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器官捐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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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所里没有人。
汤臣拎着枪,小心地四下搜寻。
就在这时,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的犬吠。
汤臣毫不犹豫地向狗叫的地方扑去。
这是一个在建的楼群,施工现场有不少工具,因怕有人盗窃,工头养着狗看管。汤臣小心谨慎地摸上前,有四只恶狗对着楼层不停狂吠。
汤臣摸上了二楼,听到三楼传来尼基塔痛苦的呻吟声。
尼基塔的意志再坚强,深入骨髓的疼痛在酒精的刺激下,还是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汤臣上楼的声音已被他收入耳中。
“h一arey一u?”尼基塔躲在石柱后不死心地问道。
汤臣也用英语说道:“我叫汤臣。”
“为什么杀我?”
“我如果想杀你,你早就死了。”
“你为什么放过我?”
“我没打算放过你。你杀了甜甜的爸爸,我是来替他报仇的。”
“你就自信能杀了我?”
“先前没有,现在有了。你受了重伤,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一枪就可以打爆你的头。”
汤臣淡淡地道:“pss无声手枪弹容量6发,如果你没有准备足够的子弹,估计你只有一次机会了。”
尼基塔掏出了手枪,绝望地端详了一会。这时候,远处响起了警车那令人心悸的警笛。不一会,红蓝两色的车灯光透过没有窗子的空隙射了进来。
“汤臣先生你赢了。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在车库里为什么不杀我?”
“我想让你赎罪。”
尼基塔哈哈一笑:“你很幼稚。”
“据我所知,死在你手里的人有二十三人。但我估计,远远不止这个数。你们外国人不是讲究人死了要上天堂吗?依我看天堂你是去不了了,但我不管你能不能去天堂,还是给你指出一条去天堂的路。”
“汤臣先生,你是牧师吗?你让我越来越好奇了?”
“我不是牧师,我只是一个学生。”
“哦”尼基塔有些吃惊,“能认识一下吗?”
“我就在你后面。”
尼基塔从水泥柱后面走出来,就看到了手持黄金手枪,样子有些狼狈的汤臣。
尼基塔的脸上的讶色一闪而逝:“是你?”
“是我。”
他们在游乐场外见过面。
“汤臣先生想让我做什么?”即使已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尼基塔面无惧色,只是表现出了无比的好奇。
汤臣从口袋掏出一张夹在笔帽下的纸筒,扬手丢了过去。尼基塔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面上即刻现出极其古怪的表情。
“怎么样?尼基塔先生?你只要在上面签个名,我算不算是给你指了一条去天堂的路呢?”
尼基塔还没答话,外面已是灯火通明,一个声音通过高音喇叭传了过来:“楼上的人请注意,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快交出武器,把手放在头上走出来。”
尼基塔手一扬,还没等汤臣反应过来,尼基塔手里的枪已经响了。
砰地一声枪过后,楼外的高音喇叭已经哑了。
尼基塔看着已举起枪紧张地面对自己的汤臣,微微一笑道:“汤臣先生不用紧张,外面的声音太吵,打忧了我们的谈话。”
汤臣苦笑着垂下了手枪。
“我可以在这上面签名,但要汤臣先生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瑞士银行里有一笔存款,希望在我死后能转到一个叫吉卜吉娅的阿富汗女人手中。”
“我答应你,不过,我该怎么才能拿到那笔钱呢?”
“我今天的那个箱子里有一封信,你看过后就知道怎么做了。”
“好。”
尼基塔飞快地在汤臣的纸上签了名,想了想后,大拇指在肩头上的血里蘸了蘸,又按了一个血指印。
“不许动,举起手来。”楼层里闯进来无数名全副武装的特警。
尼基塔举起了手枪。
“不许动,放下枪!”
特警枪上的红色紫外线,全都对准了尼基塔。
尼基塔冲着汤臣微微一笑,说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砰地一声,尼基塔应声倒地。
汤臣愣住了。
尼基塔的枪明明只能装六发子弹,为何还有第七发子弹呢?倘若那一枪不是打了高音喇叭,如果打了自己?
汤臣不敢想下去了。
“汤臣,你没事吧?”骆俊才走上前关心地问道。
“我我没事。”
汤臣收起手里的枪,抢到尼基塔的尸体边上,捡起飘落在地上的那张纸。
骆俊才早就注意到了汤臣手里的黄金手枪,脸上抹过一丝讶色,却没有表示什么。目光转向汤臣手里的纸,道:“什么东西?”
汤臣道:“此人临死前想着为社会做点好事,写了份器官捐献书。”
“那还等什么?赶快送医院,这家伙是rh阴性血,身上器官珍贵着呢?”骆俊才喜出望外地道。
“骆警官,你看到没,他的肾是要捐赠给一个叫蒲常光老人的。”汤臣指着器官捐赠书,生恐骆俊才没看清似的说道。
骆俊才接过一看,可不是,上面指名道姓要把肾捐给蒲常光的。但纸上的字迹跟尼基塔龙飞凤舞的笔迹完全不同,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又一想,这个时候尼基塔怎么有可能弄出份器官捐赠书?再看看汤臣得意的样子,骆俊才即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臭小子,跟我回警局录口供。”骆俊才笑骂道。
“骆警官,警局就别去了。那地方我害怕,要不你送我回帝景,我不放心那孩子。”
“我们也是从那里赶过来的,你女朋友和甜甜都没事。不过,你小子艳福不浅呀,家里有两个外头还有一个更漂亮的。”骆俊才戏谑道。
“可别乱说,女朋友我就一个。”汤臣连忙道,“就是那个你今天见到的这个。”
骆俊才叫来一个记录员,就在现场录了口供。
汤臣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唯独略过手枪一节不提。但没有枪,所录口供中就有不少漏洞。骆俊才心知肚明,也没追究。
录完口供,骆俊才开车送他回帝景豪庭。
在警车上汤臣打听另一个杀手的去向,另汤臣惊讶万分的是,那个黑人竟然在他家对面的光明大厦的楼顶自杀了。
尼基塔的尸体送到医院,医院即刻对尼基塔的尸体进行了处理。
果然,尼基塔的肾正好跟蒲常光匹配。
有了肾源,隔日就可以手术,蒲原兮听到这个消息恰好在医院里。听说捐肾的人还是个外国人,想好好谢谢人家。
一打听,外国人还指名道姓给他父亲捐献器官。
蒲原兮大感蹊跷,来偷听押送来尸体的警察的谈话,听到了汤臣的名字。
警察注意到了蒲原兮,全都警慎起来。
蒲原兮慌忙拿出他父亲的化验单,说明了来意。警察见是器官受益人的家属,就把汤臣捉拿杀手的事说了。
蒲原兮听说汤臣为了救他父亲竟然拼了性命不要去捉国际杀手,当场失控,嚎啕不已。
一个小时后,汤臣跟骆俊赶到了张秀诗的住处。
汤臣安然无恙,腾腾一下子扑到汤臣怀里,激动的哭成了个泪人。
甜甜也跑上来要汤臣抱。
汤臣刚抱起了甜甜,甜甜已捂住了鼻子:“汤臣哥,你好臭呀。”
“哪里?哪里?”汤臣一边嗅一边问,终于觉得身上有异味。
低头一看,脸就绿了。
先前高度紧张把吓出尿的事给忘了。
腾腾和张秀诗明白了怎么回事,捂着嘴笑弯了腰。
汤臣尴尬万状地冲到厕所,关上门探出脑袋红着脸对腾腾道:“宝贝,上街买条裤子给我。”
“我这里有条新买的牛仔裤,男女通用的,你先将就着穿了吧。”张秀诗丢给腾腾一条还没撕掉标签的牛仔裤。
也只能这样了。
冲了个凉,换上裤子。因是没有内裤,汤臣全身的不自在。恰好骆俊才要走,汤臣连忙跟他一起告辞。
走到门口,张秀诗红着眼道:“汤臣,谢谢你。”
汤臣道:“曲子的事放一放,先带孩子回去给她爸上炷香吧。”
张秀诗含泪点头。
“汤臣哥再见。”
“宝贝再见。”
借道先送腾腾回家,在车上二人又聊了起来。
“骆警官,托拉是不是有一个吉他箱?”
“是的,现在警局的物证室里。”
“尼基塔说里面有一封交给她女人的信,你能帮我拿出来吗?”
“单纯的一封信没有问题,恐怕”
“信里只是取钱的一些信息,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你如果不放心,看了后再给我。我答应他要把他的存款交给他的女人,这件事不会违背你的原则吧?”
“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此事只能你我知情就可以了。”
“放心。”
“汤臣,有件事我想跟你好好谈一下。”骆俊才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事?”
“还记得顾英豪杀的那个叫李胜的快递员吗?”
“记得?怎么了?”
“我们起先以为顾英豪杀掉李胜只是为了方便他行动,但在上个月我们收到国际刑警的消息,顾英豪的妻子被杀。死期就在顾英豪来浦海的前几天。那边死了个女的,这边死了个男的,我们就想这其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我们顺着这个思路一查,还真发现了问题。”
汤臣笑道:“你不会是想说,他们之间有猫腻吧?”
“还真是被你说对了。顾英豪常年在外,其妻不忍寂寞四处游玩。几年前来到了华夏,就遇到了这个叫李胜的。这李胜的当时是个导游,人呢,能说会道,很快就讨得了女人的欢心。后面的事,不用我多说,你也该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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