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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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名唤姜灿，乃是威远公府嫡长孙。

    姜灿说话的语调，十分地悠扬婉转。加之他生来一副好皮囊，倒是能让部分少女生出几分心驰神往的感觉来。

    可惜…

    哪怕是姜灿在回答鄂邑公主的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都是直勾勾地看着赵安雪的，一刻也从未离开过。

    赵安雪恍若未见，只当他不存在一般，这时候见他走上前来竟是和鄂邑公主都搭上了话，才不免显得有些慌张了。

    她是要成为明王妃的呢，怎么能和别的男子有一丝一毫的牵扯呢？

    “公主。咱们也出来一些时辰了，前头明王殿下的仪仗已经在准备着要回去了呢，还是不要耽搁了吧？”

    鄂邑公主一听，果然就瞧见前头明王已经准备离去了。

    画，已经欣赏到了。虽然不能得到，但其实明王此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嗯。”鄂邑公主略一点头，也不管身边这个忽然间凑上来的登徒子，就加快了脚步，前去追逐明王的步伐了。

    姜灿一下子，就被鄂邑公主身后的几个宫女们挤了挤。他到了一边儿，却还是看着不远处的赵安雪的背影。

    赵安雪仪态极好，今日又是一身月白色的衣裙。配上玉首饰和南珠耳坠子，实在是烨烨生辉，华贵大方。

    这样的赵安雪，在姜灿的心中，仿若谪仙。

    “表妹，你怎么又走了呢？”姜灿捧了捧心口，好似那病心的西施一般，露出些许伤怀的神色。

    这时，若是赵安悦在场，怕是得要掉一地的鸡皮子疙瘩了。

    所谓痴汉，大约莫过于此了。

    求贤若渴堂，在众人纷纷离开以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寂静。此时陈翎与柳慕之正在讨论着些什么，远处一间稍稍阴暗些的房间里，就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按着喜好，又穿了一件玄色的衣衫。样式虽然普通，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却赫然远超常人。

    这人…正是当今皇上，陈永昌。

    他怎么又来这儿了？

    陈翎见陈永昌出来，忙走过去迎接，调笑着问道：“看戏可看够了？今日的展会，可还算满意？”

    陈永昌淡然一笑，十分潇洒地说道：“自然是满意的。不过…陈翎你的才华，还真是让人再次惊艳啊。”

    “哪里的话？”陈翎摇头失笑，说道：“若非那赵家姑娘先说了一句，我还不至于这么快看出端倪来。倒是柳老头，贼得很。”

    陈翎一边说着，就瞥了柳慕之一眼。

    柳慕之扁扁嘴，一动折扇，就问陈翎道：“你说的那个赵家姑娘，果真就是上一回认出公主府中那画是假画的人么？”

    “正是。”陈翎点头，说道：“今日观她态度，倒是神色自若。她说出画都不是出自你师傅之手，却又不肯说出原因，我倒是有几分的在意。”

    陈翎看得出来，赵安悦是有真本事的。但可惜，她对一些事情讳莫如深，看得出来也是一个不愿意出风头的人。

    “若真是如此。这个小丫头片子，还真是有几分本事啊。可惜，可惜了。”柳慕之一边点头说着，却又变成了一副捶胸顿足的可惜模样，实在是让人觉得看不懂。

    陈永昌听了，嘴角浮起笑意的同时，就问道：“为什么可惜？”

    “若是个男子，我倒愿意收她为徒啊。”柳慕之道：“有才心性又好的苗子可遇不可求！你们两个…”

    柳慕之一边说着，一边又看向了陈翎和陈永昌。一下子，就露出了愤愤然的神色。

    原本，柳慕之还想收他们二人为徒的。只可惜陈翎不肯，陈永昌也并不答应。柳慕之不知晓陈永昌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看不上自己呢。

    为此，柳慕之也算是气愤不已。

    “我已有师傅了。虽然他已经过世，但却是无可替代的。”

    陈永昌看着柳慕之如此，便道：“虽然柳先生您的才能不亚于家师。但这些事，到底不能强求。”

    “是啊。”柳慕之叹了一口气，看向陈永昌，说道：“老曾那家伙，一生也没收过几个徒弟。晚年时收了一个，那时还神神秘秘的不肯让咱们几个老伙计知道。”

    “不曾想，竟是你。不过，老曾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毒辣啊。”

    柳慕之说完以后，又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向陈永昌。

    陈永昌浑身一麻，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也起来了。这眼神，怎么看上去，也跟那姜灿看着赵安雪的眼神一样呢？

    仿若，一个痴汉啊。

    …

    三个人，在求贤若渴堂里头闲聊了一阵子以后，陈永昌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就说要先行离开了。

    陈翎还在看柳慕之带来的那些书画，便就没有出来相送。

    柳慕之，送陈永昌到了垂花门前就驻足了。

    “嗳，我也该收拾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了。”柳慕之道：“这一回若非偶然间遇见你，又听说了鄂邑公主府里的事情，怕是早就离开京城，继续北上咯。”

    “柳老又要去各地游览了？”陈永昌道：“不过眼下开春了，天气倒是逐渐好起来了，也适合出去走走。”

    “是啊。”柳慕之笑道：“趁着现在还走得动路，当然要多出去走走了。”

    陈永昌点头表示赞同，刚想要迈步离开，却又忽而之间止住脚步，想起了什么。

    “对了…”

    陈永昌回转过头，对柳慕之道：“你想要收徒，她其实也不错。若是一味地吹毛求疵，你不也就和那姓宋的差不多了么？”

    说完这话的陈永昌，就扬长而去了。

    柳慕之愣了愣，先是道：“你才和那姓宋的差不多呢！”

    不过…陈永昌的话，确实是有几分道理啊。

    算了，再看看吧。现在…他还是继续北上咯！

    从求贤若渴堂出来以后的陈永昌，回到自己的马车上，驾车的小太监就问道：“皇上，是否回宫？”

    “回吧！”

    陈永昌刚一答应，却又改口道：“去博阳侯府！”

    来一次，意想不到的造访，好不好呢？

    忽然之间，陈永昌也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痴汉一样了。

    不过。当痴汉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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