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金牌扫帚星（4）

    司马晗冲小乞丐使了好几次眼色，这家伙完全装作没看见，只顾着吃荔枝。“喂，我不管你们谁作东，能不能先点菜？”

    司马晗瞪了小乞丐一眼，转而又微笑着对左倾人说：“不知道左小姐都喜欢吃些什么？”

    左倾人柔声细语地说：“公子不必这么客气。我听说这里的‘翡翠白玉’做得不错，不如来一份，公子尝尝看？”

    “靠，你们酸完了没有啊？照你们这种点法，等我饿死了，你们都没点完。”小乞丐一副受不了他们的表情，然后扯着嗓子大声喊，“伙计——”

    “来了来了！”先头那个机灵的伙计应声而进，一见是小乞丐在叫，脸色有些变了变，摆明了有点瞧不起人。

    小乞丐一点也不介意，这种情形他见得多了，没等对方报菜名，就直接点了起来：“那位你一直看得流口水的美人小姐要一份‘翡翠白玉’，其他的，给我来份‘多情不如无情鱼’，再来一份‘大难临头各自飞’，外加一份‘无情无义’。”至于司马晗想吃什么，他压根就没打算问。

    伙计听得如坠云中：“这位小哥，你说的这些菜，除了‘翡翠白玉’之外，其他的我们这里都没有出售。”

    小乞丐皱起了眉头，用一种刻薄老板训斥偷懒员工的语气说：“好个没用的东西，自己家里卖什么都不知道，我点的这些，你们酒楼明明就有在卖，如果不清楚，就去问问你们老板。”

    “这”伙计为难起来，开店做生意，什么样刁蛮的客人没有遇到过，如果事事都麻烦老板，他这份工也就打不长久了。他赶紧收起先前的不敬，连连向小乞丐作揖：“还请小哥别怪我资质鲁钝，不吝赐教。”说着，他目光瞟向左倾人，向她求救。谁都看得出来，这屋里坐着的，只有这位长得漂亮的姑娘心肠软。

    左倾人不忍心见伙计为难，果然出手相助：“小兄弟，我也想知道你点的这些菜都是些什么，有什么说法？”

    小乞丐叹了一口气，斜眼看了伙计一眼：“笨，这么笨的人，怎么招进来的？‘多情不如无情鱼’就是你们所说的‘相思鱼’。可我觉得吧，‘相思鱼’这个名字不好。相思这东西，是苦的，而这道菜又不苦，所以不能取这个名字。而人之所以会相思，全都因为一个‘情’字，情这东西，太伤人，这世上有多少恩怨都是因它而起，所以，多情不如无情，而无情就不会相思，也就不会苦了。”

    “多情不如无情。”左倾人嘴里念叨着这句话，眼睛却看着司马晗，“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既然有如此境界。”

    小乞丐的语气中，有点看透红尘的味道：“至于这‘大难临头各自飞’，就是他们所卖的‘比翼双飞’。他们取这名，出自夫妻恩爱的典故，可是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瞎掰得真有水平！司马晗自愧不如：“那‘无情无义’又是什么呢？”

    小乞丐：“‘无情无义’就是他们所说的‘义海情天’。至于我为什么要改这么改它，等它端上来，你们就知道了！”

    伙计直听得苦笑，却不好反驳，只得记下菜名，找厨房诉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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