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1章（上） 愧对谁？

    “你若真如此痛苦，如此痛恨与我，便杀了我给海源抵命吧。”

    剑霜眉心皱的更紧，噔的一声，手中的剑出了鞘，直接架在了岳芷寒的脖颈上，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

    “你以为我不敢吗？”

    剑霜情绪过于激动，手中握着的剑有些控制不住，颤抖的侧滑了半寸的距离，直接将岳芷寒的脖颈划出一道口子。

    血迹顺着剑刃流到剑柄，也流到了剑霜的手指上，剑霜的手更是抖的厉害，红肿着惊慌失措的眸子，盯着岳芷寒，却没有移开手中的剑。

    “芷寒~”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院落之中，有第三个人突然闯入，一声神圣而清朗的声调，猝不及防的擦过两人的耳畔。

    “清远，你来做什么，快给本将出去~，本将的事，容不得你插手。”

    院落未关的门口，突然出现一抹绿衫，正惊恐的盯着这边，岳芷寒知道剑霜的性子，她气急了经常会失去理智。

    若非有那十几年的共甘共苦，方才她早就一剑刺下去了，但清远跟她毫无交情，她为泄愤，保不准便会杀了清远，就像当初屠杀的那几百个敌军俘虏。

    “姑娘手下留情~”

    清远没有理会岳芷寒的呵斥，而是紧张的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岳芷寒，挡到了岳芷寒的面前，看到岳芷寒脖颈的伤口并不深，才放下心来。

    “原来姐姐也有人这般护着了？姐姐日后再也无需嫉妒我了，从此该换我嫉妒姐姐了~”

    剑霜虽然表情是在笑，但瞪大的眼睛，却在扑簌簌的掉着眼泪，一双娇俏的脸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滴，十分的惹人心疼。

    “姐姐可曾记得，从前阿源也是这般护着我的~”

    剑霜持剑，一步步朝这边走，眼看就要朝着清远的胸口刺进去了，岳芷寒心头一震，伸出手去，从后面贴着清远，像是抱着一般，一把将剑霜刺过来的剑抓在了手中。

    “芷寒~，你~”

    锋利的剑刃割破了手掌，清远惊的眸子徒然瞪大，血流如注的手掌，噼里啪啦的滴在了脚下的青石板上，顺着石板的缝隙，流下去。

    “你~”

    这次的伤口，要比脖颈上的深很多，剑霜也未曾料到，岳芷寒肯如此为清远挡剑，以前的岳芷寒肯定不会。

    “妹妹快看，好清秀的和尚~”

    突然多年前的一件往事，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剑霜盯着清远片刻，这张清隽俊逸的面孔，与在万福寺见到那个好看的和尚重叠在了一起。

    “是他？”

    知道剑霜已经认出了清远，岳芷寒心头一阵的紧张，虽然剑霜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不会杀了她，但能让她痛苦的事情，还是会做的，比如杀了清远，让她也失去在意的人。

    “剑霜，我说过，你若恨我，便冲我一个人来，不可殃及无辜。”

    岳芷寒反手一拉，将清远拉到了她身，只身面对剑霜，被划伤的手稍一用力，运出一股力道出来，通过剑传送，将剑霜向后震出一个踉跄，剑霜稳住身体，不怒反笑到。

    “无辜，姐姐都为了他，跟妹妹动手了，他还能算无辜吗？姐姐无辜的定义跟妹妹可不一样。”

    岳芷寒怔了一下，这确实是她第一次跟剑霜动手，从前一起练武的时候后，她都不舍得伤剑霜一根头发。

    “剑霜，海源的事情，我很抱歉，这些年耿耿于淮的何止你一个人，不然你觉得我凭什么能放任海家的人，在军中肆意妄为，一边独大。”

    “大哥能在临都，处处给海家人留情面，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当初海源之所以被捉，是因为他擅作主张，没听从我的命令~”

    剑霜颓然后退一步，当初岳芷寒确实是让他们暗中找找，有没有什么别的路，可以逃出敌军的围截，但海源说他在洛王麾下有三年的时间了，这眼看就要班师回朝了，却一直没有什么建树。

    此次若是能潜入敌军军营，捉了敌军首领在手，解了如今大军的困境，定然算是大功一件，回去之后，也好让他爹爹对他刮不相看。

    当时她也觉得此事太过冒险，不肯同意，但应不住海源一再的恳求，便随他去了，没想到这一去，海源便再也回不来了，她还以为此事只有海源跟她知晓。

    “哪又怎么样，阿源只是想做些成绩给他爹爹看一看，难道有错吗？阿源在大哥手下三年，大哥从不肯对他委以重任，不听军令也是你跟大哥逼得。”

    就算此时被戳破，剑霜依旧站在海源那一边，岳芷寒无奈的摇了摇头，曾经大爹爹说过，剑霜性子太偏执，从来是帮亲不帮理，最容易误入歧途，要她好生注意一下。

    “剑霜，你现在是连大哥都怨了吗？”

    虽然海源一直觉得，因为他是海家人，洛王是忌惮海家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才会不给他重要的事情做。

    但岳芷寒却看得很清楚，海源并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若非有剑霜的缘故，洛王可能就不会让海源在他手下任副将这个位置。

    “我不管，阿源他没有错~”

    剑霜抱着头，面色痛苦的喊了一声，红肿的眼眸，不停的掉着眼泪，如今的她完全失去了理智跟判断能力。

    “剑霜，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我跟大哥，没有一点对不住海源，之所以这些年任你恨着，不是因为愧对海源，而是心疼你~”

    岳芷寒看着剑霜如此痛苦，心中早就心疼了，但心疼归心疼，她还是希望剑霜能够因此醒悟，不再这么自欺欺人，痛苦而自责的活着。

    “姐姐可是真心心疼我，姐姐可是真想我放下这些~”

    岳芷寒还未靠近剑霜，突然剑霜抬起了红肿的眸子，神情之中露出一丝阴狠出来，岳芷寒垂目拧了拧眉。

    “你想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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