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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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意识，便是人类存在于世界之上所有的全部。因为意识若是消弭，就必然破灭。但如果仅仅只是破灭，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之下，意识依旧可以存在。
而像萧瞳那样与意识被强行分离的情形并不多见，但在某些神祗眼中，那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将其称之为神游。
只可惜萧瞳的境界并未达到如此的程度，他既无法令意识神游，也同样无法令意识归窍。
这样尴尬的情况并非没有发生过，对于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的宇天早在万年之前便已经仔细的研究过类似的情况。
而解决的方式也同样的方便。
意识也被人称之为灵魂，灵魂无法附着在没有生命的物体上，却可以被其他的生命体所吸附。
而最直白的回归方式便是借由人类最原始的本能活动将其重新融合。
当初宇天在夏炎耳旁的一番低语早已令她羞涩了不知多久，只是当时的战况容不得令人过多的将时间浪费在这样的情感之上，才只得作罢。
而如今，当夏炎在心中默默下定了决心的时候，又有另一个尴尬的问题发生了。
萧瞳的身体去哪了？
那具被安放在透明的棺材之中，被徐子陵用心看管的躯体却在萨奇洛战役之后莫名的消失了。
就连王烨特别安排，无论什么情况都要保证棺椁安全的那名士兵也与萧瞳的躯体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夏炎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临近了深夜。
而萨奇洛战役是在午时结束的，当塞恩率领的雷霆军团从在西面战场捅穿魔兽的菊花之后，整个萨奇洛战役大获全胜的格局便已经彻底的烙下了胜利的印记，只是作为主帅的徐子陵昏迷，藤原秀一也因为身受重伤而昏迷。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完全不谙军事的王烨，爱德华以及秦柔。
这些人在打扫战场与统计战报这方面的能力是根本就是零蛋。
所以这繁杂而又庞大的任务便落在了夏炎与塞恩的身上，虽然半天的时间无法将所有的战报统计全面。
但总算也早日落前有了一个大概的数字，而所有参与战斗的士兵也重返了萨奇洛的城外，在南门之外就地歇息了。
直到此时，夏炎才终于有时间去思考萧瞳的事情，虽然那样的方式会令任何女孩都感觉到无以言喻的羞涩。
可是
“我，我真的不知道。”
王烨已经不知该如何辩解自己的过失，当夏炎问及此事的时候，他几乎在整整一个小时里将整个萨奇洛的南门外都转了个遍，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萧瞳躯体的线索。
而那个负责看管棺椁的士兵，也离奇的从所有人的视线之中消失。
夏炎几乎发动了所有的朋友去寻找萧瞳的躯体，但无论如何的努力，萨奇洛城驻军的数万士兵竟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而此刻时间也已经临近了深夜，夏炎一个人靠在野外的某颗大树的树干上，心中的烦闷已经不知该如何用言语来形容。
她无法责备昏迷着的徐子陵，更不忍心去责怪已经自责的无以加复的王烨。但好不容易知道了让萧瞳复原的方法，又不好容易下定了决心，却没料到结局会变成如此这般。
“算了，没事的。”
萧瞳再夏炎的意识之中轻轻的安慰着，虽然他同样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该如何，但现在唯一能做的却只有安慰着已经临近崩溃的夏炎。
那个在战场上可以勇猛到无可匹敌的女孩，却因为自己的身体，红着双眼，一言不发的坐在树下。
“如果如果你的身体真的不见了，那那你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了复原的方法”
意识之中，夏炎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件事已经完全超脱了她能力的范围，令她在瞬间便从萨奇洛战役胜利的喜悦之中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与担忧之中。
“找不到也没事，那你不就永远和我在一起，不是也很不错嘛。”
萧瞳的声音显得极为轻松，虽然这和他的心情截然相反，但他实在不想看见夏炎这样的表情，哪怕仅仅是用意识来感觉，都能感觉到哪如同潮水一般的低落。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永远这样不要！”
默默依靠在树旁的夏炎眼泪从眼角滑落了下来，这份悲伤任谁都能感受得到。
从大喜到大悲，如此的转变又岂是正常人能够承受的？
哪怕是那双默默在一旁观察着夏炎的眼睛，也都有些被这样的情景所触动。
曾今有这样的一个故事，那些为了博人一笑的小丑，因为笑了太久太久，为了别人笑了太久太久。有一天，他发现已经忘却了自己笑的原因，所以便哭了。因为，他马上又要展开笑容。
当宇天与进入彼岸的人类思绪之中得出了这样的信息之时，那颗如同钻石一般的心脏便勾画出了他此刻的模样。
那双隐藏在浓妆下始终忧郁着的眼睛，总是被人忽略，即是蓝色的泪滴永久印刻，却依旧无法让人感受到他所承受的悲哀。
就好像过去那样，为了那些人的欢笑，他不断的创造，不断的创造。最后，却甚至被人遗忘了曾今的存在。
而原因只是因为他只是在传承智慧，却始终没有站在最前线而已。
癫狂的伪装无法掩盖心中的情感，每当看见有人落下泪滴，宇天都有些无法控制自己，哪怕知道有些选择的代价就算是自己也无法承受。
但他却还是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在这之前，他曾警告过自己，不要为了一个人类，作出太大的牺牲。
因为他仅仅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
“我想和萧瞳说话，你把身体的控制权暂时借给他吧。”
宇天站在了夏炎的身旁，他早已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其他来自远古的神祗。
而在彼岸之中，他们八人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所以当达纳帕斯消逝，若拉修斯传承之时，宇天都会露出那种不被人所看透的忧伤。
“啊？嗯！”
只是略微的诧异，夏炎并没有太多的犹豫，便按照宇天所说的那样藏入了意识空间的深处，将躯体支配的权利交予了萧瞳的意识。
这就好像是一个溺水之人看见了那根稻草，无论是否相信他能够救命，但至少看见了一丝希望，便不想再去思考更多的东西，让自己变得更为痛苦。
萧瞳是第一次获得夏炎身体的控制权，在这之前他从未提及过此事，因为那种灵魂对于身体的渴求，就如同毒药一般。
任何人保持着清醒的意识漂泊在他人的意识海洋中，都会逐渐变得疯狂起来。
而萧瞳必须抑制住那种可怕的念头，所以他不去想，也绝不会提。
只是，这一次却有些例外了。
因为宇天的下一句话便是：“我知道你身体去哪了，是帕拉娜。”
“什么？”
用夏炎的声音说话，萧瞳有些无所适从，但宇天的话实在有些骇人听闻，由不得萧瞳不惊讶的叫出声来。
“嗯，我能够感觉到，就在日冕之城，她似乎在等你。”
“等我？为什么？”
萧瞳第一次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记忆中星盘破碎时刻的图片正在他的意识中开始拼接。
最后形成的那副画面，是他不愿想起，却无法忘记的那段场面。
一个毫无意识的男人，还有一个几乎疯狂的女人。
萧瞳的聪明已经能够令他明白帕拉娜心中所包含的情感，从伤害到后悔在到疯狂。
哪怕她是神，但她的本质还是人。
从没有情感，到拥有情感，再到抛却情感，之后便是在后悔与补救之中徘徊，最终扭曲了心灵。
“哦，我知道了。”
短暂的惊愕之后，萧瞳点了点头，他没有问自己的身体是如何去向那里的，因为对于一个神而言，哪怕她没有躯壳，但想要纵某个人去做某些事，却易如反掌。
“知道了吗？那你准备怎么办。”
宇天的声音同样平淡，他很想和过去一样疯癫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之上，看着一出出正在上演的好戏。
只是不知不觉中，却已经进入了剧目之中，难以自拔。
“你不就是来告诉我怎么办的吗？不过也真是讽刺，原本是因为人类而甘愿被放逐的人，却开始在长久的岁月中堕落了。”
萧瞳笑了笑，当他那种代表性的笑容出现在夏炎的脸庞上的时候，给人留下了一种极为不协调的感觉。
至少，让宇天感觉有些难受。
因为此时的夏炎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精明到难以捉摸的狐狸，每一句话都留下了些什么，给人一种话未说完的感觉。
“我可以把身体借给你，让你凭自己的实力去拿回自己的身体。但之后，你必须帮我做两件事。”
“你这么说，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不过我有些好奇，有什么事是我能做而你不能做的？”
萧瞳几乎是第一时间答应了宇天的条件，因为他没有选择，而宇天也很清楚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什么事等你回来之后再说，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问题的话，现在的日冕之城已经被帕拉娜的力量所覆盖，而唯一能够进入的人除了拥有传承之力的夏炎外，就只剩下借用我身体之后的你了。我想你的时间应该不多，但你必须要保证，不能让那个男人复活，那个和你名字相同的男人。”
“我不会让这个世界存在两个萧瞳的，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帕拉娜究竟在搞些什么把戏。怎么样，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身体借给我？”
萧瞳始终保持着一种习惯性的微笑，这让宇天陡然产生了一种错节，似乎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两个萧瞳，因为这两人实在有着太多太多相似的地方。
“就现在吧，至于如何使用，之后你会明白的。”
宇天陡然间打开了胸前的闸门，随后拉住了夏炎的右手，将她的手掌整个触碰在了那颗璀璨跳动的心脏之中。
随后一股宛如会将灵魂都吸纳的力量从心脏之上传来，紧紧的拉扯着萧瞳的灵魂，让他步入了一条好似银河一般漆黑与璀璨相映成辉的路途。
他的意识在星辰搭建的道路之上徘徊，而他能够看见的，是整个宇宙，其壮观，其恢宏，是萧瞳此生从未有幸一睹的。
宇天的声音在这片宇宙之中传来，显得很空旷，很悠缓。
“我力量的全部便是这颗由混沌之中出现的宝石，你可以呼唤他的名字‘破星’，你可以索取他的力量，你可以重新构筑自己的躯体。但同样的，所有的索取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你所拥有唯一的筹码便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是我的意识吗？”
萧瞳显得很平静，若是无需代价便可以获得的力量，那便已经违反了世界最基本的法则。
“是，所以你只有十四天，我会在十四天之后苏醒，到那时这具躯体如论如何都会再度回归我的掌控，而你如果无法进入自己的躯体，那么结果就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我不会给你选择的余地，我不能容忍有人永远的寄居在若拉修斯传承者的躯体之中。”
“很不错的条件，你希望我把这些情况告诉夏炎吗？”萧瞳反问道。
“那是你的事情，当你走完这条道路的时候，这个躯体就会开始重塑，按照你所需求的模样以及力量，希望你能珍惜这最后的机会。”
宇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的话语似乎充满了威严与对于人类的不屑，他的理由或许义正言辞。
但谁也不会知道他在这一刻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就好像那颗蓝色泪滴所代表的含义一般，当他忘却了自己付出的理由之后，却依旧还要继续的付出。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已经付出了，而且永远无法停止。
这一点萧瞳不会知道，哪怕他从宇天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其他的情感，却依旧无法猜透这个翻脸如同翻牌一般迅捷的小丑，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时而是惆怅，时而是癫狂，时而冷静，时而感性。
而这一瞬间，他选择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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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像萧瞳那样与意识被强行分离的情形并不多见，但在某些神祗眼中，那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将其称之为神游。
只可惜萧瞳的境界并未达到如此的程度，他既无法令意识神游，也同样无法令意识归窍。
这样尴尬的情况并非没有发生过，对于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的宇天早在万年之前便已经仔细的研究过类似的情况。
而解决的方式也同样的方便。
意识也被人称之为灵魂，灵魂无法附着在没有生命的物体上，却可以被其他的生命体所吸附。
而最直白的回归方式便是借由人类最原始的本能活动将其重新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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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时，夏炎才终于有时间去思考萧瞳的事情，虽然那样的方式会令任何女孩都感觉到无以言喻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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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真的不知道。”
王烨已经不知该如何辩解自己的过失，当夏炎问及此事的时候，他几乎在整整一个小时里将整个萨奇洛的南门外都转了个遍，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萧瞳躯体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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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瞳再夏炎的意识之中轻轻的安慰着，虽然他同样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该如何，但现在唯一能做的却只有安慰着已经临近崩溃的夏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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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天的声音在这片宇宙之中传来，显得很空旷，很悠缓。
“我力量的全部便是这颗由混沌之中出现的宝石，你可以呼唤他的名字‘破星’，你可以索取他的力量，你可以重新构筑自己的躯体。但同样的，所有的索取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你所拥有唯一的筹码便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是我的意识吗？”
萧瞳显得很平静，若是无需代价便可以获得的力量，那便已经违反了世界最基本的法则。
“是，所以你只有十四天，我会在十四天之后苏醒，到那时这具躯体如论如何都会再度回归我的掌控，而你如果无法进入自己的躯体，那么结果就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我不会给你选择的余地，我不能容忍有人永远的寄居在若拉修斯传承者的躯体之中。”
“很不错的条件，你希望我把这些情况告诉夏炎吗？”萧瞳反问道。
“那是你的事情，当你走完这条道路的时候，这个躯体就会开始重塑，按照你所需求的模样以及力量，希望你能珍惜这最后的机会。”
宇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的话语似乎充满了威严与对于人类的不屑，他的理由或许义正言辞。
但谁也不会知道他在这一刻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就好像那颗蓝色泪滴所代表的含义一般，当他忘却了自己付出的理由之后，却依旧还要继续的付出。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已经付出了，而且永远无法停止。
这一点萧瞳不会知道，哪怕他从宇天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其他的情感，却依旧无法猜透这个翻脸如同翻牌一般迅捷的小丑，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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