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故人

    魅影之城确实是一个眠花宿柳的宝地，在这座位于北地，东部与中部交合的城市之到处都能找出花街柳陌的所在，只是萧瞳想要找的是一家极为单纯的妓院，单纯到没有任何后台，只是为了生存而经营下去的小店。

    于是可怜的叶斌成为了牺牲品，他不断的尝试着吃霸王鸡的下场，直到这一家他平安无事的又走了出来。

    萧瞳跨入这家窄小店门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因为这边的环境实在是太糟糕了，而那些坐在座椅上的少女，脸孔上更多的是一种彷徨。

    早知今日，当初又为何要选择进入彼岸。

    难道换一个世界就一定能更好的生活下去吗？

    萧瞳有些感慨，这些少女每一个都似乎与他一般大小，只可惜身上早已没有了正当朝华的流光，多的只有难以掩饰的雾霾。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萧瞳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除了眼前那五名女子之外实在找不到有和老板类似摸样的家伙存在。

    “我我们没有老板。”

    五个女孩每个人都有些怯生生的，其中一位似乎稍微年长一些，她努力的鼓起勇气，对着萧瞳说道。

    “没有老板？那你们是怎么经营的？”

    萧瞳有些奇怪的问道，不过随后他就立刻释然了，果不其然那个女孩的回答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们我们就五个人一起在这里这里”

    “不错。”

    这样的回答很让萧瞳满意，他终于找到了理想中的总部位置，嘴角不自然的流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过叶斌还是有些愣愣的，不知道自己的上官到底打算怎么做，不过当萧瞳从身上掏出了两块金条之后，他似乎也有些明白了。

    那些女孩的眼睛都有些发直了，看着萧瞳递来的那两块金条，不知该说些什么。

    或许她们是第一次在如此阴暗的角落中看见这样闪闪发光的东西，或许在过去的世界这样的东西对于她们来说也同样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金钱的诱惑是巨大的，当那个似乎为首的女孩从萧瞳手中接过了金条的时候，她明显的努力吞了一口口水，壮了壮胆子，朝着萧瞳问道：“你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什么都行的。”

    “我要你们知道怎么样活着才更有意义。”萧瞳说了一句很是难以理解的话，随后他拍了拍叶斌的肩膀，独自一个人朝着后面的房间走去。

    “我？！”叶斌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涨，他大致是明白了萧瞳了意思，可这拍两下肩膀又是什么意思？这里全权委托给自己了？还是其他什么？

    面对那五个女孩的疑惑的目光，他的话语都变得有些结巴起来了，毕竟毕竟就在刚才他似乎还是她们的客人，可萧瞳的话，似乎又是准备让她们成为手下的想法。

    “我们打算以后住在这里，那个金条就算是定金，不过我们绝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意。相应的你们也不能告诉任何人见过我们，并且一定程度上为我们从客人的身上获取一些信息。嗯顺带着我们也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叶斌仔细想了想，最后又加了一条补充。他认为萧瞳似乎就是这个意思了，而那些女孩显然比他明白的更早，听见这番话纷纷点头，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

    这感觉比他预料之中要简单了许多。

    叶斌觉得自己似乎说得差不多了，连忙冲着萧瞳的方向走了进去，快步追上了自己的长官。

    “说好了？”萧瞳见叶斌追了上来，回头问道。

    “是是，都弄好了。她们好像很配合的样子，完全没有拒绝。”叶斌无不赞叹的说道。

    萧瞳笑了笑，看着叶斌有些气喘吁吁的脸说道：“你身体不行，还需要锻炼。”

    “啊？不，不是的。下官平时洁身自好，从来，从来没这么弄过所以”叶斌慌忙解释。

    “是啊，从来没有经历过，却也必须要经历。就和那些女孩一样，生活就是她们的上司，只要能活下去，经历什么都不重要了，以后她们就是你的手下了。”

    萧瞳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叶斌，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使坏的意味。

    “我？手下？”叶斌惊讶的差点跳了起来，连连摆手，“不，不行的。她们怎么当我的手下？她们只是只是”

    “只是妓女而已对吗？”萧瞳走进了一间房间，随意的就坐在了看似肮脏的床榻上，“没有人身来就自甘堕落的，而且妓女其实不错的职业，至少她们是用劳动在生活，不是吗？别忘了你我都来自一个部分人连妓女都不如的社会。”

    有些话说得很深刻，只是叶斌不敢认同，也不能认同，他出生于军队之中，对于这些事情没有太多的判断，唯一的想法便是执行上官的命令。

    他和萧瞳在这里不知不觉已经待了四天，可能是第一次真正共事的关系，对于这个长官的行为他实在有了太多的无法理解。

    整整四天的时间里，萧瞳除了吃饭时偶然走出房间外，其他的时间都将一个人紧紧的关在这间狭小妓院走廊最后的一间房间里。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些什么，叶斌几次想要询问，却连萧瞳的面都无法见到，这实在令他感觉有些为难，唯一的办法也只有照着一开始便接到的任务，开始与那些女孩交流起来。

    叶斌的实力在命运军团中只能算是极为一般的，他有幸与萧瞳短暂的切磋过，结果自然是一败涂地。

    不过他确实使得一手极为漂亮的匕首，关于这点，萧瞳也是大为赞叹，只可惜星盘在最后的时刻消失了，让他在很长的时间内再也没有了提高的机会。

    这或许也是萧瞳让他来教导这些女孩的原因之一吧，叶斌的模样还是有些俊朗的，加之他有些天然呆的反应，在短暂的陌生之后便获得了那些女孩的好感。

    这五位女孩说来也是有缘，几乎都来自同一片国度，也不属华夏却也算是亚裔，这让他们的交流更方便了许多。

    而由于这里的生意也确实算不上太好，在闲暇的时间叶斌也不介意训练一下这些女孩，顺便收集一些最新的情报，虽然那些东西大部分都对于他们来说全无作用。

    唯一令叶斌有些感兴趣的，是一条似乎就出现在这几天的流言。

    “咚咚咚。”

    虽然晚饭时间还未到，但叶斌还是敲响了萧瞳的房门。

    他也只是试探罢了，因为大多数的时间里，萧瞳是不会有任何回复的，不过这一次似乎似乎例外了，门内清晰的传来的萧瞳的声音。

    “进来。”

    叶斌闻言推开了门，这是他四天内第一次踏入这间房间之中，此时一看差点就吓出病来。

    萧瞳的房间里，床铺早已不知去向，四周原本的摆设也不翼而飞，整个房间的中央铺着一张巨大的白纸，上面似乎是萧瞳亲手绘制的整个彼岸的地图，只是从许多的空白处来看，这张地图距离完工还需要很长的时日。

    而除此之外，房间的四周摆放着如同棺材一般的木匣子，上面铺满了各种纸张文献，只是材质都还比较新颖。

    然而最令叶斌惊讶的还是被随意抛弃在地面上，那个黑色的蒙面头巾，也不知萧瞳是从哪找来的材料改造的，但就是这个头巾却符合了那个情报中人物的所有特征。

    “黑黑色魅影？”

    “哦？你已经知道了。那来的正好，帮我把这个人带来这里。”萧瞳正盯着屁股下的地图猛看，随手把一张纸条递给了叶斌，上面写了一串长长的地址。

    “这是谁？”叶斌看着地址之后的名字，极为拗口的念了出来：“罗福泽瑞尔？你认识他吗？长官。”

    询问不必要的问题原本不是一个好的下属该做的事情，不过萧瞳似乎和过他叶斌所有的上司都完全不同。

    因为萧瞳对他说过，作为一个好的属下，光是执行命令是不够的，至少要明白长官的想法与目的，如果不懂，允许他可以第一时间询问。

    “不认识。”萧瞳回答的很干脆，随后抬起身子，解释道：“他似乎是个历史地理学家，原本是在城主府负责绘制地图的，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被革职了，我有些事情要问他，可以的话晚饭前我想见到这个人。”

    “晚饭前？”

    萧瞳拉开了窗帘，叶斌立即发现黄昏迫近，飞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这样的态度令萧瞳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那个组织的马脚还未曾暴露，但萧瞳还是看见了一些荡漾在湖面上的涟漪。

    这个魅影之都，其可怕的程度远要比想象中的更为复杂，尤其是在夜幕降临以后。

    罗福泽瑞尔今年五十四岁，作为一个半个身子都埋在了地下的中年人来说，他本是极不愿意进入了彼岸的，若不是因为他意外的有了一些研究成果，随后又意外的被人威胁，若是他不主动进入彼岸，他的妻儿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这件事是萧瞳从某个酒馆的酒保口中打听出来的消息，而之所以打探的理由是因为在任何一张地图上，都找不到那个叫做奇客里的小镇。而根据一周前他最新获得的消息，这个小镇已经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再也找不到任何的一丝踪迹，只留下了一座空空如也的村庄而已。

    徐子陵是了解萧瞳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第一时间了解到萧瞳的去向。

    事实上，他们两人都有极为雷同的想法，为什么绘制地图的人是在魅影之城，而恰恰就是这座城市成为了事件的中心，也同样是那份地图，却恰恰遗漏了那个不翼而飞的小镇。

    为什么？

    萧瞳很想得到答案。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老头此刻正瑟瑟发抖的被叶斌提在手上，吓的半句话都不敢说的话。

    在俄罗斯人里，像罗福泽瑞尔这样不超过一米六的身材是极为少见的，特别是当他佝偻着背的模样，简直就与童话中的小矮人有着几分相似。

    叶斌本来是很客气的想把罗福泽瑞尔请来这里的，如果不是那个老头顽固的令人恼怒的话，叶斌相信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采取暴力将那老头带来这里。

    不过说来也怪，采取了暴力之后，这老头一路上都没有过什么挣扎，到是来了这里之后却又开始了瑟瑟发抖，这实在令人费解，不过任务已经完成，叶斌还是客气的把老头放了下来。

    随后，他又看见了萧瞳那张惊愕莫名的脸。

    “您老是演员吗？”萧瞳实在无法忍住自己心中的惊讶，他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个老头就是在酒馆里告诉了自己一切有关于罗福泽瑞尔本人的资料与地址的酒保，为什么会有人如此的荒唐，设下这样奇怪的局。

    “嘿嘿，算是，也不算是，爱好，爱好而已。”老头的瑟瑟发抖又不见了，转而舒服的靠墙坐在了地上，这自在的模样让叶斌也看不明白了。

    倒是萧瞳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他让叶斌先行离开，顺带关上门，而自己则仔细的再次审视了那个老头的面容。

    “看来好像不是我找上你的，而是你找上了我。是这样吗？”

    “嘿嘿。”老头笑了两声，并没有回话。

    “你认识我吗？”萧瞳再度问道。

    这一次，老头总算有了回应，点了点头说道：“萧瞳，第一次出现在彼岸崭露头角大约是在七个月前于西部地区的鲁达曼尔托要塞，随后在调查了平原遗迹后接受华夏之光军团的委托被派遣于南部地区执行特殊命令。随后于森德尔林堡杀死城主哈森德，收编守卫军组成自己的武装”

    “够了，你到底是谁？”萧瞳眉宇之间忽然有了一丝怒气，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会被人了解的如此彻底。

    那老头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我代表杰洛团长像你问好，如果你还记得华夏之光的话，请务必协助我们完成这次的任务，我们的目的与你是一样的。”

    “地图？”萧瞳已经来不及惊讶于对方的身份，便已经为他的目的而感到惊讶。

    “是，地图。”老人肯定的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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