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疼痛

    自从上次的匆匆相聚，他们再也没有相见，即便是在同一家医院里，他们总能够与彼此擦肩而过。又或者，是彼此在躲着彼此。

    就这样吧，挺好的，至少彼此都不会尴尬。宋玥婷每天都会来看望宋显荣，今天也不列外。

    “外公。”没见其人先闻其声。在门外宋玥婷可爱的探出一个小脑袋来。，也因此看见了不该看的人。不禁的被眼前的一幕给怔住了。瑟瑟地上前，默默地放下那束康乃馨，双手的十指不停的交错，嘴唇抿得很紧，季亦笙记得那是她紧张，害怕时的小动作。

    季亦笙并没有放多大的注意力在她的身上，而是转而向着宋显荣老前辈，边记着病人的病情，边冷冷的嘱咐着各类饮食：“宋懂事长，根据你目前的状况来讲，病情是抑制住啦，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你在住院的这段期间好好的修养，至于公事，能少管就少管，最好是不要管。还有就是最近要特别的注意你自己的饮食习惯，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宋显荣叹了口气，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说道。这让宋玥婷很安心。

    “嗯。”得到了把病人的保障，季亦笙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抬头憋了一眼正低头不知所措的宋玥婷之后就对后面的医生护士们说道：“我们回去吧。”

    季亦笙前脚刚踏出房外，宋玥婷后脚就将自己依附在门架上，静静的望着那孤单而又忙碌的背影。肩上被厚重的手挤压了上来，宋玥婷含着即将掉落的眼泪看向那双手的主人，只见主人慈祥的望着自己：“孩子，去把话说清楚吧！说清楚反而会更好。你们的关系，不是平行线，不要一次次的错过。”

    “可是，外公，他，，还，愿意见我吗？？？还有，就是，，你愿意原谅他们季家啦吗？？？”宋玥婷极不自信的问着自己的外公。

    “那是上一代的恩怨，跟你们无关，再说了，，你们本就不该的牵扯进来的。季亦笙他这孩子不像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而且，，我还看得出来，他还喜欢着你。爷爷知道自己的命什么时候该来，什么时候该走啦！也明白自己的病情之重，孩子，如果外公走了，，我只有把你交给季亦笙才能放心。当年的事，就让他随着时间一起被大海深埋吧，或者，就让我将它带离人世。孩子快去吧，就当是十年后相聚的开场吧。”宋显荣慈爱的抚摸着宋玥婷的头。

    “嗯。”宋玥婷依照自己的心，努力的给自己一份信心之后就出了病房。

    “季医生，我可否与你单独谈谈。”宋玥婷感觉说那几个字都要花掉自己全部的勇气和全部的信心了。

    季亦笙停住脚步，傲慢的回过头，看着正抿着嘴的宋玥婷，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之后，继续转回去跟身旁的实习医生探讨起了某某病房的某某患者应如何治疗，某某病房的某某病患该如何做怎么样的手术，风险又为几。就好像感觉刚才宋玥婷的话好像是一场梦境似的。看到如此的场景，宋玥婷不禁的苦笑：宋玥婷，你也太高估了你自己吧。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好，我们就先这样吧，下午还有一个手术要开，你们快去准备吧。”季亦笙憋了一眼等的失落的宋玥婷，吩咐着下属们。

    这算不算是风雨之后的彩虹？沙漠中绝望的海市蜃楼？山顶上亮的快要刺破双眼的佛光？宋玥婷失望之后露出的灿烂微笑看着面无表情的季亦笙，却迎来他的冷言冷语：“有话快说，我很忙。”

    季亦笙说完没有丝毫的绅士风度，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宋玥婷着急的追赶着季亦笙，有时候，追得窜不上气了委屈的说道：“亦笙，走慢一点好不好，我都快追不上你啦。”

    如今，历史重演，同样的人物，同样的话语却换来了不同的态度。十年前，她那么说，，即便他再怎么不爱表现，他总会放慢脚步等她追上来，然后在一起慢慢的肩并着肩走下去。可是在十年后的今天，换来的只是他冷冷的回过头，眼神目露着寒光，冷冷的射杀着宋玥婷，宋玥婷由于惯性，没有“刹住车”不小心的撞进了季亦笙的胸怀，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声：“好痛”

    宋玥婷的喊痛没有换来季亦笙的关心与问候，不仅如此，还引来了季亦笙的恶言冷语：“怎么，很疼吗？你知道疼是什么吗？就那么点痛就喊疼了？啊？也对，那你这钟人怎么可能会懂呢？”季亦笙用专属他的那鼻息逐渐靠近宋玥婷，鼻息萦绕着宋玥婷的颈间。

    疼是习惯了有她的日子，却在某一天里不见了她声影时的那种孤单。痛是她当初无情离开，他想她想的发疯，拿着自己的头在那撞墙，强迫自己忘记她时受的苦。疼痛是最信任的爱人口口声声在对你说这辈子不离不弃时，转身又无情的将你抛弃去世界的另一个尽头逍遥。

    “亦笙~~~”宋玥婷像是看到陌生人似的在看着季亦笙，他变了，他真的变了。

    “是，没错，我变了，我的确是变了。不过，所有人都可以说我变了，唯独你，没有资格。”季亦笙爆着青筋说道。

    “亦笙，我。”看到这样的季亦笙，宋玥婷就明白了，他和她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再也回不到当初啦。

    “不要叫我亦笙，我没有跟你那么熟。一个从我的世界消失了十年的人，有什么资格再和我站在一起？有什么资格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宋玥婷，我告诉你，没有你，我的日子依然过的很好，没有你，世界依旧还会存在，没有你，地球一样还是会转动。你不要把自己想的太完美了，太无缺啦。”季亦笙不知道为什么，平时那个外人眼中成熟稳重的季亦笙为什么在她面前会变得如此急躁，如此恶毒。

    “亦笙~~~，我。”

    “够了，我跟你讲过，我没有跟你那么熟，宋小姐，如果你所谓的单独谈谈就是跟我讲这些话的话，那对不起，我没那么多的美国时间来陪你。”说完，就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季医生，我的外公就拜托给你啦。”木愣的宋玥婷高傲的擦干眼角的泪，叫住季亦笙的脚步说到。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我的职业。放心，我有职业道德，我不会公私不分。”很明显，季亦笙显然就是误会了宋玥婷的话，他认为她害怕他公私不分，将对她的憎恨转化为她外公的手术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玥婷看着季亦笙的如此独行的背影，柔弱的在原地哭泣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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