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剑名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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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尘直视眼前这道璀若星辰的眸子,这些时日以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后者发生了多大的蜕变。段尘知道,若是将少年的这种蜕变摆在冥幽宗中,绝对会让任何人感到震撼。
“下雪了!”莫泪殇微微点头,星眸更加的璀璨,转身向着段尘走去。
就在段尘以为莫泪殇要说些激动话语来表达此刻的心情时,莫泪殇却错身而过,“师兄准备下第一层的妖兽,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
“第一场雪在今夜已经来了,也就是说明日就是宗考。”段尘将宗考两个字眼咬得极重,他知道后者这些时日过的有多刻苦,为了这宗考,付出难以想象的心酸。
“我知道!”莫泪殇身影渐渐消失在阴暗的走廊中。
“真是无趣的小子,明日就是宗考怎么也要歇息调整状态,今日还要修炼?”段尘无奈的摇摇头,这家伙平静的有些过分了,拉拢着连,段尘紧随其后。
紧张亦或者激动?莫泪殇时刻的心境却犹如深潭不起波澜,当人们历经千辛万苦攀登上一座雄峰,他的目光就不会局限于脚下,而是那些以往被这座雄峰挡住的更加雄峻的山峰。
站的更高,只是为眺望更辽阔的风景。
既然要站在那就站的最高,莫泪殇嘴角泛起少许笑意,走至第一层执法塔。
执法塔中,庞大躯体的妖象略微不安的来回踱步,当莫泪殇身影出现在第一层中的时候,这些往日里横冲直撞,无所畏惧的妖兽们赫然朝后退去,掀起满地的白色骨粉。
经历将近一月的修炼,莫泪殇身上不知染了多少血,这血腥味上弥漫的煞气和肃杀足以让这些妖兽感到恐慌。
第一层的天窗上,段尘静立的看着以狂风卷落叶之势横扫这些妖兽的莫泪殇,段尘心头陡然泛起一个他很久以前就想了很久的想法,问鼎冥幽!
“已经下雪了?”黑暗中,老者嘶哑的声音泛起。
段尘转身看着走来的老者,微微行礼道:“见过铭老,片刻前第一场雪开始下了。明早,冥幽剑峰上应该白雪皑皑了!”
“又是一年宗考时,他已经知晓了?”老者低眸看着下方的身影,问道。
“嗯。已经告知过他了,不过这家伙还是在修炼,真是丁点时间不浪费。”段尘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老者却是一笑,略微浑浊的目光落在段尘身上,“这不是很像以往你的性格吗?”
闻言,段尘身躯轻微一颤,好似想起了什么。
“我依稀记得数年前有个曾问鼎冥幽的弟子说过,没有人会比他知道冥幽清晨时分的样子,黎明破晓时,演武广场内没有逗留的人群,也没杂吵的声音,只有那微弱的星光和自己匆忙的脚步声,而这名弟子叫段释孑。”老者带着回忆的口吻道,其目光却一动未动的看着段尘。
段尘低着眸子,视线随着莫泪殇的身影而晃动,“很可惜,这名弟子在数年前就死了!”
一朵朵璀璨的烟火在冥幽的天空中绽放,整个冥幽上空在这时仿佛化成了烟火绚烂盛开的海洋。
在那些灯火通明的演武广场,在那灯火闪烁的剑阁楼宇,在那黑灯瞎火的贫民窟中,大多人在这这一刻,雪絮纷纷的时候,抬起头仰望着那璀璨摇曳的灯火,期待这自己明日夜能像这烟火般璀璨,照亮整个苍穹。
特别是那些站在贫民窟的冥幽弟子,他们衣着肮脏,眼神却明亮如星。
这是波澜壮阔的时代,无论是出身高贵的王公贵族,亦或是流浪街头的乞丐,只要你的手能够握住剑,那它就允许你拥有比星空更浩瀚的壮志。
宗考对于大多数弟子而言就是让你走向这片星空的机会,抓住这机会你就将成为这片夜空中最璀璨的新星。
各种各种的情绪犹如烟火般绽放着,憧憬着,展望着。
直至最后,一道道磅礴的战意冲霄,剑阁楼宇上方隐约有着风云汇聚。
就算远在内门的冥幽弟子,哪怕相隔甚远,也能够感受到那一股股汇聚的磅礴大势以及宁宇的战意。
这场烟火绽放足足持续了,直至烟火余辉退出苍穹的刹那,天地间的曙光犹如横跨天地而来的利剑,血淋淋的割开这昏暗的天色,淡淡的光芒铺在古道上一层素装白粉上。
皑皑白雪的天地,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古老陈旧的老钟再次发出低吼声,悠扬回荡,驱散了清晨的宁静,半响后,无数道低沉有力的嘶吼声就像雨后春笋般至剑阁楼宇中冲天而起。
高耸的剑塔上,熟睡的书生缓缓睁开双眼,起身,看着风中摇曳的雪絮,展开手中的书卷,只见其上写着一句话:白雪却嫌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黑衣青年再次登塔,走至书生身后,“时间差不多了。”
“幽游,走!”书生收起书卷,压着草帽。
黑衣青年嘴角猛地一抽搐,正欲纠正是幽邢,不过看着书生那懒散的模样,有些无力的摇摇头,低眸看着自己的拳头,还是不够大,压制住想打书生一顿的冲动。
伴随着悠扬的礼乐,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身影犹如潮水般在监狱楼阁中掠出,踏碎了满地的雪泥,尖锐的破风声渐起,向着古道簇拥而去。
朱友贞,玄晨杰,欣媃等人在诸多冥幽宗弟子的尾随下,也纷纷走出。
在鳞次栉比的剑阁楼宇,榭水楼台,古道阡陌交错间,然却有一条古道极为有人问津。
这条古道被众多冥幽外门弟子成为冥幽之道,通向冥幽的地方。在古道的尽头处事一座雪白直插云霄的巨峰,这座峰,名为冥幽。
此刻,古道两旁的梅花在风雪的洗礼下嫣然怒放与冷风中,宽敞的古道上。书生和黑衣青年率先出现,书生抬眸挽着这雄踞于白雪中的剑峰,“冥幽,好久未见。”
话未落,书生就随意的踏在这条古道,以着虔诚的姿态走向那屹立在视线中的雄峰。
黑衣青年紧随前后,单薄的黑衣掩盖不住他那好似要破体而出的凌厉锋芒。
其次,朱友贞和玄晨杰,欣媃等人也纷纷出现。
注视着远去的两道身影,朱友贞问着一旁的玄晨杰,“那书生就是萧逸生?”
玄晨杰抬眸望去,微微点头,尽管他脸上平静如水,但眼中却透着一抹敬畏。
“在大明能够让你敬畏的人不多,他能够让你敬畏,实力应该很强。”朱友贞轻笑道,抬步迈至古道上,扬着桀骜的剑眉,从容不迫的向前走去:“大明出过一句话,叫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说法。”
听到这句话,诸多来自大明的冥幽弟子神色更加恭敬,就像伴随君皇出行,紧随朱友贞其后。玄晨杰看着黑衣青年远去的身影,眸子中掠起战意,“幽邢,我的位置做的舒服吗?”
雪初晴,纷纷洒洒的梅花瓣摇曳在风中,冥幽宗门外门弟子走在古道上,噤若寒蝉,就像朝圣一般,就算来自贫民窟的冥幽宗弟子,此刻也换上衣服还算看的过去的宗衣。
直至旭日初升时,走在最前方的书生和黑衣青年方才止步,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是铺满雪絮的青石台阶,一眼望去,好似天梯般,通向这座雄峰之巅,云霄之上。
站在山脚下,书生抬头凝视着这不知存才多少岁月的古老石阶,微闭着双眼,黑衣青年也是低着眸子,喃喃道:“我们已经落后他们一年了,估计他们都忘记了你我的存在。”
朱友贞等人随之而来,站在书生和黑衣青年的对面,朱友贞脸带笑意对着书生和黑衣青年道:“见过两位师兄。”看似行礼,朱友贞身子却站的比谁都直。
“幽游,现在是什么季节?”书生嘴唇微动。
“秋季已过,已是初冬之时。”黑衣青年认真的回答。
“我听到了蛙鸣声。”书生轻轻展开书卷,眸子睁开,目光游离在书卷之上。
“你难道忘记自己听力一向不好?”黑衣青年淡淡道。
“也对,这时候的蛤蟆妖应该全部冻死在冰雪中了。”书生应了一句。
听着书生和黑衣青年的闲谈,朱友贞嘴角的笑意尚在,他知道这二人在讥讽自己这群人是蛤蟆妖,却未失去分寸,皇室的礼仪让他优雅的有些过分。
只是望向书生和黑衣青年两人的眼中带着少许冷意,而站在朱友贞身后的冥幽弟子,各个阴沉着脸,若非估计二者的实力,此刻他们恐怕已经骂出口了。
一道道伫立在古道前的身影,纹丝未动。
黑压压的一片,好像在等待什么似得。
悠扬的古钟声尚在回荡,好似这钟鸣声穿透了执法塔,昏暗的铁塔中,莫泪殇看着断成两截的剑身,有些苦恼,这柄伴随自己数月的长剑,终究无法承受自己的剑气与妖兽的撞击,断成两截。
段尘看着一脸苦恼的莫泪殇,催促道:“钟鸣声已响起,你还想磨蹭到什么时候?”
“我在想,剑断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吉利的事情。”莫泪殇微握着熟悉的剑柄,有些惋惜。
听着莫泪殇这不像话的理由,段尘两眼一黑,解下腰间样式古朴的长剑,递给莫泪殇,“剑名红尘!”
“我会将它插在冥幽之巅!”莫泪殇接过这尘封已久的古剑。
“然后对着宗门最漂亮的师妹告白?”段尘接着一句道,拉着莫泪殇往走廊跑。
“那至少也得让我整理些衣着,师兄,有热水吗?”
“干嘛?”
“洗个澡,才能泡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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