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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 邵亦夕的韩家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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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他们又往陈明明的书包里放一只死老鼠的时候,被他抓了个正着。陈明明仗着自己块头大,当场就和他们扭打起来,但终究一不敌二。

    这是麦雨秧第一次见识韩土豆骨子里的残忍和野性,他甚至在陈明明已经跪地求饶,韩天已经住手之后,还上前狠狠踹了他好几脚,而且专踢脑袋。连王老师来了都拉他不住。他脸上那种自然流露的凶狠表情让麦雨秧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太靠近他。

    陈明明的盐业大亨爸爸,第二天找到了学校,在儿子的指认下,二话不说上前对着韩天和韩土豆就是财大气粗地左右开弓,直打得他们两个眼冒金星嘴角泛紫,王老师要上前劝止被他大手一挥挥到了桌子上。

    他带着陈明明扬长而去之后,王老师看着满屋吓得大哭的学生和脸颊指印毕现的韩天韩土豆,难过地捶胸哀叹,百无一用是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韩天晚上放学回家,遮遮掩掩地不敢让韩长乐和黄凤英看见。黄凤英早就听先回家一步的韩桃说了自己儿子为了给麦雨秧出气,得罪了陈大财,被打得口吐鲜血。

    她心疼地捧着韩天红肿的脸,一边擦药一边愤愤地咒骂麦雨秧:“和她妈一样,都是个狐狸精扫把星。谁沾上谁倒霉,害得我儿子被打成这样。”她本来就一直耿耿于怀于韩长彩上次走没有来和她道别,眼里没有她这个大嫂和大哥,这回儿子又是因为麦雨秧挨得打,怎么能不生气?她早就看见了躲在门背后不敢再过来的麦雨秧,却毫不留情面,越骂越大声。

    麦雨秧躲在门背后听到韩天在为自己和大舅母争辩,又难过又高兴,难过韩天为自己受了伤,大舅母要更加不喜欢她了,高兴韩天总是对她这么好。她不敢过去看韩天,只能在心里慢慢祈祷韩天的伤快点好起来。

    秋分过后的一天早晨,天气微凉,空中飘着小雨。

    麦雨秧推开木窗,窗外是一片竹林,苍翠的竹叶在微风里欢快地比叶而戏。竹林下面是一堵废弃的矮墙,一棵酸枣树紧挨着矮墙而生,在雨中陪着矮墙一起无言静默。一只花猫慵懒地伸伸腰,抖落一身的雨珠,喵喵地叫一声,从矮墙上跳到对面人家的篱笆上去了。

    麦雨秧躺在床上看外面细雨蒙蒙的世界,忽然听到一阵乒乒乓乓夹杂着人声的声音,正诧异着,外面传来敲门声。她跑去开了门,韩天脸上的伤早好了,头上顶着细细的雨珠,用兴奋的语气说:“小秧,你怎么还不起来?外面有好戏看呢。”

    “好戏?什么好戏?”麦雨秧胡乱套上衣服,好奇地跟着韩天到了他家谷仓的阁楼上,那里早已挤满了人。

    麦雨秧看了看,村里的小孩差不多都到了。

    韩天拍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说:“喂,挪个地方出来,小秧来了。”那人回过头来,谷仓阁楼里光线有点暗,麦雨秧刚进来不适应,瞅了好几眼,才看清楚竟然是韩土豆。

    麦雨秧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差点没笑出声。韩土豆今天穿着件大红色的套头毛衣,下面穿条屁股上有两个大补丁的红裤子,而且那裤子的拉链还是往旁边开的,一看就是女人穿的。怪不得刚才自己没认出他来。

    “我的衣服都洗了没干。都怪我妈,硬是要我穿我姐的衣服。现在好了吧,小秧都笑话我了。”韩土豆见麦雨秧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看着自己,委屈地吸吸鼻子。

    “我都说了,你今天要是去后山坟场里走一圈,保证鬼都不敢近你身。哎呀,让开,让小秧来看看。小秧,快过来,你保证还没看过呢。”韩天把他推到一边。

    麦雨秧趴在窗口上看了半天,总算明白了韩天所说的看好戏就是看两个女人吵架。只不过这架确实吵得别开生面煞有新意。

    一个女人坐在田垄里,左手拿把刀,右手拿块砧板,嘴里每用音韵婉转的腔调高声唱骂一句,两只手就配合着拿刀在砧板上砍一下作为总结陈词。

    另一个女人坐在塘堤上,与她遥遥相对,一手拿只铁锅,一手拿只锅铲,每用京剧大师都汗颜的气息咬牙切齿骂一句尾音三月绕梁的乡间俚语,就拿锅铲敲一下铁锅以壮声势。乒乒乓乓,叮叮当当,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好不热闹。

    越下越大的秋雨也丝毫不能降下她们的怒火。

    麦雨秧听了半天都没听明白她们唱骂的是些什么,更加不知道她们是为了什么而吵。她问韩天,韩天也说不知道,好像是其中一个人的牛跑到另一个人家的地里去吃了好多菜什么的。

    韩天说:“好看吧?咱村里可好久没人这样吵过架了。我上次看还是大半年前的事了,那时你还没回来呢。”麦雨秧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吵,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

    她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她要去劝架!

    在韩天他们崇拜加不可思议的眼神里,麦雨秧出现在无数个躲在窗户里面看热闹的人和那两个女人面前。她先跑到坐在塘堤上的那个女人跟前,说:“婶婶,你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一点点小事,为什么要吵成这样子呢?让别人看笑话多不好呀!”

    那个女人瞪她一眼,并不停止对骂的声音,只在换气的间隙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愿意和这个神经病吵啊?我要不出来接她的声,她还以为我怕她呢!你才~~~死了~~~没人~~~埋噢~~~~”

    麦雨秧没防备她忽然又抑扬顿挫地高声骂起来,吓一跳,不甘心无功而返,准备再跑到田垄那边的女人那里去劝劝。对面山上跑来一个肩上挑着一担和他一样高的箩筐的人,正是几日没现身的韩小岩。他几步跑到坐在田垄里的女人面前,一下跪了下去。麦雨秧看得出来他是在求她不要再吵了,跟他回去,那个女人却粗暴地扇了他一个耳光,把他推到一边。

    难道她就是爸爸妈妈经常说的周蓉?她就是韩小岩的妈妈?麦雨秧忽然有点可怜韩小岩,正想再仔细瞧瞧周蓉长什么模样,忽然听那边没声音了。再一看,周蓉竟然晕过去了,韩小岩费力地想把她背到自己背上。麦雨秧赶紧跑了过去。

    麦雨秧帮着韩小岩把周蓉放稳,韩小岩站起身踉跄了几步稳稳步子,走了几步回过头看一眼麦雨秧。那眼神麦雨秧一辈子都记得。那一双眼睛里有感激,无助,脆弱,忧郁,还有悲伤。麦雨秧愣愣地看着他走远,想帮他把他扔在田里的箩筐挑回去,可有心无力,那箩筐比她还高。

    晚上,麦雨秧翻来覆去睡不着,正想去韩小岩家看看怎么样了。木窗忽然响了三声,她推开窗一看,韩小岩远远地坐在矮墙上,手里拿着弹弓,正半眯着眼瞄准着要弹出第四颗石子。

    麦雨秧下意识抬手捂住眼睛。

    对面传来一声戏谑地笑声:“胆小鬼,这都怕!”

    麦雨秧松开手,见韩小岩歪着肩晃悠着两条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坐在那,全没有白日里的无助受伤,一副比谁都快乐的样子,亏她还担心他心里难过呢。

    想起他之前把她骗到山上又不带她回来,还唆使牛把她顶到杂草乱石丛里,便没好气地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来砸人家的窗子干什么?我的玉苏瑾呢,你什么时候还我?”

    韩小岩耸耸肩,两手一摊,轻描淡写:“丢了。”

    “丢了?什么时候丢的?丢在哪里了?”麦雨秧着了急,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

    韩小岩哈口气,暖暖手,答非所问:“哎呀,这天越来越凉了。我得赶紧回家去了。”说着纵身一跳,轻轻跳到地上,似笑非笑看一眼脸急得变了色的麦雨秧,骂了句笨蛋,转身头也不回走了。

    这天,麦雨秧正在房里做作业,韩天和韩土豆推门进来。韩土豆一进门就抢走麦雨秧手中的笔,说:“小秧,今天晚上想去看电影吗?”

    “看电影?哪里有电影看?”麦雨秧也一下子兴奋起来了。

    “大冲村今天通电了,为了庆祝,他们村从镇上请了电影放映师过来放电影看。”

    麦雨秧一听,有点羡慕地噘嘴说:“他们村通电了?我们村要什么时候才能通上电呀?”

    韩土豆安慰说:“快了,快了,听我妈说,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轮上咱韩家村了。”

    韩天说:“是啊。你没看电线杆子都埋到咱村口来了吗?今天晚上你去不去嘛?韩叶子她们都说要去。”

    麦雨秧合上作业本,说:“当然要去啦。什么时候动身?”

    韩天想了想,说:“去晚了怕占不到前边的地方,咱不等太阳下山就出发吧。”

    麦雨秧说:“好。我现在找韩叶子去。”

    韩天又嘱咐她多穿点衣服,天气转凉了,晚上会冷,还要她告诉韩叶子从家里偷点花生出来,作为晚上的吃食。

    太阳挂到西边山头的时候,村里的小孩除了还不会走路的,一个不落的都在队伍里面,一行二十来个人搬着小板凳,拿着火把,腰上大多都挂着个装满吃食的布袋,浩浩汤汤出发了。这只是先遣部队,等喂完猪,鸡鸭全都进笼,家里的活计都忙活完,大人们也会点着火把赶过去。

    在村里,看电影的机会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少得可怜,自然谁也不会错过。王细莲特意给麦雨秧炒了一大袋花生和豆子。麦雨秧本来想拉姥姥一起来看电影,可姥姥说,天黑了,夜路难走,怕摔跤。

    一路上,几十个小孩叽叽喳喳兴奋地闹个不停。有的人已经开始在吃准备给晚上看电影时吃的炒花生,有的人在猜测今天晚上会放怎样的电影。十几里的山路和着欢声笑语一起轻飘飘地一点点留在他们身后。

    电影在大冲村的晒谷坪上放,虽然他们去的如此之早,可大冲村的人依着主场优势,早就将前面最利于观影的位置给占了。这丝毫不能减低他们的兴致,他们依旧欢天喜地迫不及待地找个地方放好凳子,替还没来的大人占了位置。

    等电影机架好,幕布扯起来,韩长乐夫妇和韩长泰夫妇都陆续来了,甚至连几乎不出门的周蓉和韩小岩都一起出现了。

    周九林硬拉着周蓉坐自己旁边,两个人有说有笑。那天雨中骂架的时候,麦雨秧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这会她偷偷看周蓉,见她除了面色甚于常人之白身形甚于常人之瘦以外,并没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心里纳闷为什么妈妈会说她神经有点问题,同时也在心里偷偷地想这个周蓉没有妈妈一半漂亮。

    麦雨秧不知道,周蓉患的是间歇性精神病,不发作的时候和正常人完全一样,而且她年轻的时候和韩长彩一起被称作谷里二花,是她们谷里乡当年最漂亮的女人之一。

    幕布上半天还是漆黑一片,一老一少两个电影放映师坐在昏暗的灯光下鼓捣一个长相奇怪的机器,他们身边围满了一圈好奇的男孩。麦雨秧等得百无聊赖地回头张望,这才发现身后早已密密麻麻坐满站满了人,并且还不断地有人自带板凳拖儿带女加入到队伍边缘。

    韩天推推全神贯注在抠鼻子的韩土豆,指着前面几个后脑勺轻声说:“土豆,你快看,他们是不是上次跟咱抢花生地的人?”

    韩土豆一边鉴赏着自己刚挖出来的一坨鼻屎,一边斜觑了一眼前面看起来全都一模一样的后脑勺,说:“哪呀?我怎么没看到。别出声别出声,电影就要放了。”

    他把鼻屎往自己身上胡乱一擦,正襟坐好,眼珠一动不动盯着幕布。

    韩天厌恶地瞪他一眼,怕他衣服上的鼻屎沾到自己身上,把凳子搬得和他远一点,靠过来对正在和韩叶子说话的麦雨秧说:“小秧,你坐在这儿看得到吗?”麦雨秧说:“看得到。就是前面那几个人老爱站起来,他们一站起来就挡住我了。”韩天一看,正是之前和他们抢花生地的那些人,便说:“没事,等会他们再站起来,我就和他们说声。都坐最前面了,还要站起来看,后边的人还怎么看呀。”

    电影在千呼万唤的等待中终于开始放映了,名字叫《白马飞飞》,说的是一匹很通人性的马的故事。电影才只放映到一半,晒谷坪上便哭声一片。农民的感情都是很纯粹朴实的,感动了便流泪,受伤了便喊痛,从不遮掩扭捏。不管是平日里老喜欢说吃过的盐比小辈们吃过的饭还要多,自诩见多识广已经掉光牙齿的老人,还是铮铮铁骨扛起一家人生活重担的壮年男子,没有谁为自己哭得变形的脸和微颤的声音而不好意思,他们为电影里这匹受苦受难的马流着坦白的难过的泪。

    那一天,麦雨秧也泣不成声,只是很可惜,她并没有看到结局。因为看到后面,韩天为了前面那些人老站起来而出声阻止他们,而他们仗着是自己村里放映电影,不但拒不认错,反而气焰嚣张地骂人,韩天气不过,和他们扭打起来。刚开始双方家长还在劝架,到后面不知道为什么,也互相推搡着打了起来,渐渐竟变成两个村的互殴,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麦雨秧当时正沉浸在剧情里,早哭懵了,当一根木棍呼啸着朝着她挥舞过来的时候,她愣了几秒,站着没动,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她还在心疼兜里正往地上洒还没吃几粒的炒花生。

    舞木棍的那个人原本只想吓唬吓唬韩长乐,他知道韩长乐肯定躲得开。没想到韩长乐身后还站着个小孩,更没想到会一下便把她打得头破血流,也慌了神,赶紧过来想扶起她仔细看看伤情。

    韩小岩原本护着受了惊吓的周蓉要离开,听到大家的惊呼声,回头见麦雨秧脸上全是血,像刚才电影里看到的慢镜头一样,慢慢倒在人群里。顾不上在大喊大叫的周蓉,几步窜了回来,一把将那人推了个踉跄。原本愣在原地的韩家村的人,像是都被他盛怒的这一推重新激活,再次卷入群殴之中。大冲村的人见打伤了小孩,都心虚起来,并不很还手,这场架很快便寥草结束。

    麦雨秧被连夜送到乡里的卫生所,医生做了简单的消毒包扎之后,因为床位不够,嘱咐了几句注意别让伤口感染发炎之类的话,麦雨秧又被背了回来。她在床上躺了几天,伤口开始灌脓溃烂,接着整个人高烧不止。更不巧的是连日大雨,扶夷江水位上升,桥被水淹了,根本无法过江送到乡里卫生所去,村里的小孩这几天因为不能过江都在家里待着不能去上学。

    王细莲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天天在屋里烧香磕头。韩天和韩土豆急得要去放火烧了大冲村。村里李婶婶出主意说,不如请小家村的杨半仙过来给麦雨秧的生死随作法,求生死随的庇佑,说不定管用。王细莲一听,觉得是个好主意,赶忙去找麦雨秧的生死随。她记得麦雨秧的生死随是块玉,可把麦雨秧身上都找遍了,也没看见。

    李婶婶一拍大腿,说:“怪不得你们家小秧的伤老不好,原来她把生死随给弄丢了!”

    王细莲急得老泪纵横,一把拉住她的手,问:“他李婶子,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家韩长彩只有这一个娃,托付给我,这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她交代!”

    李婶婶安慰说:“别急别急,问你家小秧把生死随搁哪了就行了。”“可是她现在昏迷不醒,怎么问?”

    李婶婶叹口气,说:“那就只有等,等她醒过来问她。再就看老天爷可不可怜她,别再下雨,等扶夷江水一退,就可以送到乡里去了。”

    一时间,韩家村里传得沸沸扬扬,说麦雨秧之所以伤口恶化,甚至于会挨这一木棍,都是因为失去了生死随的庇佑。大人纷纷检查自家小孩的生死随在不在,并且再三叮嘱威胁别弄丢了,否则要打屁股。

    当天晚上,王细莲又一次检查过麦雨秧的伤口,用草药水消毒之后,吹灭灯掩上门。她前脚才刚出去,麦雨秧床边的木窗就吱呀响了下,开了一半,一个人影一闪而进,跳到麦雨秧的床上。

    就着窗外天边划过的一道闪电,他仔细查看麦雨秧因发烧变得通红的脸,过了半晌,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什么东西戴到她脖子上,又从自己带来的一个布袋里,拿出几个瓶瓶罐罐,从里面取出或液体或粉末状的东西,小心翼翼涂抹在麦雨秧的伤口上。做完这些,他又顺着原路跳窗出去,披上放在墙角的雨布,在雨中疾行而去。

    王细莲听着外面又是电闪雷鸣了一整晚,心里想着扶夷江的水位又不知道会涨多少,惆怅得一夜没睡好。天还没全亮,她记挂着麦雨秧的伤,披衣掌灯过来查看。灯光下的麦雨秧发出均匀的呼吸,脸色淡红,她探手一试,烧竟然已经退了,再一看伤口边缘的灌脓处竟全烂掉了,脓水流了出来,原本的红肿倒消退了。王细莲一时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差点要去敲响两个儿子的房门,宣布这个好消息。她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双手合十感谢观音菩萨的保佑。

    “外婆一一一一”躺在床上的麦雨秧忽然开口说话了,王细莲高兴地几步窜到床头,差点被柜子底下的南瓜绊倒。

    “小秧,快和外婆说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脑壳还晕吗?痛吗?”王细莲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麦雨秧的额头上,侧着脑袋,好像在倾听什么声音似的。

    “不晕了,就是有一点点晕一一一一一外婆,我饿了,想吃炒糍粑一一一一一”麦雨秧舔舔干干的嘴唇,眼神迷离地望望房间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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