻止不了对方暴虐的兽行。

    杀死了几个自己的克隆体后，0号沃特又向杰克发起了攻击。巨大的拳头击中了杰克的身体，他整个人向后飞出数米，重重地撞在了墙上。坚硬的鳞片虽能抵御弹头，却防不住蛮力的撞击。杰克的内脏严重受损，肋骨全部被震断了，他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想用自愈能力尽快恢复伤势。0号沃特不给对手疗伤的机会，他冲到杰克面前，一手握住后者的身子，一手捏住了头，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让杰克身首异处。

    就在这时，身后枪响了，几颗子弹接连命中0号沃特的后脑，痛得他不得不把杰克扔在地上。开枪的人是琳，她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拥有击杀巨型怪物经验的人。这个身手敏捷的女野蛮人成功地吸引了0号沃特的注意力，而且总能在对方扑向自己时灵活地躲开。0号沃特变得无比愤怒，咆哮着挥动自己的拳头。他的身体还在不断增长，在低矮的地下室里活动越来越不方便。暴怒的0号沃特撞碎了几堵墙，把生活区的各种家具物品砸得稀烂，终于把琳逼到了退无可退的绝境，他准备把这个女野蛮人像苍蝇一样拍死在墙上。

    眼看琳就要被杀死，杰克忍着身上的剧痛冲了过来。他一跃而起跳到0号沃特的背上，伸出鳞甲覆盖的右拳，使出全力向对方的后脑砸了过去。0号沃特的后脑在子弹和重拳的连续攻击下终于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脑浆。杰克双手抱住0号沃特的头，双腿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开始从后脑的缝隙处大口地吸食脑浆，任凭0号沃特怎样挣扎和击打就是不松口。

    “不——”0号沃特用最后的力气大喊一声，两只眼球猛然扭转了一下，巨大的身体重重地趴在了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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