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姐妹篇——《修罗传说》罗睺，百花繁》正文 第95节

    这是，百花繁不曾想过的，他的抉择。全然不是他的作风。但此刻，事已至此，便是不该发生，也已发生。

    看着他无波的脸，她苍白的面色竟也慢慢的泛起一抹笑来。

    他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她看着他，笑出泪来。是她逼的太紧么，他竟这么决绝。但，前路已摆在眼前。

    像是乌江畔，霸王问虞姬，“虞姬虞姬奈若何！”

    她是虞姬，她的霸王已兵败如山，四面楚歌。若眼前已无路，该如何走？

    是不是，要牵他的手？

    “是啊，该换我抉择了。”她笑，闭了闭眼，将泪花藏尽。

    一时间花香如云，浓滚滚的袭来，像是一夜千树花尽放，姿意的招展。脚底浮云翻滚，涌着他俩，是涌在一起，还是筑成一道河，分割在两端？

    陆界安屏住了息。他看见百花神女伸出了手，纤纤的十指，不涂丹寇，指尖雪白，在光下几近透明，如玉雕成的一般，轻轻的递在了罗睺面前。

    “我陪你。”她安静的说。

    “也是一个痴人。”陆界安叹息，心中却沉甸甸的，和绚了起来。他抬起头来看：老友仍是面无表情，那眉间却是一派舒展的姿态。

    他握住了他的手，像往常一样，将她拉在身旁，拥着转了个身，走向佛祖。

    一步步，踩着众人屏着的息。

    “你问我，要不要攻下这天庭？”罗睺抬眸看向佛祖，凤眼如飞，眼中却是不屑一顾的张扬姿态。

    “放肆！”文殊菩萨从白象上拍立而起，悬于半空之中，顿闭了双眼，双唇如诉，波若波罗密心经如流水，潺潺于唇畔，佛法像是有形，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像金石打于人身一般，向着罗睺扑去。

    罗睺不为所动，淡笑着将百花繁拥抱在怀中。她在他怀里亦是抬起了头，轻轻的窝在他的肩窝，无话可说，却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随他去了。

    众仙静若晚树，眼神中却掩不住的激动。他们在等待着那一刻，等着看飞扬跋扈的阿修罗王跪地求饶，等着看天将们将阿修罗将一一拿下。

    一雪天界百年之耻。

    这一刻，天界等了多久？

    王母唇畔是幸灾乐祸的笑容。她笑得恣意，笑的志得意满。

    正当所有人都得意，都跷首以待之时，文殊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他发现，念出的咒像春雪融于洒满暖阳的枝头；像雨滴滴落于干裂地面一般，一下子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不敢置信，却又加快了念咒的速度。

    仍然，没有效果。

    普贤其它几位菩萨亦是发现了，一时间，皆开口念经，却仍然是泥牛入海，悄无声响。

    罗睺仍在笑，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笑的云淡风轻。似乎世界中，只有她值得一看。旁人，哪有什么旁人？

    文殊求助的看了眼佛祖，他的授业恩师，想从佛祖之处得到一些提点。如来却摆了摆手，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来。

    “罗睺，你几时了悟的？竟然连我也瞒了去！”

    如来话音刚落，下面像炸了锅一般，一时间众仙皆震惊，王母的笑更是凝在了唇边，像霜打过后留在枝头的残花。

    难道，波若波罗密心经对阿修罗一族无用了？

    “你不知道也可以。”罗睺答得嚣张。几大菩萨正待发作，却又听他说：“这下，你放心了？”

    顿时，众菩萨怔在了原地。

    如来佛主哈哈大笑，静下声来时，却是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放心？放心什么？阿修罗一族不怕了波若波罗密心经，如来佛祖为何要放心？这样一来，天界不是阿修罗王囊中之物？闻言众仙大惊失色，纷纷惊恐的看来如来佛祖，胆小的已止不住的颤抖。

    百年一战，阿修罗王如何嗜战，还历历在目。

    “佛祖这是什么意思？竟要置我天界安危于不顾么？”王母咬呀切齿。

    “王母此言不对，我却是要说，天界此时，才算得上是安全了。”如来宏声说道。听他如是说，众仙更是惊恐，不明白为何，阿修罗道所向无敌了，天界反而是安全了？

    百花繁先时是埋于罗睺肩上，这刻里也讶异的抬起头看向了他。他笑的轻淡，眼中和绚，如春风暖雨一般，笼着她的目光。她瞬间有丝恍神，突然却灵犀一点，即刻通透。

    眼中，突然有了湿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佛祖朗声念波若波罗密心经，因法力最强，威震四方。但阿修罗一众却仍是平淡，不惧不怖。

    “彼时，阿修罗王欲攻天界，此藏于他心间，受心魔所困，所以波若波罗密心经便抑其能力，攻其神识。此刻，阿修罗王已放下攻天界之心，心中无碍，便无恐怖，自然不惧这心经。”

    如来向众人解释道。

    他不想，那么天界自然安全。

    原来自动化神识弄人，当他想攻天界是，他没有攻天界的能力，只有当他不想了，那能力才能回于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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