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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韩小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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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个死丫头片子,居然还管起你外婆大人的事情来了!我去烧个香你都这么多罗嗦话讲!我去烧香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要菩萨保佑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家伙个个平平安安,身体健康!”王细莲叉着腰,提着一只鞋子中气十足地站在门口看着瞪着她的麦雨秧。

    “哼,菩萨要是真的这么听你话,那他怎么不保佑你身体健康啊?前几天不知道是谁天天躺在床上唧唧歪歪地喊这里也痛那里也痛的呢!”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呢!我会生这场病,那就是因为我上个月的初一没有去庙里烧香!嗯,今天说什么也得去这一趟,要不然只怕下一个得病的人就是你了!”王细莲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似的叹口气,手摊开向麦雨秧伸过去,“快点把我的那只鞋子还给我!要不然我就要打你了!”

    “哼!我偏不还给你,你想打我那也得要你追得上我!”麦雨秧提着鞋带把王细莲的鞋子往肩上一背,挑衅地做个鬼脸,撒开腿就跑。哪里想到王细莲大概是生病的时候多吃了些有营养的东西,跑起来脚下踩了风火轮似的,只几步就把麦雨秧抓住了。

    “哼~~哼~~~哼~~还想跑是不是?老老实实把鞋子还给我,我今天就还从庙里给你带斋粑回来吃!听到没有?”王细莲得意地仰天大笑,说着就要动手自己去麦雨秧的肩上取鞋子。

    “我才不要吃斋粑类!你的病才好,要是今天又在猫头山上摔一跤摔出毛病来了,我可不会再杀鸡给你熬鸡汤吃了!上次我烧火,火把我的眉毛都烧掉了,头发也烧掉了一大把!你看,你看一一一一一”麦雨秧把身子一扭,不让王细莲拿到鞋子,把脑袋凑到她眼皮底下,揪着自己一把烧得卷卷的头发要王细莲看。

    “哎呀,知道了啦!你话说得这么好听,要是真的这么关心你的老外婆,那你就陪我一起去烧香啊一一一一一一把我的鞋子给我!”

    “不给,不给,就不给一一一一”麦雨秧说着手一甩,鞋子就被她扔到了底下的桃子树上,高高地挂在树杈上。

    “你一一一一一一”王细莲回头看了看挂在树上左右摆动的鞋子,气得脱下脚上的鞋子,高高地扬在手里做着要打麦雨秧的样子。

    麦雨秧把眼睛一闭,心一横,准备好挨打的姿势。没想到,王细莲鼻子里哼一哼,把鞋子重重地扔到地上,踢踢踏踏地穿着一只鞋子去鸭房里找来放鸭子的长竹竿,走到桃树下仰着脑壳挑鞋子。

    那鞋子却倔强地很,鞋带紧紧地缠在树枝上,就是不下来。王细莲气得鼻子都要哼掉了,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跳着和鞋子较劲,麦雨秧悠哉悠哉地搬根凳子坐到旁边,托着腮看得哈哈大笑:“哈哈,外婆,你笨死了,一只鞋子都弄不下来!你这么笨,菩萨怎么会听你的话呢?”

    “你还笑?要不是你个小兔崽子在这瞎捣乱,我能这会儿了还在家里没动身吗?哼!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王细莲转过头,气哼哼地拿着竹竿敲了敲麦雨秧的头,把竹竿扔到地上。往手掌心里吐口口水,手掌对擦一下,嘿咻嘿咻地抱住桃树往上爬。

    “外婆,你要爬到树上去拿鞋子吗?刚下过雨,桃子树可滑了!”麦雨秧急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桃树下去拽王细莲的脚。

    “少在那废话!摔死也是被你害得,我要是摔死了,也要埋在后山坟场里,哼~~哼~~~哼~~~,看你以后半夜还敢不敢去上茅坑!憋死你,啊~~~~”王细莲正得意地说着,忽然脚下一滑,惨叫一声后,一把抱住桃树,惊出了一声冷汗,再也不敢和麦雨秧斗嘴皮子了。

    韩长泰从屋里出来,一眼看到他七十岁的老娘王细莲居然一大清早的,敏捷地像只猴子一样,手脚并用地在爬桃子树!把眼睛揉了又揉,才敢相信这不是幻觉,更不是错觉。

    “娘!你这是在做什么?是不是嫌自己命活得太长了?你想死不要紧,我可还没给你做好棺材呢,你莫来害我!”韩长泰边说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桃树下,气哼哼地对愣愣地仰头看着他的麦雨秧说,“外婆前几天还在生病,你不知道吗?怎么还叫外婆自己去爬树拿鞋子?你平日里不是飞打飞杀上窜下跳地,恨不得就住在桃子树上似的吗?话又说回来,这鞋子好端端地是怎么到树上去的?”

    麦雨秧又心虚又委屈,索性翘起嘴巴,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走到椅子边上坐下。

    “嘿一一一一大舅舅我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越大越傻了,连话都听不懂了?”韩长泰火冒三丈地走到麦雨秧身边扳过她的头,强迫她看着自己,张张嘴正要说什么,王细莲在树上说话了:“哎呀,你一大清早地在那发什么神经?莫吓着小秧了!是我自己在床上躺久了,想来爬爬树,活动活动筋骨类!你在那大呼小叫地做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良心好到天上去了,一个老娘爬一下树,你就担心地什么似的!”

    “哼!你就惯着她吧!看你以后百年之后,给你抬棺材的是谁!”韩长泰铁青着脸转过身背着手走了几步,回头一看,王细莲还在树上蹲着没动,气得胡子都要掉了,两只手把膝盖一拍,“我的亲娘哎,你怎么还不下来!是要我拿梯子来接你是不是?小秧,还不快点上树去给你外婆拿鞋子?哼,那鞋子不用说也是你这个翻天蜈蚣弄上去的!”

    韩长泰走了以后,麦雨秧噌噌噌几下爬到树枝上,把鞋子拿了下来。王细莲在树下接住鞋子,边穿边说:“每天吃了我那么多粮食,看来也没白浪费,爬起树来和你外公一样利索!几下就到树上去了。”

    “外公爬树很厉害吗?”麦雨秧从树上跳下来,把玩着刚才在树上摘的桃子树油,软绵绵地,棉花糖似的。

    “唉,要是爬树不厉害,能爬到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摔死么?”王细莲长叹一口气,穿好了鞋子,进屋去开木箱子。

    麦雨秧知道她一定是拿木箱里的佛珠去了,跟在后面进了屋。

    王细莲才刚打开木箱盖,麦雨秧的手就伸了进去,迅速地从装桂花糕的袋子里拿出一块桂花糕,躲开王细莲打过来的手,嘿嘿笑着转身躺到床上被子上吃地喷喷香,无忧无虑地晃悠着两条腿。

    “你大舅舅说得对,我就是太惯着你了!你才会这么无法无天,一点都不怕我!”王细莲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小心翼翼地拿出佛珠带上,又翻箱倒柜地到处找拐杖,一边说,“你看看韩家村别的小孩哪个有你麦雨秧舒服?先说和你穿一条裤子的叶子吧,跟着韩龙甲那种懒鬼加酒鬼爷爷,那么小的小孩,家务活什么不会做?你炖一次鸡汤,把我的小灰给错杀了不说,还把自己的头发给烧得卷卷的,你说你不是一无是处是什么?唉,我的拐杖也不知道是到哪里去了?拐杖,快点给我出来,老婆子我可是找累了呀一一一一一给拐杖下了个通知之后,王细莲又接着对麦雨秧说一一一一一一再说那个和你一起放鸭子的肖苏石,人家也是跟着外婆,他外婆倒是对他也好,可惜他又没得你这样的死脸皮皮。大概是自己觉得是跟着外婆,而不是在自己家里,天天一副低眉顺眼的老实相,再配上一对天生的吊梢眉,啧啧啧,怎么看怎么可怜!再说那个莉莉,哎呀,那就更加可怜了,跟着舅舅舅妈一一一一一一哼,我看要是叫你麦雨秧跟着你两个舅舅中间的随便哪一个过上三天日子,可能不是你跳了夷江就是你舅舅要去跳夷江一一一一一”

    王细莲滔滔不绝的一番话像是催眠曲,熏得麦雨秧昏昏欲睡,上下眼皮直打架。还好,王细莲总算是找到了她的拐杖,转移了要教训的对象。她从床底下把拐杖找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啪”地一声响亮地扇了拐杖一个巴掌,骂道:“你个不通人性的混长东西!我这样翻箱倒柜地到处找你,你倒好,舒舒服服地躲在床底下睡大觉!一一一一一一”

    麦雨秧掏掏耳朵,不耐烦地打个长长的哈欠,过去拉王细莲的手,把她往门外推:“哎呀,外婆,东西都找好了就快点走吧!拐杖要是听得懂你在骂它的话,那菩萨也能从佛龛上跳下来打架了!”

    麦雨秧和王细莲一起走到了村口,王细莲一路上不停地嘱咐这嘱咐那。什么别忘记了喂鸡呀,什么午饭已经给她做好了,中午看到别人家什么时候烧火煮饭了,她就什么时候烧火热饭,千万别饿着啊,什么别下塘洗澡啊一一一一一

    “外婆哎~~~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天气?北风刮得呼呼地响呢在这,我怎么会下塘洗澡?”麦雨秧听到别下塘洗澡的时候,眼珠子差点要掉下来。

    “噢,已经立冬了啊!”王细莲恍然大悟似的拍拍脑壳,又说,“总之就是,别去玩水,乖乖地在家里等我给你带好吃的东西回来!”

    “晓得了啦!快点走吧,我送你送到山脚下再回家里去。”麦雨秧和王细莲一起抓着拐杖,闭上眼睛装瞎子走路。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哗地一下睁开眼睛,问王细莲:“外婆,你今天不会到那个水龙头家去睡的吧?会吃过饭就回来的吧?”

    “什么水龙头?”王细莲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那个和你话一样多,一说起话来就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要个人往回拧一把的李奶奶啊!”

    “不会的啦!”王细莲翻个白眼,已经没有力气再骂什么了。

    到了山脚下,麦雨秧又确认了一遍王细莲不会去那个李奶奶家,才转过身一蹦一跳地回家。

    才往山上走了几步,麦雨秧的额头就被从天而降的一个石头打中了。她痛得啊呀一声叫,蹲到地上半天站不起来。过一会儿,她揉着额头刚要站起来,一个东西擦着她的左耳落到了她的脚背上。

    麦雨秧懵懵懂懂地定睛看去,顿时魂飞魄散,左右看一眼,哇地大哭起来。

    “你哭什么?吵死人了!”林边灌木丛里钻出一个人,蹲到麦雨秧脚边检查一番,站起身冷冷地语出惊人:“你把我的蛇给吓死了。”

    “呜呜呜一一一一一我不是故意的。韩小岩,你能不能先把它从我脚边上拿开?我好怕!”麦雨秧闭着眼大哭,不敢动弹更不敢睁开眼。

    “那我吃了你的白狐,你还讨厌我吗?”居然这么有创意,要拿新仇抵消旧恨。

    半年前,麦雨秧刚从深圳回来的时候,在哀牢山里捡到了一只受了伤的白狐。麦雨秧很宝贝它,天天带着在村子里溜达。可是,后来有一天,韩小岩趁麦雨秧不在家,偷偷地把白狐抓了出去,抱到山上做成了烧烤。从那天以后,麦雨秧看到韩小岩就退避三舍。

    “不讨厌了,不讨厌了,你快把这条蛇给拿开吧,求求你了!”麦雨秧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你说吧,怎么办,这蛇可是我好不容易抓到的。”韩小岩提起那条死蛇,见麦雨秧还在闭着眼睛大哭,不耐烦道:“别哭了!蛇已经不在你脚背上了,把眼睛睁开。”

    韩小岩说话的时候总是那样慢条斯理,就连发怒都是有气无力地,仿佛是因为太瘦或是太累,没有多余的气力用来发音似地。

    麦雨秧哽咽着慢慢睁开眼睛,见蛇果然已经不在自己脚背上,一颗乱蹦乱跳的心正要恢复正常节奏,眼睛一抬,往韩小岩手上只看了一眼,便连连倒退几步,嘴巴一扁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哭。

    “哎呀,你烦不烦哪?你想把我这条蛇也给吓死吗?”韩小岩气定神闲地站着,左手提着那条死蛇,右手臂上缠着一条吐着芯子不停摆动尾巴的花皮蛇,“你吓死了我的蛇,你说怎么办吧。”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呀。你说我该怎么办?”麦雨秧退到一个自认为比较安全的距离,远远地站着,一脸任人宰割地向韩小岩求助。

    “你去抓条一模一样的蛇赔我算了。”韩小岩装模作样地歪着脑袋想了想,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支招,“要不然,你就让我的小花咬一口,我的小花已经很久没有吃肉了。小花,是不是?”

    麦雨秧被他的好主意惊得忘记了哭泣,大睁着惊恐的双眼望向他口中的小花。

    小花像是听懂了主人的话似地,龇牙咧嘴地像哭又像笑,吐着芯子舞着蛇尾跃跃欲试着想挣脱韩小岩的控制扑过来品尝美味。

    麦雨秧见这场景,眼珠往上一翻,晕了过去。

    “真没用,这么一吓就晕了。”韩小岩很是失望地对着晕过去的麦雨秧扁扁嘴,把小花装进腰间的小布袋,看也不看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麦雨秧,拿着柴刀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麦雨秧在地上躺了会,太阳一出,被晒了醒来。发现韩小岩和蛇都不见了,她再不敢停留,爬起来撒开脚丫子就跑。

    韩小岩在山上砍柴,透过枝桠的缝隙看到麦雨秧在山道上慌不择路,一脚踩空,滚进路边的草丛里,好一会儿才顶着满头的枯草挣扎着慢慢爬出来,差点没笑死。

    他突然在想,要是哥哥还活着,未必会因为麦雨秧给他带来的灾难而恨她,他一直是个那样善良的人。

    韩小岩背着柴回到家的时候,周蓉坐在床上织毛衣,她难得这样安静,韩小岩怕惊扰了她,踮着脚尖想退出去。

    “小虎,你回来了?来,快过来试试妈妈给你织的毛衣。”周蓉不经意地抬头看到了韩小岩,欣喜地向他招手。

    “妈,我是小岩。”韩小岩顺从地走了过去,脸上掩饰不住满满的失望。

    ——他本来还以为周蓉这么安静,一定是吃了他从哀牢山采回来的草药,神智比较正常了,没想到竟然连他都认错了。

    “小岩?你这孩子,你明明就是我的小宝贝小虎嘛,还骗妈妈!”周蓉捧着韩小岩的脸看了又看,蹙起的眉头又马上舒展开来,“来,我的小虎乖宝宝,快试试这件衣服。”

    “我是小岩,你的小虎早就已经从崖上摔下来摔死了。”韩小岩推开周蓉拿着毛衣的手,平静却执拗地重复。见周蓉眼神呆呆地,韩小岩又残忍地补上一刀:“你不记得了吗?还是你带着我把哥哥埋在了后山的坟场里。”

    “摔死的?你大哥是摔死的?”周蓉喃喃自语。突然,她眼睛鼓鼓地睁开,一把揪住韩小岩:“噢,我想起来了,你大哥是被你害死的!你这个挨千刀的兔崽子,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得偏偏是你大哥?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韩小岩任发了狂的周蓉打骂,既不还嘴也不躲开,嘴角却浮上了淡淡的笑意。

    有时候,他觉得很累的时候,她的神志不清的暴怒甚至能让他得到精神上的慰藉。她越愤怒,他就越平静。

    似乎她的痛苦是埋葬他所有心累的土壤。

    而且他无话可说。

    妈妈说得没错,哥哥确实是他害死的。要不是为了给他摘岩壁上一捧野果,哥哥不会失足从那么高的崖上摔下来。

    哥哥死的时候和他现在一样大,十二岁都不到。一个十二岁的人儿却那么地懂事,照顾神经失常的妈妈,看好顽劣不堪的弟弟。

    如果不死,他甚至计划着要去木城找回负气出走几月的爸爸。

    他很早就知道,哥哥不是爸爸的儿子。他是妈妈和那个叫麦海生的人生的。每次听爸爸和妈妈为了哥哥而争吵不休时,他都特别恨他,恨他害得家不像个家,妈妈不像妈妈。

    妈妈疼他从来不及疼哥哥的千分之一。

    哥哥死后,妈妈精神病发作,跑出去在山谷里乱叫乱跳,跌到山沟里摔断了腿,从此瘫在床上。而他也像是变了个人,似乎一夜之间突然长大。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顽劣的小孩。

    当所有人都说,韩小岩越来越像韩小虎了,那么沉默,那么懂事的时候,他用不合时宜的成熟把自己隔离在别人的世界之外,也不许别人轻易进他的世界。

    这些年,他从来不去想哥哥,就像他也从来不去想,他把岩壁上那棵酸枣树悄悄砍了一刀,然后叫从来都不违拗他意思的哥哥攀援着去给他摘枣子的事。

    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想又如何?

    星期一,下课铃一响,麦雨秧马上哗地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教室前面去找爱香。

    自从上次麦雨秧打了坐在她旁边的孙晓甜之后,她的班主任忍无可忍之下把她调到了教室最后面,和扫把抹布还有撮箕坐一起。

    麦雨秧的班主任说:“麦雨秧,我观察了整整半年,才终于给你相中了一个好地方!你看,这儿地方宽敞,前后左右都没有人,你睡觉的时候想怎么样打鼾都行!顺便你还能帮老师管理着这些集体劳动工具。你不是一直想当班干部吗?嗯,以后你就是咱们(2)班的一一一咱们(2)班的工具委员,所有的扫把和撮箕都归你管!你可要好好表现啊,不要让老师失望!”

    “哇,真的吗?”麦雨秧欣喜若狂,摇着班主任的手臂追问,“真的都归我管吗?那班上的同学要是想用工具是不是都得先来问我啊?”

    “当然是真的了!”班主任回答地一本正经。

    麦雨秧于是深信不疑,喜滋滋地叫爱香帮她把课桌和凳子搬到了教室后面。

    那天放学一回家,麦雨秧就向王细莲报喜。她只说老师让她当班干部了,别的都没说。王细莲高兴地特意给她杀了一只鸡,奖励她。

    “爱香,小雪是谁呀?”麦雨秧走到爱香身边推推她。爱香正在和她的新同桌玩五子棋,输赢攸关之间,没工夫理麦雨秧,挥了挥手让麦雨秧先别吵她。

    “哼,我才走了两天,你就不理我了!以后你来找我说话,我也绝对绝对不会理你的!”麦雨秧生气地手一甩,气哼哼地回到自己座位上,瞪着爱香的背,一个人生闷气。

    下午放了学,麦雨秧和韩叶子走在前面,爱香从后面追了上来。

    “小秧姑姑,你们今天怎么不等我一起走呀?”爱香走上来亲热地拉麦雨秧的手。麦雨秧和她爸爸是一个辈分,所以她比麦雨秧还要大十几天,却要叫麦雨秧姑姑。

    “哼,你走开点,我才不要理你了类!”麦雨秧气哼哼地甩开爱香的手,拉起韩叶子就走。

    “嘿嘿,你不想知道小雪是谁了吗?”爱香嘿嘿一笑,又追了上来。

    “小雪是谁呀?”麦雨秧果然马上就停下了脚步,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看着爱香。

    “嘿嘿,我听我妈妈说,小雪是我二叔在省城上学时候的对象。”爱香说到这,见麦雨秧和韩叶子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一起四只眼睛全看着她,神神秘秘地又说,“我只告诉你们两个人,你们可千万别和别人说一一一一一一我妈妈还说,我二叔的傻病就是这个小雪给害的。”

    “你二叔在省城上过学?”爱香说了那么多,麦雨秧只听懂了这个,也最好奇这个,“省城不是只有高中状元的人才可以去的吗?我菊表姐就天天想着要到省城去上学类!”

    “我二叔没傻之前,成绩可好了类!我爸爸说,我二叔真是浪费了一个人才。还说,我二叔这样傻呆呆的,什么都不知道,倒也忘记了好多的烦恼,也好。”爱香学着他爸爸这样说时候的样子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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