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叶暮慌忙向左右四周看了看，“你干吗来这里，让别人看见就不好。”

    “你再不上车，所有人都会看见。”车里的人面无表情地开口。

    “柏伦会来接我。”

    但看见已经有同事陆续出来，叶暮咬咬牙，还是上了车。

    刚一上车就接到柏伦电话。

    听到柏伦解释和交代后，放下电话。“既然他没有空，我也可以自己回去。”

    展尧置若罔闻，伸出手，“给我你的钱包。”

    叶暮一愣。“你干吗？”

    “给我你的钱包。”再次地说。

    叶暮想想，还是将钱包放在他手上。

    展尧打开钱包，拿出柏伦给她的那张黑卡，一下折断。

    “喂，干吗弄坏我东西？”叶暮吃一惊。

    他却拿出另一张黑卡放了进去，然后把钱包放回她手中。

    叶暮认出这是他以前送给她，而她在分手后还给他的那张黑卡。

    “这才是你的东西，以后你只能用我给你的东西。”他淡声，却不容置疑。

    “你到底想怎样？”

    他没有答，只将一纸袋宵夜放她手上，而后发动车子。

    叶暮冷冷开口：“我会和他坦白，也会和他分手，也请你放手。”

    “在你吃完前，我不会同你讨论这个问题。”而后沉默地开车，不再说一句。

    隔着纸袋，也能感觉到宵夜散发的热气。打开纸袋，是印有“f一ursean”l一g一的餐盒，里面是燕窝紫薯粥。

    曾经追求她和同她拍拖的那段时光，他几乎每日接她收工。如果收工很迟，会给她准备四季酒店特制的宵夜。

    而每月特殊的几天就会送这样的汤粥，是让厨房特别烹制的。

    坐监的一年，他每月每周都会送去专门为她定制的吃食，如果不是因为监狱纪律，他甚至会做到每天送去。

    她一次次避而不见，拒绝接收，他仍然坚持不懈地送去。

    在回忆中愣愣地发呆。

    回过神后才发觉现在不是回浅水湾的路线。

    “你要带我去哪？”叶暮追问。

    他继续面无表情地开车，“如果你不吃，今天我们谁都不用回去。”

    看到正逐渐接近人烟稀少的公路，好像还是山路底坡的样子，的士已经很难叫到。

    她只好缓缓打开食盖，慢慢吃起来，却心情纠结苦涩，食之无味。

    吃得有差不多，重新盖上，收了起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

    “去我们应该去的地方。”淡淡地说。

    她很清楚，她拧不过他。便索性把头扭到一边，随便他去。

    车子开到飞鹅山顶。

    这里是她小时候，除了arga中心，最中意和父母来的地方，来这里放风筝，玩飞机航模。

    后来陪她来这里的人从父母变成了他。

    她曾经最喜欢和他来这里兜风。

    在这个九龙最高的山峰，可以看到整个九龙和港岛，还有西贡的大海及数十个岛屿。

    每次来这里，都要在观景台上细细欣赏数几小时，放松而愉悦。

    他初始并不中意来这里。对他而言，这里人太多，甚至有剧组在这里拍戏，还有来这里搜寻八卦的记者。这里甚至还是某些重案的发生地，总之不是适合他的地方。

    如果看夜景，他有自己的山顶住宅甚至是随时启用的直升机。但是看到这个小女人更喜欢这里，且每次在这里都惬意又开心的样子，他也满足，便随她所愿。

    和柏伦拍拖后，她没有再来过这里。因为曾经的幸福已成她不愿回忆的过往。

    好在现下黑夜，四周无人，安静清宁。在这个顶端位置，可以俯瞰几乎半个愈夜愈美丽的香港。

    但她没有看夜景的心情。

    “干吗来这里。”下了车，面向港岛灯海，她问。

    他从后面揽住她的腰，在她耳畔轻轻地说：“这里有我们的回忆。”

    她试着松开揽住她腰的胳膊，“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他不松手，而把她拨至与自己对视，深邃目光直射入她双眸：“不是我不放过你，是你不肯放过你自己。你明明还在爱我，却骗你自己。我说过，你的眼神比你坦诚。”

    她躲闪着他的目光，“这个已经不重要。”

    “对我而言这个比其他任何都重要。”

    “你不要这么固执。”她想挣脱他的双手，却被他紧拥入怀。

    “暮暮，原谅我，好不好。我对你的伤害，让我用一生来偿还。”

    他的怀抱有熟悉的气息，曾让她沉醉着迷的气息。

    她恍惚又心悸，甚至一丝不可自持地沉醉。

    但是尚存的理智让她挣脱开他的怀抱。“我有说过，你没有伤害我，那个不是伤害。当时你有你的职责，你也不想的。而且你已经有为我做了很多。”

    展尧一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凝望她：“如果我多信任你一点，也许就不会造成那样的结果和今天的局面，rry。”

    她拨开他的手，尝试让自己的声音淡而无波：“你不要多想，我都已经不care了，希望你也不要再care。”

    他擒住她的肩膀摇晃。“因为这个我失去了最爱的女人，你让我怎能不care！”

    “我们有缘无份。”拨开他的手就要回到车里。

    他牵住她手腕。“一切只取决于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我们不可能。”

    “你以为你不告诉柏伦，他就不知？那个乔sir，柏伦的朋友，因为作业关系，也和我照过面，我们甚至有合作过，更知道我是负责你案子的检控官。以前他也许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现在，他未必不知。你以为他不会告诉柏伦？”展尧抬高声音。

    叶暮背过身，淡淡地说：“这个问题我有想过。在他告诉柏伦前，我会和柏伦说。”

    “说什么？说我是你案子的检控官？这个不重要，你应该告诉他，你是他大嫂！”

    她冷声：“我已经不是。”

    “你永远都是。你不说，我会去说。”

    “你说过给我三天。”她也抬高了声量。

    “我一天都不可以等。”

    “你放心，我会和他分手，因为我也不想和你抬头不见低头见，会很尴尬。所以即便分手，我也不会和你一起。”同时走向车子，“送我回去，明天还要上班。”

    “总之我不会放手，你也不用骗你自己。”

    这时手机响起，正要接听，被他抢过，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掐断，扔到车后坐上。

    “你干吗，”叶暮打开后车门要去拿手机，却被一把拉拽过来，嘴唇被重重覆盖上。

    她心跳而挣扎，忍不住举起手，却被他的一只手拦住。

    他把她推进已经打开门的后坐，压在车坐上，十指紧扣，双唇疯狂辗转，她无法动弹。

    渐渐她放弃了挣扎。

    也感觉到她脸颊湿湿的一片。泪水正从她眸中无声流下。

    他轻抚去她的泪水，对上她迷茫而无助地眼眸，凝望着她，温柔地说：“暮暮，我真的好爱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样做，你才回到我身边。”

    她闭上眼睛。“你疯了，这里经常有记者。”

    “又怎样，让他们拍个够就是，我要让全世界知道你是我爱的人，是我康展尧的未婚妻。我不该当时拍拖时听你话，隐瞒我们的关系。如果当时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手机在她身下再次响起，刚一被拿出，又被他抢过，直接关机。

    “让你的这一刻只属于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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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夜已经深。

    柏伦迎上来，很焦急：“怎么这么迟，为什么不接电话还关机，还有大哥，你一直都有关机。我几乎报警。”

    叶暮强装笑容，“我就是警察呀，干吗报警。我手机正巧没电。”

    “大哥，让你去接暮暮，怎么弄得这么晚。你的手机也正巧没电？”柏伦不满。

    叶暮抢答：“我们一起吃了点宵夜。你妈咪怎样了？”

    “她还一k，不过是心理问题，现在已经没事。rry今天没能去接你收工，有没有怪我？还有，怎又忘记带备用电池？”柏伦揽住她的腰，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先上楼，g一一dnight。”丢下冰冷的一句，展尧头也不回得上楼。

    望着他冷冷的背影，柏伦蹙眉。“他又怎样了？”

    叶暮深吸口气，轻声地说：“柏伦，我们谈谈好不好，我有话同你讲。”

    “一k，n一pr一ble，怎么这么严肃，有什么话同我讲？”柏伦笑了。

    “我们出去谈。”

    在花园里的露天茶桌上坐下，斟酌了一番，细细开口：“柏伦，”

    “恩？”

    “其实其实我和你大哥”

    “你和我大哥？你们怎样？”

    “其实我们从前有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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